第4章 (4)
如人一般渴望溫暖。
恩奇都。
他學會了自己的名字,他明白了這世間萬物之理,他學會了智慧與理性,他學會了他應該知道的一切。
而那個來自王域的少女,将他帶到了王的面前。
卡莉亞。
恩奇都如此親切地呼喚着她的名字。
“他很強大,烏魯克的人民如此歡呼着,
他連命運也能改變!
他生在原野之中,如此強健。
他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禮物,他會輔佐王為明君,
他們将共同帶領烏魯克繁榮昌盛。”
——114:22:31——
我從睡夢中醒來,那些過去仍然在腦海中流轉。
那個夢中帶領恩奇都醒來的神.妓,她的名字是卡莉亞,有着同恩奇都如出一轍的相貌。
和我的名字相同。
純粹巧合……還是必然?
我敲了敲主神,詢問道:“可否查詢下一世界?”
“查詢需消耗100積分,目前積分為-5,是否繼續?”
“否。”
我毅然決然關掉面板,嘆了口氣。
都忘了自己積分是負數,為了讓自己安心這麽做實在是太蠢了。
如果我的下個世界不是蘇美爾王朝也不代表之後不會,至于如果是……我又能做什麽?
重點的從來都不是世界,而是具體的任務,如果要什麽東西我完全可以直接在主神那裏兌換。
當我穿着好後走到客廳,恩奇都已經買好了早點等着我了。
我看着他小心打量着我的動作,有點想笑。
我在想我是順着這個機會同他和好呢,還是借此機會獲得更多的情報呢。
想到我的目的,我忍不住自嘲。
不外乎恩奇都質疑,連自己都無法确定,從來不放過每個能幫助完成任務機會的我,又真的懂得愛意麽?
昨天晚上的我,倒好像是惱羞成怒。
“卡莉……master,我不應該那麽說你。”
如果換一個人說都可以堪稱敷衍,為什麽從恩奇都口中卻覺得真情實意呢?
“我昨晚夢到了你的過去。”恩奇都垂下眼,我看不清他雙眸中的情感,“對不起。”
這個對不起,也許是一語雙關。
不僅僅是在為昨天他說我的話,還因為窺探到了我的記憶麽?
雖然那份連自己都厭惡的過去被看見的确令我有些惱火,可他的道歉如此誠懇,又何況這是源于master和servant之間魔力交換後的副作用。
“我也看到了你的回憶。”我有些猶豫,但還是問出聲,“我在夢中看見過那位‘卡莉亞’,我和她很像麽?”
他沒有很快回答我,似乎陷入了回憶。
“很像很像。”他的聲音很輕,嘴角勾起,“某些習慣性地姿勢,說話時的口吻,包括面具般的笑容……但卻不完全一樣。”
恩奇都像是發覺了什麽,堅定地告訴我:“你們并不一樣。”
這句話像是最好的安慰。
雖然也許他對我的寬容源于日後的我,呵我都忍不住吐槽這句話的邏輯錯誤,但看起來事實的确如此,我也并不想要自己僅僅作為“卡莉亞”的替身。
未來是未來,現在是現在。
我希望如此泾渭分明。
當然,我會有這種期盼,更多的是源于在意。
對葵,我更想成為她的保護者;可是恩奇都,卻是我想要依賴的存在。
“那麽,你覺得我是那位‘卡莉亞’麽?”
他驚疑不定地看着我,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是。”
我想我已經能足夠确定了。
不管是不是未來的我給予恩奇都的提示,還是恩奇都自己本身超乎奇跡的感知力,都證明了我會去蘇美爾王朝這點。
噢天哪,我會成為一個神.妓,就算在那個時代算是高貴的神職人員,這也太……
但比起這點感慨,我更想知道的是一件事。
“那麽吉爾伽美什,知道卡莉亞麽?”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抱着一定的僥幸心理。
高傲的王者完全有可能忽略很多人,“卡莉亞”雖然喚醒了恩奇都,在王者面前也有可能不值一提。
對吉爾伽美什而言,“卡莉亞”除了神.妓的身份,不值一提。
在這若幹年的時間長河裏,他完全有可能将這種小人物抛之腦後。
假如……卡莉亞除此之外沒有做出其它可能被王挂念的事的話。
恩奇都沉默着,看着我的眼神帶着我不懂得的深意。
但這也足夠暴露了過多的信息。
僥幸果然是沒有用的。
“吉爾他,不記得了。”說完這句話的恩奇都抿了抿唇,一副不打算多說的樣子。
他不記得了。
這句話的背後,隐含了太多。
第一,卡莉亞并不僅僅喚醒了恩奇都,她同王的關系不說匪淺,也至少足夠入了王的眼;
第二,吉爾伽美什又為什麽不記得了?
