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親親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親親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開的是趙小麥哥哥的越野車，車廂寬敞一些，後備箱還放了幾套趙大銘和王子軒的衣服。婚紗是在南京的店裏訂做的，這次去拍完照就直接穿回來了。

四個人在小區門口的早點鋪吃了早飯，從縣城北的高速入口就直接上了高速。天在出車庫的時候還蒙蒙的亮，等吃了早點到高速，已經算是完全亮了，趙小麥看了下時間，居然才是六點半，這比她平常上學的時間還要起得早呢。

趙小麥把她自己蜷成一團躺在座椅裏，頭枕着王紫萱的大腿，便開始睡。這一覺她又睡到了那團雲朵之上，蘇簡還在那裏坐着。

趙小麥把頭伸到雲團之外，還墊着腳尖踩着邊遛達了一圈，蹲到蘇簡的面前，看着他問他：“你不會一直在這都沒動過吧，我都起來吃了早飯好一會了都。”

面前的蘇簡，五官就在她的視線裏清晰起來，眉目倒也清秀，雖然長相沒有給人看一眼就帥氣的點，可是也不會讨厭，就是那種文字描述應該是五官端正，長相普通的人。

蘇簡說道：“我看你跳下去後，我也就跟着跳下去了，跳的時候是閉着眼的，等睜開眼就在這裏了，然後你就也回來了。”

趙小麥幹脆盤腿坐在了蘇簡的對面，說道：“那你這下去的時間挺長的，我起床刷牙洗臉還吃了早飯，我都幹完了好多事了。”

蘇簡沒有避開趙小麥的目光，說道：“我感覺沒多長時間，跳下去就一直往下沉，然後老是不到底，睜開眼就回來了。”

雖然趙小麥知道這是在她的夢裏，可這麽被蘇簡直直地盯着看，就算她知道蘇簡喜歡她，那也不能眼都不眨吧。她可沒有辦法這麽盯着他看，哪怕是在她的夢裏。

她略顯尴尬地幹咳了一聲，故作伸懶腰地擺動擺動胳膊腰肢，起身踱步到蘇簡身後。還是趴着舒服，而且胸前一點壓力都沒有，也不會把它們倆擠扁了。

她把頭也埋在了雲團裏，也沒有沉悶的感覺，一點都不影響呼吸，她慢慢就把整個身子都陷在雲團裏，用一根手指點了點蘇簡的後背。

蘇簡回頭看她這樣，笑了笑，也學着她這樣把身子埋在雲團裏，露一個腦袋在上，十個腳趾頭在下。

如果這不是在她的夢裏，如果不是此刻的她被雲絮包裹的太舒服，打死她她也應該不會在蘇簡的面前說出下面的話的。

趙小麥問蘇簡：“蘇簡，你喜歡我！那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呢？”

蘇簡應該是想了想，說道：“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能看見你想着你，心裏就很充實，那形容詞是怎麽說來着，就像是吃了一口蜂蜜，甜膩到心裏。也感覺就像是夏天吃一口冰鎮冰激淩那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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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小麥也把頭露出雲層，只是她好像沒有蘇簡高，所以腳趾頭怎麽夠都藏在雲團裏。她順着蘇簡的目光看向遠方，那裏也有幾朵雲在飄着。

趙小麥說道：“蘇簡，你說這為什麽沒有風呢，這雲好像都不動？”

蘇簡說道：“那不就是大漠孤煙直，也免得我們倆高處不勝寒。”

趙小麥說道：“呦，還掉起書袋子來了。”

蘇簡笑笑沒說話。

趙小麥繼續說道：“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會喜歡一個人？不過反正我也長大了，最多再有二百天，等高考完老師也好爸媽也好，都不會管我們喜歡不喜歡誰了，到時候我也找個人去喜歡去，我也試試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樣的感覺？但是，我可不要單相思，聽說那玩意太累，我要我喜歡的他也喜歡我，要不然我可不喜歡他。”

蘇簡沉默了下，說道：“我感覺還好，能喜歡一個人就很好！”

趙小麥說道：“蘇簡，為什麽在我的夢裏，我們倆就跟真的存在一樣，還能這麽聊天瞎扯的。蘇簡，其實我還挺好奇的，你喜歡我什麽呢？你看我吧，雖然我一直說自己是天下第一無敵美少女，可那畢竟是自嗨的嘛，學校裏比我好看的那也是一抓一大把，就比如我的同桌也是我的閨蜜，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的，她就比我好看多了，學習也好，你們倆應該認識吧，她胸還比我的大，雖然我這也不能叫太平公主吧，但男生不都是喜歡大胸的嗎。偷偷跟你說，萱萱的我試過，洗澡的時候我偷摸過，睡覺我也枕着它們倆睡過，确實是舒服，也怪不得男生都喜歡，連我這女生都喜歡。蘇簡，我問你啊，你為什麽喜歡我呢？我們都不認識，還不如你和萱萱認識呢？你為什麽沒有喜歡萱萱呢？”

