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gg】
【gg】
私人飛機降落在機場,機艙裏走下來一個穿黑風衣的人,雪白的襯衫領子格外耀眼。
龍騰掃了一眼四周,“老五,其他人呢?”
祁寒笑着說:“大哥!歡迎你回來。其他人在‘龍城’候着呢!有驚喜給你。”
“臭小子,你們又搞什麽花樣?叫你辦的事都查清楚沒有?”
“一回來就問,清楚着呢!一會飯桌上說。快走吧!”
龍騰理了理大衣領子,有多少年了?總算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回來了。
“媽媽,老師說明天要交餐費和車費了,還有制服也要換新的了。”
正在廚房洗菜的聶碧雲聽見兒子的話手停頓了半秒才回答:“哦,好,晚上我把錢給你放書包裏。制服我晚些時候再給你訂。”
這個月又超支了。水費、電費、房租、天然氣,兒子的學費,還有母親的醫藥費。聶碧雲坐在客廳的小沙發上邊記賬邊在心裏盤算。為什麽再怎麽努力掙錢都還是不夠花?有些懊惱的情緒,收好賬本,走進兒子的房間。
“小曜,新學校還好嗎?”
“好!很好的。老師說我長得好靓仔,表演節目總會叫我參加。對了,媽媽,後天我要參加演講比賽,等老師發了邀請卡我就拿給你,你一定要來哦。”
“好,媽媽有時間就去。”
“又是有時間啊……”小曜嘟着嘴抗議:“你總是這麽說,連我新學校都才去過一次,不行,這次一定要去!”
“好。一定去。”
好好的天氣突然下起傾盆大雨,聶碧雲心情卻有點好起來。看看手表,又看看街對面。這種天氣正是客人最多的時候。回去再和小曜解釋吧。整理了一下頭發把車開到對面的街,又是一幫人搶的士搶了半天,最後一個戴眼鏡看起來氣質有些高傲的女士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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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請問要去哪裏?”
後座的女士眼睛都沒有擡一下繼續整理自己的妝容說了一個有點遠的地方。于是她心情更加好起來。要是每天都這樣自己的日子就會好過多了。
這一個下午,比以往一整天賺的都要多。聶碧雲綻開笑容不禁随着收音機裏的音樂哼起了小曲。
快到學校門口時,透過玻璃看見不遠處看門的大爺好像正在鎖門。她又看看時間才發現早就過了兒子放學的時間。趕忙買了兒子最喜歡吃的蛋撻準備回家好好哄哄他。
“小曜?小曜,快出來,媽媽給你買了好吃的。”
沒回應。是生氣了吧?以往生氣也是把自己關起來誰也不理。
“不要這樣,媽媽今天太忙了。要掙錢啊,掙了錢才有錢交學費才可以給你買好吃的啊。”聶碧雲挂好鑰匙去敲房門,竟然沒鎖,一推就開了。仔細一瞧,沒有人?
“小曜,小曜你躲到那裏去了?不要吓媽媽,快出來!”喊了半天還是沒人應。
跑到樓下問小商店的大姐,說沒看見他回來。
聶碧雲一下子慌了神,這麽晚小曜去哪裏了?他就算生氣也不會不回家的。小曜比一般的孩子都懂事,所以就是真的生氣只要哄一哄就會好。絕對不會離家出走的。難道?難道被壞人拐走了?不可能啊,小曜那麽聰明不會随便跟別人走的。
要是,要是真被拐走了,家裏連電話都沒有啊。聶碧雲看着小商店窗臺邊的公用電話一下子紅了眼眶。想去找又不敢走,就這樣呆愣了一會兒。想到了報警。
一轉身看見不遠處一個穿黑西裝的人朝自己走來,走進後恭敬的點頭,說了句:“嫂子,好久不見。”
龍騰盯着辦公室沙發上的小人,像,眼睛和嘴太像她了。竟不自覺的笑起來。
“你叫什麽名字?”其實他早就查到了,卻還是想親口問問。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要回家,你們硬把我綁架來也沒用,我家沒有錢。”
這股子倔強勁兒也随她,他更來了興趣,“我是你媽媽的朋友。你先告訴我,我就叫你媽媽來接你。”
“聶曜,日出有曜的‘曜’。我媽媽什麽時候來?”