一共有三種可能。
他自己不想記住,卡莉亞動的手腳,還有外力作用。
我一直都在想為何吉爾伽美什對我的态度實在是詭異,本來我将其歸結于是我召喚出恩奇都的原因,所以對方看我不順眼,但如果不僅僅如此呢?
從fsf來看,意識到摯友存在的英雄王也為此寬容了不少,他這麽針對我……假如将其歸結于歷史遺留問題?
是的,他或許是不記得了,可還有“潛意識”的存在。
如果卡莉亞做出了惹怒王的舉措……我忍不住抖了抖。
我握住了恩奇都的手,不安地看着他:“假如archer對我動手你會攔住他的吧?”
他驚訝地看着我,然後撲哧笑出聲,也許是我對他幸災樂禍的指控過于明顯,恩奇都努力憋住笑:“master,我會保護你的。”
“繼續叫我‘卡莉亞’吧。”我明顯能夠感受到他“你真的不介意麽”的想法,“她不也是我麽?”
我聽着他高興地喊出“好啊,卡莉亞”,突然對于可能會去蘇美爾王朝這件事也沒有那麽反感了。
畢竟,我能夠同恩奇都認識呢。
——103:11:39——
當然現在聖杯戰争才是重點。
恩奇都和我說他今天在外面又遇到了吉爾伽美什,對方拉着他說要陪他去參加什麽王之宴。
就算恩奇都無奈地說自己并非是王,archer也一副理所當然的:“本王的一切不都是能夠與你分享,自然也包括王座”話語而深感無奈。
聽着恩奇都的轉述,我不知道是不是archer那句“讓另外那兩位自稱王者的狂妄之徒目睹王者真正的風采”打動了他,反正我們就來到了愛因茲貝倫的森林。
這邊仍然殘留着打鬥痕跡,昨天晚上來到這裏同saber合作打caster的恩奇都也已經輕車熟路了。
更別提這裏可是森林,恩奇都最适合的戰鬥區域。
昨晚透過恩奇都的視線,我沒有發現berserker來過的痕跡,肯尼斯也沒有同衛宮切嗣對上。
但房間的确毀掉了不少。
今天同恩奇都和好之後,他告訴我昨晚憑借他的“氣息感知”,感覺到了assassin和他的master出沒于此。
還真是令人驚訝。
不是肯尼斯先朝衛宮切嗣複仇,反而是言峰绮禮的執念引誘着他的率先到來麽?
憑借複數的assassin拖住久宇舞彌和愛麗斯菲爾,趁着saber同caster戰鬥的時候,言峰绮禮挑上衛宮切嗣也的确能夠做到。
只是這樣太明顯了,遠坂時臣不可能不知道,假如這樣,那麽是遠坂時臣的命令?
而且就衛宮切嗣組并沒有為此人員傷亡,言峰绮禮全身而退而不是同衛宮切嗣拼個你死我活,這樣的舉措,更像是試探。
試探saber組的能力?
