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顧溫明敗局已定

顧溫明敗局已定

長公主雙眼通紅,看着皇帝,她當然知道,言瑞只是聽命,真正殺了小郡主的人,是顧靖明!

皇帝也有些頭疼,本來想着這事只能牽扯上言瑞,怎麽會有顧靖明的親筆信也在?

皇帝示意太監總管将長公主攙扶到位置上,這才看向一臉失态的顧靖明:“你有何話說?”

“父皇,一山不容二虎,朝廷和江湖和平相處本就是笑話,平王只是為了自己的私心才倡導如此。”

被點到名的顧霄淡定地坐在位置上,看那兩父子演戲,只是他不說,自然會有人替他說。

“二皇子!你對江湖和朝廷的局勢有何不滿,可以光明正大地提出來,朝中是有很多人支持平王的想法,可不願與江湖有所牽扯的也大有人在,這不是你濫殺無辜的借口!”

“什麽是濫殺?我只是提醒在座的各位,若放任武林人士滲入朝堂,窦家的下場就是我們的将來。”

“一派胡言!”舒圓月突然站了出來,顧霄這下可不淡定了,也随着站了起來。

“武林人自有約束準則,濫殺無辜者更有嚴懲,二皇子做事全憑一張嘴和自己想象嗎?”

“你!”顧靖明兇狠的目光剛要射過來,青越晖就站在舒圓月年前為他擋了個嚴實,順便回瞪了顧靖明一眼。

舒圓月将青越晖輕輕推開:“我舒圓月行走江湖多年,所見過的,最兇狠,殘忍的手段,皆不如你二皇子所為。”

人群裏又發出陣陣抽氣聲,舒圓月可能許多人沒見過,可她的大名卻皆有耳聞,人群裏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議論紛紛。

雲瞻示意舒圓月繼續說下去,舒圓月又道:“窦家人并無過錯,不知二皇子是憑何定了他們一家的生死?”

顧靖明冷哼一聲:“肖想娶郡主,染指朝堂,死有餘辜!”

舒圓月步步緊逼:“武林人肖想染指朝堂,死有餘辜,那朝廷人擾亂江湖,濫殺成性,豈不該千刀萬剮!”

臺上,舒圓月神色冰冷,目光如矩,直直盯着顧靖明。周圍人無不暗暗驚嘆,少女的身體似乎蘊含着驚人的力量,竟叫人移不開眼。

皇帝也被舒圓月的風采奪去目光,他問:“你就是舒圓月?二皇子也傷害你了嗎?”

舒圓月随意擡手行了個禮,連目光都沒有低半分,如此輕慢的行動倒讓人覺得十分自然:“二皇子雖然多次派人殺我,不過都沒有成功。”

圍觀的符裕此時站了出來:“舒姑娘,慎言。”

一向豪氣的雲胤冷冷對着符裕來了句:“做了二皇子的狗,就忘了是誰将你養大了?”

符裕臉色漲紅,他們兄弟二人離開青城派,确實不夠地道,可卻沒有人敢當面這樣說,時間久了,竟讓他生出早已互不相欠的錯覺。

雲胤看向皇帝:“我雲家行事,一向光明磊落,顧靖明企圖挑唆各方關系,用的手段實在讓人不齒,何況,任意輕賤他人性命的人,又怎麽可能真心為天下百姓考慮?”

雲胤這話可謂殺人誅心,許多原本覺得事不關己的人都被卷了進來。

顧靖明恨恨道:“我長在朝堂,這裏皆是我的家人,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讓他們以後活得更自在舒心。”

顧霄冷笑,看了長公主的方向一眼,被強制扶坐在凳子上的長公主突然站了起來,大喊:“我兒呢?她可是你嫡親的表妹,你當她是家人?”

“做你的家人可真慘,被害得家破人亡。”

議論聲漸起,顧靖明對着長公主不留情面:“她背叛了我們,選擇進入江湖,我不過清理門戶。”

如此冥頑不靈,強詞奪理!

“青崖山主呢?”青越晖開口問顧靖明。

顧靖明眼睛一跳:“你說誰?”

“青崖山主,你三顧茅廬求來的師父,視你如親子,多年來将他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可他得到了什麽?”

圍觀之人都知道青崖山主與顧靖明的過往,聽聞此言,一個個面露疑惑,不明白為什麽會提到他?

顧靖明心突突直跳,就在這時,青崖山主從臺下緩緩走了上來。

“師父……”顧靖明看他眼睛,就知道他的毒完全解了。

青崖山主連忙擺手:“你這聲師父,我可不敢當。”

青崖山主當着所有人的面,将顧靖明對他的所作所為盡數說了出來,圍觀之人驚得無言以對。

就連皇帝都不敢相信顧靖明會做出這種事。曹丞相一生正直,為國為民,竟被他毫不留情地除去。

何況,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對于青崖山主,顧黎明都能如此利用陷害,那麽還有誰的命,他會顧及?

