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驸馬難當（3）

驸馬難當（3）

房內，楚長樂坐在床上早已将蓋頭取了下來。凝眉看着甄嬷嬷等人架進來的周嘉，暗暗的握緊的拳頭。就連站在她身旁的奴婢們也能感覺到原本溫暖的房間，因為楚長樂散發的寒冷的氣息早已蕩然無存。

宮婢們都屏息凝神，生害怕公主殿下遷怒于她們。而偏偏周嘉這個醉鬼，到了這個時候也還不清楚自己在雷區蹦迪，于是繼續借着酒勁兒胡言亂語道：“唉，這是哪兒啊？這好像不是我的房間呀。唉，甄嬷嬷，您怎麽在這兒啊？我這是進宮了嗎？”

甄嬷嬷本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一生為了侍奉太後并無婚嫁。所以太後在去世之前，将她特意派在了楚長樂身邊服侍。因為太後知道，楚長樂是不會虧待于她的。這也算是太後為甄嬷嬷找得一個好歸宿吧，畢竟甄嬷嬷也是跟了她一生的人啊，臨了臨了，自己怎麽能讓老姐妹無法安度晚年呢。

所以，甄嬷嬷自卸下了宮中大管事的職責以後。就一直跟在楚長樂的身邊，替楚長樂處理一些宮中事務，其實便包括每日傳召周嘉進宮。所以周嘉才會在看到甄嬷嬷的那一刻，認為自己又進宮了。

而楚長樂看見周嘉這樣子，眼裏多了一絲惱怒。于是揮了揮手，示意甄嬷嬷将周嘉放到了婚桌旁。然後又将所有人都遣退了下去，只留下了她和周嘉兩人在房裏。本來這種行為是不符合規矩的，但甄嬷嬷等人都明白，因為他們這個驸馬爺今天晚上的一番騷操作，公主殿下沒有當場宰了她都是好事情了。也罷，這是人家小兩口的事情，就交給人家自己來處理吧，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好敢多置喙，也就奉令退下了。

在所有人都走後，楚長樂也緩緩來到婚桌旁邊，看着趴在桌子上安安穩穩睡覺的周嘉。楚長樂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一個陰暗的念頭在她腦海中閃過。然後，楚長樂先是摸了摸周嘉紅彤彤的臉蛋，然後還捏了捏，感覺像是捏到了一個柔軟的面團上。而還沒有睡到全熟的周嘉感覺有人捏她的臉，便不舒服的輕哼了一聲，然後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看到周嘉這般如此的楚長樂竟然莫名其妙的感覺氣消了不少，随後，就拿起了桌上的茶盞倒了一杯茶水，待放涼以後就毫不猶豫的潑到了周嘉的臉上。在睡夢中的周嘉被外力打醒，先是驚呼一聲，然後一個沒坐穩摔在了地上狼狽極了，就連酒也醒了不少。

正當周嘉準備發怒之時，卻猛然看見了正坐在板凳上，拿着空茶杯一臉壞笑的楚長樂。一瞬間，周嘉的氣全都消了。因為她已經知道是誰動的手了，而且這個人她還惹不起。于是，周嘉灰溜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對着楚長樂作揖賠罪道：“臣見過平城公主殿下，臣失禮了，望公主殿下恕罪。”

楚長樂聽後，滿臉冷漠的放下了茶杯，對着周嘉冷冷的說道：“周大人，免禮吧！”

“謝謝公主殿下”。周嘉聽到楚長樂這般平靜的叫她免禮，一時間不知道是喜是憂。于是只好乖乖的站在楚長樂的面前，像一個等待懲罰的孩子一樣溫順。

“周大人…”

“臣在。”

“你可知道今天是何日子呀？”

面對楚長樂的直球一擊，周嘉一時慌了神，腦中的記憶碎片不斷的提醒着她今晚做的荒唐事。最後，周嘉強顏歡笑的回道：“回…回禀公主，臣…臣臣當然知道，今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臣失儀，望公主殿下責罰。”說完，還撲通一聲的跪了下去。畢竟周嘉心裏也明白，今晚自己犯的渾好像有點大了，如果她不處理好，說不定全家人今天為她辦喜事，明天就要因為她一起辦喪事了。

看見周嘉順暢的跪下，楚長樂嗤笑了一下。然後用手點着桌面，許久房間裏都是一片死寂。周嘉低着頭跪着地上，聽見楚長樂笑了一下之後，就許久都沒有在笑或者說話。心裏不由得擔心楚長樂是不是快氣死了，于是她悄悄的擡頭看了一眼楚長樂。發現楚長樂冷着個臉，盯着桌上的交杯酒發神，一副妥妥的冰山美人樣。