假如我是遠坂時臣,目前最想要解決的肯定是克制servant能力的berserker組。
然而對方組master的魔術造詣在自己之上。
雖然不是不可以直接用assassin暗殺對方,可這也需要一個契機。
同樣忌憚berserker組的saber組是一個好的盟友。
想必試探的結果令遠坂時臣很滿意吧?才會讓言峰绮禮沒有殺掉對手。
既然要結盟,自然不必在此之前有過多的過節。
Saber組的整體實力倒真的是弱于archer組,如果不把其它變故考慮在內的話。
差不多還原了昨晚發生的整件事情,我聳了聳肩,至少這份同盟不會在打完caster之前成立,畢竟“表面上”還是必須服從教會打海魔前休戰的提議。
我看着已經在城堡中庭花壇邊席地而坐的三位servant,以及站立在一旁的兩名master,有點好奇。
這一次多了一位servant的“王之宴”,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評論有人提到了,我還是在這裏再說一聲吧。
《吉爾伽美什史詩》有提到神.妓的名字,當初想的時候我沒有特別注意,現在想來還是不要變動的好。
有兩種解釋:
1.提到的名字“夏哈特”僅僅為神/妓的統稱;
2.“夏哈特”死掉了,所以“卡莉亞”頂替了。
正如我前文所提示的“歷史與經歷”的不同,卡莉亞在蘇美爾王朝所改變的沒有被歷史記錄,而是記錄了她不在的世界。
【“他很強大,烏魯克的人民如此歡呼着,
他連命運也能改變!
他生在原野之中,如此強健。
他是上天賜予我們的禮物,他會輔佐王為明君,
他們将共同帶領烏魯克繁榮昌盛。”
】
出現的這段基本上是自己扯得,偶爾借鑒了一下《吉爾伽美什史詩》。
吉爾的戲份還要慢慢來,雖然我覺得這麽幾章他的存在感完全沒有恩奇都高……【遠目
第二個世界才是刷感情戲的好時候嘛。
吉爾大概在第一個世界結束的時候才會想起來。
感覺吉爾男主的fate裏面,《不更就穿》算是我見過的巅峰了。
本來在構思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可能借梗,那本書也看了好幾遍來着。
嗯……我只能說我會注意的,如果有任何問題歡迎提出,算是先聲明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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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電影院看了《你的名字》,天啊少女心!
這碗狗糧我幹了。
真的好看,而且不如秒五那麽虐。
幸好這章是在看之前寫的,否則我一定會全篇甜甜甜的戀愛風。
☆、——101:43:21——
——102:54:10——
當我們出現的時候,吉爾伽美什的聲音正好傳來:“仿佛是在卧榻上散花的處.女般的表情,我很喜歡。”
啊,這個環節。
對于阿爾托莉雅的調笑。
“吉爾!”我總覺得恩奇都好像瞥了我一眼,才一臉不贊同道,“這樣的行為對一名女性,實在是太侮辱了。”
我走到韋伯和愛麗斯菲爾兩位身側,津津有味地旁觀着這一切。
Rider質疑了恩奇都出現在這裏的原因,這反而恰好解了吉爾伽美什的尴尬。
結果吉爾伽美什把對恩奇都說的那番話又不知羞恥的說了一遍。
“吉爾……與‘唯一的摯友’?”愛麗斯菲爾喃喃道,用着與其說是探尋倒不如說無比肯定的語氣對我道,“間桐小姐,你的servant的身份,是恩奇都吧?”
韋伯也反應了過來:“那麽archer就是……”
“——最古之王,烏魯克的恩。”我索性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他們之間的稱呼都不怎麽避諱的,archer好歹還說“吾友”,恩奇都就幹脆喊“吉爾”了。
說到吉爾的話,那位caster也是這個名字,看起來還算個大衆名。
“果然如此麽。”rider看似大大咧咧地說出試探的話,“那麽兩位是打算結盟麽?共同分享聖杯?”
“吉爾的master和卡莉亞不可能合作的。”恩奇都也坐在了地上,拿着剛剛灌滿的酒杯,“而且聖杯戰争的獲勝者只能有一個人吧?”
“恩奇都,你是在向我下戰書麽?”說着這話的archer眼裏都仿佛帶笑,“這一次可是需要動真格了。”
“卡莉亞?”恩奇都雖然詢問地看着我,可是臉上的躍躍欲試沒有遮掩。
“到時候我會用一枚令咒作為你魔力的支撐。”我扶了扶額,“但不是現在。”
我感受到吉爾伽美什的目光冰冷地掃視過來,可卻沒說什麽。
“好久沒有喝到吉爾的酒了。”恩奇都将酒一飲而盡,在archer說完“本王的酒自然美味”之後就說,“那麽也讓卡莉亞喝一杯吧!”
