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野蔓
野蔓
早上,陸蔓先于江寂野醒來,洗漱,穿好衣服,做了杯咖啡。
端着咖啡,去往露臺,站在護欄邊,閑閑飲着咖啡,欣賞着延綿鋪展開的異國景致。
正自出神,被一雙強有力的臂膊,從身後抱住了。緊接後背貼上了一堵胸膛,堅實而溫暖。
“早上好啊。”伴着灑向耳廓的氣息,江寂野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早上好。”陸蔓扭頭,對他說。
江寂野視線垂落:“衣服已經穿好,醒了多久了。”
“沒太久。在等你醒來,一起去盧浮宮博物館。”
“怎麽不直接叫醒我。”江寂野擡手,撫過她的臉。
“你睡得很香。有點不忍心。”
“不忍心叫我啊。”江寂野沉沉凝視着陸蔓,手從陸蔓臉頰,滑到她脖頸,在她脖頸撚了撚,移到下颌,将她的臉擡起,在她唇上落下一個早安吻,吻得很深。
“嗯……咖啡味的吻。”吻完,他半眯起眼睛,說。
陸蔓舉了下手上的咖啡:“我在喝咖啡。”
“你呀,還沒吃東西,就空腹喝咖啡。”江寂野用鼻尖,點了下她的臉頰。
陸蔓也點了回去,說:“你不也空腹喝咖啡了。”
江寂野不解:“我什麽時候空腹喝咖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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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蔓指了下自己的唇,說:“不就剛才。”
江寂野一愣,綻開了笑:“哦,是的,我喝了。”他把手覆在她手上,從她手裏拿過了咖啡杯,“那我就再喝一點。”
“別喝我的,自己再去做一杯。”
陸蔓伸手想把咖啡奪回,但被江寂野輕易閃開了。
“就想喝你的。不過不是杯子裏的……”他側身,把咖啡杯放到了桌上,防止還在陸蔓手上的話,杯子會被弄灑掉。
再側回身時,他就扳過陸蔓的臉,再度貼近了她,交換着氣息,他低低地道,“想喝你唇上的。”
說畢,他就印上了陸蔓的唇,吻得比剛才還要更深。
“這樣的咖啡,我會願意喝。不苦。很甜。”江寂野淺勾起了唇角,說,“想一直喝下去。”
“我嘴巴裏已經沒有咖啡。”陸蔓把再度貼來的江寂野輕輕推開。
“是嗎?”江寂野挑了下眉,“我來确認一下。”
“別确認了。”陸蔓推他往屋裏走,“你快點穿衣服。盧浮宮快要開門,我們得出發,去盧浮宮。”
江寂野停步,扭頭:“晚一些沒關系的,盧浮宮就在那裏,又不會跑掉。”
“可我想盡早,近距離地看到那些藝術品。你快穿衣服。”陸蔓加大了些力道,推江寂野。
江寂野笑,寵溺道:“好,我去穿。咱們去盧浮宮,去看你想看的藝術品。”
他腳步配合推着自己的陸蔓,往前邁。
穿好衣服,和陸蔓走出了房間。
陸蔓去盧浮宮心切,早飯都不想吃了。江寂野堅持讓她先吃了早飯,吃畢,兩人去往了盧浮宮。
盧浮宮中,陸蔓緩步移動,每一件藝術品,她都要駐足,欣賞,視線一絲一寸的掃過,連不起眼的細節也都一一裝進眼眸。
時常看得呆掉,長久沒有移動。
江寂野跟她打趣:“照這個速度,到關門,都看不完展品。”
