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兩人的關系水到渠成,彼此做了最親密的事情,也成為了最親密的人。
轉眼立秋了,江澄澄忙裏偷閑刷了刷手機,浏覽器給他推送了消息——秋天裏的第一杯奶茶,誰請你喝?
江澄澄看着圖文忍不住挑了挑眉毛,他早過了小年輕愛沖動的時候了,被營銷號鋪天蓋地的圖文裹挾之後,別說秋天裏的第一杯奶茶,就是每天清晨都送一杯奶茶也不在話下。說實話,他以前期待過那麽一次兩次,可是他一直以來交的男朋友通通渣無可救,他看到這種消息就覺得煩躁。可是今天再看到,又忍不住想笑,心裏頭竟然還暖暖的,甜甜的。
于是,下單付錢。
過了半個小時,一個騎手提着奶茶,車子停在店門口旁邊,手裏打着電話:“江先生,您的外賣。”
江澄澄接到電話,探頭看過去,眼神相對:确認就是對方。
江澄澄疑惑的說:“難道是我填錯地址了嗎?不應該啊,奶茶怎麽送到我手上了?”
外賣員不管,他是按照地址送過來的,沒有送錯。
江澄澄不管了,喝了一口,不愧是他自己點的奶茶,真好喝。這個時候手機的微信視頻提示音響了起來,是餘歲,稱呼都設置為老公了。接通了,餘歲笑着搖着自己手裏面的奶茶,“咱倆是不是心有靈犀?”
江澄澄看看手裏的這一杯,又看看餘歲手裏的那一杯,樂不可支。
“你收到浏覽器推送的消息了?”
“嗯。你也是?”
江澄澄點頭,哈哈笑了。舉着奶茶,說道:“幹杯!”
兩個人徐徐聊了一會兒,幹完了半杯奶茶,這個時候江澄澄笑着跟他說:“今天早上市場那邊送貨過來,有新鮮上好的黃牛肉,你想吃火鍋還是吃幹鍋?還是爆炒?”
餘歲在那邊說道:“今晚我帶你出去吃吧。又談了一個大單子,咱們開瓶香槟慶祝慶祝,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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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澄雖然特別特別喜歡做菜,可老是做菜也挺累的,聽了點點頭,眼睛發亮:“那我要吃燭光晚餐。”
餘歲給他右手比了個心,然後順勢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晚上,燭光晚餐真的就安排上了。江澄澄走進去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臺子上的餘歲,他坐在鋪了玫瑰花瓣的椅子上,手裏拿着小提琴,見到他來了,就緩緩拉了起來。
江澄澄忍不住想笑,心裏發甜。
談完了,餘歲走了過來,抱着玫瑰花、拿着戒指,很正式的跟他求婚。“澄澄,往後餘生,我都想和你在一起,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江澄澄開心的點頭,讓對方給自己把戒指戴上了。
以後,他也是名草有主的人了。
這時候,餐廳的客人們都為他們祝福、鼓掌。
餐廳重新歸于安靜,兩個人坐下來吃飯。不知道為什麽,明明今天的菜味道都很平和,可是江澄澄就是覺得好甜。
吃飯總要說說話,聊聊天的。
“前面你也跟我說過,談了一筆大單子,今天又談了一筆,餘總,你可真厲害!”
餘歲笑着對他說:“也不是說真的有多厲害,只是我抱着很大的信念罷了。”
江澄澄不由的開口問道:“怎麽這樣說?”
“單子,都是搶的袁氏集團的。這一次的單子價值兩個億,比上一次的還要多幾倍。”
江澄澄愣住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跟袁氏集團結仇?”
“同行本來就是死對頭,而且生意這種事情,向來各憑本事。我能搶到單子,自然也是我的本事。當然,我也是有私心的。自從我回國之後,袁爵總是想來糾纏我,我沒跟你說。他到我公司已經有十來次了,好幾次我都避無可避,真受不住他!也不知道我要怎麽說,他才能夠徹徹底底意識到我并不喜歡他這個事實。”
餘歲說着這話十分感慨,他真的是受夠了。換做任何一個人,被這麽糾纏,那也真是煩夠了。
“所以,你就搶他的生意,讓他腦子清醒清醒?”
餘歲笑着,然後伸出手去,握了握江澄澄的手,說道:“知我者你也。知己啊知己!”
