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聖女的煩惱·18
聖女的煩惱·18
尼祿多次邀約布倫希爾，後者卻總以公務繁忙的理由去推脫。
尼祿很是迷惑，這年頭當吉祥物都這麽事多了嗎？
而在尼祿迷惑的時候，布倫希爾正在她那小辦公室立偷偷看“黃圖”。
埃達的美術風格有點像異世界的歐羅巴，以油畫為主，古典厚重，經常會出現裹體的男女。不過如果是正兒八經的藝術品，即便主角果體，也不會顯得色/情低俗，但布倫正在看的卻是出自貧民窟畫家之手的“低俗作品”。
雖然低俗卻有市場，不然畫家也不會為了一片面包放棄理想。這無名畫家的畫工十分精湛，這些圖除了人物本身就暴露性感之外，其中的情/欲感更是呼之欲出。它甚至沒東方春宮露骨，卻有着別樣的欲說還休之感，那是一種氛圍，一種蝕骨銷魂的氛圍。
布倫希爾覺得，如果她有幸見一見畫者，她一定要資助他，感覺等他死後定然名垂千古①。
這可憐的畫家，因為話的東西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過于低俗，他的畫注定不可能被裝裱挂起來，除非賣給妓/女或者想借此調情的寡婦。他的油畫就只是一張張畫布，疊在一塊兒，被廉價大甩賣。
雖然是魔法的時代，但因為布倫希爾被局限于政治，所以小日子十分無聊。沒了電視機，沒了手機，沒了無窮無盡的綠江文庫，她只能靠看這種根本算不上淫/穢的畫冊來打發時間。
當然這是絕不可能光明正大看的，光是她買這個畫冊的行為，就已經把随行的修女給吓壞了，說這是渎神的行為。嗯，聖女哪怕看個黃圖都是渎神。如果被修女長知道了，布倫希爾可有得頭疼。
然而越禁止什麽，人就越想做什麽，以至于布倫希爾手頭收集的小黃圖越來越多。
尼祿為了了解布倫希爾的喜好，接近了貼身侍奉她的修女麗茲。
麗茲說：“她喜歡看下城區畫家的畫作。”
別的不用多說，“下城區”這個詞已經說明了一切，那裏的畫家慣于畫一些低俗的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尼祿的笑容有一些僵硬，“想不到聖女的喜好如此別致。”
麗茲嘆了一口去，“我提醒過她了的，可她不聽。沒辦法，終究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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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年輕，對于尼祿來說再好不過，年輕意味着好引誘，就像是這位自诩純潔的修女，望向他的眼神充滿了迷戀，甚至于情/欲。
尼祿笑了笑，撫摸了修女的發頂，說了句“非常感謝”，就走了，修女卻仿佛快暈眩過去了。
尼祿去了下城區，找到那裏最出名的豔圖畫家，克萊因。
克萊因正喝得酩酊大醉，“誰啊，老子今天不畫畫！不畫了，以後都不畫了……”他原以為是上門來求畫的妓/女，開門卻見金發紫眸的絕世美男，楞了一下，“你你也要下海嗎？貴族夫人的錢包滿足不了你了嗎？”
他把尼祿當成了鴨子。
尼祿面容扭曲了一下，“我并不是娈童，只是想要求你替我畫一幅肖像。”
正經人根本不會來下城區求肖像，都是請那些精通古典技法的名畫家畫，那樣畫出來的肖像才會端正、永恒。
像克萊因這樣的畫家，整日跟娼/妓厮混，觀察到的也是千嬌百媚與床上風流，能畫出什麽正經作品？
可既然客人上門了，看起來衣着還華貴不凡，貧窮的畫家自然不好趕客，并且決定好好敲一筆。
“事先跟說好哦，我這可不是什麽大雅之堂，”克萊因一邊往裏走一邊喋喋不休，“不過你應該也不怕，定然是為了出賣色相，讨某位伯爵夫人開心吧？或許是公爵夫人？看你的衣着不凡，想必那位夫人不是大富就是大貴。富貴人家的夫人往往肥胖，也難為你這小……這身板了。”
下城區的人都潑辣，克萊因呆久了也管不住嘴，可看着尼祿稱得上健美的體格，實在說不出什麽小身板一類的形容，他甚至覺得尼祿就是靠這身肌肉換來的衣裳——肥胖的貴婦最喜歡他這一型。
尼祿靠良好的修養，才忍住沒當場暴揍畫家。
他脫去了那身華服，将一身的腱子肉暴露出來。在畫家眼中，他那大理石雕塑般的身體，簡直就是現成的藝術品，看得克萊因眼神發直。
“您的亵褲？”
“不脫。”尼祿黑着臉道。
“那可不行，太破壞美感了。”克萊因雖然位五鬥米而折腰，但對于藝術法則的追求還是沒有放棄的，他可以畫低俗的題材，但絕不可能畫不協調的畫。
最終尼祿脫了內褲，但卻扯了一條白色長巾遮掩，死活不肯撒手，克萊因只好作罷。
這個年代的男人女人其實都挺奔放的，只有貴族家未出閣的大小姐會對裸露自己的胴/體感到羞澀，男人是很少如此的。若非尼祿肌肉發達且模樣英美，畫家都要懷疑他是女扮男裝了。
畫很快從下城區流出，然後通過專門販賣此類畫的販子手中到了聖女殿中。
這畫是聖女的随侍修女買來的，所以破天荒，布倫希爾不是第一個欣賞到這個畫作的人。
她走到聖女殿附近的時候就聽到裏頭的修女們在議論：
“天吶，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生得竟然這般俊美？”
“雖然他的氣質高貴，但不太可能是貴族子弟，不然怎麽流出這樣的、這樣的……”
“興許人家不拘一格、離經叛道呢？”
布倫希爾入殿，撥開這些渾然忘記戒律的修女，看到了那幅畫。這怎麽說呢……
就挺大衛的吧。
買畫的麗茲大着膽子問：“怎麽樣？”
修女們已經跟布倫希爾混熟了，都翹首以盼，等待聖女的評價。之所以要她的評價是因為她看到果體肖像多，所以有評判的資格。
“就……”布倫希爾盯着畫上某不可說的一處道，“挺小。”
修女們忍不住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路過的尤彌爾臉色不太好，看了一眼畫像中的果男，皺起了小臉，再看某處，他舒緩了表情。
經過麗茲轉述，得知了布倫希爾評價的尼祿，“什麽？怎麽可能！我哪裏？”
麗茲偷觑他下身，想：‘真那麽…嗎？’
“別看了！不是！我不是！那該死的下城區的混蛋！我要折了他拿筆的手！”尼祿怒道。
當然這并不能怪克萊因，尼祿把自己遮的嚴實，克萊因根本就沒看見真品，只能靠着想象去畫。而根據藝術準則，那麽畫反而能凸顯主人公肌肉的贲張與雄壯。
①：很多藝術家過世之後，藝術品的價格會大幅度提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