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愛意
愛意
“去巴黎？”對江寂野的提議，陸蔓略有些意外，“這是要出國。我沒簽證。”
“幫你辦。”江寂野說。
陸蔓頓了幾秒，問江寂野：“盧浮宮博物館，是不是在巴黎？”
“是的。”江寂野拇指輕輕撫着陸蔓的側臉，“想去看嗎？帶你去看。”
陸蔓嗯了聲，說：“好啊。”尾音有些上揚，透出股喜悅勁頭。
江寂野唇邊勾起笑。
先前，他到巴黎工作，和李威廉順道在盧浮宮游覽時，看着那些畫作和雕塑，滿腦子想的全是陸蔓。
他想，如果在他身旁，和他一起看的，是陸蔓就好了。
但在那時，只是奢望。
而這奢望，如今将要變成現實。
他看着陸蔓，深深看着她，手從她側臉，移向她脖頸，拉她和自己相貼，擁着她，輕聲問：“護照，是有的吧。”
“有。”
“那明天就去辦簽證？”
“嗯，好。”陸蔓偎在江寂野懷中，緩緩閉上了眼睛，應。
江寂野溫柔抱穩她，也閉上了眼睛。
Advertisement
翌日醒來，如說好的，江寂野幫着陸蔓準備材料，辦理簽證。
陸蔓沒照片，還帶她去拍了照片。
簽證辦下來後，江寂野處理交接了工作，可以出發了。
機票和酒店都已訂好。
出發前一天，各自收拾要帶的行李，江寂野在往行李箱中放衣物，陸蔓卻并不先準備這些，而是直奔畫室，要拿畫布、畫框木條、顏料那些。
那架勢，仿佛他們不是去休假，而是又一場的寫生之旅。
江寂野簡直要哭笑不得，抱臂倚在門框，半眯眼睛，看着陸蔓：“這些也要帶？”
“嗯？”剛打開便攜畫箱，在整理擦拭的陸蔓，轉頭看江寂野，說，“想帶。”
一句想帶，就讓江寂野沒了招：“想帶啊。”
“嗯。碰到好看的景致，想要畫下來。”
“說不出不讓你帶，我知道，畫畫是你的熱愛。可，就我內心而言，其實有點不太想讓你帶。畢竟我們這次，是去旅行，不是去畫畫的。你呢，一開始畫畫，就什麽都不管不顧，只顧畫畫了。旅行，便等于泡湯。”
他走向陸蔓，目光垂落，看她腳邊的行李箱，裏面放了許多木條和一卷的畫布，還有釘槍、顏料、刮刀、畫筆等等，應有盡有。
這一幕，讓他失笑。
擡眼眸，他接着說道，“我們商量一下，折中，不要帶這麽多，少帶些，好不好。”
陸蔓從畫箱移開，轉向行李箱：“少帶？那帶多少。”
江寂野思索片刻，說道：“把畫框做出來，就帶三個能放進行李箱的成品框吧。”
江寂野願意為她退讓，她也願意退讓。
得互相尊重，互相體諒才可以。
“好吧。可是…。”陸蔓伸出一根指頭，仰着臉，掀了掀眼睫，小小地跟江寂野讨價還價，“能不能再加一個，四個。”
江寂野看着這樣的她，只想笑，說不出拒絕。握住她的手指，把她拉過來，圈住她的腰，在她唇上啄了下，說：“好。”
一個吻落下後，随之而來又是好幾個吻。
綿綿密密，融融甜甜的。
這場吻結束，陸蔓開始繃畫框。
而江寂野在旁邊，幫她擦拭畫箱。
四個畫框繃好，放進行李箱，其他用不到的東西全拿出，顏料等畫材也精簡了一番，只占行李箱的一半，陸蔓這才去拿衣服。
拿了幾套，在江寂野的建議下，放進了江寂野的行李箱，兩人的鞋子和其餘用品，則包好，放進陸蔓的另一半行李箱。
