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餘歲懶得搭理他，買了飯菜只想早點回去。結果這個時候袁爵不依不饒的要拉他，江澄澄見狀頓感同病相憐，于是立馬去拽袁爵，打算幫他一把。
“你還真的不付錢啊？”
袁爵甩開他的手，皺着眉毛說道：“江澄澄，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心裏面只有歲歲，你再不想看到我跟他在一起，可我也還是會和他在一起。你對我趁早死心吧！”
江澄澄：“……給錢給錢給錢，聽不懂人話嗎？給錢！”
袁爵哼了一聲，“你從我家搞了那麽多錢走，吃你一餐飯你還要我給錢？”
江澄澄：“你摳不摳門？”
袁爵：“我當然摳門，不摳門怎麽做老板？”
江澄澄絕望了。
這個時候袁爵看到餘歲已經走了，連忙追上去，餘歲一看他追上來，拔腿狂奔。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真絕望。
刷二維碼進地鐵站、乘電梯下去，正好有地鐵開過來，車門剛打開，他也顧不得裏面有人沒出來，直接擠了進去。袁爵追下去的時候，餘歲乘坐的地鐵剛好開走。
袁爵死死的握緊拳頭，傷心難過，撥打電話：“歲歲，你抛棄我出國留學那麽多年，我沒有怪你，你為什麽還不敢面對我？我真的沒有怪你，你不用自責。”
餘歲：“……”忍不住顫抖。拉黑拉黑拉黑！拉黑吧！他出國留學是為了讓自己進步、學更多的東西，是為了自己以後的事業，跟他有個毛關系啊？
地鐵只用坐兩站，就到家了。傍山大平層，環境好、離自己的公司又近、一個人住也綽綽有餘。不會像別墅一樣太大太寬很冷清。
餘歲打開盒飯，香味撲鼻而來。美食開始撫慰他的身心，吃到嘴裏每一口都讓他眼前一亮。味道不要太好！就感覺自己陪客戶在五星級大酒店吃飯，飯菜的味道，還沒這個好。
要是對方開餐廳開在他公司旁邊，他能在裏面充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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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剛才為了幫自己拖住袁爵的那個小老板，似乎，和自己微微有點像呢！對方和袁爵是什麽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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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澄今天比昨天更快賣完了盒飯，有江爸爸的幫忙，也沒有昨天那麽累。回到家之後，坐在星空之下，一家人在院子裏面唠嗑。奶奶拿着大蒲扇坐在他旁邊，自己都不趕蚊子了，扇十下有七下是給他扇。
江澄澄對他們說道：“袁爵那家夥不好惹，雖然他腦子有點毛病，可是架不住對方有錢有權有勢，萬一真的把對方惹毛了，找我們家麻煩，那就得不償失。我覺得，這擺攤做生意還是得離對方遠點。明天我想去找找中介，看看能不能租個地方做堂食。就做自助餐的形式。”
大家都沒有意見，這做餐飲生意都是江澄澄一手操辦的，他們能有什麽意見？能幫上忙最好，幫不上忙也不會去指手畫腳。
江澄澄向來是一個行動能力超強的人，有些小成本的事情，試錯成本又不高，想想最大的後果也不過是虧點錢，心動就立馬行動起來。晚上躺在床上睡覺之前已經找好了幾個中介的電話號碼，第2天早上打了電話，馬不停蹄去看地方。最後選中了步行街位置比較好的一個地段，門面費有點貴，20萬一個月。
江澄澄在烹饪廚藝上具有很大的天份，也是真的愛好這一行，不可能一輩子都只出個小攤子，做一些普普通通的家常菜。有個精品店，讓自己研發菜品，也是一件好事。
忙忙碌碌半個月，裝修證件什麽的都下來了，挑了一個大晴天開始營業。第1天來的客人不算很多，可是後面幾天生意就開始爆火。做飲食，好吃就能留住客，不好吃整再多花活也沒用。
江澄澄在幹淨的廚房裏面忙碌，請的服務員不斷的上菜、收拾桌子……循環往複。
終于到晚上了，快打烊的時候沒什麽人了，江澄澄打算讓跟男朋友有約的服務員先下班，自己慢慢來收拾店裏衛生。順便自己也吃上一口熱乎飯。
從保時捷下來找個地方吃飯的餘歲路過這裏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朝着香味的來源地走過去。等到走進店子裏面，看到江澄澄正把一個砂鍋裏面湯色濃白的豬肚雞端到傳菜臺上的時候，他就知道原來熟悉的原因在這裏——上次他吃的菜裏面有豬肚，香味非常相似。非常特殊，和在別的地方吃的豬肚味道不一樣。
