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試探
試探
“什……什麽……”白清淺一愣，眼神有些閃爍，語氣也不自覺的軟了許多，“你說什麽啊，阿淵。”
“淺淺，我的來歷，你多少也能猜出幾分吧？”陸沉淵似轉移了話題一般。
“你從未想過瞞我。”白清淺不知陸沉淵到底是何身份，卻也能猜出幾分。只因為陸沉淵從來都沒有掩飾過。
“所以，淺淺，無論什麽時候，你都不需要害怕，我都會護着你的。”陸沉淵緩緩走向白清淺，從空間中拿出一件自己的披風披在了白清淺的身上，“天涼，你最近又遭了不少罪，身體正虛弱呢，小心生病。”
“嗯。”白清淺沒有回頭，加快了腳步。
陸沉淵看着白清淺有些倉惶的背影，眼眸一點一點沉了下來。
“不能說嘛……淺淺，你知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擅長說謊，尤其是對熟人說謊。”
白清淺快步走了回了房間，猛地關上了門，靠在了門上。剛剛……阿淵是覺察到了什麽嗎？
白清淺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她不知道是自己有太多的漏洞讓陸沉淵覺察到了什麽，還是只是巧合。白清淺不是沒有想過把這件事情告訴陸沉淵，只是從她被迫綁定了系統的那一刻，她便受制于系統。不能說出系統的存在，是她必須遵守的鐵律。一旦被判定為洩露了系統的存在，她也将被抹殺。
白清淺沒有睡好，第二日有些困倦，好在這對于修飾而言算不得什麽。
“沒睡好？”陸沉淵看了看白清淺有幾分困倦的樣子說道。
對于修士而言，幾日不睡覺都不是什麽事情。可是白清淺這些年作息極為規律，再加上此界靈氣稀薄，哪怕同等修為，此界的修士也比不得別的界面的修士。更何況，白清淺的身子骨本就比旁的修士弱上幾分，平日裏不顯，可是卻接二連三地受傷，每一次都不輕。這累積下來，一夜不睡對身體倒是有幾分負擔。
“還好了。”白清淺不太在意地說道。
“吃些東西。”陸沉淵将膳食拿了出來。
白清淺見陸沉淵并沒有再追問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由得送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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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白清淺想着要回白家，卻被陸沉淵阻攔。
“你昨夜沒有睡好，先休息一會兒，左右也沒有非回白家的必要。”陸沉淵勸道。
白清淺點了點頭。
自從開始修仙，她已經許久沒有這般疲憊過了，就好似前世熬了一夜一般。
“拿着這個香，有助于你安眠。”陸沉淵說道。
白清淺點了點頭，有幾分遲疑地看着陸沉淵。
“想說什麽便說什麽，你我之間又何須這般客氣。”陸沉淵笑着說道。
“我是白家的大小姐，又只是一個女兒，沒有繼承權，誰會閑得慌對我不利。所以，你不用太擔心我。”白清淺到底心下有些難安，想了想怎麽措辭，這才開口說道。
“我自然知道不會有人傷害你。可是你這接二連三的受傷，我能不擔憂你媽？”陸沉淵安撫地笑了笑，“好了，別想那麽多了，我說過了，不管誰傷害你，你都不用怕，哪怕是白家。”
“好，要是有人欺負我了，我一定和你說。”白清淺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這才要去睡覺。
陸沉淵看着白清淺變得輕快了的腳步，嘴角微揚。看來不是白家了那麽就只剩下……陸沉淵眼底一點一點變冷。
也不知道是因為陸沉淵沒有覺察到系統的問題，還是因為這香的緣故，白清淺這一覺睡得極好。
醒來以後沒有看到陸沉淵，想着多日沒有去青岑師叔那裏了，白清淺便順路去看了看。
“白師姐，五長老這幾日不見客。”守洞府的小童見了白清淺，上前施了一禮。
白清淺頓時明白了什麽，點了點頭。
五長老道號青岑，是整個淩雲派唯一的一位女長老。根基白清淺大聽來的八卦，這位五長老絕對是喜歡她師父。只可惜，兩人年歲相差的都有些多。她那個只匆匆見了一面的師父大了青岑長老兩萬歲。如今師父元壽将近，青岑長老卻正值妙齡。
白清淺當初孤身來到淩雲派，這位青岑長老對她多有扶照。這位青岑長老平日裏待人還算是溫和，也沒有什麽煩惱，只要不想到她師父，青岑長老的脾氣一向是挺好的。
白清淺管小童要了一張琴，就坐在洞口前彈了一曲。
白清淺剛拜完師，她那個師父就閉死關了。許多東西都是由師兄教導她。白清淺并不了解自己的師父，不過估摸着師父的琴藝應該極佳。所以，她每一次彈完琴，師叔的心情都能好上幾分。
白清淺悠閑地地談着琴。
前世，白清淺沒學過現代樂器，反倒是對古琴情有獨鐘。只可惜，穿越到這個世界，每日有系統威脅着，她很少有時間彈琴。
如今倒是難得的靜下心來撫琴。
左青蕪是随着師門一起來到淩雲派的。左青舞出身于一個小世家，資質卻不錯，也是有積分運氣，才拜入了望荀派這種大門派。這一次，左青舞純粹是出來長見識的。
