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迫入贅
被迫入贅
白清淺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該不會她變成凡人太久了,眼睛出現了問題了吧?白清淺還是第一次見到封逸軒這般狼狽。
封逸軒穿的是一身新郎的喜服,頭上蓋着擡頭,被人強塞到了花轎上。若非那蓋頭是透明的紅紗,白清淺還真不敢相信這人就是封逸軒。白清淺相信,若是封逸軒離開秘境後沒有失憶,這絕對是屈辱。
靈氣剛剛複蘇,白清淺的法力僅僅只恢複了一層,然而,隐匿自己的身形還是可以的。白清淺悄悄地跟在後面,湊熱鬧。
白清淺幹脆拿出一塊符文,把這段影響記錄下來。有了這個,她可以笑話十年。
迎娶新郎的新娘頭戴鳳冠,身戴大紅花,騎着馬在前面。一路上敲敲打打,好不熱鬧。
新娘子在城裏繞了三圈,這才停轎下馬。
“這是哪家娶……嗯……娶妻啊?”白清淺找個角落顯露身形,和一邊兒的一個婦人搭話。
“這是潮萍郡主娶妻。”那婦人笑眯眯地八卦着。
白清淺這才知曉,潮萍郡主的父親和當朝皇帝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皇帝子嗣并不多,有三子,其中兩個是病秧子,剩下那一個資質愚鈍。潮萍郡主的父親更是只得一女。皇帝素來把這個健康的侄女兒當親女。
整個皇室的子嗣都極為稀少,大多身子不好或者早夭,因此皇帝和王爺都有意讓身體健康的潮萍郡主招贅。
偏偏潮萍郡主對那些男子都不感興趣,父女倆沒少吵架。本朝歷來仔細單薄,因此哪怕是個女兒也是地位極高的。潮萍郡主的封號雖為郡主,實則相當于公主,做出再多出格的事情,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麽。也不知道這位郡主怎麽了,對一個二品官的兒子看上了眼,還直接搶親了。
白清淺不由得感慨,這位不愧是男主命,在哪裏都被女人喜歡。也不知道女主現在的身份是什麽。
有熱鬧不看白不看。潮萍郡主娶夫,廣設宴席,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普通百姓,都可以進來吃宴席。這位郡主倒是接地氣,白清淺忍不住吐槽。
白清淺幹脆裝作吃酒席的樣子,還順便溜到了新房。
白清淺看着幾個打手模樣的人,給封逸軒喂了什麽東西,封逸軒頓時沒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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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淺忍不住冷笑,她以前怎麽沒有發現封逸軒這般能忍呢?這種凡人的東西連她都難不住,又怎麽可能真正難得住修為比她高的封逸軒。更何況,現在靈氣複蘇,封逸軒不可能一點兒修為都沒有恢複。
待新房裏的忍都走沒了,白清淺這才現身。
“你這身新娘裝,倒是真美啊!”白清淺嘲諷了兩句。
“誰?”封逸軒渾身上下沒有絲毫力氣,卻警惕地看着白清淺,“你是什麽人?”
“裝傻也不是這麽裝的啊!”白清淺撲哧地笑了出來。
“你是潮萍郡主的人還是頌新縣主的人?”封逸軒一臉厭惡,“你就是頌新縣主?我是不會喜歡你的,更不會娶你的?”
