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露餡

露餡

處理完上陽門的事情,已經很晚了,白清淺有幾分疲倦。手臂上還在隐隐作痛,着達拉獸的毒素不是一般的強,縱然她已經用了麻痹疼痛的藥,卻依舊有痛覺。本來想着趕緊處理完上陽門的事情便趕緊回去,沒想到卻這麽晚了。

白清淺回到自己的院子,打算拿完幾件東西就直接用傳送陣回去。剛一推開房門,白清淺愣了一下。

“你們怎麽過來了?我正想着回去呢。”白清淺愣了愣。

江澤楓看了一眼陸沉淵,還不是某人心裏擔憂,嘴上又不肯說。覺察到某人那麽久沒回來,某人打算直接開天機算一下的,卻在這個時候接到了某人的通訊符。知曉某人需要一個看起來就能震懾一些老狐貍的東西,這人想都沒有向,就把代表自己身份的扳指送了過去。

這扳指下界之人自然不知曉其中含義,然而,那上陽門的執事都是老狐貍,眼睛最是毒辣的。那老狐貍雖然不知曉這東西的含義,卻也明白擁有這東西的人背後的靠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否則,那個老狐貍态度也不會這麽好。

“受傷了還給自己亂用藥。”陸沉淵有幾分斥責。

白清淺剛被自己師兄訓斥了,這會兒可不想再聽陸沉淵訓斥。師兄是長輩,是家長,她被家長羅嗦了一頓也就算了,她可不想再被陸沉淵啰嗦。陸沉淵是她的朋友,不是她的爹,白清淺可沒興趣給自己找一個爹。

“好了,別啰嗦我了。我都被我師兄唠叨了一天了。”白清淺拖着疲憊的身體走了過去,往軟榻上一靠。

陸沉淵走了過去,坐在了白清淺旁邊兒。

白清淺把手臂伸了過去:“幫我重新綁一下吧。”

陸沉淵趁着臉,一言不發地解開了紗布,在傷口上一拂,白清淺自己塗的具有麻醉效果的藥瞬間消失。

“疼死我了。”白清淺瞬間冷汗直冒。

白清淺右手想要去拿有麻醉效果的藥,卻被陸沉淵一把抓住。

“別動。”陸沉淵将白清淺抱住,不讓白清淺亂動,“誰讓你自己亂用藥了。”

陸沉淵将白清淺抱在懷裏,不讓她亂動,随即重新拿藥給白清淺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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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澤楓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順便還下了一個結界,免得聲音傳出去,以為這裏怎麽了。

“啊!”一股劇痛襲來,若不是被陸沉淵禁锢在懷裏,白清淺早就亂動了。

“忍上半炷香的時間,你的傷就好了。”

達拉獸的毒,實在是個讓人棘手的東西。下界的方法,根本就不能把毒素完全清理掉。不過,若是不能飛升,這毒素對其影響不大,甚至一輩子都不會察覺。若是可以飛升,飛升了上界也是有辦法拔出的,就是受的罪實在是大了一些。

白清淺受傷的時間還算短,他現在為她徹底拔除毒素,也省得她飛升後再拔出毒素受更大的罪。

“這是什麽藥,太疼了。”白清淺冷汗直冒,她覺得比她當初再闖三關受的傷還疼。

陸沉淵一只手控制住白清淺的兩只手,另一只手捏着白清淺的下巴,不讓她再咬自己的下唇。

“凝露。”陸沉淵說了一句。

江澤楓趕忙把凝露喂到了白清淺嘴中。白清淺這才覺得沒了那種痛到骨子裏的痛,卻依舊十分難以忍受。

江澤楓忍不住搖了搖頭,還說不喜歡人家小姑娘?這臉色都陰沉成了這個樣子,還給人家喂凝露。這凝露是治這傷的嗎?當然不是。這麽珍貴的凝露為了了小姑娘,不過是為了緩解人家的痛,他怎麽不見君上對他那幾個弟子那麽好呢?什麽報恩,沒有這個小姑娘,他也死不了。就算是死了又如何,不過是以一個分、身,再煉制一個重新投到下界就行了。以君上的修為,分身死了,神魂直接回歸本體就是了。

“好了,再忍一忍。”陸沉淵的聲音中有一種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柔軟。

一只手牽制住白清淺,另一只手拿出手帕,為白清淺擦汗。雖然說白清淺現在沒那麽掙紮了,可是陸沉淵可不敢放好手。誰知道他一松手,這姑娘會不會因為沒有忍住疼亂用什麽藥。

陸沉淵知曉這姑娘怕疼,可是沒想過會怕成這個樣子。

“好了,好了,沒事兒了,淺淺再忍一忍。”陸沉淵覺得,他本是該訓斥這姑娘又亂用藥的,可是不知為何,看着她這個樣子,他倒是先心軟了。

一邊兒的江澤楓嘆了口氣,他覺得他就是多餘的。

“你給我的扳指到底是什麽啊?我看那個崔執事臉都變了。”大概是凝露起了效果,身上的痛苦在減輕,白清淺給自己找個話題聊,以減輕自己的疼痛。

“不是什麽要緊之物,你拿着護身。”陸沉淵說道。

這還不是什麽要緊之物?這可是能夠號令仙族三軍的信物。

“君上,你确定?若是淺淺小姐把此物弄丢了又或者被人搶去了怎麽辦?”江澤楓趕忙傳音。

“你怎麽還沒走?”陸沉淵皺了皺眉,“她跟在我身邊兒,誰能搶她的東西。”