“那就明天再來。”陸蔓看着畫,說道,說完意識到也該考慮一下江寂野的感受,轉過來,對他說道,“你會不會覺得無聊?無聊的話,不用非得陪着我,和我同步。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們分開行動,最後在酒店彙合就行了。”
“才不要和你分開行動。”江寂野展開臂膀,攬住陸蔓的肩,“我也沒覺得無聊。”
跟陸蔓呆在一起,哪怕什麽都不做,他都不會覺得無聊。
只要能看到她,就覺充盈愉悅。
“別勉強自己。如果覺得無聊了,一定要跟我說。”陸蔓道。
“真是個貼心的女朋友。”江寂野把陸蔓轉過去,讓她正對畫作,“我不會覺得無聊的。你繼續看吧。我也在看。”
唇角揚了起來。除了看畫,也看陸蔓。
有些人,即便看過了千次、萬次,也都還看不夠。
聽了江寂野的話,陸蔓繼續放心地看畫。
看到人家要關門了,才離開。
而一回到酒店,陸蔓也不休息,拎上畫箱和畫材,到露臺,接着畫那幅巴黎夜景圖。
江寂野擔心她站着畫太累,而她又不想坐着畫,視野不好。
于是,他特意向酒店借了只高腳凳,給她坐。
他則坐在旁側的陽臺椅,陪着她,同時也執筆,在本子上勾畫記錄下一些他對畫廊設計的構思。
陸蔓直畫到淩晨,才願意收筆。
太過疲乏,她一挨床,很快便睡去。
江寂野沒那麽快睡着。
出來旅行,雅致的酒店房間,舒适的床,抱着陸蔓,和她肌膚相貼,身體裏不自住地就湧動起難耐的燥熱。
但是再難耐,也得耐着。
目光垂落,無奈又寵溺地籠着陸蔓的睡顏,吻了吻她的額頭,就又像昨晚那樣,看向了天花板。
接下來的每天,都是同樣行程。
醒來,去盧浮宮,呆到關門,返回酒店,畫畫。畫到淩晨,陸蔓挨床就睡。
江寂野也就一天一天,在夜晚看着天花板。感覺天花板都快被他看穿。
不知不覺,一周過去了。
陸蔓結束了盧浮宮的游覽,白天的行程內容,從逛盧浮宮轉為了逛畫廊。
先逛附近的畫廊,從酒店出發,兜兜轉轉地走,直走到了塞納河。
沿着河岸走,走到一處古橋邊,陸蔓停住了腳步。
看了會子,她轉頭對江寂野說:“我們回去拿畫箱,我要畫下這裏。”
江寂野已經不意外了。
塞納河景致優美,陸蔓想畫也不奇怪。
就是……
“現在已經下午三點鐘了,回去拿來畫箱,也畫不了多久。要不,明天出門的時候,帶上畫箱,過來畫?”
“不,現在去拿,正好能畫夕陽。”陸蔓果斷地說,并果斷往酒店方向走。
江寂野跟上她。
到酒店,拿上畫框畫箱,又回到原位置,支好畫架。
今天的夕陽,像配合陸蔓一樣,絢爛且瑰麗。
陸蔓趕緊調色動筆,盡量用最快速度,在夕陽落下前,把眼前景致捕捉下來。
江寂野倚在護欄,看看陸蔓,之後,又看向夕陽下的塞納河。
夕光灑在河面,把整條河染成了玫瑰色,如同幻夢,江寂野不覺看呆。
而在江寂野呆住時,一個路過的金發帥哥,注意到了陸蔓,
他看了她一會兒,調轉腳步,過來跟她搭讪。
江寂野聽到話音,看了過去。
金發帥哥問陸蔓:“你來自哪裏?有沒有Facebook,加個好友。”
說的法文,陸蔓聽不懂,也懶得理會,只向對方擺了下手。
金發帥哥自語了句什麽,又轉成英文,把同樣的話重複了遍。
這次陸蔓倒是聽懂了,但還是不想多說什麽,自顧自畫着畫。
金發帥哥歪過頭,看她的畫,還想說什麽,被一句法語給打斷了。
這句法語,是江寂野說的。
對方聽後,聳了聳肩,離開。
陸蔓不免驚訝:“你還會法語?”