這回反倒是白清淺有些疑惑,難不成封逸軒失憶了?白清淺突然想到,所有出了夢蘭秘境的人都不會記得密境中發生過什麽。難不成這個秘境會對人的記憶動手腳?這也就解釋通了。以封逸軒的性子,無論如何都不會被逼着穿上嫁衣的。所以只有他不記得自己是修士這一個解釋了。只是,為何她和陸沉淵就沒事?陸沉淵也就罷了,本身是上界之人,不受這裏的法則控制。她又是怎麽回事?不過……
“封逸軒,你該不會真以為你是一個香饽饽,是個女人就想嫁你吧?”白清淺幹脆坐在一邊兒看熱鬧了,這封逸軒也挺有喜劇的天賦。
“你真不是頌新縣主或者頌新縣主派來抓我的?”封逸軒露出一絲懷疑。
“你想太多了,以我的身份,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你憑什麽覺得我會看得上你?更何況,我有未婚夫……”白清淺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冷,“而且我那未婚夫和你一樣令人……”
白清淺剛想說些什麽,突然覺察到有人來了,慌忙隐匿了身形。
若是來的是一個普通的凡人,白清淺也不會怕什麽。可是她突然感到了一絲靈氣,這靈氣和往日不同,和之前那個魔修身上的靈氣有所不同。那魔修身上的氣息,雖然會讓嗯覺得有幾分不舒服,可是那種不舒服僅僅是喜歡貪涼的人在夏日裏的幾分不适而已。這股氣息卻讓白清淺渾身戰栗,難以忍受。
進來的是新娘子,然而新娘子身上并沒有那種讓白清淺厭惡至極的氣息,難不成是路過?可是這種讓人讨厭的感覺還沒有消失。白清淺想着,估摸着是賓客中混入了什麽人。魔修的氣息她見過,不是這種感覺,那麽便只有可能是邪修了……
邪修最初有可能是修仙者,也有可能是修魔者。不管是魔修還是邪修,都是修的不同力量罷了,沒有太多的是非對錯,就算是有,也是對事不對種族。可是邪修不同,他們生性殘忍,用了許多邪魔外道的方法獲了利,這六界的敵人。
原着只關注了男女主之間的情情愛愛,并沒有對這些事情有過多的描述,這些都是白清淺從陸沉淵那裏聽來的。
“夫君!”新娘子走了過去,揭開了新郎的蓋頭,甜甜地沖着新郎喚道。
封逸軒剛從白清淺的突然消失中回過神來,再看到潮萍郡主,眼中全是厭惡。
“夫君!”新娘子并不在意新郎的态度,而是走了過去,依偎在了封逸軒身邊兒,于其中滿是歡喜,“夫君,你這張臉真好看。”
新娘子說完,拿起交杯酒,遞給了封逸軒。封逸軒被下了藥,沒什麽力氣,卻抵死不願意拿交杯酒。
“真是不乖啊!”潮萍郡主嘆了口氣,“你父親把你送給我,不就是為了權勢嗎?你入贅我們家,不也是為了保你們一族平安嗎?你父親犯的可是死罪,你我的親事,本就是公平交易,我們各取所需,這可是當初說好了的,你有什麽不願意的?別一副本郡主怎麽了你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本郡主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呢。你是不滿入贅?還是不滿娶我啊?不過,你越是不滿,我越是高興。”
白清淺躲在暗處歪着腦袋,總覺得這劇情有幾分熟悉。這不就是原身和封逸軒的翻版嗎?白家想要投資封逸軒這個最有可能飛升之人,指望着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而封家想要的則是白家背後的勢力做後盾支撐封家。沒有白家,哪怕封逸軒是身上有一個諸子批命,也難以走得這麽順。
“你得到了我的人,也不會得到我的心。”封逸軒冷笑。
白清淺差點兒笑出來,果然,自己不是主演的時候看戲就是有意思。
一聲笑聲傳過了過來,不是白清淺在笑,而是潮萍郡主在笑。
“夫君,你怎麽這麽可愛啊!誰在乎得到你的心啊!”潮萍郡主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是堂堂郡主,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啊,你以為我犯賤非你不可?不過是你家世勉強配得上我,模樣好看,我娶你算不上太虧罷了。當然了,你這個人運氣素來不錯,娶你也給沾沾好運罷了。我父王說你運氣好,我原本還是不信的。可是,你爹犯下的罪,足可以抄家的。可是我伯父疼我。雖然說是入贅,可是也得選一個配得上本郡主的。皇伯父為了我,可是特意留着你們家的體面。”
白清淺不由得嘆了口氣,這皇家是真缺人啊。不過,這個郡主罵得刻真好。若是有朝一日沒有系統控制,她也想這麽罵一頓出氣。