如果說窦家的事顧靖明還能狡辯一二,但青崖山主的出現則讓他徹底失去後路,那些願意支持他的人或許可以接受他對窦家甚至小郡主的所作所為,但絕不能接受他對曹丞相和恩師也如此狠心毒辣。

顧靖明,敗局已定。

長公主看準時機,跪求皇帝為小郡主和窦家幾十人做主,洛塵也說必須給滄溟派一個交代。

漸漸地,喊的人多了起來,大家都意識到如果顧靖明繼續得勢,朝廷也好,江湖也罷,将永無寧日。

皇帝将地點選在迎風樓,本就是為了平息民憤,如今顧靖明自己失了民心,必定要給衆人一個交代。

最終,皇帝下旨廢黜二皇子身份,将他在府中圈禁。

對于這個結果,被傷害的人自然不能滿足,可卻也明白,皇帝不會處死親子,有這樣一個結果已經不易,至于以後,失去身份的顧靖明會遭遇何種意外,就難說了。

顧靖明看着坐在高處越發陌生的皇帝,知道大勢已去,在場感受衆多,反抗只會适得其反。

原本他只要耐心等待,皇位便唾手可得,可兩年前皇帝突然頻繁提起在外的顧溫明,讓他生了警惕之心。

身在武林的顧霄也有狼子野心,與雲家交往甚密,他啓動在武林盟安插多年的棋子去殺雲景,卻失敗了。

從那時候起,雲瞻便徹底放棄了他。顧霄的回歸讓他知道,還有許多人并不屬意他繼承大統,有那麽多人還在做着天下一家的春秋大夢。

江湖就該是朝廷的附庸,這個念頭早就在他心裏根深蒂固,他開始策劃如何讓雙方關系再無轉圜可能。

表妹,丞相,恩師……都被他利用。

還有那個突然回來的顧溫明,真是命大啊,殺不死,他帶着那群對他忠心耿耿的魔頭,成為對他最大的威脅。

還有,女人。符珠的主動示好讓他得了符家的財富和支持,符家兩兄弟更是為他做了不少事。

在符珠身上得到的優越感讓她在面對莫鳶時失了該有的十分警惕,最終讓他敗在他做夢也不會想到的莫鳶身上。

莫鳶……等着吧,他不會放過。

人群随着顧靖明被帶走也慢慢解散,只是過後幾日整個京城都在傳迎鳳樓發生的事情,越傳越廣,直至整個江湖也無人不曉。

平王府,顧霄帶着舒圓月将每一個角落都參觀一遍:“師妹,這院子是給你留的,完全按着月影院仿建,你看是不是一樣?”

舒圓月點點頭:“……師兄,你在這裏,還習慣嗎?”

顧霄微愣,兩年了,或許一開始不習慣,可那早就過去了:“還好,忙得沒有時間不習慣,你呢?這兩年過得如何?”

“我很好,一個人走過很多地方。”

話到此處,兩人都不免有些傷感,回想起曾經共同闖蕩的歲月。

“住在這裏吧?”

“不了,這次來京城,一起很多人,大家都住在雲家別院裏。你如今處在這個位置,萬事都要謹慎。”

“……那我送你過去,順便看看雲大哥。”

管家套好馬車,兩人坐上去,顧霄準備了一些點心茶水,兩人繼續說這話。

舒圓月到底是擔心顧霄:“三師兄,我聽說三皇子如今的勢力也不容小觑,他可曾找過你的麻煩?”

“我要是說我連他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震驚?”

“不會吧?”

“确實,貴妃整日戴着面紗,顧溫明但凡出現也是帶着面具,據他所說,是因為他化名在江湖上闖蕩這些年得罪了很多人,萬一被人認出他就是顧溫明,會惹來很多麻煩。”

“可他,總不能一輩子帶着面具吧?”

“誰知道呢,或許在等什麽機會吧。”

“所以,沒有人知道顧溫明在江湖上這麽多年,到底是以何種身份嗎?”

“他藏得很深,我曾派人去打探,一無所獲。說不定,你行走江湖時,遇到的某位翩翩少俠,就是他。”

“……這茫茫江湖,哪兒有那麽巧的事。”

顧霄聳聳肩:“誰能說得準,不過應該能确認,他并沒有與我敵對。”

顧霄這話信息量有點大,沒有與顧霄作對,是說,他對皇位沒有興趣和想法嗎?

可是,一個能讓魔教願意跟随的人,又豈會是甘于平庸之輩?

交談間,馬車已到了雲家別院。顧霄先行下車,星衍和青越晖一道出來時,就看見顧霄伸手拉住舒圓月下車的溫馨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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