蘇簡說道：“我也不知道。喜歡其實就是一種感覺吧，一種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感覺。”

趙小麥轉頭看了蘇簡一眼，又扭回來吹起嘴巴前面的雲絲來，說道：“就因為那天你夢見我了？哦，你知道我們倆那天嘴巴就那麽碰了一下，可是當時你都暈過去了呀，你怎麽知道的？”

蘇簡說道：“我那天夢見了。”

趙小麥好奇了下，看着蘇簡問他：“你是說你那天晚上夢見我的時候，還夢見我們倆嘴巴碰一起了？”

蘇簡感受到了趙小麥的目光，眼睛盯着前方沒動，說道：“是的，我夢見我親了你，然後我就喜歡你了。”

趙小麥說道：“就因為這個？”

蘇簡說道：“應該就是因為這個。”

趙小麥道：“那你這喜歡也太淺薄了吧，還有別的原因嗎，比如我在你眼裏的優點，有什麽說來讓本姑娘聽聽？”

蘇簡說道：“這個我還不太了解，我其實也只是剛知道你名字。”

趙小麥說道：“你這麽一說，我怎麽感覺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呢，這就像是古代的女人被男人扯掉了一個衣袖，就要以身相許，不然就要被污了清白不能活了的。這好像應該是我被污了清白，你是占便宜的那個啊。”

蘇簡說道：“那我就要對你負責。”

趙小麥說道：“可是我不需要你負責啊。”

蘇簡說道：“那我喜歡你就好了。”

趙小麥擺擺手說道：“好吧，那就随你吧。蘇簡，我問你啊，嘴巴碰着嘴巴是什麽感覺？我，我當時光顧着驚了，沒感覺出來。”

蘇簡不自覺抿了抿嘴，看趙小麥在那裏雙手亂劃着雙腳亂蹬着，這話估計也是胡亂就問出來的。不過他還是想了想，說道：“我當時不也暈了嗎，所以我也不知道，後來做夢夢見的時候，就是感覺好軟，軟軟的，其它的我也說不上來，要是非形容的話，就是突然被電了一下那種感覺。”

趙小麥聽了，也就随口“哦”了一聲。

趙小麥繼續在那裏撲騰，沒多久新鮮感過去就顯得無聊了，尤其是邊上還有個蘇簡，自己也沒法太折騰，哪怕是在她的夢裏，那她也不想讓他見着那一面的自己。

如果是萱萱在就好了，這屁大的地方她們倆也能玩一整天，還都不帶重樣的，就像小時候她們倆在房間裏，如果不是媽媽喊吃飯，她們都不願意出屋。

趙小麥換了好幾個姿勢，趴着的躺着的側着身的，但有一次她恰好正對着在那裏轉圈圈的蘇簡，趙小麥覺得蘇簡的目光正好就定在了她的胸上。

她原本有些驚慌地要轉身的，可是轉念一想這是自己的夢裏，她反而還略挺了挺胸，自覺是有些促狹地問蘇簡：“你看見過多少個女孩子的胸？你看的那些小電影裏的不算，我是說現實中的，就比如我們學校的，你注意過哪些女孩子的胸，有多少比我大的，是不是還有好多都看不出來有胸的是吧？”

蘇簡略顯慌張：“我沒看過，我也不知道。”

趙小麥做了個她标準式的不屑，說道：“切，誰相信。你們哪個男生沒看過，你也別說你沒盯着女生的胸看過。”

蘇簡說道：“我真沒有看過。我也沒有看過女生的胸，何況誰能盯着別人的胸看，最多，最多也就是瞟一眼。”

趙小麥擺擺手道：“你看沒看過反正你自己知道，我又不想知道。那你說你瞟過一眼的女生裏，誰的胸好看？”

蘇簡斜了一眼，發現趙小麥正在看着自己，忙目視前方，連圈圈也不轉了，說道：“當然，當然是你的好看。”

趙小麥說道：“瞧，你瞧，你還說你沒看過，等等，你說什麽，我的好看？你偷看我！”

蘇簡忙連連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我沒有偷看你，我是說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覺得你哪哪都好看，胸，胸當然也是最好看的了。”

趙小麥說道：“算你還會說話，好了，不和你瞎扯了，我還要回去陪我哥和我嫂子呢。我們今天去南京，我哥和王紫萱的姐姐，他們倆要去拍婚紗照，我和王紫萱陪着他們倆呢，這會就在高速路上，我這抽個空睡了會，該回去了。”