我感到吉爾伽美什看過來的視線更加可怕了。
“這可是王者才能飲用的甘露。”
言下之意便是:我何德何能,才能接受如此“饋贈”?
“可吉爾與我分享了一切財富,那麽我也能将酒贈予卡莉亞吧?”恩奇都這番話堵得吉爾伽美什沒有答話,然後一杯酒就漂浮到了我的身前。
我嘆了口氣,總覺得恩奇都是在給我拼命拉仇恨。
“Lancer,你和你的master關系真不錯,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這幾天就能達到的程度。”rider仍然是那副爽朗的樣子,說出來的話語讓我整個人一僵。
我轉過頭看向吉爾伽美什,他的視線正好也轉過來,同那雙猩紅色的眸子對上的瞬間,仿佛都有被蛇纏上的冰冷感。
那是來自內心的恐懼。
我将唇貼上了掌心中的酒杯,避開了他的視線。
當酒入喉之後,整個身子才漸漸變得暖和。
“卡莉亞不僅僅是我的master。”恩奇都的維護讓我放松許多,“若與她為敵,便也是我的敵人。”
後半句話并不算太出格,畢竟聖杯戰争中master和servant是利益共同體,可加上前半句,卻仿佛暗示了什麽。
我默不作聲,下意識放出的精神力突然察覺到了什麽,将酒杯甩出,險險擊落了朝我飛來的暗器,藏在袖口的匕首也滑落到了掌心,恩奇都也迅速出現在了我的身前。
Saber和rider也靠了過來,擋在了自己的master身前。
“……這是你幹的吧?archer。”自我們出現沉溺于自身回憶中,而一直沒有開口的saber神色冰冷,口氣帶上了質問的意味。
“吉爾最讨厭在他宴會上做出暗殺的手段了。”恩奇都替摯友辯論了這句,“這麽多的assassin麽?”
Assassin大致分了兩波,一波是朝我們攻擊,另外一波是rider組。
數量和力量比我以為的還要可怕,若不是在攻擊的那個瞬間無法繼續使用“氣息收斂”,我絕對無法察覺。
理論上在恩奇都最強的“氣息感知”下,同級的“氣息收斂”仍然能夠被察覺。
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只能想到一個可能。
言峰绮禮使用了令咒,不僅僅是下令assassin攻擊,還增加了他們的力量。
“那麽,這一場王之宴的最後一個問題——”rider将酒杯扔向了空中,面對着逼近的assassin,“王是否孤高?”
“王……自然是孤高的。”這是saber的回答。
Archer則是沉默,像是對這個問題的答案理所當然。
恩奇都笑而不語,是因為他不認為自己是王者的原因吧。
同我所知道的那樣,出現在眼前的是“王之軍勢”。
征服王的破格寶具,憑借着與臣子羁絆而生成的“固有結界”。
以人數對人數。
召喚出來的也是英靈,在戰鬥上自然能夠傲視以“暗殺”為特長的assassin們。
本來想要朝我們攻過來的英靈都不得不調轉了方向以防rider的攻擊,我松了口氣的同時也略帶嘆息。
以我的能力,對上這麽多的assassin還是勉強,也許一個我還能夠拿精神力一拼,就算恩奇都在身邊,也不代表沒有漏網之魚。
當然,也能夠令恩奇都解放他的寶具。
Enuma Elish。
對肅清寶具面對這些人自然沒有問題,可除去要消耗的魔力,我不認為解放寶具是個明智的選擇。
在于archer的戰鬥我都沒有允許恩奇都這麽做,那麽那個自傲的英雄王會不會認為這是我對他的蔑視?
這樣來算,rider倒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很快,所有的assassin都被rider的臣子們一個個斬殺,化作粉塵在空中消散。
“算我承了一次你的情。”我對着韋伯道,“剛才我是assassin主要的目标——”
我忍不住咬了咬牙。
原來遠坂時臣那麽想解決掉我麽?
