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終章
終章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顧夜閉上了眼睛。
意料之中的雙唇并未貼上來。
他睜開眼，只能呆愣愣的看着這空無一人的房間。
下一秒，傳送開始，尚未回過神來，就被一巴掌打在臉上，疼痛喚醒了他。
反抗或者挨打？
他握着拳頭，青筋暴起。心中滿天的憤恨，都随着，辱罵聲來。
他像是被拉到了一個天秤上，如果他反抗，天秤就會傾斜，宿淵會死。
但是，如果他不反抗，按照自己原本的路線走下去，徹底死掉之後，世界上沒了魔王，也算沒了魔王的絕望。
他閉上雙眼，拳頭落下的同時，眼淚也順着簌簌滾下。
他睜開那雙血眸，老師的手被狠狠捏住，骨頭破碎的聲音，響徹竊竊私語的教室。
“雜碎，欺負小孩。”他沒張嘴，話回蕩在這個教室裏面。
“我幫你，打破這個世界吧。”魔王活動了一下這具不屬于自己的軀體。
一雙黑色的羽翼從背後緩緩伸出。
他緩緩懸浮在教室是上空，輕輕揮動翅膀，帶起強烈的飓風，席卷了整個房間。
所有的桌椅都被掀飛起來，摔在牆上，又狠狠的砸會地上，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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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淵消失的那一個瞬間，手臂就被修複好了。
這是一個完全純白的空間，空間的正中心，有一個冒着光圈的地方。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走了很久，久到兩條腿都開始打顫。
他歇了歇，又繼續向着光圈在的地方走過去。
那個巨大的光圈，由兩個圓環組成的，中間有一團光，看不清楚是什麽。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觸摸那個光圈。
一些早就被遺忘在腦海深處的畫面，被放了出來。
宿淵雖說早慧，但是兩三歲的孩子，再聰明也識不了幾個字。
他不喜歡吹頭發，濕噠噠的短發，就那麽淩亂的趴在頭頂。
穿着黑色的小T恤，和運動褲，向着書架那裏走去。書架只在最下面的那兩層放了東西，是為了方便他拿取。
他抽出上周，葉玲給買的新繪本，坐在地上開始翻閱。
繪本多以圖畫為主，看不懂字也沒關系。
他翻開第一頁，一個被抱在懷裏的嬰兒。
第二頁，小孩站在院子裏看着母親離去的身影。
第三頁，七八歲的小孩和舉起拳頭的父親。
他有些憤怒，奶聲奶氣的喊到：“壞蛋，不許打人！”
第四頁，一個陌生的男人站起來，對他橫眉冷對。右上角寫了四個字，被誣陷盜竊。
第五頁，是十多歲的小少年站在辦公室門裏被辱罵。
第六頁，少年站在走廊上，日暮西沉。
第七頁，少年為他父親打開了門。
第八頁，少年被打倒在地。
第九頁，少年在浴缸裏自殺了。
看完的宿淵氣憤的拿着書走到了父母的房間裏面。
爬到了葉玲的床上，宿池看着兒子紅通通的眼眶，拉開了床頭的燈。
葉玲将兒子抱到懷裏“寶貝，怎麽了？”
宿淵把書翻到第二頁，舉到葉玲面前“媽媽，你當他媽媽好不好？他媽媽不要他了，爸爸還打他。”
葉玲定睛一看，然後展露笑顏說到“好。”
宿淵氣憤的叨叨睡着了，被放在了父母中間。
夢裏，有人問他，你願意與他共享你擁有的一切嗎？
宿淵，捏着拳頭，點頭同意了。
醒來的第二天，就看見一個長着書上這張臉的小孩，坐在了沙發上，舉着杯子乖乖的喝水。
畫面一閃而逝，白色的光圈裏出現了那個一模一樣詢問的聲音，這個聲音和系統系統的聲音一樣，像是不帶有任何的情感。
詢問到：“你還願意與他共享你的生命嗎？”
“我願意。”
“恭喜你，契約生效，請等待本輪游戲結束，你們就可以回到你們想回到的地方了。”
白光突然盛起來，宿淵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在睜開看見的就是一片狼藉。
“你終于回來了。”劉雯哭得淚流滿面。
宿淵沒有說話的心思，這裏的房屋完全都倒塌了，真真正正的廢墟。
他看着那個站在虛空的身影，一種被毒蛇猛獸盯上的感覺，直沖腦門。
背上出了一身冷汗，心跳驟停，之後是劇烈的疼痛。
他感到了一種，完全失去的錯覺。
就是顧夜，完全從世界上消失了。
他站在原地，雙眸注視着天空，才發覺，原來同一個人，真的可以做到天差地別。
“顧夜”揮手擺袖之間，天空改換，黑雲密布。
他手中一握，黑雲凝聚劍，劍起，天破。
“系統遭到破壞，玩家游戲暫停，所有玩家強制彈出。”
“3.2.1，彈出。”
彈出的最後一瞬間，宿淵伸出手，大喊到：“顧夜。”
耳邊再次響起那句：“放心，答應你的，一定做到。”
再次醒來，他又出現在了高三，三模放榜的那天。
他從桌子上一下坐起來，給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環顧四周，直到看到臉色蒼白的顧夜。
“坐下。”顧夜淡淡開口。
宿淵卻沒有聽他的。“你臉白成這樣，和我去醫務室。”
老師面色有些難看，但是他一看，顧夜整張臉都煞白，也是吓得不輕，自己親自和宿淵一起把他送到了醫務室裏。
校醫什麽都沒看出，等司機來接的這個空檔。
宿淵看着顧夜漸漸好起來的臉色，才說出了自己這三天的困惑“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顧夜笑了笑：“你應該問，你做了什麽。”
“我做了什麽？”宿淵很快就想到了自己小時候許下的願望。
“對啊，感謝你，邀請我來到你身邊。”顧夜展顏一笑。
宿淵看傻了。
“不客氣。”耳朵紅了。
“那你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麽？一來臉色就變成那樣了。”宿淵還是有些擔心。
“沒什麽，那邊的世界是一個精靈世界，全息的游戲，被人盜用，将玩家的意識都綁定在其中，想借此吸取玩家的生命力。”
“那最後，我怎麽喊你，你怎麽都沒反應？”宿淵憂心忡忡的，抓着顧夜的手，生怕顧夜再次消失。
“他占據了我的身體，當時我就被傳送回來了，是你一直沒反應。”
顧夜反手握住宿淵的手。
“我愛你顧夜，如果有什麽，我願意和你一起承擔。”
宿淵低下頭，鄭重的去親吻顧夜的額頭。
這一幕被推開的門框定格。
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萬幸，一路順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