江澄澄被逗得忍不住發笑。要不是這是在餐廳,他早就笑出聲來了。
·
袁爵清醒不清醒沒人知道,可是餘歲自己是很清醒的。
第二天,單子飛了,價值兩個億的大單子飛了!袁爵這一下徹底坐不住了,第一個單子被餘歲公司搶走的時候,他還能笑着對自己說:“小家夥這是在跟我鬧脾氣呢!沒事,才幾千萬的單子而已,送就送他吧。”
可是現在,這話他再也說不出口了。
他氣急敗壞的沖到了餘歲的公司,保安那是攔都攔不住。普通人說不定他也攔得住,可是像袁爵這種身價以億為單位的人,他是無論如何也攔不住的。唉,打工人真命苦。前幾天還刷到一個問富二代要請帖的保安,富二代指着自己的臉說:“我?還要請帖?!”滾一邊去!差點沒挨上一腳。現在保安跟那位哥們同病相憐。
袁爵沖進去餘歲的辦公室,“餘歲,你到底要幹什麽?如果你真的那麽在意我跟江澄澄的事情,我可以把他送出國,讓你從今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你沒有必要做這種事情,來傷害我們彼此之間的感情。”
餘歲一臉迷茫:所以,袁爵的腦回路到底是什麽呀?
不過,他竟然想把自己的澄澄送出國?艹,這不能忍。
當時心頭就火起了,“傷害我們彼此之間的感情?”
袁爵皺着眉毛,卻還是安撫的說道:“我最近想了想,的确是我的錯,在你出國的時候,我不應該去找個替身的。”
餘歲差點沒把自己桌子上的擺件給砸他腦門上。“袁爵,看來你還沒有清醒過來,我搶你的單子,是因為我要賺錢。拜托你清醒一點,不要再來糾纏我了,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
袁爵:“不可能!讀初中的時候,你還給我送過情書,你忘記了嗎?”
餘歲:“……”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炸了,“我沒有。那是別人的,又轉交給你而已。”
袁爵搖着頭不相信,“那高中的時候,你還幫我打架了!”
那是在打籃球的時候,對方故意碰瓷,袁爵忍不下去,籃球不打直接改為打人。餘歲正好路過,二話不說幫着他幹假來着。
餘歲無言以對,“你想多了,讀高中的時候,你和趙毛毛那些人喜歡打籃球,一下課就直奔籃球場搶地盤。可是,其他人不一樣,都是沖食堂裏面打飯。你知道那一碗紅燒肉,我心心念念多久了嗎?一周啊,足足一周。結果,你們這群人打架就算了,還殃及無辜。我整盒飯菜全掉了!能不發飙嗎?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是為了我的飯菜,不是為了你。”
袁爵差點裂開,不敢置信的倒退兩步,“那、那大學時候,天氣突然驟冷,我還沒來得及去買衣服,你就給我買了新衣服送我,那還是情侶裝……”
“阿姨沒跟你說嗎?她在網上看到一款羽絨服挺好的,随手就買了兩件。怕你不耐煩去快遞站拿,所以寫的我的信息號碼。”餘歲要不是看在兩家關系好的份上,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搭理袁爵。所以衣服送過去之後轉身就走了,他滿以為阿姨會告訴他的,結果看這情況應該是沒有。
袁爵:“我媽買的?”他兩眼發直。“她怎麽不告訴我?!”
不過想想可能也正常,畢竟兩家的媽媽,都非常喜歡約着貴婦圈的人搓麻将。麻将一搓起來,飯都可以忘記吃,更別說刷視頻的時候突然興致來了随意買的兩件衣服。
袁爵:“可是,你現在搶我的單子?不就是在生我的氣嗎?歲歲,你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餘歲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我說了,我、要、賺、錢!你真要這麽想,那我也沒辦法。”
袁爵走了。始終不願意去相信餘歲心裏真的沒有他。直到餘歲接二連三搶了他公司的客戶之後,袁爵終于清醒了。
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感情什麽的都是次要的,錢才是實實在在的。腦子一瞬間前所未有的清明,再在一次商業宴會上見面的時候,袁爵開口是冷冰冰的話語:“以後,我不會再對你手下留情了。”
餘歲:“……”sjb吧,誰要他手下留情了。有什麽本事盡管來,商業競争除去合作共贏,那就只剩你死我活。
轉頭快到過年了,這段時間江澄澄把家裏面的老房子重新裝修了一遍,石灰刷的白白淨淨,特別漂亮。雖然是老房子,但是住了很久,人身上的氣場和房子的磁場相融合了,越住越舒服。這天,餘歲早早的上門過來拜年,提了大堆小堆的東西,受到了熱情的招待。奶奶和爺爺不能太勞累,卻一杯茶一杯茶的給餘歲倒。
當天,餘歲都不知道跑了多少次廁所。晚上,兩個人親親熱熱之後,摟成一塊兒說話。說起這事兒,江澄澄笑得不行。
第二天,餘歲帶着江澄澄去挑禮物,算是趁着過年的時候,帶江澄澄回去跟爸爸媽媽見一面。餘歲的爸爸媽媽非常歡迎江澄澄,江澄澄發現餘爸爸和餘媽媽的性子和餘歲的挺類似的,都是那種比較溫和的人。
餘媽媽對自己兒子的性取向以及伴侶沒有任何意見,只不過在有一件事情上她還是提了一個意見:“澄澄啊,餘歲他工作忙,不是住在公司附近的房子裏,就是去你家住,你有空的時候,一定要帶他回來住啊,聽到沒?他以前就不要我這個娘,現在有你了,更不要我了。”
餘歲:“……”
江澄澄忍不住笑。
四個人搓着麻将,餘歲說:“你就是手氣臭,在外面贏不了牌,還想回來跟我們打,輸了也好賴賬。”
這話說出口,被餘媽媽直接從桌子底下踹了一腳,“白生了白養了!”
