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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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增添了一名新的工具人,萊伊想着不用白不用,既然自己給了他能在現世游蕩的身軀,那麽對方就務必做好一個打工人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萊伊讓繼國緣一帶着童磨出去祓除咒靈了,讓繼國緣一幫忙監督着——在能觸碰到實體的情況下,童磨是否能控制住自己的力量,将傷害控制在最小的範圍裏,這也是一門考察。

而萊伊自己,就在住所裏閑暇地煮着奶茶喝,悠閑地享受着下午茶世間,腦海內的積分卻在此刻不停地響起。

在祓除咒靈這一塊,繼國緣一是當之無愧的卷王了,想必跟着他,童磨也偷不得什麽懶了吧。

萊伊喝着熱乎乎的奶茶,惬意地舒出一口熱氣。

這種躺着賺積分的感覺真的好爽哦。

東京的咒靈近來都被兩個奇裝異服的男子給清理幹淨了。

那些讓咒術界苦手的一級咒靈、令他們絕望的特級咒靈,在那兩個男人的面前,卻像是螞蟻一般,是随意擡腳就能碾死的程度。

這樣說的确實是有那麽一點誇張了,但被天元偵測到的那兩人的實力确實是深不可測,他們甚至不能用人類的水平去概括了。

能祓除特級咒靈的強大實力,卻不是記錄在案的咒術師,而且已經被搶了多數人頭了,這不得不引起禦三家的注意。

那兩個男子樣貌俊美,氣場強大,一看就是不能惹的高人。

其中一個,身着戰國武士的服裝,黑色長發高高紮起一個馬尾,卷起的發梢被火紅的顏色暈染,他的額間有着火焰般的奇怪斑紋,遠遠一看好似是被神火親睐着的仙人。

如他的行頭那般,他的刀也是武士刀,刀鋒一閃,咒靈的頭顱猶如被死神親臨一般被瞬間收割,明明如此強大的斬擊,卻沒對周圍的一草一木造成任何的傷害,這就證明他自身的刀術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他的眼神平靜如水,仿佛山河震動都沒法掀起他心中的一絲波瀾。

而當那眼神撇過藏在暗處裏的人,明明對方沒做什麽,甚至都沒将視線停留在其身上,但卻讓深處黑暗處的咒術師見了有種已經被對方給看透了的感覺,他從未像此刻這般意識到——自己是如此的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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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白橡色的長發經由光線反光猶如天神現世來普渡蒼生那般富有神性,可那頭頂潑血的顏色卻給人營造出一種邪氣的反差。他身着華美的神教服飾,手中的金色扇子随意一揮,反射着七彩流光的冰晶将所及之處的咒靈全部凍結。之後咒靈便如同冰晶一樣化成冰粉,星星點點地飄散在半空,這樣的場景如同夢境一般唯美。

——但這卻讓被他搶了人頭的咒術師猶如吸入了寒氣一般,打了個冷顫,渾身犯冷。

尤其是當那雙不似人能擁有的七彩眸子直勾勾地望向他時,咒術師瞬間就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濕冷黏膩的感覺。

那個男子還對他露出了笑盈盈的神情,這更可怕了,宛如世間的一切都是那男人的玩物,不值一提。

“那是……式神。”

祖傳術式上同樣和式神有所挂鈎的禪院家族率先推測了對方隐藏在人類皮囊下的真實面貌。

如此風格迥異的兩人,看着感覺玩不到一起去,卻經常能見到他們一起出入的場景,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一塊,也可以知道,召喚出這兩位式神是同一人的手筆。

新的強大的勢力已經出現了,極有可能打破禦三家表面互相牽制的平衡局面,哪怕目前看來沒有利益上的沖突,甚至有好幾次是因為這兩位式神的出現,才避免了咒術師死傷慘重的局面。

但大家族是不允許有超脫他們掌控的‘例外’出現的,再這樣下去,禦三家存在的意義将會被這突然出現的不明勢力給擊垮了。

這兩男人給咒術師的感覺恐怖如斯,但幾個大家族還是循着蹤跡找到了他們倆背後的勢力。不如說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掩藏,大大咧咧地直接走進了某棟洋房,直接調查那房子現有的住戶就可以查到了。

可惡,有種冥冥之中被對方看不起的感覺……

然而在找到那個那個戶主的資料之後,他們突然就明朗了,物似主人形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日向伊織嗎……

禪院家當家主手指夾起了映着女人面容的黑白相片,他撫摸着胡子說道:“聽聞是個連貴族的臉面都不給的小丫頭片子,若是她真有能令擁有特級實力的式神聽從于她的能力,那她也确實有着能在東京嚣張跋扈的資本。”