一瞬間，周嘉先是被迷了眼。然後她就心涼了，因為她感覺她要完了。因為她的喝酒犯渾，她不僅失去的美人，而且家族也要跟着遭殃了。甚至于，周嘉的腦海中還冒出了許多的雜念。其中就包括馬上跑路或者立刻跟楚長樂生米煮成熟飯，但是後面的想法一出來，周嘉自己都要扇自己一個耳光了，這不是讓她和全家一起死的更快的辦法嗎？

“白玉，我們認識多久了？”周嘉聽到公主冷不丁的叫了她一聲，立刻擡起頭來認真的回道：“應該有兩年半左右了吧。”“那你覺得本公主是什麽樣的人？”

“額額，公主殿下…”

見周嘉好半天都回答不出來，楚長樂感覺到自己的心裏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于是立刻補充道，“不許說奉承本宮的話，也不許騙本宮。”

“諾，在臣看來，公主殿下美麗聰慧，善良大方。是我永朝獨一無二的美人，也是所有人想要追求的佳人，也包括臣一直視公主殿下為夢中情人。”

“真的嗎？”

“真的。”楚長樂知道周嘉從來不喜歡騙人，而且她如果在說真心話的話。周嘉的表情會變得特別有趣，尤其是兩只眼睛會睜的大大的深，眼神中會有如浩瀚海洋一般的深邃，仿佛深害怕你不相信她似的。于是，楚長樂一直盯着周嘉的眼睛，從中她看到了周嘉眼神裏的堅毅和真誠。

于是，楚長樂強壓住內心的喜悅，輕咳了一聲後說道：“你先起來坐下吧！”

“諾。”然後，周嘉就毫不客氣的起了身，坐在了楚長樂的旁邊。這次兩人頭一次離對方這麽近，要知道哪怕是在尚書房讀書的時候，兩人雖然是伴讀關心，但也是分席而坐的。

“娶我，你後悔嗎？”

“啊？”周嘉剛一坐下，楚長樂就抛了一個致命問題給她。周嘉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愣在了原地。久久等不到周嘉回答的楚長樂，又有一些生氣。原本回暖的房間裏面，又開始如臨冰窖。周嘉見此情形，慌忙回道：“不後悔，不後悔，我怎麽會後悔呢？要是後悔，我也不會答應公主殿下的要求呢？！”

原來，周嘉本來不是楚長樂驸馬的準人選。弘光女帝原本是想讓今年的新科探花尚公主的，但奈何楚長樂沒有瞧上眼。于是，楚長樂找上了周嘉祈求周嘉看在伴讀的情分向皇帝請求尚公主，不要讓她淪為弘光女帝拉攏朝臣的工具。而周嘉不知道怎麽的，竟然答應了。于是乎，二人約定只要對方一覓得良人，就寫和離書放對方離開。

其實，楚長樂這麽做是有私心的。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喜歡周嘉的，所以縱使今年的新科探花多麽的優秀她也沒有瞧上眼。想着自己先和周嘉在一起，然後總有一天會讓這個鐵木頭開花的。而周嘉之所以會答應和楚長樂在一起，則是因為除了友情以外，還有就是她不忍心看美女落淚。畢竟，楚長樂可是哭着來找她的。

“哦，那你今天晚上在婚房外面又為何如此哀語呢？”

完了完了，周嘉心想。她就知道楚長樂在前面跟她說那麽多，一定是憋着個大招的。果不其然，現在就來跟她算賬了。早知道她就不喝那麽多酒了，其實說來也是怪叱雲瑄她們明明跟她一樣又菜又喝不了，還喜歡勸酒。這不被他們一頓亂誇，就找不着東南西北了，這才喝出了大事兒。她本來想的就是附和安慰一下朋友而已，沒想到一時間用力過猛，竟然把真心話吐了出來，還恰好被公主聽到了，這不完球了嗎？

“哈哈哈哈，那都是酒後胡言亂語。公主殿下，不必當真。”此時的周嘉雖然臉上挂着笑容，但是恨不得當成找個地縫鑽進去，逃離此尴尬的現場。

而楚長樂聽到她的回答之後，露出了的笑容。但那笑容卻如冰窖裏的玫瑰一般，美豔且刺骨。周嘉見此笑容僵在了臉上，轉變成了哭喪。“啊哈，啊哈，公主殿下臣錯了，臣真的知道錯了。”

