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我和你說啊,你知道我們厲隊和秦少将玩多大嗎?”

“就皮質的戰術腰封和臂套腿套知道不?”

“去掉了配件皮套貼、肉、穿、戴。”

“有一說一,秦氏的族徽挺好看的,比楊家那個長翅膀蛇好看。”

“厲隊皮膚真白啊,那個腰,那個人魚線啧啧,你說秦少将是不是xing冷淡啊?”

“不行,我得努努力,我的腹肌和人魚線都快消失了。”

言哲煜壓着聲音在蘇零秒顯擺他的經歷,蘇零秒木着臉問他:“別廢話,有圖嗎?”

那當然是沒有的。

言哲煜攤開手,“都在我腦子裏。”

“要不要給你洗洗腦子?”

兩人背後,一個陰影籠下來,厲非站在二人身後,一手一個搭住肩膀,微傾地身體擋住燈光,“只是一點點記憶,不會痛的,我動手很快的。”

言哲煜和蘇零秒同時讨饒。

厲非放開兩人,“跟我來,塔派任務了。”他主要是對着言哲煜說,蘇零秒和他不是同一個部屬。

“咦?你們也有任務?”蘇零秒晃晃手腕,橙黃色感嘆號一閃一閃,“不會是同一個事情吧?”

三人魚貫離開圖書館,上了同一個方向的短駁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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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非和蘇零秒的禁閉結束得比哨兵們早,幾乎是前腳厲非剛才中央塔離開,後腳蘇零秒就給放出來了。而被關的哨兵直到三天後的今天還被關在禁閉室裏,只不過由聖所的一級禁閉室轉移到了普通禁閉室。

這倒不是哪一方博弈失敗的原因,主要還在受影響的哨兵自己身上。

在進入一級禁閉室之後,有一名哨兵因未做戰後疏導加上結合熱的刺激誘發了神游症并伴随狂躁行為,一級禁閉室的隔離效果優秀,當時并未表現出異常,意外發生在從一級禁閉室轉移至普通禁閉室的過程中。

“聽說混戰了很久才讓聖所防衛隊分開,只派了幾個常駐向導做簡單安撫......”

厲非三人進入會議室的時候,輝月後勤部隊的副部長正在和部內的其他向導八卦她聽來的消息。

厲非聽到一驚一乍的聲音嚷嚷着說“什麽?不會是要讓我們去治療那些哨兵吧?我能拒絕嗎?我妹妹在畢業舞會上差點被一個哨兵拖走。”

他擡眼看去,一頭長卷發,畫着标志性紅唇的女性向導皺着眉連連擺手,“副部長,您不會是已經同意了吧?哨兵們可都是沖動控制課及格才能畢業的,舞會時候他們在想些什麽不用我多說吧。這又不是戰時任務,普通梳理還得排隊提交申請呢,您不會拿我們當人情送出去了吧?”

“噗——看來用不到我,喬夏槐戰鬥力很強。”蘇零秒悄無聲息地挪到輝月部的成員們中間,往大波浪向導身邊一站,“夏槐說的太對了,我可是受害者。”

厲非帶着言哲煜坐到了晨星特殊部隊的角落,晨星部是三年前新成立的特殊向導部門,下屬向導需要跟随哨兵外出執行任務,人數不多,除了随隊中的向導,目前留塔的僅有3人,加上言哲煜和厲非,也不過只有5人,占據着會議室的東南角。

5名晨星的向導和隔壁粗略一看至少十幾名向導的輝月部形成鮮明對比。但他們看戲似的目光仍讓輝月的副部長氣惱又羞憤。

“安撫哨兵本來就是向導的職責,現在服從命令!別往那邊看了,晨星特殊部隊不是也一樣來執行安撫任務嗎?”

在輝月後勤部隊幹了十多年副部長的中年向導沒能适應近些年越來越不好管教的新入職向導們,幹脆強硬地下達命令。

言哲煜壓着笑,和晨星另外三名向導擠眉弄眼,厲非踢了他一腳,示意幾人動作幅度不要太大,他可不想應付很容易惱羞成怒的輝月副部長。

向導們到齊後,白澤的影像出現,本次對哨兵梳理任務有額外貢獻點獎勵,貢獻點來源目标哨兵,也算是對向導們的安撫。

确認任務後,在場向導們收到了一條臨時通行令,厲非擡腕看了一眼,帶着晨星四名向導略過輝月部徑直朝着禁閉室走去。

有意思的是,盡管是晨星先抵達了禁閉室,更多哨兵卻選擇後來的輝月部向導。

沒有哨兵來打擾白掙一百貢獻點,厲非很滿意。他靠在牆角,看喬夏槐黑着臉給在她面前排隊的哨兵安利蘇零秒,蘇零秒又轉頭去安利言哲煜,幾個哨兵轉頭一看晨星向導小角落,立刻表示他們願意等。