“快了。”他轉眼看着窗外的月亮,日出有曜,好一個“日出有曜”。
聶碧雲一見到兒子就沖過去緊緊的護在懷裏。她知道,躲不過,哪怕是再躲多少年只要活着都躲不掉。是宿命吧。
“老五,帶孩子出去。”
她一直看着兒子,直到門被緊緊的關上才回過頭,站直了身子。早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能力。該面對的總要面對。事到如今就開門見山的說吧。
“我不會把兒子給你,絕對不會。”
龍騰撇撇嘴,站在她對面,一臉譏諷的走過來,“我都還沒追究。我允許你生我的孩子了嗎?沒想到你這麽有本事啊。不是說打掉了嗎?既然敢生就別怕承擔後果。這孩子是我龍家的血脈,我要定了!”
看着他靠近,她心裏有些害怕,卻不能表現出來,“孩子是我一個人的,跟你沒關系。你不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聶、碧、雲。”有些咬牙切齒,似乎是平複了一下情緒他轉身坐回到椅子上,搖晃着繼續說:“你好樣的。要是我不知道他是我兒子,你是死是活我半點都不會在意。可如今我知道了,就不能讓我龍家的後代過那種日子。啊!我都忘了。你喜歡錢。你要多少?我給你。好手段吶,我都不知道你這麽有手段。”
見她抖得厲害卻不說話,拿出支票比劃了一下,“開個價吧,你不就喜歡錢嗎?老頭子給你的錢早就花完了吧。”
她死死的瞪着他,許久,一字一頓的說:“我不要錢,我只要我的兒子。”
他露出極厭惡的表情,青筋都有些暴起,随即又不怒反嗤笑了一聲,把支票本甩在桌子上,“呦,幾年不見你也有骨氣了。行,我就看看你怎麽養活他,你舍得讓他過三餐不濟的生活我也沒辦法。你這種條件,打官司是肯定會輸,你要是不接受我的條件,一毛錢沒有等着接我的律師信吧!”
“我就是死也不會把兒子給你!”
靜谧的夜裏聶碧雲親吻了一下兒子的額頭,見他睡熟了才回自己的房間。蜷縮在被窩裏,想起了過往的很多事心慌的怎麽也睡不着。第二天下班回家一翻信箱果然收到了律師信。
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是在以卵擊石,可是兒子是她的唯一,當年那樣的情況她都執意要生下來。她不能放棄說什麽都不能放棄。她打電話咨詢,幾乎每個人的回答都是一樣,庭外調解吧,和龍先生這樣條件的人掙撫養權是必輸無疑的。
小曜放學回家,小心翼翼的坐在桌子邊,“媽媽,你什麽時候給我換制服?老師說沒有新制服就不能參加集體活動。”
“明天,明天媽媽去給你訂。”恍惚間聶碧雲才想起來,錢都給在元修院的母親交養老金和醫療費了,哪還有什麽多餘的錢?
聶碧雲找到老板想預支下個月薪水,剛開口就被拒絕了。她一直是很有信譽的人她以為老板會答應可是這一次讓她徹底失望了。她站在車邊擡頭看看天,一望無際,和她的心情一樣,亂的沒有邊際。她打開車門,無論怎樣還是要工作。
正好上來一位客人,她沒有去看,只是機械的問:“去那裏?”