“哪裏錯了？”楚長樂站了起來，來到了周嘉的身後觸摸着她的肩膀，脖頸。周嘉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因為楚長樂溫涼的觸碰都自然的起了一小片疙瘩。

“錯的地方多了，臣萬死難辭其咎。”此時的周嘉已經生無可戀了，因為她覺得自己讓楚長樂今天晚上丢了面子。那麽楚長樂一定會殺了她的，雖然她們是假妻妻，但她們畢竟拜過堂。所以在外人看來她們就是一體的，她丢臉就等于楚長樂在丢了。而楚長樂是什麽身份啊，她可是公主啊！從小到大，誰敢讓她這麽丢臉呀？所以周嘉覺得這一刻楚長樂還在摸自己的脖頸，下一秒楚長樂就要掐自己的脖子了。

“既然知道錯了，那你認為本公主應該給你一個什麽樣的懲罰呢？周嘉，你認為做本宮的驸馬就這麽容易嗎？”楚長樂挑了挑眉，将問題丢給了周嘉。

“回公主的話，臣不這麽覺得。而且公主殿下若要懲罰臣，臣絕無怨言，因為臣明白這些都是臣自找的，臣一切都聽公主的。”

“當真？”

“當着。”周嘉無比肯定的望着楚長樂，楚長樂在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不禁揚起了嘴角，就連喜悅也已經映在了臉上。

看到楚長樂笑以後，周嘉馬上站了起來來到楚長樂的身旁，扶着楚長樂入座。讨好的為她捏着肩膀，楚長樂很滿意周嘉的态度。正當她享受之時，楚長樂聽到了門外很小聲的動靜。她知道這是聽房局的人來了，聽房局是永朝皇室監察血脈延續和記錄彤史的一個部門。目的就是為了保證皇室血脈純淨和延續，同時也是觀察記錄皇室夫妻的姻緣是否美滿。

知道聽房局的人在門外以後，楚長樂的臉頰一紅，一時不知該怎麽辦才好。而在大婚的前幾天，宮裏負責來教人事的嬷嬷也曾和周嘉講過，聽房局的存在。這會兒聽着門外的動靜，看着楚長樂不自然的表情，周嘉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于是，周嘉來到了楚長樂旁邊坐下，一臉正經的握着她的手說道：“公主，你能叫出來嗎？”

“什麽？”楚長樂滿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随後用手上的長指甲掐住了周嘉的手背。周嘉這個對疼很敏感的人，稍微一點點痛，都能讓她大叫出來。

于是乎，新房裏很快就傳出來了一陣陣犀利的慘叫聲。門外，聽房局的小太監向甄嬷嬷問道：“這…這是怎麽回事兒？今晚不是應該驸馬伺候公主嗎？怎麽變成公主臨幸驸馬了？”

因為按照規矩，公主與郎君大婚後。新婚第一晚，應該是驸馬前來伺候公主。過了七日之後，則是公主臨幸驸馬。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互攻。

甄嬷嬷聽着房裏不屬于公主的聲音，看着聽房太監迷茫的眼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房內，周嘉被楚長樂掐的滿手都是小紅包，但是她卻不敢反掐回去。無論是面上還是心裏，都委屈極了。而且更讓她無語的事，楚長樂再掐了她以後。非但不道歉，而且還徑直坐回了床上蓋上了蓋頭，還讓她去掀她的蓋頭。周嘉有苦說不出只好照做，于是乎周嘉拿着喜稱小心翼翼的掀開蓋頭。

蓋頭下，先露出來的是一點點那绛紅的朱唇，然後秀挺的鼻梁，迷人的丹鳳眸，最後便是如雪一般瑩白的面龐。周嘉在看到如此美景之時，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承認在那一刻她很不争氣的有一絲絲心動的感覺。

而就在此時，楚長樂又露出了蠱惑人心般的笑容道：“驸馬…”

“在…在呢？”

“我們去和交杯酒吧！”

“哦哦哦。”如鬼使神差一般，周嘉被楚長樂帶到了桌前。不過在喝交杯酒之前，楚長樂還給周嘉喂了幾口馄饨吃，說是幫她墊墊肚子，畢竟她今天晚上喝了那麽多的酒，怕她夜裏難受。

然後二人便挽手喝了交杯酒，在烈酒下肚的那一刻。周嘉感覺到了，全身上下泛起一股燥熱的感覺，而偏偏楚長樂卻是一臉淡定的看着她。在然後，周嘉便在楚長樂孕前不顧形象的開始大口的吸氣吐氣。此時的她才想起，原來婚房裏的酒和食物都是被下了助興的東西的。一時間周嘉悔不當初，眼淚伴随着燥熱的身體流了下來。周嘉只想沖到外面去，大聲去罵布置的酒水的人。

