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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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窈的指尖搭在他的鎖骨之上，大腦一片空白，她下意識地蜷了蜷手指，指腹擦刮過他突出的骨節，顧津亭的眸色驀地變深了一些，他一手仍然抓着黎窈的手指，一手微微用力按住她的肩膀，黎窈的鼻尖便挨上了他領口的皮膚，額頭甚至能感覺到他喉結滾動的弧度……
她瞬間變得無措：“哥哥……”
顧津亭似是笑了下，他放開她的肩膀，看向她的時候臉上又恢複了那副懶散閑淡的表情：“好了，哥哥不逗你了。”
“……”
回爬山虎巷之前，顧津亭問黎窈附近有沒有生活超市。
“哥哥你要買什麽東西嗎？”
顧津亭壓着眉眼裏的戲谑：“大小姐，家裏的花生油快用完了，菜和肉也要新鮮的，總得去超市裏采購點吧？”
黎窈有點不好意思，說的好像她真的是拉他來江北煮飯的一樣：“好像鎮中心有個生鮮超市，不過，你要是覺得累的話，我們晚上也可出去吃的。”
顧津亭率先往前走：“小姐我們要快點了，家裏的少爺和老夫人還等着用飯呢。”
黎窈忙憋着笑跟上去。
兩人買了菜回到院子的時候，秦鐘也已經聚完會回來了，正翹着一只腿坐在石凳上打游戲。
黎窈問：“外婆呢？”
“到隔壁找李家二嬸唠嗑去了。”
“哦。”
顧津亭将買來的魚和菜拿進廚房，黎窈跟在他身後：“哥哥我幫你洗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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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津亭：“行。”他從裝青菜的袋子裏挑了兩根茄子出來：“給，大概沖一下就行。”
黎窈：“……”
此時秦鐘在院子裏隔着廚房窗戶看到這一幕，“啧啧”了兩聲：“要不要給你們騰個地啊？”
黎窈走出來踹他一腳：“舅舅你不用幫忙的嗎？”
秦鐘一臉無辜：“我又不熟。”
“……”
“诶，你有什麽話好好說，非搶我手機幹嘛？诶诶诶等等，別亂來，快死了我快死了！”
“你把拖鞋還給我！”
“就不，誰叫你搶我手機害我輸了游戲！”
“秦鐘你不要臉，你欺負你的親外甥女！”
“就欺負了怎麽着？”
“拖鞋還我！”
“略略略，就不還，有種光着腳來追我啊！”
……
十分鐘後，顧津亭拿了一盆荷蘭豆放在院子裏，舅甥倆像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圍坐着剝豆絲，秦外婆回來看到這副和諧的場景十分欣慰，又走到廚房試探性地問外孫女婿：“晚上要不要加個臘腸蒸飯？”
黎窈和秦鐘齊聲：“不要！”
“……”
晚上吃完飯，外婆家裏沒有洗碗機，秦鐘自然而然地被老母親踹去洗碗。
其他三人便坐在客廳沙發上悠閑地喝茶看電視。
期間黎窈接到黎母打來的電話：“媽媽——”
“和你舅舅在你外婆家了嗎？”
黎窈應道：“在呢。”她看了身側的顧津亭一眼，含蓄地笑了下，“還有，津亭哥也在的。”
黎母聽了很開心：“小顧也在啊，那好那好，不是老黎你突然冷笑什麽？走走走，去一旁刷手機去，別打擾我和女兒講電話！”
黎窈：“……”
黎母又問：“江北這兩天天氣好嗎？我看天氣預報說今晚可能會下雨，你們吃完飯沒什麽事的話就別出門了。”
黎窈愣了下，繼而乖乖回道：“知道了媽媽。”
黎窈又跟黎母講了幾句，就把手機遞給了外婆：“外婆，媽媽說要跟你講。”
外婆正帶着老花眼鏡拿着一本小冊子研究內功心法呢，聞言只好将眼鏡摘下，有些不耐煩地接過：“幹嘛呢？有什麽話快講。”
“風濕？你別神神叨叨的，我這都好幾年沒犯了，天天上山練功腿腳好着呢，哦，小顧啊，小顧長得挺好的，人勤快，做飯好吃，還會疼媳婦，比你家那天天只知道賺錢的黎見山強多了！”
黎窈：“……”她有些尴尬地看向一旁的顧津亭，他眉眼微擡，眼眸黑亮，燈光下笑得有些得意：“看來我還挺受老年人喜歡？”
黎窈心裏默默道，何止是受老年人喜歡，根本就是老少通吃好嗎？
天氣預報說晚上可能要下雨，臨睡前，黎窈特意看了一眼窗外，墨藍色的天空中只飄着一兩朵雲，月亮高高懸挂在天際，看着不像會下雨的樣子。
