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5 章
“戲都演完了，您還找什麽呀？”
外聯處的女工倚在桌子上看他。
好模樣，就是不愛說話，平時在廠裏進進出出，只有眼饞的份兒。
“我有事。”他躬躬腰：“勞煩您給個電話，地址也行。”
“你是不是看上舞團的小姑娘了。”她沖他擠着眉眼：“可別犯錯誤。”
“我沒...”
她在抽屜裏翻了又翻，拿出個文件來：“你們家那口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不是...”
紙條上抄上了電話號碼，遞過來：“聽說他們下一站，就到天津了。”
“這是哪的號碼？”
“團長的。”她咂咂嘴：“這年頭兒，唱戲的可不是下九流了。”
用上大哥大了。
他在心裏笑笑，變成人，過得不錯。挺好。
這是他第一次到天津。
海河很寬，旁邊有連成片的洋樓，陽臺上放着蝴蝶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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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顏六色的，好看。
舞團住在天津大禮堂旁邊的賓館。
“北京來的同志，找您。”報上名，他被一溜兒帶到團長面前，挺順利。
“豆角肉絲面？”
他愣了一下，點點頭：“您好記性。”
“有事嗎？”
有事嗎，有什麽事呢？
他腦門上出了汗。
一股勁頭從北京跑了來，怎麽連個說辭都沒想好。
“背還疼嗎？”
他擡起頭。
走廊頂上的白熾燈映在對面人的眼睛裏，就像那晚的月光一樣。
“你記得？”
“上次我就認出你來了。”對面笑笑。
“那你幹嘛不說？”他多少年沒着過急。
“你不也沒說嗎？”
“我...”他舌頭打架：“我哪知道你這輩子長什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