按理來說因為我的魔力低而且不會對他下死手,我的威脅程度應該不高。
但既然我剛才說了“用一枚令咒來讓恩奇都與archer一戰”,自然就有可能讓他動了殺意。
可是,他就不怕我真的死去,恩奇都也被迫退出,然後archer為此憤怒?
王者一怒,伏屍百萬。
我想如果不是遠坂時臣活膩了,就是遠坂家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詛咒發動了。
“啊……我們也本來沒打算救你。”韋伯對于我的示好看起來不太習慣,倒沒有因此敲我一筆。
其實如果不是不知道他這個性格我也不會說出這種話。
雖然很讨厭欠人情,但這種原則問題比起自身的利益而言,不怎麽值得一提。
我的臉色忍不住變了,剛剛放回袖中的匕首再度出鞘,才放松下來在瞬間繃緊。
看着也在同時如臨大敵的恩奇都,我苦笑地看着還沒有察覺到的韋伯:“看起來我很快就可以還你人情了。”
我的精神力和恩奇都的感知力都察覺到了。
當rider的固有結界撤下之後,我們察覺到的敵人也展現在了面前。
海魔。
剛剛打完assassin就得對上caster……總覺得這一次進度快了不少。
——101:43:21——
海魔的出現不是為了攻擊,反倒是故意把我們引到未遠川附近。
——去觀賞caster組對于神的“贊美”。
當初在看這一段的時候就覺得自稱“愛的戰士”,編寫這個故事,即所謂“神明”的人足夠惡趣味了,說是亵渎與禮贊都是對于他的崇拜。
我所經歷的這一切,又何嘗不可能是神明的安排?
替我發布任務的系統“主神”,僅僅為人工智能,這幾乎是現下的套路。
操控着人工智能背後的人,或冷眼旁觀或興致盎然觀賞這一切的存在……又何嘗不是對人的玩弄?
神是不會救贖世人的,也不會引導世人,對神來說,人無關緊要。
若要我說,吉爾伽美什的傲慢已經偏向為神。
他面對人類的許多舉措不會幹涉,如同欣賞劇作一般看待人類選擇的一切,但與神不同的是,他對于人類又有過分的偏愛。
——自诩為“人類的保護者”。
說實在,我真的想離他遠一點,因為他的判斷标準實在是難以揣測,若他看你順眼,縱使行為冒犯也可令他感到“愉悅”,而若是相反……再怎樣地畢恭畢敬,也無法真正取悅他。
我再次斬下了接近我的觸.手,還要留神照顧韋伯·維爾維特,實在是太費心力。
而且,我們所處的地方,還是安全不少的邊緣地帶。
太匆忙了。
我沒有想到,海魔戰會在這麽快打起來。
把原作反反複複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我,自然早就知道了時間軸上可能會造成的微妙變化。
就比如我去救凜那天,和caster攻擊愛因茲貝倫不應該發生在同天晚上。
但實際上,沒有迪盧木多的“破魔的紅薔薇”,當天caster是因為我和雨生龍之介差點撞上才主動離去的。
這兩件事發生在一起,更加像是saber組的“運氣”。
我曾經聽過這種說法,主角陣營的“運道”會很好,這是這個世界對于他們的“偏愛”。
敷衍的解釋的話,就是“主角光環”。
可這一次的變化,實在是糟糕。
而且剛剛使用寶具的rider無法使出“王之軍勢”,就只能留在身側保護我們這三位脆弱的master。
海魔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我不明白為何明明時間變少,caster的魔力卻那麽強大,該不會這一組也使用了令咒吧?
這個過程中,archer一直冷眼旁觀着,他沒有乘坐他的“舟”,而只是站在高處旁觀這樣的鬧劇。
沒有任何人能夠要求這位王做什麽,就連恩奇都都沒有這麽嘗試。
我避開了archer鋒利的視線,那樣的不帶感情,仿佛能夠徹底看穿我的一切。
畢竟他知道,只要我允許恩奇都解放寶具,就可以解決這一切。
我看着手上殘留的兩道令咒,沉下眼。
“支線任務‘斬殺海魔’已觸發,成功獎勵1000點積分,失敗扣除2000點,是否開啓?”
