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024章
被貪吃折磨了一回，白霧稍稍收斂點了，跟黎沫再三保證以後不亂吃了，這也是留院觀察了兩天之後才放出去的。
夏日炎炎，白霧卻搞了個紗巾準備把自己的臉包起來，正好看見進來的黎沫，“你看我這樣行不行？沒人能認出來吧？”
包的就剩下倆眼睛了，誰能認出來？
黎沫放下手裏的水果，打量了她一眼，“大夏天的，你包這麽嚴實，生怕別人不關注你嗎？”
白霧無奈地哎了聲，坐到邊上，“我這不是怕被偷拍嘛，本來就不是什麽好名聲了，再來個八卦，”她低着頭瞟了眼黎沫，壓低了聲音說：“這不還得連累你麽？”
“哦，有道理。”黎沫很認真地思考了下，最後贊同了白霧的打扮，反正也沒什麽東西，兩人很快就收拾好了，節目組的車也在外面等着了。
于是，不知情的人就見到了捂着腦袋出來的白霧，吓了導演一跳，還以為見鬼呢了，要不是看見邊上還有個黎沫，肯定不讓這人上車。
“憋死我了。”白霧一鑽進車裏以後，就趕緊把紗巾扔了，拿手帶扇的扇了扇，還是覺得熱，接過導演遞的礦泉水猛地喝了兩口，才算緩和過來了。
導演見她這樣子，“霧姐，你別熱中暑了。”
“我也不想啊，這不是怕進醫院的記錄被拍到嘛。”白霧說着還瞪了眼導演，意思是怪她把助理都給清走了。
導演沒看懂這暗示，“黎總集團下這家醫院可是主打私密性絕佳的，基本上不會有不相幹的人靠近的。我們想來探病都不行，別是霧姐你覺得咱們不關心你吧？”
這麽一說，白霧愣了下轉頭看向黎沫，剛才這個女人為什麽不阻止自己呢？“你……剛才……”白霧想找個豆腐撞死了算，好丢人啊，不對是好丢貓臉啊。
黎沫很無辜的望着她，“我剛才說了啊。”
說個屁，說什麽了？白霧回想了下剛才黎沫講的那些話，好像是很奇怪的看着自己，然後說這樣很引人注意等等的話，可是她哪裏知道這是她家名下的醫院，還這麽隐蔽的？
失策失策。
Advertisement
白霧扶着額頭有點嫌棄自己笨了。
她們倆都有缺席兩天的記錄，準備後期穿插其他人的補上去，雖然有點麻煩，卻還在可控範圍裏。
只是等着兩人回到學校的時候，導演開了個小會，意思無非是交代了下這兩天白霧不舒服住院的事情，以及大家需要忙碌點來增加節目時長之類的話。尤其是增加的戲份裏大多數都是張晴晴的，比如她如何刻苦學習，又幫助有困難的同學等等的事情。
白霧和黎沫對視了一眼，兩人默契的想到了那個老男人來了。
只是一向随和的言檸斯竟然冷笑了聲，“沒到張小姐來頭真不小啊。”
這倒是有點出乎意料，白霧一臉看戲的表情，甚至有點幸災樂禍，被黎沫私下暗暗地扯了衣角，立馬就換上了面無表情的模樣，變臉速度之快，令人詫異。
“話不能這麽說吧，咱們裏面要說有來頭的非黎總莫屬啊，言姐這話可別是搞錯對象了。”說話的是新秀演員江郁敏，先前大家并沒有什麽特別明顯的站隊情況，可是從這回來看，明顯江郁敏站在了張晴晴這邊，不光是替她說話，還帶着一抹讨好的意味朝張晴晴笑。
就剩下個鄭雪，有點舉足無措的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她誰都不想得罪，就只是想把這節目給錄制完，結果怎麽半路就開始出幺蛾子了呢？
張晴晴雙手抱胸坐在那兒靠着椅子，一臉得意的笑，望了她們幾個，見江郁敏幫自己說話，更是得意了，“哎呀這到底還是導演的場子，你是歌後沒錯，可也不能這麽不給面子吧？節目組白給你出場費了嗎？”
言檸斯冷眼瞥了她一下，正想開口說什麽的時候，黎沫幹咳了兩聲，導演立馬上來打圓場，最後妥協張晴晴的稍微減少那麽一點點分給其他人。
本來大部分都是自己的結果還被削減了，這好比到手的鴨子還飛了啊。張晴晴惡狠狠地瞪了眼言檸斯，氣鼓鼓的走出去了，還把門摔得老響。江郁敏見她出去了，也就跟着出去了。就剩下其他幾個人，還有導演了。
言檸斯起身什麽話也沒說出去了。
鄭雪倒是想說話，可是她不敢說，也不知道說什麽，存在感極低的她躊躇着站起來，無辜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導演，讓導演看的也心煩，揮揮手也讓她出去了。
剩下，就是導演，副導演，和白霧黎沫兩人了。
黎沫是投資商，而且節目不少的産品都是她家贊助的，所以她對黎沫還得尊敬，這堆事本是因為白霧起的，可人家坐在大佬邊上，導演也不敢嗆人是不？只好賠笑的說：“黎總這事……”
“我明白。”黎沫還沒等她出聲，先說到，停頓了會兒，又說：“老爺子親自過來，這個面子是要給的，不需說你了，就是我也一樣。”
導演連連點頭，這話說的在理啊，就是不知道接下去有沒有什麽轉折之類的了，希望別。
不過呢，越是希望什麽，越是失落，就見黎沫的手叩在桌上輕輕地敲着，然後瞥了眼副導演，後者一直集中精神看着她們幾個的，見她看向自己有點不明所以，只聽見那噠噠敲擊桌面的手還沒停下來。
副導演也是個人精，人家瞅自己一眼還不說話，而剛才還明顯想要講什麽的呢。“我有點三急，我先出去解決下。”說着她立馬起身出去了，還把門給帶上。
黎沫微笑地看向導演，這才說道：“老話常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想必你也聽過的。”
“是是。”導演以為她是在給言檸斯說情，“言姐也是華語音樂上的一姐了，她別跟我計較就是謝天謝地了。”言下之意是我怎麽可能夠得着欺負人家是吧。