江澄澄也看到了餘歲，兩個人眼睛對視，一時間都沒有錯開。江澄澄：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動不動就能碰上“熟人”。
餘歲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十分的和善。江澄澄也對他點頭致意，繼續忙活。原本要走的服務員過來帶着餘歲去入座，拿着平板打開點菜軟件，貼心幫忙服務。餘歲一個人點了三個菜，沒過多久菜就上來了。他剛才看到了，店裏面有些菜是一早就準備上的，比如豬肚煲雞這種需要火候以及時間的菜品，就會在一開始就炖上。
要了一個豬肚炖雞、一個鐵板鳜魚、一個清炒時蔬。
正吃着飯，心裏頭想着這個年紀輕輕的老板手藝未免太好了些。可是這時候，一道驚喜的聲音傳過來：“歲歲！！”
餘歲心裏一咯噔，頓時擡起頭來，看到了袁爵那張臉。
袁爵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江澄澄聽到他的聲音也立馬扭頭看過來，這一看只覺得離譜，都距離他家集團那麽遠開了這個店，怎麽還會上門來？難道是什麽陰魂嗎這麽不散？他不知道他的這家店一開，滋味老好了，吃過的食客都在平臺上自來水推薦，袁爵剛好刷到了而已，就想過來試試。
袁爵非常開心，樂呵呵的坐下來，開口就對餘歲道：“你剛回國這段時間一定很忙吧？都不怎麽打電話給我。不過緣分就是緣分，出來吃個飯都能碰上。”
餘歲說不出話來，什麽叫做都不怎麽打電話給他？是他壓根就沒有給他打過電話！
吃個飯都能碰上，是緣分嗎？難道不是災禍嗎？
袁爵才沒有看餘歲的臉色，伸手就招來服務員，“添碗米飯。”
餘歲感覺自己的胃口已經被袁爵敗壞完了，直接站起來，說道：“我已經吃好了，還有事就先走了。”
袁爵頓時就去拉住餘歲的手，不讓對方走，“你為什麽還要介懷以前的事情，我都說了我不會怪你，你出國留學抛棄我的事情就翻篇好不好？”
餘歲很絕望，一個勁的扯自己的手，“我根本沒有介懷，我就是單純的不想和你一塊吃飯，我不喜歡你、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要說多少遍你才能夠聽得懂人話？”
袁爵：“……我不相信。”
餘歲：“你愛信不信！”死命扯手、瘋狂扯手、扯都扯不出來！
江澄澄非常惱火，只要碰到袁爵就沒什麽好事情，現在正是食客們吃飯的時候，他在店裏面大吵大鬧，真的不成樣子。他拿着菜鏟就出來了，“鬧夠沒？你沒聽人家說壓根就不喜歡你，你少在這裏自我感動了，煩不煩？你這算騷擾懂不懂？”
袁爵一看是江澄澄，頓時皺起眉毛，“怎麽哪都有你？”他的語氣非常不善。
江澄澄氣的翻了白眼：“你也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地盤，這是我的店，這話應該我來說吧！你趕緊撒手，回頭要害得人家用巴氏消毒液洗手！你好險惡的心。”
袁爵一聽這話頓時惱羞成怒，“江澄澄你少來摻合我跟餘歲的事情，我早就說過了，我不喜歡你，麻煩你認清楚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你好好認清楚你自己是個什麽東西！”
江澄澄：“……”好氣啊，可是好像又沒什麽辦法。對方什麽身價，自己什麽身價，他倒是想一菜鏟子砍他的頭，可是沖動之下自己賠錢怕不得賠死？
餘歲萬分惱怒，袁爵這張嘴巴裏面就說不出什麽人話出來。沒有辦法把自己的手扯出來，餘歲頓時擡起腳就往袁爵身上一踹，他語氣格外冰冷：“我也麻煩你認清楚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不要再來糾纏我！”
袁爵被餘歲一腳踹的噔噔噔往後退，眼睛裏很受傷，充滿了不敢置信。江澄澄差點沒鼓掌，這種人就是欠教訓。就需要餘歲這樣的壯士給他提神醒腦。袁爵剛剛站穩就看到江澄澄幸災樂禍頓時怒從心起：“你笑什麽笑？你笑什麽笑！”
江澄澄：“笑你自作多情、笑你自我感覺良好、笑你看不懂別人臉色、笑你自以為是——”
袁爵徹底破防了，眉目猙獰，龇牙咧嘴的沖江澄澄吼道：“你從我家裏搬出去的那些東西，合計賣了多少錢？你說我讓你原價賠償、或者打一場盜竊官司怎麽樣？”
江澄澄頓時出不了聲了：艹！這跟他以前看的那些霸道總裁小說不一樣，什麽時候這些霸道總裁有腦子了？袁爵這個家夥，真的是又摳門、又某種程度非常清醒。
原本對袁爵的糾纏非常不耐煩的餘歲，這會兒看到江澄澄被袁爵吼得脖子一縮，想想人家挨罵也是因為自己，又想着他也不是第一次幫自己了，心頭頓時一軟，開口就對袁爵說道：“咱們兩個人的事情不要牽扯到別人。我現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們兩個不是同一路人，我不會喜歡你，将來也不會在一起。”
袁爵聽到這話腦子頓時一軸：“你是不是誤會我和他的關系？我跟他只是有交易往來，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感情。我只對你有感情，我深愛的人只有你。”