趙小麥朝着雲團的下方看了看，跟身後的蘇簡揮揮手，說道：“蘇簡，拜拜啦！”

然後她就再次跳了下去，醒來正被王紫萱抱在懷裏，王紫萱也正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眯着呢。

趙小麥的耳朵裏，似乎還有她剛跳下來時蘇簡的聲音傳來，那聲音似乎很高興，喊着：“趙小麥，拜拜！”

趙小麥從王紫萱的懷裏起身，在王紫萱的臉上親了一口，膩在她的身上說道：“萱萱，我好喜歡你噢！”

王紫萱睜開眼瞅見趙小麥這表情，就知道這姑娘又要作妖了，拿手背擦擦她親在臉上的口水，嫌棄地把趙小麥推到另一邊，警告地說道：“趙小麥，別犯病啊！”

趙小麥自然是随着王紫萱的推搡粘了回來，挽住她的胳膊頭靠在肩上，低聲地跟王紫萱說道：“萱萱，要不我們親一下呗，就是嘴巴對嘴巴的那種。”

王紫萱把趙小麥的頭推開，說道：“神經病，一邊去！”

趙小麥開始發揮她粘人的特性了，尤其是對王紫萱，就像是揮不走的蒼蠅，她看了眼開車的哥哥，邊上副駕坐着和哥哥手牽在一起的嫂子，貼着王紫萱的耳朵說道：“我們又不是沒親過，我們小時候不是親過好幾次，那會看電視裏放的，我說試試，你比我還積極呢。”

王紫萱捂着趙小麥的嘴巴，偷看了眼前方的姐姐和開着車的姐夫，他們倆都沒注意這個要作妖的人，小聲說道：“你不也說了那是小時候，現在我們多大了，你要是想試，你去談個戀愛不就可以了，到時候你想怎麽親怎麽親，對了，蘇簡怎麽樣，反正你們已經親過了，也不在乎多一次。”

趙小麥居然還真想了想，下次要是再夢見蘇簡的時候要不要試試，然後就開始鄙視那個心中的自己，斥罵她你怎麽能這麽想呢，你這都說了好多遍不喜歡人家了，怎麽還去想和人家親親呢，這算什麽，水性楊花還是朝秦暮楚？

“啊呸呸！”趙小麥心想這都想的是什麽形容詞啊，不對，就不該去想。

好吧，蘇簡那家夥一定很樂意的，趙小麥心想。

趙小麥用她很幽怨的眼神看着王紫萱，說道：“難道你不想試試嗎？你不好奇嗎？”

王紫萱說道：“那我也不和你試，等我談男朋友了，我自然會和我男朋友試的。”

趙小麥“哼”一聲，把話題轉到她哥的身上了，她問她哥：“哥，我問你啊，你和子軒姐姐第一次親親是什麽時候？”

她哥正開着車呢，聽她突然這麽問，愣了下，扭過頭看她又轉了回去，王子軒也從前面回頭看她，連王紫萱也是，看着這神經病犯的有點重的趙小麥，捂着額頭仰天哀嘆一聲，腦袋靠車窗上離她遠一點，只是眼睛閉着耳朵卻支開了。

趙大銘手握着方向盤，眼睛看着前方說道：“怎麽了，你問這幹嘛？”

趙小麥把頭靠在王紫萱的腿上，臉朝上躺着，揪着嘴對着王紫萱做了個親親的動作，被王紫萱用手捂住了，沒臉去看。

趙小麥用手拿開王紫萱的手，說道：“人家就是好奇嗎？”

王子軒探頭看了眼玩鬧的兩個人，對趙大銘說道：“我們家小麥應該是想談戀愛了，有喜歡的男孩子沒？”

趙小麥騰地從王紫萱的腿上起開，坐直了争辯道：“哪有，人家就是好奇嘛，不信，你問萱萱，我可沒有喜歡的男生，我也沒想談戀愛。”

王紫萱撇嘴道：“姐，你別問我，我可不知道。”

趙小麥張牙舞爪地對着王紫萱說道：“萱萱，你這個叛徒！”

王紫萱一只手推着趙小麥的臉，說道：“你有沒有喜歡的男生我怎麽知道？你心裏想不想談戀愛，那我更不知道了，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不過你上次成人禮的時候，你可是自己說過的，你現在是大人了，可以談戀愛的了。”

趙小麥繼續張牙舞爪地朝着王紫萱的身上蹭，到底王紫萱還是沒有擺脫得了被趙小麥逮着，在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并且宣布道：“我宣布了，我要和萱萱談戀愛！”

被王紫萱啊呸地一聲，兩只手使勁才給推開，說道：“你個神經病，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