“大學的時候,有個同學是法國人,跟他學過幾句。”江寂野道。
“這樣。你跟剛才那人說了什麽?他聽到,就走了。”
“我告訴他,你有男朋友了,就是我。”江寂野離陸蔓近了些,接着道,“我女朋友太有魅力,才一會兒,就有人搭讪。我很有危機感,怕你被人給拐跑了。”
“放心,我沒那麽好拐。”陸蔓一頓,道,“要跑,也只跟你跑。”
江寂野稍怔,說道:“你可要說到做到,只跟我跑。”
這時,路過幾個法國美女,其中一個,眼睛像釘在江寂野身上一樣,走遠了,也還扭頭看。
陸蔓示意江寂野,道:“看,你也很有魅力。我也挺有危機感的。”
“是嗎?你也會因為我有危機感?這讓我很開心。”江寂野露出由衷的笑,用陸蔓方才的話,對她道,“你也放心,我不好拐。而且,我也只跟你跑。”
“你可要說道做到。”陸蔓也用他的話,跟他說。
江寂野壓低了些聲音,湊近陸蔓耳邊:“絕對說到做到。我是你的,也只是你的。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怎麽突然說這麽肉麻的話。”陸蔓被他的氣息,拂得癢癢的,用胳膊肘搡了他一下。
“想說,就說了。”江寂野伸出手臂,抱住陸蔓。
“還要畫畫呢。”陸蔓又搡了他一下。
“你畫。我又沒不讓你畫。”
“你抱着我,我怎麽畫?”
“就像平時一樣畫,當我不存在。”
“你這麽大的塊頭,挂在我身上,怎麽當你不存在。“
“那我松開,等回到酒店了,再抱。”這麽說着,江寂野又抱了陸蔓一會兒,才松開。
陸蔓接着快速運筆,畫畫。
趕在太陽完全落山前,完成了一幅印象畫。
江寂野幫陸蔓一起收東西。
時常幫陸蔓收,他已經很娴熟。
不多時,收好,兩人返回酒店。
進了房間,陸蔓如往常,又去露臺,畫夜景了。
這幅夜景圖,她畫的比較細致,還沒畫完。
江寂野從身後,抱住她,說:“還沒吃飯呢,先吃飯,再畫。”
以往,他們返回時,會順便在路上吃晚餐,今天手上滿拎着東西,不太方便,沒吃。
“哦,對,還沒吃飯。”陸蔓轉頭,說道,“能不能叫外賣,就在房間随便吃點。”
“我能說不能嗎?當然是能。”江寂野松開陸蔓,擰身回屋。
思考片刻,他沒簡單地叫外賣,而是叫了客房送餐,一頓燭光晚餐。
都和陸蔓到巴黎多天了,在這麽個浪漫的城市,他都還沒和陸蔓好好浪漫一番。
服務人員把東西送來時,陸蔓全情專注在作畫這件事上,并不知道。
江寂野悄然把所有東西擺上客廳茶幾,然後,啪地一聲,關上燈。
突然沒了光源,正畫畫的陸蔓疑惑地轉過來,問:“怎麽了,燈怎麽熄了?”
