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萬妖之境的龍

萬妖之境的龍

事實是，景夜被什麽相親大會逼得要瘋，到酒館坐了坐，跟一個主動貼上來的低等龍族姑娘不知怎麽說好了，景夜會跟她那什麽，并且會付錢。

公主說：“反正就是他不會跟他所謂的愛人，也就是你，睡，而是要在這樣重要的日子跟一個才認識一天的人睡。”

林和聽得臉紅，心想：公主你好直白啊。

公主起身就要走：“那還不如跟我睡。”

林和說：“別別別，你父親會殺了他。”

公主說：“我睡過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我父親難道殺得過來？”

林和：“……”女，女中豪傑。

狐王在旁邊悠悠說：“公主，景夜公子好不容易定下一個人，不會再換了。”

公主斜了他一眼，又看向林和：“你，為什麽不跟他睡？”

林和：“我不是很想聊睡不睡的問題……”

公主差點踹翻他：“別墨跡！”

狐王抓住了公主的腳腕，沒讓她踢着林和，船上頓時劍拔弩張，林和只得說：“別打架，我，我說還不行。”

林和自己醞釀了好久，說：“妖君能不能別聽？”

狐王捂住耳朵，看向一邊。

林和：……好吧，也算有個心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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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和一向不知道怎麽面對女孩子，在天界就經常被仙女們提着耳朵笑，此時也是一樣，慢慢說：“我挺喜歡景夜的，好像……也有那個意思。”

“那你為什麽……”

“我大概很膽小吧。”林和說，“公主，您經歷過一段關系的消亡嗎？”

公主愣住，林和接着說：“有些關系，不去打破，就不會消失，有些關系，一旦沾染，如果結局不好，人是很難從其中恢複的。”

“為什麽會結局不好？”

林和笑了笑，沒回答她。公主又說：“你想太多了，”接着問，“你覺得如果結局不好，你沒法從其中恢複？”

林和還是不說話，公主直言：“你太脆弱了。”

“我就是很脆弱。”

“且不說你怕結束就不開始，”公主說，“你辜負了景夜公子，很明顯，你愛自己比愛他多多了。”

林和聽到這裏，倒是愣了。

狐王裝不下去沒聽見了，怼公主：“憑什麽道君就要愛景夜公子更多？如果景夜公子對道君如此矢志不渝，勝于一切，那他就不會在前面那條船上，身邊不會坐着別人。”

林和特別尴尬，又沒法阻止他們，只能說：“景夜也确實沒那個理由對我矢志不渝，他有大志向，我不能阻攔。”

誰知道公主特別冷靜：“景夜公子認為妖族性命，自身責任，就是你說的那些大志向，比所謂忠貞更重要，無可指摘。而……你這個什麽道君，明知道大禮是為了讓公子變強，甚至可能跟性命能否留存相關，明知道自己是……”

林和被她說得臉色發白。狐王一把抓住公主的手腕，微微用力，神色冷漠：“夠了。”

公主狠狠盯着二人，甩開狐王，氣得躍入海中，林和發了一會呆，過了一會回過神來，對狐王尴尬地笑了笑，狐王回以溫和的笑容。

“道君不要慌張，”狐王說，“小王若……心悅什麽人，哪怕他同別人雲雨，如若未來願意同小王在一起，小王也不會覺得有什麽。道君現在覺得不妥，或許未來會覺得妥當，景夜公子就算今日與他人做了什麽，又如何呢？他不會變，還是同一個人。”

林和說：“我跟他永遠都不會有什麽。”

“那就沒有吧，道君想要什麽，什麽就是正确的，”狐王說，“道君若是高興，本王也很高興。”

林和笑了：“妖君今日怎麽如此正經？”

狐王說：“本王其實一直這樣正經，混世表象，是給別人看的。”

“是麽，原來如此。”林和覺得有些好笑，心說狐王你又在編了。

“就是如此。”狐王說，裝得真是極為認真了。

大禮選在了第二天的破曉時分，在龍陵山上，有龍神的護佑，任何人不得造次，因此林和不必擔心公主或者狐王擾亂。他在島上看了一圈，用盡自己的所有知識，确保一切沒有問題，回到了海岸邊，對狐王說：“妖君，我們回去吧。”

狐王看了他一會，垂眸一笑，沒說什麽別的，将手按在林和背上：“好，今晚請道君吃酒。”

林和笑道：“今夜很長，我可以多喝點。”

很意外，這狐貍的手居然也很寬大，很溫暖。

龍陵山其實就是一個礁石島，島中央有塊像是天然小樓的黑色巨石，冰冰涼涼的，裏面有隐隐的水聲，四面都有像窗子一樣的洞，能看見外面的海和沙灘。

景夜站在一個洞口，看着林和跟着狐王走到了岸邊，上了船，狐王的手放在林和背上，還有肩上，最終小船駛入海中，漸漸變小，帶着那兩人走了。

景夜一直看到看不見，才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小撮煙葉子，放在口中嚼了嚼。有點嗆，他沒有試過類似的東西，都是林和給他準備的，還提了一句事後煙什麽的。

除了這個，林和還給他準備了催情的香薰之類的玩意兒，就差給扛床被再買個枕頭過來了。

景夜本來以為自己會很傷心，到此時竟然也只是麻木而已。

就很麻木。

龍族姑娘走過來：“公子。”

“不着急，”景夜說，“有人給我……算好了時辰的。”

姑娘挺聽話的，很安靜地在旁邊等。

兩個人坐在石床邊等。

夠新奇的。

夜色漸濃，皓月當空，再到月亮降下去。姑娘貼了過來，景夜下意識推了她一下，摸到膩滑的皮膚，才意識到不知什麽時候，她已經除去了衣衫。

姑娘親他，撫摸他，把他上衣褪掉一半，景夜緊緊閉着嘴，閉着眼睛，貼在石床上，感覺在受刑。快結束吧。他想。傳說中不是很好的事情麽，怎麽這麽難以接受。

姑娘與他肌膚相貼，嘴唇試着來找他的嘴唇時，景夜終于受不了，一把推開她，幾乎是落荒而逃一樣跑了出去。

洞穴與洞穴相連，許多洞穴都有石床，剛才他所用的石床是林和挑選過的，說是在這個時辰，那張床上最能彙集天地精華。

彙集個鬼的天地精華。

景夜在心中罵了好幾句，想到兩天前，他與林和從酒家回來，各自進了客棧的房間，他輾轉難眠，林和的房間裏則立即多了另一個人，而後兩人的氣息又消失了，再後來又出現，林和睡下了，另一個人走了。

他們去了那個異度空間，那個自己曾經去過的，有浴室，有霧氣，氤氲無比的空間。也許做了什麽，也許沒做什麽，反正那人也去了。

本以為是個挺私密的地方。

景夜進了最偏僻的一間石室，無論月光，夜風還是不知從何而來的水，都無比安靜。緩緩趴在石床上，把臉埋在黑暗中，又感覺到無論是月光，夜風，石頭還是不知從何而來的水，都無比冰冷。

無比冰冷，直到有人從後面抱住了他。

景夜幾乎沒有力氣掙紮，啞聲說：“錢我會照付，我，我不需要了。你去休息吧，明天他們來接，就說我們……”

那人在他耳邊說：“就說你們什麽？”

景夜立即回過頭，林和竟然就在他身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