一家人正其樂融融,家裏頭來客了。是袁家的人。袁爵臉上淡淡的來做客,可是在看到江澄澄也在餘家的時候,他的臉差點黑了。
等到注意到江澄澄和餘歲無名指上很明顯是一對的戒指的時候,臉就徹徹底底垮了。
袁家父母和餘家父母在客廳裏面坐着聊天,餘歲和江澄澄主動幫忙招呼客人,終于,袁爵在江澄澄去上廁所之後,也立馬起身,可算讓他逮着機會了。
餘歲看到袁爵走了,立馬也站了起來——他有理由懷疑袁爵要去找江澄澄的麻煩。
江澄澄上個廁所出來洗手,扭頭就看到了袁爵,皺起了眉毛。他是一點都不想和袁爵處在同一空間。
袁爵并沒有去上廁所,而是一把将江澄澄推到了牆上,江澄澄非常惱火,給了他好幾腳。袁爵還從來沒有被人踹過,頓時就怒了,兩人一時間竟然毆打起來,打着打着還在地面上滾過幾圈。餘歲沖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二話不說,把門反鎖,也沖了上來。
2V1,江澄澄一方勝。
袁爵惱火的瞪着他們兩個,抹了發膠的頭發都弄散了,他惡狠狠的說:“可以啊江澄澄,菊花挺會咬的嘛,現在竟然連餘歲都勾搭上了。”說完了,又嗤笑一聲對餘歲說道:“怎麽樣?被老子搞過的,你再搞,是不是挺舒服?早說嘛,老子親自搞你,能讓你更舒服。”
餘歲眼睛裏面燃起了火,頓時跟袁爵又打了起來。
這一下,江澄澄開始拉架了。他怕打下去,兩個人都得進ICU。
這個過程裏面沒有一個人吭聲,可是動靜還是太大了,兩家父母跑了過來不斷拍門,最後門開了,三個男人,沒一個臉上沒傷的。
衆人:“……”
剛剛,發生了什麽?
當然一直到最後,也沒有人開口說剛才是因為什麽事情打起來。晚上,江澄澄和餘歲互相擦了擦藥,躺在床上,徐徐的說話。
而袁爵孤孤單單的站在樓梯下的雜物間裏,裏面空空蕩蕩的。他怎麽想也想不通,為什麽于是會喜歡上江澄澄。怎麽想也想不通,這兩個人為什麽會在一起。
他記得以前的時候,江澄澄只有周末的時候會過來,他是灰蒙蒙的,每一次看到他,要不是側臉有幾分相像,這種人他是看都不會多看兩眼。在一起那麽久,可是要想在腦海中徹底勾勒出他的形象,就沒什麽太大印象。
然而現在的江澄澄,伶牙俐齒、牙尖嘴利、甚至兇悍,那一雙眼睛是亮着的,熱愛着生活,享受着生活。
他腦子裏開始有他的印象了。
只不過,可惡啊!竟然跟他搶餘歲!而且對方都已經跟着餘歲見了父母了,手上還有戒指,這是确定了在一起了。
袁爵氣急敗壞的走出來,然後對管家吩咐:“老王,把雜物間封死。”
王管家:“怎麽封?”
雖然覺得這個要求多多少少腦子有點毛病,但是既然是袁爵說的,那他就執行好了。
“水泥!”
從此以後他要水泥封心,專心搞事業!
從此以後他要斷情絕愛,專心搞大錢!
可是,MD!還是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