“您是打算……”江澤楓露出一絲不敢置信。

“待此間事了,我就将她帶回上界修煉。待她修為提了上來,再帶她到下界渡劫。”陸沉淵說道。

帶一個下界之人到上界修煉,也只有君上能做到。江澤楓更覺得自己多餘了。

“算了,我走了。淺淺妹子,你可欠我一頓飯啊。”江澤楓說完,決定自己不再在這礙人眼了。

等毒素徹底清掉以後,白清淺覺得自己如同被水撈出來一般,趕忙去沐浴。

“今天現在這裏休息一日,明天再走吧。”白清淺洗完澡,身子也不疼了,歪再貴妃椅上,懶洋洋地喝着陸沉淵煮的茶。

“你不多留幾日?我看你和你師兄感情挺好的。”陸沉淵似随意地問道。

“哪個漂泊在外的忍不戀家?不過嘛,這家嘛,平日裏沒事兒的時候回幾次就行了,若是天天回去,我的被我師兄煩死。我師兄近來越來越羅嗦了,難怪這些年他都沒給我找一個師嫂。阿淵,我和你說啊,這男人太羅嗦了,沒有哪個女孩子受得了,哪個女孩子願意給自己找一個爹啊。”白清淺總算找到機會和人吐槽自己的師兄了。

陸沉淵見女孩兒和自己這般親近,忍不住嘴角上揚。

“你師兄也是為你好。”陸沉淵幹巴巴地說了一句。

“我知道啊,有幾個做兄長的不為妹妹好?唉,我師兄豈止是做兄長的啊,他都快做我爹了。”白清淺忍不住一邊兒抱怨,一邊兒拿起毛巾胡亂地擦了擦秀發上的水。

陸沉淵有些看不下去了,接過毛巾替白清淺擦幹了頭發。

“你就不能活得精致一些?”陸沉淵忍不住嘆氣。

初識白清淺,陸沉淵以為這是一個雖然有些高冷,卻活得精致的女孩子。可是相處久了,陸沉淵這才發覺,這都是錯覺。

“唉,我早就不指望了。論精致,我師兄都比我活得像個女人。”白清淺說道。

“雖然說修仙之人體質比凡人強上百倍,可是這修真界的雨,也不是凡間的雨能比的。如今下了雨,天氣寒涼,你又不把頭發擦幹。你的修為還沒有到能完全不管大自然如何的地步。小心真的着涼。”陸沉淵勸道。

“還好了。”白清淺不太在意地說道。

“你以前不擦頭發,也沒有人說你?”陸沉淵問道。

“我爹娘不管我,我師兄雖然管我,可是小時候都是我師兄替我擦的。我長大後,他說他雖然拿我當親妹妹,也不該這般親昵,讓我自己擦。”白清淺解釋道。

“所以你就是這麽擦的?”陸沉淵挑了挑眉。胡亂弄了一下頭發就是擦?

“別那麽在意細節。”白清淺靠在椅子背上。

“你若是真的不願意擦頭發,就用法術烘幹。”陸沉淵嘆了口氣,以前怎麽不知道女孩子這麽難養。他不是沒有女弟子,他的弟子阿英也算是他一手帶大的,沒覺得這麽讓他操心啊。

“我倒是想,合适我掌握不好度,我怕把頭發燒了。”白清淺有些發愁。她的法術還沒有那麽精煉。

“明日我教你。”陸沉淵說道。

白清淺嘆了口氣,又得學法術了。白清淺不反感學法術,雖然她很想當一條鹹魚,可是當鹹魚也得有當鹹魚的資本。有一個系統威脅她,她怎麽可能安心地當鹹魚。就算是沒有系統,她也得加緊修煉。白清淺想不明白,為什麽修真界還要搞古代封建社會男尊女卑的那一套。她可不像成為一個生育工具,所以再怎麽累,也得加緊修修煉。

“你不樂意?”陸沉淵有些意外。在陸沉淵的認知裏,這姑娘看着精明,實際上糊塗,話有些懶散,可是在修煉一途,卻從不懈怠。

“唉,阿淵,你不懂,沒有誰天生就是一個修煉狂,就算是有,那也不是我。”白清淺一副你不懂我的樣子,“好了,早些睡吧。”

“淺淺。”陸沉淵突然叫住了白清淺。

“嗯?”白清淺回過頭去。

“你是不是有什麽瞞着我?”陸沉淵凝視着白清淺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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