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032章
在白霧的照顧下，隔天黎沫就可以下床了，也顯得很有精神，早飯是白霧特意去街上中餐廳買的粥，還配着幾個小菜，很是下飯。
吃完飯之後，兩個人在客廳裏閑聊了幾句，黎沫就被白霧趕去休息了，而黎沫呢确實很容易累，聽着她的話，去休息了。如此兩日，黎沫已經好得七七八八，早上起了個早。
有點動靜，白霧就驚醒過來，她豎起耳朵聽了聽，掀開被子出來，就看見黎沫握着一杯牛奶正往她房間的方向走過來，目光撞了個正着。
白霧：“你好了？”
黎沫：“嗯，躺了幾天，渾身酸，想起來活動活動。”她手裏還端着那杯牛奶，見了白霧就遞給她了。“這幾日辛苦你了。”
白霧接過來一口飲盡，舔了舔嘴角，“不辛苦。”你也是這樣照顧我的，白霧在心裏默默地說道。對上她的視線，沖她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臉。
就像是連日陰霾的冬天裏，灑下的一抹陽光。
黎沫不由得也笑了，好一會兒後，“你的假期還剩下幾天？”
白霧：“兩天。”
反正聖托裏尼是去不了，而且這幾天外面雪下得也大，地面都是厚厚一層了，都沒過小腿肚了，白霧躲在暖和的室內一點也不想出門去。
“真可惜了，”黎沫輕輕地說，“聖托裏尼。”
白霧半倚在門邊，将睡衣拉了拉，“不可惜，風景從來都是看的，之所以好看是因為一起看風景的人好。”
忽然窗外響了音樂，黎沫扭頭看向窗外，緩緩地走過去，大街上都裝扮好了，有一種張燈結彩的感覺，不由得一問：“什麽日子？”
“聖誕節，準備過年呢。”白霧前幾天都看到了，在過三天就是聖誕節了，而她得趕在平安夜回國去，這些洋人的節日對她吸引倒不是很大，畢竟是國內的老妖嘛，據說妖精聯盟裏有個“洋貨”——吸血鬼，倒是很喜歡這些，每年都把聯盟裏的人折騰一次。
黎沫嘴裏喃喃自語了一句要過年了啊，雖然很輕還是被白霧那貓耳朵聽見了，她心說離咱們過年還早着呢，不過想起黎沫說的她連學校都沒去過，好奇地問了一句：“你過聖誕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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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沫搖搖頭，別說聖誕節了，她連春節都沒有一家三口齊齊地聚在一起過過好麽。
“小時候不明白為什麽一年裏會有這麽多的節日，總感覺有點浪費。”黎沫有點自嘲地說，“長大了才知道，過節是為了告訴生活，自己還活着的一種儀式。”
告訴生活，我還沒有變成行屍走肉的一種儀式。
黎沫轉頭看向白霧，“你呢？”
當然不過，姑奶奶好歹是本土的千年老妖啊。白霧幹咳一聲，“以前在劇組的時候，他們會過，也算是有點儀式感吧，拍戲遇上逢年過節的，也是會象征性的放個假，這點我還是挺喜歡的。”
至于其他的，白霧沒有說，她孤單了千年，身邊的人來來去去，輪回了無數次，從沒有一個能跟她一直過節的，所以她不喜歡這種所謂的節日，每過一次就是過一年，也就意味着她和別人相處的時間又過去了一年，距離她送別人入土的日子又進了一步。
開始她還能難過，還能惋惜，後面呢，漸漸地麻木了，她毫無悲傷之感，她以為她能習慣了，可是後來她發現她是在抗拒，抗拒每一次的生離死別，她不敢再靠近人類，哪怕她很想融入人類的生活中，但是她害怕。
直到這次，她做一個明星，體驗着以前不曾有的快樂和煩惱，她覺得她有點像人的樣子了，這才稍微能和身邊的人相處點。
“你機票定好了嗎？”
白霧點點頭，因為宋姐的再三強調和叮囑，她也答應林琳會按時回去的，所以來的時候就把回程的機票定好了，反正她想的是如果沒有找到黎沫，或者是黎沫不想看見自己，她就當是度假了，玩夠了再回去，哪裏知道這邊這麽冷，她一點也不想出門。
“那剩下兩天，我帶你轉轉？”黎沫試探地問，就當是成全白霧說是來度假的借口。
白霧有點猶豫地點點頭。
看她那糾結的樣子，黎沫覺得好笑，“你這麽糾結做什麽？不想出門可以直說的，我難道看起來就這麽獨裁嗎？”
白霧哈哈一笑，“倒不是不想出門，關鍵是感覺冷，你去瞅瞅那雪。”一邊說一邊比劃着自己的小腿，然後斜着眼瞟了黎沫一下，“估計得到你大腿了。”
“哎，你自己比劃才到小腿，我們倆身高相差也不是很高，怎麽到我這裏就是大腿了？”黎沫沒好氣地問，涵養太好，丢不出白眼的事情來，她果然又去窗邊看雪了。