厲非勾起嘴角,朝臉上和善的笑容就快保持不住的蘇零秒擺了擺手。

一批一批哨兵進來又離開,輝月部的向導們臉上都帶上了一層倦色,厲非估算着剩餘哨兵人數,大概就剩下最後兩批,正要開口詢問言哲煜幾人今晚吃什麽,一個哨兵站到了他的面前。

“嘿,那個衛星城來的小子,怎麽教你的,別排厲非啊。很粗暴的。”入伍幾年的哨兵眼角餘光瞥到年輕哨兵的舉動,忍不住提醒道。

旁邊他的同期戰友深吸一口氣,“痛并快樂着,我今天也想來一次厲非的精神梳理。”

“你算了吧,讓給倒黴的阿布,他最嚴重。”

倒黴的阿布露出了個喪氣的算不上笑容的勾嘴角表情,挪步朝厲非走去。

厲非直視着眼前的哨兵,他甚至不用多猜,從長相上就能看出這是他那同母異父的......“弟弟”。

“你擋住我的梳理對象了。”并不打算和羅幸敘舊,厲非冷漠且疏離地要求羅幸讓開位置去找其他向導。

言哲煜從旁跨了兩步湊過來,“我也空着,我給你梳理啊。看不起我?”

羅幸不理言哲煜,仍舊固執地看着厲非,“我記得你,哥哥。”

“那真遺憾,我不認識你。”厲非不打算和他僵持,擡腿繞開羅幸,把名叫阿布的哨兵帶到寬敞點的座位上坐下。

“你就是那個戰後疏導也沒做就跑去聯誼的倒黴鬼?”厲非的精神觸絲幾乎是在哨兵坐下地瞬間進入到對方的精神圖景裏,“是挺倒黴的。”

頭腦中好像在進行一場風暴,阿布一邊抽氣一邊讪笑道:“我好不容易才申請到一次畢業舞會的入場券,誰知道就那麽倒黴呢。”

“确實,剛約上向導連一支舞都沒跳完。”厲非清理完他在戰場上那些冗餘雜駁的無用信息,順手又将他精神圖景裏活躍的幾乎要沖出來的狗獾精神體按了回去。

阿布縮了縮肩膀,風暴好似忽然停止,徐徐微風吹拂過去,讓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

他才剛站起來,羅幸就擠開他,坐在了厲非面前。

厲非瞥了一眼言哲煜,言哲煜攤手聳肩,“他強烈要求你來梳理,我強上的話,場面會比較難看。”

“塔說,我們可以自己選擇向導。”羅幸強調道。

厲非:“沒有人告訴你,向導也是有選擇權的嗎?這位哨兵先生,在和向導說話前,先學會尊重。”

“什麽人啊?怎麽從聖所畢業的?叉出去。”一旁豎着耳朵始終在關注厲非這邊的蘇零秒立刻不嫌事大地嚷嚷道。

晨星幾個向導馬上響應蘇零秒,輝月部嘀嘀咕咕,目光裏多少帶了點個人情緒。

羅幸根本沒想那麽多,被厲非帶偏後也想解釋,但厲非沒給他這個機會。

向導随手拎了把椅子坐到他的對面,“我可以給你做梳理,就是不知道年輕的畢業生先生能不能承受的住。”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浮現起一個笑容,笑意卻不及眼底。

“楊靖亭呢?我記得他也應該在關禁閉,在最後一批?”厲非轉頭詢問了一下禁閉室的守衛,得到确切答案後,他申請把最後一批哨兵也放出來。

“這批也差不多了。我想我可以給楊上校一起做梳理。”

蘇零秒聞言,高高興興地給厲非比了個心,“愛你~”

楊靖亭出來的時候,蘇零秒面前還排着好幾個哨兵。厲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略一遲疑,擡步走到厲非面前,“真是,榮幸。”

厲非:“上校客氣。”

精神觸絲探出,羅幸渾身一震,楊靖亭抵抗了幾秒,額上沁出一層冷汗。向導的精神力像是一柄鋒利的刀,将哨兵那些受到刺激、被鼓動的暴躁情緒凝結在精神圖景裏的陰影一一削除。

只有短短幾秒,兩個哨兵卻不約而同地覺得這幾秒異常難熬。

等到感覺腦子一輕,厲非已經離開了他的座位,正推門而出。

羅宇想要叫住厲非,卻控制不住地癱坐在椅子上不得動彈,楊靖亭比他好一些,略坐了十幾秒後已經能走動自如,他摸了摸額角,沒看羅宇一眼。

沒用的棋子,貪心不足,不值得在意。

中央塔內燈火通明,出了塔才發現暮色降臨。

厲非獨自走在中央大道,絢爛的火紅色晚霞僅餘一抹挂在天邊,黑暗正慢慢吞噬大地。

他在羅宇的精神圖景裏看到了那個女人,哨兵似乎是故意将那些記憶送到他的面前,厲非卻毫無翻閱的興致。

他沒有母親,沒有家,羅宇的記憶于他而言是□□毒/藥,只能帶來痛苦。

厲非忽然伸手環住了自己,風開始變冷了,他想秦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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