“不知道。可能突然跳電,或者線路哪裏壞了。”江寂野說。
陸蔓擱下畫筆,回房間,剛要說那怎麽辦,江寂野手上忽然亮起了一簇火光。
是打火機的光芒。
“用火機照明?不如用手機。”陸蔓道。
江寂野沒說話,手落向茶幾,點亮了茶幾上擺了一橫排的香薰蠟燭。一共六個。
漸次亮起的燭光,映亮了桌面上精致的餐品。
“這……是什麽?”陸蔓意外。
江寂野放下打火機,把陸蔓拉過來,抱進懷裏,說:“燭光晚餐。你想在屋裏吃,還是屋外。”
“你居然準備的燭光晚餐?屋裏吧。屋外有風,蠟燭會被吹滅。”
“好,就在屋裏吃。”江寂野攬着陸蔓,坐進沙發,拿過紅酒,往高腳杯中倒。
“連紅酒都有,你準備得很齊全。”
江寂野把倒好的那杯酒,放下,推到陸蔓那側,緊接拿起另一只高腳杯,給自己倒:“燭光晚餐,當然要有紅酒。”
酒瓶放下,他拿起刀叉,鵝肝切成适口小塊,盛起一塊,伸向陸蔓唇邊。
“又要喂我啊。”陸蔓看着鵝肝,說道。
“嗯。張嘴。”江寂野柔聲說。
陸蔓張口,吃下。
剛吃下鵝肝,江寂野又喂來一塊貝肉。貝肉吃完,又喂來塊牛肉。牛肉剛咬住,又來了塊焗龍蝦。
陸蔓都要應接不暇,咽下牛肉,說道:“自己都不吃,一直喂我。”拿過江寂野叉着蝦肉的叉子,把蝦肉送到江寂野口邊,“不能總讓你喂我,我也得喂你。”
“你要喂我啊。”江寂野握住了陸蔓的手,又把叉子給拿了回來,說,“你要喂我的話……”視線凝在陸蔓誘人的唇,湊近,“我更希望是用嘴巴喂。”
陸蔓斜他一眼:“你那是想好好吃飯嗎。”
江寂野笑:“得好好吃飯,不能餓到你。那我就嘗一下,只嘗一下。”話音未落,覆上她的唇,“嗯……剛才吃的紅酒炖牛肉,所以有香醇的紅酒味道。”
撤開身,幫陸蔓拭了拭嘴角,問她,“你覺得紅酒炖牛肉好不好吃。好吃的話,回到家,我找教程學,做給你吃。”
“味道還行。”陸蔓道,“但我更喜歡中式炖牛肉。”
江寂野把蝦肉又喂給陸蔓,看她吃下,說道:“我也更喜歡中式的。西餐偶爾用來調劑下味蕾還行,長時間吃,會覺很難受。”
陸蔓伸手,拿過一個叉子,就近叉起一塊鵝肝,喂給他:“那你在留學的時候,想吃中餐了,怎麽辦?”
江寂野笑着吃下鵝肝,說:“一開始去過幾次中餐館,可他們做的不正宗,我就自己下廚,做給自己吃了。”
“你的廚藝是在那時候學出來的?”
“不是。”江寂野搖頭,“我的廚藝是我媽媽教我的。”
“你媽媽?”
“嗯。我媽說,會做飯的男人才能讨到老婆,在我小時候,就拉着我,非讓我學做飯。”
陸蔓淺淺笑了:“你媽媽的理念很有意思。也一點不溺愛孩子,讓你小時候就開始學做飯。”
“豈止不溺愛。她很注重培養我獨立,鼓勵我到外面多學習闖蕩。”江寂野抱住陸蔓,“會去國外留學,也是在她建議下去的。她說,得去外面學習人家的先進思想,師夷長技以制夷。”
“師夷長技以制夷?”陸蔓臉上笑意加重,“嗯,要這樣。你媽媽說的對。”
“我考慮完她的建議,也覺得她說的對。就乘上飛機,去了大洋彼岸。”江寂野又夾起塊肉,給陸蔓吃,接着說起了自己留學期間的趣事。
這樣邊聊着天,邊吃飯,邊喝紅酒。
漸漸地,兩杯紅酒下肚,陸蔓臉上泛起了紅雲。
陸蔓又要倒第三杯,江寂野按住她的手,道:“你都喝兩杯了,不能再喝,再喝要醉。”
“難得醉一次。反正是跟你一起喝,醉了也沒關系,不用擔心有危險。”
江寂野默了默,沉聲道:“你怎麽知道我不危險呢。你不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
“你在想什麽?”陸蔓問。
江寂野的指尖沿陸蔓手臂,徐徐往上游移:“你說我在想什麽?”