天已經透亮了，看起來會是個好天氣，至少現在沒下雪。
吃過早飯的兩人，穿戴整齊的出門了，本來黎沫自己也沒出去玩過，不過是為了帶着白霧才這麽說的，等真的走出了房間來到街上才知冷，眼睫毛上都挂白點了，她倆相視一眼，彼此能從眼間發現笑意，後面更是哈哈的笑了起來。
白霧指着黎沫的鼻尖，“紅鼻子。”她還撈了一把雪揉成團的砸到黎沫衣服上，力道也是很輕的。
被砸了的黎沫也不生氣，照着她的樣子揉了個雪球，很快就打回正在往前小心翼翼跑路的白霧背上，聽見前頭嗷嗷叫喊，黎沫笑的更明顯了。
兩人你追我趕的跑了好久，酒店路邊的雪都差不多被兩人嚯嚯完了，跑累了的白霧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嫌棄髒，黎沫揪着她的胳膊想要把人拉起來。別看白霧瘦高，還死沉死沉的，拉了好久拉不動，黎沫索性自己也坐下來了。
白霧已經往後躺下去，雙手張開整個人成大字的躺在雪地上，她沖着灰蒙蒙地天大喊了一聲，渾身暢快。
黎沫扭過身去，望着地上的人，久久不能移開眼，仿佛想要把她的容顏刻在心裏，永世不忘記。
“看我幹什麽？嫉妒我的美啊？”白霧一說話，就冒白氣，她的圍脖早在剛才就扔哪兒去了，現在還激烈地喘着氣。
黎沫将自己的圍巾取下來，又死拽着把人從地上拖起來，給她圍上，白霧想去扯結果被黎沫用力嘞了下差點沒吐舌頭，這下也顧不上扯了，嚷嚷着：“你謀殺親夫呢，這麽用力？”
話一出，白霧覺得不對勁了，馬上閉上嘴了，黎沫的手一頓，反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謀殺親夫不是這麽用的，大明星。”
可我想這麽來形容。白霧擡眼瞅了她，見她神色如常有點松了口氣，卻又有點難過。
“起來吧，雪地裏涼，我們該回去換衣服吃飯了。”黎沫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雪，朝身後的人伸出手來，還坐在地上的白霧，望着那只白皙修長地手，出身片刻，握住了它。
很柔軟的觸感，指尖微涼，可能是因為剛才玩雪的關系，手套都濕了丢在一邊。難怪是彈鋼琴的，手指好長，也好好看。要是能一直牽着就好了，白霧在心裏暗暗地想。
晴了一上午的天，又開始飄起了雪花。
剛走了兩步的白霧突然停住了腳，黎沫一愣回頭不明所以地看向她，“怎麽？”
“下雪了。”白霧說。
兩人沒有松開彼此的手，牽着手兩人之間大約隔着一米的距離，白霧對黎沫笑着說：“我們站在這裏看會兒雪，好不好？”
如果下雪天的時候，和你肩并肩一起走，是不是就可以走到白頭了？
白霧又想起了這句臺詞。
在她忐忑期待中，黎沫回了她一個字：好。
兩個人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着雪花飄落，一點又一點，逐漸飄起鵝毛般大雪，沾滿了兩人的肩頭，白霧終于等到了白頭，和……黎沫在一起。
她望着漫天飛舞的大雪，心中滿是歡悅。
黎沫看向望着天的白霧，眼神滿是溫柔。
有一種情愫在心底慢慢生根發芽，彼此間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兩個人都在試探卻又縮了回去。
誰也沒有打破這種奇妙地平衡。
快到淋成雪人的時候，白霧扯着黎沫回了酒店，雖然她牽着手的時候一直将體力暖流以很微弱地方式輸送給黎沫，但還是怕她再次生病了，畢竟人類真的太脆弱了。
直到回到酒店，兩人的笑聲都沒斷，關上門的時候，黎沫差點就想抱住眼前的人，手擡了擡，最後只剩下摸了把臉的動作。
“先洗個熱水澡換個衣服吧。”白霧跟她黎沫說，“你中午想吃什麽？”
“理論上應該先緩緩地暖和下身體，再去洗澡。”黎沫糾正地說，她望着白霧，“點你喜歡吃的就好，我不挑食。”
白霧點點頭，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要先緩緩地暖和身體再去洗澡，反正她不怎麽喜歡水，等黎沫去洗澡了，她就烘幹自己好了。
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她就翻着菜單想要點些什麽東西吃了。
上一章：人妖殊途（不是屬兔）哈哈哈，錯別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