“嫂子,是我。”
聶碧雲聞言吃驚的回頭去看,“小五?”想了想馬上激動的開口說:“你不要叫我‘嫂子’,我本來也不是。他讓你來的?你不用勸我我不會放棄我兒子。”
“雲姐,不是大哥叫我來的。是我自己來的。”祁寒看着前座的人,還是從前跟在大哥身邊時那般的消瘦。
“若不是四哥無意中看見你有兒子後來讓我說漏了嘴大哥也不會去查。說起來要怪我。可是見你的日子過的也并不好。孩子跟着你也不會有什麽好的發展。你不為別的為孩子想想。你們這樣争來争去最後最受傷的肯定是孩子。再說,你就是死拖着最後也還是鬥不過大哥的。你這份工作若是大哥有意你恐怕也……雲姐,你是聰明人。就沖着孩子你也要好好考慮考慮。你要是答應了我可以幫你求情你想見孩子的時候我幫你安排。”
她看見祁寒忠懇的表情轉過頭去,到他關門離開始終都沒有吭聲。回到家,撿起房東順着門縫塞進來的催房租的單子塞進抽屜裏。
小曜在房間寫作業,擡起頭時聶碧雲看見他眼眶紅紅的,馬上過去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告訴媽媽。”
“沒事,就是剛才房東來敲門我吓了一跳。”
她知道兒子在撒謊,他就是再害怕也不會哭。
“說實話!到底怎麽了?”
小曜看着媽媽樣子很委屈,一下子哭出聲來:“媽媽,為什麽老師同學對我一下子就變了?為什麽每個學校到後來都是這個樣子?”
聶碧雲的心立刻被揪緊了,抱着小曜的頭不知道說什麽好。是啊,這樣的日子還要讓兒子過多久?就算現在能熬過去,以後呢?兒子跟着她不會有前途,她沒有本事給他任何他想要的。如果,如果是跟着他,什麽都會有,一切一切那些望塵莫及的東西。
清早,龍騰在餐桌前翻着報紙,擡頭看見對面的人還是不免有些吃驚。這孩子沉着冷靜的吓人。本以為和媽媽分開會鬧上一陣子,結果來了不哭也不鬧,安排什麽就做什麽。
“你今年七歲?”
“過了生日才七歲。”
“你……知道我是誰?”
“爸爸,我媽告訴我了。”
“你不想她?”
“想。”
“那怎麽不哭不鬧?”
“她說會來看我的。她那麽辛苦帶着我也是負擔。反正你有錢,我答應了她的就要守信用。”
這孩子讓她給帶的這般早熟,不禁讓人有些氣惱。說話那口氣與表情也和她是如出一轍。他甩開報紙便出門了。
送走小曜已經有好幾天了,她也不知道渾渾噩噩的是過了多少天,她想兒子,很想很想。她丢掉工作不管跑去找他要見兒子。
“我把小曜送出國了。”
“為什麽?你明明答應了讓我見他我才把他給你的!你讓我見他,我要見我兒子。”她完全沒有形象的嚷起來。
龍騰“霍”的起身走到她面前,五根手指用力的掐住她的喉嚨。“那是老五答應你的,我可沒答應。你有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你這個貪財的叛徒!”
“我要見我兒子。”
“我他媽就是不讓你見!我還要讓他叫別的女人媽!”她視死如歸的表情更加惹火了他。他永遠忘不了她的背板,永遠忘不掉。
他從來沒有愛一個人那麽深,深入骨髓。她是極普通的一個女孩,在父親的小診所幫忙。他那時年少,辦砸了一件事中槍傷誤闖入她家,受她照顧。她有一臺收音機,每日都聽那個節目,節目的最後總會放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她問他會唱嗎?他怎麽可能會唱,他哪有那種風花雪月的情調。本來可以回家養傷,可是他卻舍不得走。
她會配一些簡單的藥,會在以為他睡着了以後坐在門口小聲的背一本她父親的中藥書。那些聽起來就叫人頭疼的藥名和藥性,她卻每每背的忘了時間。他一直站在她身後都沒發現。後來父親派人來把他接走,她傻傻的站在門口望着。
他說,你要等我。
他記得那是一個月圓夜,他偷偷将她叫出來,說,我不會唱那首歌,你願意跟我嗎?