我深吸了口氣,看着站在前方艱難戰鬥着的恩奇都。
哪怕到現在,他仍然沒有對我說什麽。
今天是聖杯戰争的第三個晚上。
看起來只能如此了。
我下定了決心,眼神灼灼。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累了,沒有更新。
感覺其實現在還是過劇情,寫着寫着有點沒意思,尤其是沒辦法寫閃閃……
畢竟卡莉亞的态度是“我不想注意到你”。
實在是寫不出來JQ感。
恩奇都致力于讓王恢複記憶。
下一章還得打海魔,有點情況沒有交代,比如衛宮切嗣的處境,反正他和肯尼斯對上了。
卡莉亞猶豫讓不讓恩奇都解放寶具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在等待saber動手,撿便宜誰不會。
感覺最近的劇情都不是很帶勁,太慢熱了。
大概要飚起來還得等時臣papa一路走好之後。
我是比較喜歡評論和正文內容有關啦,不過看起來也沒什麽好說的【跪
☆、番外·不過蝼蟻
*第三視角,主金閃閃
=====================
若要吉爾伽美什自己說,他也找不出如此厭惡間桐雁夜的理由。
在見到本人之前,從自己臣下遠坂時臣提供的資料之中,這是一個妄想逃離家族束縛的家夥,幼時便獨自出逃,後來卻為了時臣女兒遠坂……現在是間桐櫻而重回家中。
雖然吉爾伽美什本人很是讨厭魔術師,也認為這次的聖杯戰争堪稱鬧劇,但這種不值一提的無名之輩也妄想染指他的寶物聖杯……足夠的狂妄自大。
但他也并不在意,這樣的家夥他只需冷眼旁觀,她就能得到本屬于自己的制裁。
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為了別人的家務事去完成一個幾近必死的賭局,這樣愚蠢的人渺小到都不足以入王者的眼界。
——僅為蝼蟻而已。
本來毫不上心,卻在見識到對方,并且得知她是摯友的master的那刻起開始了改變。
對于她,比起因此見到恩奇都的喜悅,那種更深刻的憤怒他甚至都沒有自我察覺。
“除了caster,各位英靈全聚于此——這樣的盛況,真是讓人忍不住感到欣喜若狂。”
這樣可以堪稱挑釁的說辭。
哪怕面對他的質問,也可以不卑不亢地回答,順便離間了他與遠坂時臣的關系。
這樣妄想以言語左右他的想法之人……不過只是蝼蟻而已,卻生出玩弄英靈的想法。
但說實在的,他在那個瞬間也覺得遠坂時臣躲在家中的行為如她所言,“如同鼠輩輕飄飄地旁觀”,着實不敬。
言辭可以成為世界上最鋒利的劍。
也許換一個人吉爾伽美什能夠為對方這樣大膽的舉措展顏一笑,純粹當做這場聖杯戰争調劑口味的戲碼。
畢竟想要得到他的寶物之人,若無野心之舉,才更令他惱火。
可這個人是間桐雁夜。
恩奇都的master,他稱其為“卡莉亞”。
不管她召喚恩奇都出于何種居心,毫無疑問,她想要利用他與摯友的羁絆,以此來加重她獲得聖杯的砝碼。
便只憑這一點,就足以讓王者動怒。
之後同恩奇都的決鬥,更令這位若幹年未見摯友的王者不滿了。
連魔力都無法支撐從者完全解放寶具的master……間桐雁夜怎麽能配擔當最古老之王唯一摯友的master?
魔力不足,心懷貪念(對于王來說所有想獲得王寶物的人都是有貪念的),頂多有些伎倆勉強拿得出手,即使如此也是偏向攻心的算計,就吉爾伽美什來看,間桐雁夜毫不合格。
他的摯友就是性子有些良善,當初還在蘇美爾王朝的時候,吉爾伽美什就已經知道了恩奇都寬厚的品質,若是他要說,這大概是恩奇都最大的缺點了。
雖然他相信以恩奇都敏銳的直覺還不至于被這種人玩弄于鼓掌之間,可若是恩奇都心軟……
恩奇都對這個人處處維護。
這簡直不可思議,雖然恩奇都性情很好,也不會如此聽從別人的建議,如果他固執起來,這個世界上仿佛就不存在有人能夠說服他。
不,似乎是有的。
吉爾伽美什恍惚起來,如果存在一個人,能夠用言辭改變恩奇都的意見……如果存在這麽一個人,那麽他(她)是誰?