顧津亭洗漱完進來，看她望着天空一臉憂慮的樣子，便過去拍了拍她的頭：“別擔心了，看這天應該不會下雨，就算是下雨，睡着了我也感受不到，不會發病的。”
黎窈聽到後心微微放了一點：“真的嗎？那你……如果不舒服了一定要叫我。”
“知道了。”顧津亭大手揉亂她的發絲，“安心睡吧。”
晚上躺在床上，黎窈時不時地側頭看向格子窗外的天空，心裏還是有些不安，翻來覆去好幾次後，她索性側轉過身，面向顧津亭那一面，地上鋪了厚厚的毯子，他躺在棉毯上面，閉着眼睛，呼吸均勻，看上去已經睡熟了。黎窈的心漸漸安穩下來，她盯着他的側顏看了好一會兒，也逐漸閉上眼睛睡着了。
半夜被不知情節的夢驚醒，黎窈迷迷糊糊睜開眼，聽到耳邊有沙沙的雨聲 ，她心裏一驚，馬上側頭往地上看去，毯子上已沒有了顧津亭的身影。
黎窈倏地坐起來，她茫然地喊了聲：“哥哥——”
沒有人回她。
黎窈穿着拖鞋走出房門，她發現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門縫裏漏出光線。黎窈走到廁所門前，敲了敲洗手間的門：“哥哥，是你嗎？”
裏面安靜了幾秒，繼而傳出顧津亭略帶沙啞的聲音：“嗯，是我。”他問：“想上廁所嗎？你等一下。”
黎窈繼續敲門：“哥哥你先開門！”
對方似乎遲疑了幾秒，然後門打開了，黎窈立刻跨進去，她仰頭着急地看向顧津亭：“你怎麽樣？”
顧津亭臉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汗水，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眼皮和眼尾也泛着紅，他看着黎窈，有些勉強地笑了笑：“哥哥一個人……可能還是不太行。”
說着便朝黎窈倒下來。
黎窈伸手接住他，因為沖力太大，她後退兩步，背靠在了廁所門板上，廁所的磨砂玻璃門被她壓得重新阖上，傳來“咔噠”一聲輕響。
顧津亭将頭埋進她頭發裏，急躁而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氣息。
黎窈仰起頭，露出修長白皙的脖子，男人狠箍着她的腰，鼻尖沿着她頸部的血管移動，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皮膚上，帶來陣陣戰栗的感覺……
黎窈半阖着眼，能看到天花板上吸頂燈冷白色的光暈在眼前搖晃，她今天穿的睡衣是斜襟系帶上衣，磨蹭間胸前的系帶已經被扯散，領口被掀下一角，顧津亭的臉抵着她的肩窩，目光落在那片白皙如玉的肌膚上，他喘了喘氣，在她耳邊問：“我可以……摸一摸嗎？”
黎窈耳尖驟然升起緋紅，她咬唇沉默了幾秒，然後抓起顧津亭的手，放了上去。
觸手的肌膚軟滑又透着微涼，顧津亭的呼吸驟然變重，他将手放在那裏，克制地沒有再往下移動。
兩人相擁了好一會兒，顧津亭的喘息聲漸漸平靜下來，眼睛也不像剛剛那麽紅了，他正欲起身退開，廁所門突然被敲響：“誰在裏面啊？老半天了，好了沒啊，快點啊我急！”
是秦鐘。
黎窈的臉驟然又紅又白，她擡眼有些無措地看向顧津亭：“哥哥……”
顧津亭擡手幫她理了理淩亂的衣襟，将系帶重新系上，才摸了摸她的頭：“沒事。”
門打開，秦鐘不耐煩地看過去，表情轉為驚訝疑惑：“你們兩個這大半夜地躲在廁所這麽就幹嘛？”
再仔細一瞧，外甥女滿臉通紅，眼裏帶着水光，外甥女婿倒是臉色平靜，但身上的黑色T恤皺巴巴的，一看就不是幹了什麽好事！
秦鐘的表情已經轉為了震驚驚悚，一米□□的肌肉大猛男，顫着小手又羞又臊地指着他們：“你們……你們這也太亂來了吧，房間裏不行，還要搞到廁所來？還把不把我當外人啊？”
顧津亭往前走了一步，将羞得恨不得鑽進地裏的黎窈擋在身後，因為剛剛發過病，他臉上還綴着汗珠，劉海沾了水，濕潤地搭在額間，他看着秦鐘緩緩地勾唇一笑，宛若一個禍亂人間的妖孽：“這不是，怕在房間會吵到舅舅嘛。”
回到房間後，黎窈還是臊得不行，她迅速爬上床鑽進被窩裏，一副不想再說話的樣子。
顧津亭笑了一下，關了房間的燈，然後重新回到毯子上躺下。
黎窈在床上翻了幾個身，耳邊依然是滴滴答答的雨聲，她睜開眼，對着黑暗中的天花板看了幾秒，然後下定決心般轉過頭，對地上依然未有睡意的顧津亭道：“哥哥，要不，你也上來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