她一直抿着嘴,他吓得也不敢再問。她看看月亮笑着點了點頭,他高興的将她抱起來一直轉圈。
她父親是很古板守舊的人,說他不是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任他怎麽努力都不同意。到底是鬧僵了,他将她藏在一個別院裏。那幾年是他這輩子笑的最多的時候。
她性子倔,一生氣就喜歡撕枕頭,撕的鴨絨的內膽飄的滿屋子都是。他就站在門口笑,總說“你撕吧,撕了我給你買新的。我都給你備着呢。你就是別累壞了自己。”
她一聽就不撕了,沖過來咬他。後來也不知是誰教給她的法子,氣起來就吃冰塊,拼命往嘴裏塞,冰的受不住眼淚直往下掉。他看着心疼的不行就再也不敢惹她,也不再說什麽風涼話。
走到最後那段日子,是父親看上了趙家的一塊地皮,還有幾個碼頭。要聯姻。他是死活不會答應的。父親的老奸巨猾他是領教過的,要不然也不會遲遲和她結不成婚。他準備帶着她逃,帶着他們還沒成型的孩子逃到天涯海角。
什麽都準備好了。父親笑着說要和他打個賭,說她不過是愛他的錢。他不信,她絕對不是那樣的人。父親笑得更厲害,說要是輸了就必須什麽都聽他的安排,贏了就讓他們遠走高飛。賭就賭。他用自己的全部去賭相信她。
他坐在機場裏等她,等了好久好久,只等來她一句話,電話裏她沒有情緒,只有一句:我要錢,你聽你爸爸的話吧。
他不信,他死活都不信的,一定是老頭子威脅她。找到她,卻還是那句:我要錢。我和你不會有什麽好結果,所以我選擇錢。
他咆哮:“我不信!那我們的孩子呢?”
“打掉了,我只要錢,你忘了我吧。”
他真想一槍打爆她的頭,只要拔出槍扣動扳機,一下就可以。可是舍不得,放她走,就當沒認識過。他站在原地竟然泣不成聲。
他恨,恨過往的一切,那些都是假的嗎?那些,原來都是假的。
父親開始安排婚禮,他心痛欲絕,恨,除了恨還是恨。他潛藏在漆黑的夜裏,看見站在趙宅門口那人和一個女子說笑。瞄準那姓趙的就是一槍,直擊命門,當場死亡。
父親想要的,姓趙的死了就什麽都有了!何苦犧牲自己。當時的他是被恨沖昏了頭。不知道自己造成了怎樣的後果。雖然沒有人猜到是他幹的,父親卻知道。将他送到國外保命,一走就是這麽多年。
知道她有個兒子,第一反應就是,是自己的,一定是自己的。她不會跟別人生孩子。潛意識裏還是那麽相信她。也許她是有苦衷。可是那又怎麽樣?不管是什麽理由,她還是選擇了錢沒有選擇他,他到底是賭輸了。在一起那麽久,她竟還是不信他。為了錢,到頭來會是這樣可笑的理由。所以他恨之入骨。
聶碧雲提着大袋的東西到元修院,光顧着小曜都忘了來看母親。一進門,小護士就拽住她的手,“雲姐姐,你怎麽才來啊?我們找了你一天了!你們家又沒電話。車行說你沒上班。急死我了都。”
“怎麽了這是?”
“雲姐姐,你可要撐住啊,你媽媽昨晚腦淤血,去了。”
腦淤血,去了,去了,去了……像是無限冗長的回音,聶碧雲的耳朵裏一直都是這句話。
她跪在停屍間裏,不敢去掀母親臉上的白布。這是老天在懲罰她嗎?父親死的時候,死不瞑目。現在母親,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兒子,兒子也沒了。
她知道父親病危是龍騰的父親來找她。那時,她正準備和龍騰遠走天涯。多麽浪漫。她以為她要幸福了,卻不知是噩夢的開始。
他父親知道她的存在,态度明确,在一起可以,結婚不可能,意思就是做小。龍騰鬧過幾次,所以他們也難免的見過幾面。老人的态度一直都非常适度,沒有說過任何辱沒她的話。她一直以為他是個磊落的人,卻不想那只是表面。
老人一開口就說:“你父親的診所被封了,他現在安排在我的醫院裏,情況似乎很不好。也就這幾天的事情,你還要不要和他走?”