餘歲頓時笑了，很不屑，看看江澄澄和自己有幾分像的臉，又看看袁爵，“那你的深情可真是讓人作嘔。”轉過頭來對江澄澄詢問：“是不是他強迫的你？是不是他威脅了你？”
江澄澄很爽快的搖搖頭，“不是，那時候老缺錢了，一家五口，四口人都在吃藥，他想跟我處，我就跟他處了。不過，這不你回國了，他就立馬打發我走。餘先生，還真的要多謝你，要不是因為我長得有幾分跟你相似，這錢我也賺不了。”人窮起來的時候，的确沒什麽志氣可言，換做是原主的話，那時候心裏頭肯定會特別悲涼的說一句：能有幾分像餘歲，到底是福是禍。
袁爵聽完這話有些得意：你看吧，我沒騙你吧，他都是因為長得像你，才能被我青睐兩分。“餘歲，這件事雖然我有過錯，但是也并不全都是我的過錯，如果你不出國，我們之間就不會有這檔子事橫生枝節。既然你出國抛棄了我，而我在這中間也的确因為想你而找了他排遣寂寞，兩兩相抵，夠公平了。我們都把過去放下，重新開始好不好？”
江澄澄非常想吐。他忍住了。有時候真的不明白袁爵的腦回路。
餘歲聽完這話，看了看袁爵，又看了看江澄澄，他一言不發。只不過在和江澄澄眼神對視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神此刻讓腦電波達到了同頻：他是不是有病？他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餘歲說道：“既然說不清，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他轉身就離開，袁爵連忙跟上去：“你不在這裏吃，那我還留下來做什麽？我送你回家。你現在住哪來着？”
餘歲停住腳步：“既然你不吃，那你就走吧，我留下來吃。”主打一個絕不同時離開店門。
袁爵：“……那我也留下。”
江澄澄熱熱切切的把桌子上動都沒動的還熱氣騰騰的菜、飯打包好，塞給餘歲，“餘先生，你帶回去吃就行了。”
餘歲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然後在袁爵憤怒看向江澄澄的時候，拔腿狂奔。那速度簡直快打破世奧短記錄。
袁爵：“！！”顧不得找江澄澄的麻煩，上一次也是這樣讓他從地鐵跑了，這一次絕對不能讓他再跑了！他拔腿就追，可是餘歲已經跑到了地下通道。等到他追到地鐵的時候，排隊過安檢，一分時差前面就間隔開五六個人，等過了通道下去乘坐地鐵的時候，這一次地鐵還沒來得及開走。袁爵勾起嘴角邪魅一笑：哼哼，跑啊、這一次看你怎麽跑！
然而，他從地鐵的最後一節車廂，走到最前面一節車廂，也沒有看到餘歲的蹤影。等到地鐵關閉了門，啓動的時候，才從柱子後面繞出來的餘歲，對着玻璃口給袁爵揮了揮手：好走不送。
袁爵氣急敗壞，咆哮帝上身，周圍的人還以為他得了狂犬病。
餘歲乘坐下一站地鐵回到了家。
江澄澄也快快樂樂的回到了家，別人要休息了，可是他瘾大，收拾收拾裝備，拿着個手電筒就往河邊釣魚去了。
夜釣最快樂！
可是，到了河邊的時候，一腳踩到一條觸感不太對的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條正在滑行的黑蛇。這一刻也不知道是江澄澄的速度快，還是蛇的速度快。也不知道是江澄澄更驚吓，還是蛇更驚吓。
好在，那條蛇一溜煙的游進河裏面去了。
江澄澄過好久心髒還撲通撲通的狂跳，他覺得，就算以後喜歡什麽人，心跳也絕對不可能跳的這樣快了。
打窩、甩線、坐下釣魚……
“咦？今天怎麽這麽快就釣到魚了？這才剛下鈎啊。”
不過開門紅挺好的。
收線收線收線……看到獵物了，手電筒一打——一條瘋狂扭動的黑蛇！
江澄澄：“……”
他魚竿都不要了。
“媽！！！——”
村子裏一下子亮了好幾戶燈。
晚上，被媽媽哄着睡的。媽媽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後背，安撫他睡着。江澄澄睡覺之前心裏又愧疚又難過，可是又無比的幸福。他霸占了別人的人生，擁有了別人的家庭，享受從未有過的溫情，哪怕不是他自己自主去擁有的，可是他仍舊覺得自己是個小偷。可即使是個小偷，他也舍不得丢下這一切。有媽媽的感覺真好。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裏的王大伯給江澄澄送魚竿過來，手裏還拎着那條黑蛇。那條黑蛇已經要死不活。估計黑蛇要是能說話，得罵罵咧咧江澄澄一晚上。
王大伯：“澄澄啊，這個蛇啊，你掐住它七寸，它就做不了妖了。來來來，伯伯教你，你來掐。”
江澄澄：“……”他沒說話，他用行動表示了一切——他默默的爬上了自家的圍牆，離王大伯要多遠有多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