“不過,你放心,你的臉最好看。為了你的臉,日後能繼承王府爵位的孩子,必然是你的孩子。不過,你也別讓本郡主等太久。本郡主也是個喜歡俊俏小郎君的女人,後院長還有那麽幾個粘人的,若是你太久不能讓本郡主生出孩子,本郡主寵幸了他們,真懷孕了可就真的弄不清是誰的孩子了。”潮萍郡主說着親了封逸軒一下,“你放心,日後就算是本郡主為他們生了孩子,也會放在你名下的。”
“無恥!”封逸軒見過的女人,都是想母親和表妹那樣守着三從四德的,從來沒有見過這般不知廉恥的女人。
“你們男人能三妻四妾的,為什麽本郡主不可以?而且,那些個男人連名分都沒有,誰能威脅得了你的地位。唉你們男人還能找別的女人纾解纾解,我卻為了和你生孩子,得冷落他們兩三年。”潮萍郡主有些傷心,她前日子還新得了一個乖巧聽話的可人,還美玩膩呢,就得娶妻。不過,看了看封逸軒這張臉,潮萍郡主又不覺得虧。
“伺候好本郡主,本郡主還能在陛下那裏替你們家美言幾句。”潮萍郡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我們封家素來家風清正,都是被人陷害。”封逸軒眼中權勢恨意。
“你可真天真!本郡主才發現,娶你太有意思了,本郡主沒有娶錯人。”笑夠了,潮萍郡主露出一絲陰狠,一把按住了封逸軒的頭,臉色陰沉,“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給本郡主記住了,現在是你有求于本郡主,給本郡主乖乖地喝下這交杯酒。不然,本郡主讓人先剁了你父親的一根手指。對了,你不是還有一個寄居在家裏的表妹嗎?你父親雖然罪孽深重,卻到底是本郡主的岳父,上了朝堂也不好看。要不然,就剁了你那表妹的一根手指吧。我聽說你娘很是疼愛你那表妹,還打算讓你娶她為妻呢。”
白清淺覺得,那個表妹可能就是女主陳悅兮。
“好,我喝。”封逸軒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
潮萍郡主欣賞了一會兒封逸軒的表情,突然把酒杯撤了回來,道:“本郡主改主意了。”
潮萍郡主将酒送入自己口中,然後将被下了藥的封逸軒按倒自己懷裏,将酒喂給了封逸軒。
白清淺覺得自己太先見之明了。帶進來的法器,在這個秘境裏都不能拿出來。這個符文,還是陸沉淵給她做的,用的材料普通,也沒有太多功能,只能記錄影響。這個帶出去以後,她能笑一百年。白清淺決定,能離開這裏,就讓人編成話本子演出來,有她白家做後盾,定能風靡整個修真界。
“真乖!”潮萍郡主滿意地點了點頭。擡起手,緩緩解開了封逸軒的衣帶。這一次,封逸軒沒有反抗。
白清淺覺得,原身就是太溫柔了,學學人家潮萍郡主多好,何必出了一番力還什麽都沒得到不說,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就如同潮萍郡主所言,各有所需,早就商量好的,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別搞得跟自己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白清淺突然有幾分厭倦修真界。連一個秘境裏的凡間還會為了女兒搞入贅那一套,白家在修真界的地位和皇室沒有太大區別,她白清淺的身份又怎麽比不得這位潮萍郡主貴重?偏偏白家眼巴巴地嫁女兒,而不是把封逸軒招來入贅。
封逸軒是有諸子批命和一個好天賦,可是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修真之人也未必都信那諸子批命,而諸子批命也只說封逸軒最有可能飛升,而非一定能飛升。天賦好的人那麽多 ,白家嫁女完全是下嫁。白家就算是讓封逸軒入贅,那也沒人會說什麽。之所以沒有入贅,不過是白家或者說整個修真界的共識,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屬,女人怎麽有資格讓男人入贅?
白清淺突然間有些悲涼,弗露界到底是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為什麽女人要如此謙卑地活着。
白清淺沒有看的興致了,暗暗離開,有這個功夫,她還是找一找那個邪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