望荀派雖然也是大門派，卻不能和淩雲派比。這一次，夢蘭秘境想來也是沒有資格進入的。在來到淩雲派之前，左青蕪也從未想過這會何自己有什麽關系。只是自從那日見了那個白衣女子，她便心裏有了幾分想法。
左青蕪誰也沒有說，只是告訴了表哥。讓左青蕪有些意外的是，表哥居然極為支持她這種想法，還誇她長大了。
左青蕪一直覺得，表哥對她極好，可這都是看在她母親的份上。還是第一次，兩個人這般親近。只是，她雖然你有心自立自強，然而望荀派的師兄師姐們都不是吃素的。正覺有些苦悶，便聽到了一陣琴音。順着琴音走過，左青蕪便看到了那日的那個女子。
今日，這個女子未曾戴着面紗，然而左青蕪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雙眼睛。
左青蕪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有心結交，卻又有幾分躊躇，害怕貿然打擾。
一曲終了，左青蕪正打算上前搭話，卻被同門的師兄喚走了。
白清淺放下琴，微微皺了皺眉，怎麽覺得剛剛有魔氣？這裏是淩雲派。修真世界的門派不像是世家那樣，能分出個第一第二來。淩雲派的實力雖然比不得白家，卻也沒有差上多少。而同樣差不多的門派，也有幾個。
前一些日子，有魔修闖入了白家的領地，如今又有魔修來到了淩雲派……白清淺案子皺眉。
白清淺起身，快步走了過去。原着中一直到結局，魔修都沒有什麽存在感。只是，和系統接觸久了，白清淺隐隐有些感覺，系統要的不過是按照所謂的劇情走到大結局，至于結局後會發生什麽，系統根本就不在乎。
白清淺對修真界沒有太多的感情，只是作為一個人該有的同理心還是有的。能過太平的日子，誰又願意戰亂不斷呢？
白清淺正打算去尋薛禦，便聽到了青岑長老的聲音。
“你就你還記得我這個老婆子。”
“師叔說笑了，您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白清淺笑了笑，上前施了一禮，“給師叔問安。”
若不是師父元壽将近，這位很有可能成為她的師娘。
“這次又是回來看你師兄？”青岑的目光停留在了琴上。
“太久為回來了，便回家看看。”白清淺笑了笑。
“今日怎麽這麽急着要走？”青岑長老看了看白清淺。
白清淺十次來這裏，有九次見不到青岑長老。當然，這已經是青岑長老對她的優待了。若是旁人，十次來這裏估計十次見不到青岑長老。每一次白清淺來這裏都會撫上一會兒琴。
白清淺微微有些猶豫。
“你師父閉關了，便把我當作你的師父好了。你我之間還有什麽話不能說？你放心，若是有人欺負你，你和我說，我去劈了他的山門。”青岑長老一襲白色長裙，扶着牆壁緩緩走了出來，舉手投足間帶着一絲病氣。
白清淺真擔心，若是這個時候有一陣強風刮來，青岑長老會不會被吹走。從認識青岑長老的那一天，白清淺就發覺這位長老的身體不太好。好在淩雲派其他極為長老對其極為照顧，不，照顧已經不足以說明青岑長老的特別，其他幾位長老對青岑長老可謂是百依百順。
“不是和師叔外道，只是我也不太确定。剛剛我似乎隐隐感到一絲魔氣，可是魔修又怎麽可能進入淩雲派，還正巧被我發現了。”白清淺微微皺眉。
青岑長老聞言，也沒有問白清淺是怎麽感應到魔氣的，反而笑了笑，道：“這有何難？開了望天鏡就是了。你也不用去找你師兄了。你拿着我的批條，去找吳青松那個老東西，讓他給你開。只要開了望天鏡，你害怕會出什麽意外？”
白清淺想了片刻，這才想出來吳青松正是大長老的本名。
白清淺聞言沉默，先不說大長老和自己的師父不對付，就算是兩人關系甚好，這望天鏡也不是輕易能開的。
“放心去吧，他若是敢不給你開，我去找他談談。”青岑長老笑得燦爛。
“可若是錯了呢？”白清淺也不确定剛剛那一瞬間真的有魔氣。
“錯了就錯了呗，本姑娘沒事兒閑着，想開個望天鏡不行嗎？”青岑長老一副不太在意的樣子。
可能真的不行……白清淺默默地在心裏面想着，又看着青岑長老這副自信的樣子，心裏又信了幾分。不管怎麽說，青岑長老從來都不是一個說大話的忍。
“行了，別磨磨唧唧的，不過是一個望天鏡，又不是仙界的天機鏡。”青岑長老有些不耐煩了。
“什麽是天機鏡？”白清淺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東西。
“不知道，只是古籍裏面有一些記載，天機鏡不僅能知古今，還可以知曉天外之事。不過，這也有可能只是一個傳說，畢竟，弗露界已經許久沒有飛升上去的神仙了。”
白清淺暗自記下。
“行了，你趕緊走吧。”青岑長老有些不耐煩了。
白清淺決定相信青岑長老，沖着青岑長老施了一禮，這才離開。
青岑長老看着白清淺離去的身影，默默地嘆氣：“唉，倘若當初師兄的琴藝有清淺那丫頭一半的好，我說不定早就答應了他呢。何苦呢，鬧得現在我想應他，他去沒幾年元壽了。”
一邊兒的小童瑟瑟發抖，一副想要來開又不敢離開的樣子。
青岑長老拿出手帕，輕聲咳嗽了幾下，嘆了口氣，聲音依舊溫柔：“怎麽辦，心情不太好啊！心情不好，就想出去走走掀翻幾個山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