她聽出來有威脅的語氣。“你什麽意思?”
“很明白,離開他,我給你錢。”他拄着拐棍,表情說不清的奇怪:“看起來你父親的病需要很多錢。”
她猶豫,他很不客氣的說:“你這樣當女兒的還當真是不多見,父親都要死了還想和男人私奔。虧得你父母養育了那麽多年啊。”
“好,我答應。只要你給我父親治病,我什麽都答應。”
她是答應了,狠着一顆心說了那麽多違心的話,只當是這輩子與他無緣吧。他走了,她輾轉給父親換了幾家醫院。根本沒人管他們。錢也用的差不多了。她已經低頭一次不能再低第二次。
父親看出她有了孩子,氣的一口血噴出來讓她不要生。她舍不得,她沒有聽。
父親到死都沒有原諒她,臨死前還緊緊抓着她的衣袖說:“你不要用我教你的東西糊口,永遠都不要碰我的那些東西,不要玷污了我的醫學。你這個不孝女!”死後也是死死的睜着雙目怎麽都不肯合上。
母親也是在小曜會說話以後才肯原諒她,卻一直住在元修院不肯與她同住。她想住在那裏也好,有專門的人照顧着她也能放心。
這麽多年沒人知道她有多自責,是她逼死了父親。最終卻還是失去了兒子。如今,母親也走了,她連辦喪事的錢都沒有。她怎麽會活的這樣可悲?
今晚的月亮有些看不清,被烏雲籠罩着,龍騰站在窗邊看了許久,走回來,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她,還是那麽單薄,仿佛一不小心就能把她捏碎似的。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音樂聲音開的很小,他聽着聽着莫名竄起一股火,起身用力關掉。安靜了片刻又打開,“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不移,我的愛不變,月亮代表我的心,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這首歌他自己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在國外的日子,夜裏醒來,總還是會習慣性的去摸身邊,什麽都沒有,就怎麽都睡不着了。一個人坐着反反複複的聽它。忘不掉的就是忘不掉。
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龍騰摸着有些酸痛的脖子,昨晚也不知怎麽躺在椅子上就睡着了,醒來竟是一夜天亮。他走下樓,餐廳裏沒有人,桌上的面包只吃了一半。
“先生,您的電話。”客廳裏傳來管家的聲音。
龍騰接過電話:“喂?”
“龍先生,今早有人打電話來問是不是聶小姐的家屬。”
是舊宅的傭人。找她的電話怎麽打到舊宅去了?
“怎麽了?”
“說是讓去領屍體,說她的電話本上這個號碼寫着是她老公的,名字是您的,所以讓您去看看。我想了半天覺得還是得告訴您一聲,這聶小姐是不是您早先認識的那位聶小姐?”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讓……讓……您去領屍體,說她的電話本上這個號碼寫着是她老公的,聶小姐開煤氣自殺了,所以……讓您去看看……我看是搞錯了吧,聶小姐不是早就和您……”
“哐當”電話重重的摔落在地毯上。
他是沒有賣掉老宅。卻也再不肯去。那裏的每一處都有她的影子。
那水一般的女子穿着淡黃色的長裙踮着腳站在宅子的長廊裏開心的指着月亮說:“龍騰龍騰你快看!今晚的月亮只差一點點就圓了。不過沒關系。多的那半代表我的心,少的那半代表你的心。我的心總比你要多一點點。你說好不好?”
“不好,我要比你多,碧雲,碧雲,你不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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