就這樣，行李就全整理好了。
翌日，兩人出發，乘上飛機，去往巴黎。
抵達，是在巴黎的傍晚，太陽的餘晖映照着整座城。
兩人坐上車，一面欣賞夕陽下美麗的城景，一面向着訂好的酒店而去。
到達酒店，天已黑沉。
辦完入住，進了房間，江寂野展開臂膀，抱住陸蔓，問她：“累不累？”
陸蔓搖頭：“還好。”
“那餓不餓，要不要去餐廳吃點東西。”
下飛機前，剛吃過一頓餐，坐飛機坐車，全程都一直坐着，沒怎麽活動，食物還沒消化掉。
陸蔓道：“不餓。”她又問江寂野，“你呢？你餓不餓。”
“我也不餓。擔心你會餓，所以問一下你。”江寂野柔聲說。
陸蔓任由江寂野抱着，過了陣，她說：“我有點渴。”
“這裏有水，我給你拿。”江寂野松開陸蔓，去給她拿水。
陸蔓循江寂野看，注意到，擺放着水的桌上，還放有一臺咖啡機。
擡步，走去，說道：“有咖啡機，我來做杯咖啡喝。”
江寂野轉過頭：“要喝咖啡？天晚了，喝了咖啡，會不會睡不着覺。”
“只喝一杯。不會的。”陸蔓來到了江寂野旁邊，手伸向咖啡機。
江寂野攔住她的手，說道：“你去坐着休息。我來給你做。”
“沒關系，我自己做。”
“去休息，我來。”江寂野把陸蔓轉過去，手搭在她肩上，把她往沙發那邊推。
輪到陸蔓無奈：“好，你來。”
江寂野松開陸蔓，折回，做咖啡。
陸蔓繼續往前走，到沙發旁，沒停步，掠過，走向落地窗，擰動把手，打開，走出。
外面是個開闊的露臺。
站在露臺，能将巴黎的城景盡收眼底，稍一偏目光，還可看到埃菲爾鐵塔。
“這裏能看到埃菲爾鐵塔。”陸蔓道。
“嗯，我知道。”房間內的江寂野，回應陸蔓。
他訂的房間，他當然知道。還是他特意挑選的。
想讓陸蔓不用出門，就能欣賞到巴黎最美的景致。
“好看嗎？”他轉眸，看向露臺上的陸蔓，問她。
陸蔓剛要回答，眼中映着的埃菲爾鐵塔，忽然亮起了光。
她的眼睛自然也亮了起來，定定看了半刻，她說道：“好看。”
說完好看，沒多久，她忽然擰身，和來給她送咖啡的江寂野差點撞上。
江寂野反應快，及時停住腳步，并且趕忙移開了咖啡杯：“小心。怎麽突然轉了身。”
“我去拿畫材。”陸蔓擦過江寂野，邊走邊說。
江寂野目光追随陸蔓，悠悠道：“才剛落地，你就要開始畫畫？今天休息，倒一下時差，明天再畫吧。”
“不用倒。”對陸蔓來說，畫畫更重要。
她到行李箱邊，打開，拿出畫框和顏料那些，又拎上便攜畫箱，返回露臺。
江寂野雖有異議，但還是把咖啡放到旁邊桌上，步向陸蔓，接過她手裏東西，幫她拎。
拎到露臺上，還幫她把畫箱給架起來。
架好，看一眼陸蔓，也只能吐出一句：“你呀。”給陸蔓讓出位置。
陸蔓把畫框放到畫箱上，固定好。
江寂野拉過一把椅子，推向陸蔓，對她道：“坐着畫。”
“不坐，坐着視野不夠好。”陸蔓說。
“可站着畫，多累。”
“沒關系。”陸蔓直接說，說完，停頓片刻，補了句，“我先站着畫，等累了，會坐下，休息會兒的，你不用擔心我。哦，對了，謝謝你的咖啡。”
她拿過桌上的咖啡，喝了口，放下，轉向畫箱，調整支架高度，而後調色，動筆開畫。