而反觀和她一樣喝了酒的楚長樂則是沒有半點反應，既然悠閑的拿着剪同心結的剪刀修着指甲。一股不好的感覺，從周嘉心裏油然而生。果不其然，随後楚長樂來到了她的身邊用修了指甲的剪刀先剪了自己的一縷青絲，然後又剪了她的一縷青絲。将兩縷青絲纏在了一起，編成了一個同心結放在桌上的錦盒裏。

再然後，楚長樂就将此刻眼神迷離，渾身無力的她推倒在了床上。周嘉一時有些心慌的問道：“公…公主，您您要幹什麽呀？”

楚長樂如妖孽一般的笑回道：“那當然是，懲罰你了呀，驸馬，畢竟驸馬爺可不是這麽好當的。”

“不要，不要啊，公主，公主，咱們條約裏面可不是這麽約定的？”

“條約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而且你不是說過了嗎？懲罰由我定，你一切都聽我的。你難道就不想讓我幫幫你，解解熱嗎？”

“那那那…也得等到七日之後啊！”周嘉聲如蚊蠅一般的說完此話以後，她感覺自己的腰上好像多了一份重量。

只見，楚長樂不知何時放下簾子，然後跨坐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腰帶解開丢出了簾內，緊接着又是她的外衣、裏衣、褲子，就連鞋子也在掙紮當中被她抖落了。很快，周嘉全身上下就剩下一件遮體的橙肚兜了。楚長樂脫了外衣鞋子，散下的頭發，來到了周嘉精致的鎖骨面前點了點。周嘉因為喝了助興的酒和吃了助性的食物的緣故，整個人都仿佛感覺被放到爐子裏烤一般。就連脫了衣物也不能讓她涼快，反而讓她全身更加的熾熱了。

尤其是在和楚長樂裸露出來的皮膚，肌膚相貼後。周嘉感覺□□濕漉漉的，一股羞恥感湧上心頭。

偏偏楚長樂這個妖孽，還在她耳邊說道：“七日之後，看你表現。現在，本公主餓了。”

“哈，餓了，那你去吃東西啊？不過不要吃婚房裏……”話還未說完，楚長樂就堵上了她的唇，手也不老實的在她全身上下到處放火。周嘉不争氣的嗚咽出了聲，楚長樂便更興奮了。

……

房外，聽房局和甄嬷嬷再聽到周嘉的哭泣聲後，更加的無語了。而一些年齡較小，還沒有經歷人事的宮女們，則都紅了臉。畢竟她們認為今晚肯定是驸馬伺候公主，肯定不會是公主臨幸驸馬。便把周嘉隐忍的哭泣聲，當成了公主的。

直到過了許久，周嘉痛呼了一聲。聽房局的人萬般無奈的跺了跺腳的，因為只聽這個聲音他們就知道，公主殿下已經将驸馬爺變成了女人。緊接着驸馬既然還在喘，他們想不到平時被譽為清冷天仙的平城公主，竟然這麽禽獸，要了驸馬爺一次還不夠，還要要二次，一點讓驸馬反攻的餘地都不留啊！

無奈，甄嬷嬷只好把聽房局的人叫到一旁小聲的問道：“大人，今晚這事兒，該該如何彙報啊？”

小太監搖了搖頭，艱難地說道：“姑姑啊！今晚這事還能怎麽辦呀？公主殿下違反的是這種規矩，咱們當奴婢的也不好說呀。”

“那要不然，将今晚公主臨幸驸馬改成驸馬伺候公主可好？”

“行，就這麽辦吧。畢竟，将公主今晚先臨幸的驸馬事情傳出去也不好聽，有損公主的形象。為了公主殿下的形象，咱們就改一改吧。”

“好，那多謝大人呢？”

“姑姑客氣了。”見聽房局的人肯開小道，甄嬷嬷也不含糊的道了謝。在人走後，甄嬷嬷也領着兔兒等一種小丫鬟離開了婚房，畢竟圍在主子的房前一直聽那種事情，那叫什麽事兒啊？

在她們就要走出院時，甄嬷嬷耳尖的聽到周嘉又哭叫了一聲，心裏不禁佩服起公主殿下的體力來了，而且也同情起來了周嘉，畢竟周嘉想要當好他們公主殿下的驸馬，可是真的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