“但到底不過就是一介女流。”

在旁的家臣似乎對日向伊織女子身份這一事頗有微詞,“就任憑她踩在我們的頭上,大家族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禪院家族簡直就是男權社會的一個縮影,在這場高層的會議裏,能有話語權的無一例外全都是男性,負責給他們端茶送水的女子都只能安靜地呆在角落當個花瓶。

出生在這樣一個男權的封建家族裏,從出生到現在已然麻木的女子聽着這些掌管權利與力量的男人大肆編排一個女人的話,心中已經無法再點燃任何憤怒的火焰,她們只對那個女人之後的命運感到憐憫,接下來會議的話題走向正是她們意料之內的範疇——

“既然是個女子,那麽不如用聯姻将她的勢力收納到禪院家族如何?”

其中一人提議道:“建司少爺似乎還未有能婚配的對象。”

“這可不行!”

有人提出反對,“建司少爺是家族年輕一派中最有實力的咒術師了,同時沒有意外的話,他就是下一任禪院家家主,怎麽能讓一個毫無背景的女人成為下一任禪院家的當家主母呢!”

“建司少爺的實力再好,可終究沒能繼承祖傳的十影法。而這女人,竟然能召喚出兩位如此強大的式神,想來可能也有繼承了某個不為人知的家族的強大血脈。”

有的人眼中滿是利益和算計,“讓她和建司結合,說不準能生出刻着十影法術式的天才。”

“但那女人會同意嗎?”

還有人說道:“我想不僅是我們家族這麽想,其他兩家同樣還未有祖傳術式現世的家族說不準也有這樣的想法。”

把女人當成孕育的工具,這就是迂腐的咒術家族大多人的想法,很多時候沒法生出強大的嬰兒,他們只會怪在‘孕育工具’上的不給力,卻從來沒想過這會不會是他們自己不行的問題。

“明天,我就去會會這個女人。”

禪院家主一錘定音,給這個臨時召開的會議落下個終止符。

“如果她拒絕的話,或者是同意了其他兩家的要求——”

還呈着半杯茶水的茶杯被家主捏成了碎片。

“就摧毀掉吧。”

今天,有位明顯是大有來頭的人物敲響了診所的大門,日向伊織開門看了他一眼就知道對方來者不善,她的眼珠子上下運動瞧了瞧這個已經一腳踏進棺材的老頭子,露出浮于表面無懈可擊的微笑。

“很抱歉,這位先生,沒有預約的話,我是沒法請您進來喝茶的。”

“老夫不是來看病的。”

這個老人雖然頭發花白,但身板挺直,雙手立在前方的拐子上,他的神色嚴肅,威嚴的氣場由內而外向着日向伊織襲來,就像是還沒開打先耀武揚威一把的猛虎一般。

但日向伊織可不是這樣就會被對方給吓到的女人,她依舊堵在門口,“那我就更沒有招待您的必要了,老先生。”

“日向小姐這樣未免有點太不知識趣了。”

老人家搬出了自己的名頭,“我乃禪院家當家主,不知道我這名號能否有入門的資格呢。”

你以為你是誰啊?

日向伊織在心裏翻起了白眼,但臉上依舊是笑眯眯的,她轉身進去,秉持着尊老愛幼的基本禮儀,用着無奈的語氣說道:“那就進來吧。”

這種不把他當一回事高傲的态度簡直就是在禪院家主的神經線上蹦跶,他捏着拐杖的手已經暴起了青筋,但想起了對方身後有兩個特級的煞神坐鎮,老人家也只能将那堵在咽喉的氣順回自己的體內。

……不氣,不氣,大事要緊。

日向伊織将泡好的茶擺在老人家面前,然後選了個與他面對面的位置坐下,“那麽,今日拜訪寒舍有何要事呢?禪院先生。”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禪院直人,禪院家當家主。”

自稱禪院直人的老人家看着也不想在這裏多呆,他直接點名了來意,“我來,是想為我的小兒子,同時也确定是禪院家下一任家主的禪院建司提親的。”

“日向小姐還未成家吧,禪院大家族的勢力一定能幫你在東京站穩腳跟,我想以日向伊織小姐的身份來看,應該再沒有比我們家更好的選擇了。”

話裏話外都充斥着一股‘你不要不知好歹’的警告。

日向伊織見着對方一副施舍般的語氣,嘴角抽了抽。

這男的好自信哦。

揍敵客:哪來的不入流家族,還想高攀?三毛,咬死他們!

産屋敷:小公主還小,你們很刑啊。

烏丸:給你們做生孕工具?我呸!

——想要滅族的心是藏不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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