當他同恩奇都打了一場白刃戰,剛好聽見間桐雁夜的那句:“在聖杯戰争期間,我與Lancer同生共死。”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
因為消耗了令咒的緣故,就證明了間桐雁夜若是身死,恩奇都便會随之自裁而去,如果一定要給摯友選個死法,毫無疑問只有同他相戰而亡。
而如果恩奇都死了,吉爾伽美什也找不到能夠讓間桐雁夜活下去的理由。
聰明的舉動。
這樣的做法,倒是讓他投鼠忌器。
對王而言,在他面前為了利益動用手段的人不少,恭維也好,以哭嚎博取他的憐憫也罷,倒很少有人威脅他。
這樣的做法,已經将近于脅迫。
可吉爾伽美什的确無法因此做什麽,令咒已下,無力挽回。
原先敢用什麽條件脅迫他的人,就算王當時答應了,欠下的帳也遲早被他算了回來,如今來看,他們的屍骨都不知化作灰到世界的哪個角落去了。
顯然間桐雁夜沒有這個顧慮。
聖杯戰争之後他理應回歸英靈殿,秋後算賬幾近不可能;再加之,他們的關系已經不好,就算擺了吉爾伽美什一道,也只是更加惡劣而已。
實際上,她動用的是陽謀。
比起不見光的陰謀,這種将一切袒露在外的算計才更加無法讓人拒絕。
他看見了間桐雁夜盛裝打扮的樣子。
英雄王原本覺得,間桐雁夜作為一名女性,容貌平凡得不值一提,更別提能蠱惑人心。
至于她打扮之後……啊,原來還是能見人的麽。
越是華美的服飾,越需要看人的氣質。
這身服裝,像極了他的朝代神.妓所穿。
如果不用那麽特別在意臉,她已在合格線之上。
吉爾伽美什早就察覺到,間桐雁夜一直隐藏着一股傲氣,盡管她極力遮掩。
這股驕傲,說不定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對于無關之人的傲慢。
這種不和諧感讓她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但正是這股感覺,才使得她穿這身紅色穿出了一身貴氣。
沒有神官對神的忠誠,倒有神官對平民的傲慢。
他能夠看穿她的本質。
間桐雁夜這個人想要得到的更像是“聖杯本身”,一如她所說的想要插手間桐櫻的所屬,但她本身不存在願望。
就這個程度上來說,和空洞迷茫的言峰绮禮實在是相似。
她并不把願望寄托在言辭中的聖杯,這種連本擁有一切寶物原型的英雄王都不知道的東西,更不把期盼指望于神明的憐憫。
這是她與言峰绮禮最大的不同,如果說後者在他的教化之下還能夠去欣賞“愉悅”來度過餘生,間桐雁夜的生命在聖杯戰争落幕之時必然迎來終點。
和她是否能僥幸活下來不同,和她能否得到聖杯無關。
吉爾伽美什覺得,她已經即将走到了人生的終點,她的所有目标都是以聖杯為展開,為此她将燃燒掉自己一切的生命。
就算聖杯戰争之後她仍然存在于世,她也無法找到繼續生存的意義。
——如同獻祭一般,付出自己的生命。
如此悲壯,如此自以為是,孤注一擲。
愚蠢。
俗不可耐。
毫無頭腦。
假如這種人是他的子民,他一定會窮盡一切的詞語來斥責她的不安分,嘲笑她的天真。
當普通人卷入殺戮中而死亡,她的臉上也仍然平靜。
這樣冷眼旁觀的态度,并不僅僅是源于她那“戰地記者”的經歷,也許那份經歷能夠賜予她面無表情地接受血腥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