“你不說,我可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陸蔓裝傻。
手指游移到她皙白的頸,停住,摩挲,江寂野的眸光變得很深很深,傾身,靠近她,氣息環繞着她,有些熱燙,撩着人心:“我想,要、你,一次,又一次地,要你。”鼻尖似觸非觸地蹭了蹭他,沒再往前,卻撤開了,“可是,奔忙了一天,你應該很累了。我不忍心。”
陸蔓看着江寂野,眼神變得迷離,在江寂野撤開的瞬間,又把他給拉了回來,貼近他的唇,用更為撩動人心的聲音,對江寂野道:“你怎麽知道,我不危險呢?”擡身,坐在了他腿上,指尖勾挑着他的衣扣,“你又怎麽知道,我不想呢。”
陸蔓的話語和動作,對江寂野來說,都殺傷力太大。
他僵住了。
不過僵不到兩秒,他就猛然捧住陸蔓的臉,吻了上去。
吻得很熱烈,甚至激烈了。
伴着熱吻,是一件一件飄落的衣服。
窗外,被遺忘的畫在被夜風吹拂,窗內,是一室的熏暖,還有滾燙的瘋狂。
陸蔓不知道自己天旋地轉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去的。
醒來,還覺暈暈的,像在做夢一樣。
不過,至少,她是在床上醒來的。
昨夜,江寂野帶她在房間的各個角落,都移動過了。
前所未有的瘋狂。
她緩了緩神,坐起,剛要下床,就被一只強有力的手又給撈了回去。
江寂野沒睜眼,抱緊了她,說:“你要去哪裏。”
“去洗漱,準備出門。”
“出門?去哪裏?”
“當然是去逛畫廊。你既然醒來,就快起床,我們出發。”
“我不想起來。我今天想賴床,想休息一天。”
陸蔓并不勉強江寂野,解他的手:“好,那你休息吧。我自己去就可以。”
江寂野沒松,反而箍得更緊:“別了,你也陪我休息一天。”
“我還不用休息。我去逛畫廊,路上說不定又能碰到想畫的風景。”
“昨天,都那樣了,你還能有力氣逛畫廊,去畫畫,不用休息。”說到此,江寂野睜開了眼,幽幽沉沉看着陸蔓,攏她的腰,把她壓向自己,“是不是說明,我還讓你不夠累。那我就讓你,再累一點?”
話畢,江寂野吻住了陸蔓。
熄滅的火,又再次被點燃,并且一燒起來,就沒有了要滅下去的趨勢。
當然,結果是,這一天,他們沒有出酒店房間的門。
第二天,才出門,接着逛畫廊。
陸蔓畫完了夜景圖,又畫了兩幅畫,帶的畫框就全用完了。能逛的畫廊、藝術館,也全逛完,他們便真正地開啓了游客模式,像其他情侶一樣,兩手相牽,在巴黎街頭悠閑漫步,逛吃游覽。
逛了兩天,才離開。
回到家裏,江寂野着手,幫陸蔓設計畫廊。
最終,兩人互相探讨,互相交換意見,共同做了個方案出來。
建築方案做好,就又開始找人員,籌備施工事宜。
有了閑暇,陸蔓也會載上畫箱,去繼續描畫自己的家鄉。
時間一天天過去,充實又忙碌,像是一轉眼,就到了元旦。
元旦這天,落下了一場雪。
陸蔓和江寂野相擁着賞雪,迎來了新的一年。
這之後,又下了兩場雪,便臨近春節了。
建築工地已放假,工人們紛紛回家過年。江寂野的公司也放了春假,放假前,他在北華處理了好幾天的工作,一處理完,片刻未停留,連夜趕回榆林,陪陸蔓。
而回到榆林的第二天,他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媽媽問他哪天回來過年,并催他盡快回來。
挂斷電話,江寂野轉向陸蔓,說道:“蔓蔓,你要不要跟我回家過年。”
“嗯?跟你回家過年?我?”陸蔓驚訝。
江寂野擡步,朝陸蔓走去,到她身畔,把她擁進懷裏:“不是你還是誰啊。難道我還能随便找個人回家過年?就算你同意,我也不願意。”
“太突然了,我有點沒反應過來。”陸蔓仰頭,說。
江寂野笑着撫了撫她:“剛才的電話是我媽媽打來的,她對我向來是獨立自主的政策,我過年不管回家還是不回家,她都不會催。今年知道我有女朋友了,竟然破天荒地來催我回家。雖然沒明說,但意思很明顯,她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