江寂野手撐在欄杆，看着眼前流麗的夜景。
可夜景再美，對他的吸引力，也比不上旁邊的陸蔓。
他轉眼眸，看陸蔓，久久地看她。
看她被燈光勾勒的面龐，看她專注畫畫的模樣，很美。
夜風漸涼，江寂野脫下自己的衣服，給陸蔓披在了肩上。
他的動作很輕，陸蔓也太專注，并未察覺。
她只專心一致地揮動着畫筆。
江寂野也沒打擾她，繼續靜靜地呆着，看她。
又看了好一會兒，輕輕擡步，回了房間，去把行李箱裏的衣服拿出，挂進了衣櫃，鞋子也都拿出擺好。
行李箱合上，看時間，已經過十點了，他也已感到困倦。
換上拖鞋，拿了浴袍，走進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走出，擦拭着頭發，把目光投向露臺。
陸蔓還在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江寂野又等了半小時，才出聲催促：“蔓蔓，別畫了，睡覺吧。”
“你先睡，不用等我。我再畫一會兒。”
“不能再畫，都十一點鐘。坐了那麽久飛機，還有時差，你也不嫌累。”
“再一會兒，一會兒，我把這幾筆給畫完。”
結果這幾筆，陸蔓畫了快一個小時。
她終于停了筆，要往回收東西，沙發裏坐着等她的江寂野看到，出來幫她一起收。
東西收好，江寂野道：“好了，我們去睡覺。”
“我還沒洗澡。”陸蔓眼睛勾向江寂野，他身上穿着浴袍，腰間松松系着帶子，衣領半敞，肌肉線條隐現，慵懶又性感。
視線上下一掠，陸蔓道，“看來你已經洗過澡了。”
江寂野說的睡覺，原本單純指的睡覺，可被陸蔓豔麗的視線一勾，他就忽然萌生出別的想法了。
“洗過了。你要洗嗎？那……我等你。”他彎身，靠近陸蔓，氣息灼灼揮灑，說。
“好，你去床上……等我吧。”陸蔓撚了下江寂野的袍帶，轉身，進了浴間。
江寂野勾了勾唇，步往卧室。
床很寬大，柔軟得像雲朵，一躺上，就陷下去一塊。
剛才他都已覺困倦，可現在，因着陸蔓的話，變得清醒又精神。
躺着，等待着陸蔓。
跟江寂野相反，陸蔓畫畫時，繃着股心力，精氣神十足，可一畫完，再被熱水一蒸，疲乏和困倦便席卷而來。
她強撐着洗完了澡，裹上浴袍，吹了頭發，走出了浴室。
進卧房，到床邊，立刻歪倒，拱進了江寂野懷裏，唇若有似無地在他胸膛擦過。
江寂野愣了瞬：“這麽急？一過來就拱進我懷裏。”
伴着話音，他牽起唇，攬過陸蔓，拉開她身上浴袍的襟領，低頭，湊近，吻住了她瑩白如玉的肩膀。
順她肩膀，一寸一寸，游移過她的肩線和鎖骨，移向她秀颀的頸，在頸窩，密密層層地落吻。
随後，江寂野解開了身上的袍帶，貼靠向陸蔓。
吻還在繼續，可江寂野覺出了不對勁。
陸蔓她……毫無回應。
他輕然蹙起眉，撤開身，看陸蔓。
發現……
陸蔓竟然睡着了！？
“蔓蔓。陸蔓？”他用指尖，戳了兩下她的臉。
她眼眸合閉，全沒反應。
江寂野扶額，無奈地笑了。
這個人啊，撩撥起了他，就這麽撇下他，自己睡着了。
又戳了下她的臉，退開，平躺，望向天花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