黎沫搖搖頭，話還得再說透點。
“老爺子姓什麽？”
導演：“姓言啊。”順口就回答了，突然舌頭像是被自己咬住似的，她相信黎沫不是信口開河之人，這下子她轉頭看向黎沫，有點呆呆的，仿佛是驗證了她的那個想法，黎沫淺淺一笑，點點頭。
導演嚯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搓着兩手在房間裏來回的踱步，甚至連邊上還有兩個人的事情都忘記了。
白霧眼神看向黎沫，賣的什麽藥？
黎沫：保密。
白霧：……
“黎總，您給個準話，這是真的？”導演能混到現在，也多少是有點背景的，她也是有自己的人脈，可是就沒聽過言檸斯有什麽背景後臺，都是她一步步靠着自己的實力打拼上來的。這，這也沒有什麽雜志八卦寫言檸斯的緋聞後臺這些亂七八糟的，總之，言檸斯在圈子裏的風評還挺
好的。
導演以前只是認為言檸斯是少有的幹淨之人，所以隔絕一切的八卦緋聞，這種事圈子裏也不是沒有，模範夫妻之類的還是有的，幾個老一輩的大佬們都是孑然一身幹淨，鮮少有緋聞，所以她也就當是言檸斯愛惜羽毛的緣故。
現在簡直是細思極恐啊。
“你不是有答案了嗎？”黎沫停下手，沒再叩桌面，“我也就是提個醒。”她擡手豎起食指靠在唇邊，做了個噓的手勢。導演立馬就明白的點點頭了。
言檸斯可以說從來沒靠過外界，全憑實力混到了今天音樂圈一姐的地位，所以導演先前覺得要不是張晴晴來個言老爺子撐腰，她真的還不想給她加戲，本以為大家都沒什麽意見的，最起碼言歌後的也加了，誰知道第一個出聲嗆人的卻是言檸斯了。
“那……豈不是她爺爺？”白霧想明白了這層，不驚詫異地看向黎沫，雖然沒見過所謂的給張晴晴撐腰的老爺子，但是導演都說了，聯系她們倆的對話，白霧還是能猜的大概的。
這場對話，在會議室裏沒人知道，除了她們三個人，很快導演坐到椅子上，雙手摸了把臉，心想這才是真的爆炸性的娛樂頭條吧。
好一會兒，她起身給黎沫規規矩矩的鞠了一躬，“黎總，這人情我記下了。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要不是黎沫的出言提醒，她也許對言歌後會有點尊敬，卻也不會那麽慣着，畢竟嘛，那老爺子的勢力後臺是顯而易見的，人家想捧個角兒，配合就完事了，反正這次也是事出有因的。可是這樣她無形中就得罪了言檸斯了，以後指不定在圈子也會麻煩，誰知道呢。
這份情，得領。
黎沫拍了拍她的肩膀，沒說什麽，帶着白霧出去了。要不是看在這次她的這個節目，讓自己和白霧遇見了，而這個導演也确實是有點才華的，黎沫才不會多此一舉呢。
“你，你是不是早知道了？”白霧出來以後，問黎沫，“我們之前看見張晴晴的時候，你就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了？”
黎沫嗯了聲，沒回頭。
兩個人肩并肩走在林蔭小道上，這條路要繞個人工湖，雖然人工湖不是特別大，卻也是個風景。夏日湖邊涼風習習，還能聽見蛙叫。
白霧想起黎沫見到那老男人一點也不吃驚的樣子，跟自己看到時候的那表情，是不一樣的。“所以，你料到了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面對好奇的白霧，黎沫沉默着走了兩步，停下腳步來，認真的望着她，“你覺得愛情是什麽？”
哈？怎麽就扯上愛情這個玩意兒了？白霧的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不明所以的看回黎沫。
黎沫這麽一問之後，繼續慢慢地往前走，“言家老爺子吧，年紀大了以後做事基本上随心所欲，最出名的就是他年輕的時候包養了個女人，氣死了家裏的老太太，後來收斂了些，不過去年似乎又迷上了個女人把家裏搞得天翻地覆。”
她猜測這個女人應該是張晴晴了，從時間上來說都差不多對得上。
“那個三是張晴晴嗎？”白霧好奇的問。
黎沫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不過按張晴晴的情況來說，十之八九是的。”
“這個老頭子也是個人物啊。”白霧不知道該用什麽語氣是形容了，有點譏諷的意味，卻又帶着點誇獎的意思，聽的黎沫哭笑不得。“可是，張晴晴長得不好看，腦子也不是很在線的樣子，老頭子喜歡她什麽？”
黎沫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她反問：“所以，你說這是不是傳說中的愛情呢？”
白霧點點頭，怎麽一說，還真感覺可能是愛情吧，要不然老頭子看上張晴晴什麽？沒準張晴晴也是愛上老頭子而已，不是圖錢圖名呢，哈哈哈，這個想法搞的白霧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沒當心，白霧差點踩滑了跳腳，正好被黎沫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死死地抓住了白霧的手腕，纖細一把就能握住的手腕，頃刻間就傳來了滾燙的溫度。
一下子燙到了白霧的心裏。
朦胧昏暗的燈光下，她擡眼，看見黎沫，眼神一亮一亮的。
像星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