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十四話(上)

第十四話(上)

被夏承抱進卧房放到床上後,陸遙本能地瑟縮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夏承強勢地打開。親吻、觸摸、以及——羞恥與快感交雜,編織成一張密密實實的網,從未有過的失控感讓他感到恐懼,卻又發現無處可逃。

他整個人仿佛都被夏承支配,哪怕陌生的痛感讓他下意識掙紮,卻又被強大的信息素壓回柔軟的床墊裏,任由對方緩慢而有力地進攻。

直到——

“不行!”陸遙猛然睜開眼睛,轉過頭驚恐地瞪向壓在他背上的人。

夏承支起上身,漂亮的下颌線高傲地擡着,垂眸看他:“嗯?”

濃重的信息素襲來,陸遙險些又要被他帶走思緒,但那種要被徹底打開的恐懼又讓他咬着最後一絲理智:“不要标記我。”

夏承不由得停下動作,有些不耐煩地盯着對方表情,不理解這個時候這個白癡還在別扭什麽。

“求你了。”陸遙顫聲道,盡管對方是夏承,但他依然很害怕被徹底标記,那意味着他以後什麽都得聽另一個人的,“不要做到最後一步,我不想被标記。”

夏承的目光從不解到被冒犯,最後變成一片冷淡。

他冷哼了一聲,心道以為我很想标記你嗎,要臉沒臉要腦子沒腦子的Omega誰稀罕标記。

帶着不爽,他很快結束這場情|事,然後扔下還在餘韻中無法回神的某白癡,徑直下床去了浴室,打開花灑将自己洗了個幹淨。

·

夏承獨自在沙發上生了一宿的悶氣,最終還是認命地抓上錢包出門去了趟藥店。

陸遙睡得迷迷糊糊時,被人推了推,睜開眼看到了站在床邊的夏承。

天微微亮,映得夏承的表情看不真切,陸遙眯着眼睛,只看到了他額上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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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陸遙不滿地嘟哝了一句,疲倦讓他又閉上了眼睛。

“……”夏承把一板藥遞到他面前,“把藥吃了再睡。”

陸遙擺手,“吃什麽藥,我又沒病……別吵我要睡覺……”

夏承臉頰還帶着微微的紅,閉了下眼睛,把人拉了起來,掰出一顆小藥丸送到他嘴邊,“……緊急措施藥,你不怕懷孕就別吃。”

陸遙于是睜開了眼睛,迷茫與錯愕間終于看清了夏承的臉。

優雅的精英微微側着頭,別扭地垂着視線,難得有這樣難堪的時候,“……看什麽,我怎麽知道昨天會發生那樣的事,這裏又沒有準備避孕措施。”

陸遙花了好幾秒才消化他說的話,一張臉燒得通紅,張口結舌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吃不吃?”夏承語氣生硬地又問了一遍。

陸遙連看都不敢再看他,低頭吞了他手心的藥片,又喝了他遞過來的水,重新滑進被子裏把自己卷成了一個球。

再次醒來時,陸遙動了一下身體,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全身都很疼。

夏承并不粗暴,只是他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身體本能地給出了最青澀的反應。

終于睡醒的他已然不記得昨晚發生的各種細節,更沒有察覺自己在某件事上惹了夏承不快。縮在舒适的被窩裏,他的腦海充斥着作為一個男生被另一個男生壓了的羞恥,閉着眼睛不想面對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

也不是不爽……就是和男生發生這種事,對方還是夏承,多少感覺有點奇怪。鬥嘴鬥了十幾年,沒想到有一天居然鬥到床上去了……

好在他醒來時身邊并沒有人,這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平複自己的情緒。

直到躺到日上三竿,外面的人終于忍不住敲了敲房門,不耐煩地問:“你要睡到什麽時候?”

這樣欠扁的語氣讓陸遙原本的羞澀立刻變成一肚子的不爽,“要你管!”

于是外頭的人直接推開了門,夏承倚在門邊,雙手抱胸一臉戲谑地看着床上的人,“你躺的是我的床我為什麽不能管?”

相比對方已經收拾得人模人樣,陸遙不僅光着身子,上面還有可疑的痕跡,可謂狼狽到家。他憤怒地朝始作俑者扔出一個枕頭,怒道:“你以為我稀罕躺!”

