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是晦氣的

這是晦氣的

俞以回祠堂時發現了好幾把小椅子,應該是沈父叫人去拿的吧。

沈渡跟他爸一樣,很細心。

她給沈渡的黑白像點了三支香,搬了把小椅子走入裏間。

沈母把孝服拿來給俞以,告訴俞以孝服前兩天要反穿,第三天才正過來,第三天還必須得穿白鞋子。

後來考慮到白鞋子也大多不是純白,決定買些白襪子套到鞋子上算了。

穿着喪服的人不能進別人家的門,要把衣服和白頭巾摘掉才可以。

俞以走了好長的路回家上廁所。

幾分鐘後,俞以給俞母打了電話問有沒有姨媽巾。

俞母連忙去村裏小店買了,給自己女兒送過去。

當俞以想再次踏入祠堂卻被俞母攔了下來,支支吾吾的說:“一一啊,你……你今天不能在祠堂守夜了,媽媽跟你沈奶奶商量了,今天你就跟沈奶奶一起睡,好不好?”

“不好。”俞以說着就想繞過俞母進入祠堂。

“诶诶诶,一一,你現在不能進去。”俞母的語氣裏透着焦急與無奈。

“為什麽?”

為什麽呢?因為封建傳統認為女孩子的月事是不吉利的,不幹淨的,晦氣的,所以不可以進入一些莊重肅穆的場所。

這個答案俞母對俞以說不出口。事實上,俞以自己又何嘗不知道這是怎麽個原因,只是這時候她不想明白,不想懂那點事。

俞以一向是個讨厭封建禮教的人,但今天她守了一天的規矩,現在她不想在循那個封建的規,蹈那個禮教矩。

俞以最終還是沒跨進那個祠堂,一個人坐在祠堂外的一條長凳上,她還是想離自己心愛的人近一點。

俞以面前還有一些雇來端盤子搭棚子的短工在吃飯,他們在笑着喝酒聊天。

俞以是個喜歡熱鬧的人,今天的熱鬧卻只讓她覺得刺耳。

聽聞人八十歲及以上去世稱作喜喪,應該開心。

可是沈奶奶今年都沒八十,這不是喜喪,真的不是。

等人都七七八八散了,沈母叫俞以幫忙去搬一下要在祠堂過夜守香的人的防潮墊和被子。

本來是不好叫她一個客人坐這個的,沈母原話是:“一一的狀态很不對,得找點事給她分散注意力。”

從第二天作聚魂法陣,貼符條,第三天走奈何橋,甚至于連幫沈渡裝飯這種小事她都做不了。

但俞以确實被分到了一些活計,第2天做法時,俞以負責出門去給道士先生們買夜宵。

在此之間,俞以去了一趟她和沈渡在外面租的秘密基地,那裏應該會有一些逃過被燒掉下場的沈渡遺物。

她想去看看。

由于兩家都在本地,俞以和沈渡來這個屋子的機會其實并不多,屋子也多少顯得空蕩蕩的。

皇天不負有心人,俞以還是找到了沈渡的一些蛛絲馬跡,一個刻着沈渡名字的印章,還有一顆沈渡養在這裏的仙人球。

印章是沈渡在滇省的時候刻的,回江省時放在了俞以這裏,後來沈渡也沒有要用私章的時候,就忘在這裏了。

仙人球是考慮到俞以喜歡植物,想添點綠色,又考慮到這個秘密基地不常來,就種了一顆耐旱的仙人球。

這兩個幸運兒算是躲過了陪葬的一劫,給俞以留下了念想。

俞以把東西放回原位,安心離開。

這算是俞以這幾天為數不多的心情從暴雨轉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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