說着,就捂着被子艱難下床,然而腳剛落地就老腰一酸直接跪在床邊。

夏承偏頭躲過枕頭攻擊,有些好笑地走過去把人扶起來,嘴上卻依舊惡毒:“你這是在撒嬌還是在不好意思?”

“撒你妹的嬌!”陸遙惱羞成怒地推開他,然而架不住身體實在不聽使喚,最終還是被夏承扶回床上。他自覺丢臉,索性轉身一趴,把頭埋進枕頭裏,不想面對夏承那張可惡透頂的臉。

夏承盯着他裸着的背影,心裏莫名升起一股怪異的感受,那上面還殘留着自己動情時的傑作,暧昧得讓人想要再去欺負幾下。

這或許是信息素交換的後遺症,他強迫自己轉開視線,彎腰從地上撿起被子丢過去,蓋住了那具礙眼的身體。

“不是撒嬌就趕緊起床。”夏承淡淡道,“已經中午了。”

陸遙憤怒的聲音從枕頭裏傳來:“靠!我都這樣了多躺一會兒都不行嗎?”

“是你太弱了,只做了一次就爬不起來。”夏承毫不同情地嘲諷道。

陸遙怒了,翻身坐起來再次朝他扔去一個枕頭,“閉嘴吧你!”

枕頭毫無意外沒有砸中,還成功讓夏承笑了出來。陸遙委屈又憤怒地坐在床上,厲聲控訴:“你還有臉笑!不是你昨天突然發神經,怎麽會發生這種事!”

“我是要送你回家的,你自己不願意。”夏承無辜攤手,“是你自己說做什麽都可以的。”

昨夜羞恥的對話湧入腦中,陸遙又羞又氣,“那、那也是你占我便宜!”

難道不是我比較吃虧?夏承笑了笑,看在白癡都快哭了的份上,勉強收了玩心,不再故意逗他,“行吧,所以呢?”

夏承淡定地站在床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想怎麽處理?”

陸遙一滞,騷包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讓他原本的滿腔羞憤愕然停在半空,“什、什麽怎麽處理?”

夏承的語氣聽起來仿佛例行公事般理智而無情,“就算這個意外是我造成的吧,我可以負責,你想要什麽賠償?”

陸遙立刻反駁:“什麽叫‘就算’,本來就是你害的——”

“OK.”夏承打斷他,“是我的錯,我說了我會負責,你現在只用告訴我你想怎麽處理這件事。”

陸遙疑惑又震驚看着他,整件事忽然從“被占便宜後怒氣值瘋狂輸出”跳到了“雙方心平氣和商量善後”,這中間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見他一臉茫然半天沒有反應,夏承輕笑了一下,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喂。”

陸遙回過神,忽然有些難過,再開口時語氣帶着隐隐失望:“你是不是很習慣處理這種事?”

“嗯?”

“随便勾搭別人,上床,事後給對方買藥,然後談判怎麽善後。”陸遙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意這個,但就是心裏很不舒服,他吸了吸鼻子,倔強地別過頭,嘲諷道:“其實你根本不用給我買藥,又不會懷孕,你擔心什麽?”

夏承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臉色慢慢冷下來。陸遙的話再次提醒了他昨晚的事,沒錯他們是做了,但沒有做到成結那一步,因為陸遙很抗拒。

明明那也是自己的第一次,砸在這個白癡手裏已經很倒黴了,然而這個白癡居然還很嫌棄被自己标記。

他以為他是誰?

夏承唇角微繃,幾度想要回以毒舌,但最後敗于“跟個白癡計較什麽”的認知,那些辯駁的話終是化為勾唇一笑:“哦?以防萬一而已,畢竟白癡都是安産體質。”

“混蛋!”陸遙被成功激怒,跳起來一拳揮了過去。

只是很可惜,他這一拳還沒打到對方就因為酸軟的身體而中途再次撲倒,只能屈辱地含淚捶床。

夏承優雅退後一步,雙手插兜看着床上的人,“你慢慢想吧,想好再告訴我。”

說完他轉身離開,要關門時又想起什麽似的,停下腳步:“哦,躺夠了就起來,下午會有家政過來清潔,別妨礙人家打掃。”

怎麽會有這麽惡劣的人啊!陸遙氣得七竅生煙,發誓他再理這個混蛋他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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