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殘疾上校(四十三)
殘疾上校(四十三)
【黑化率下降百分之九十,人設解綁率百分之百。】
不知何時下了一場雨,淅淅瀝瀝的雨水似乎要将滾燙的夏日澆滅,無邊的夜色之中冰冷的機械音突兀地響起,藍色的光屏泛着幽幽藍光。
手下是顫抖的小腹,緊繃的大腿在他的腰上控制不住地發顫,楚黎把戴維斯翻了個身,借着這抹昏暗的藍光看清楚了他的模樣。
金發雌蟲渾身發抖地咬着自己的嘴唇,頭發早已經被汗水浸透濕漉漉地在後背留下旖旎的痕跡,他金色的眼眸中赤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蒙的水霧,他已經恢複了神智。
下了一夜的雨終于停歇。
金發雌蟲被咬破的紅腫唇畔中沙啞地吐出話語:“雄主……”
經歷了生死關頭精神力嚴重消耗,如今又抵死纏綿,他已經很累了。
但他任然強撐着神智,他不敢睡,他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他想象出來的,不過是一場美好的夢境。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楚黎,企圖找到一絲一毫能夠證明這并非夢境的證據。
戴維斯不知道他此刻躺在楚黎懷中勾着他的脖頸盯着人看的表情有多勾人,楚黎忍不住親了親那雙水蒙蒙的眸子,壓制蠢蠢欲動的獸|性。
“噓,安靜地睡一覺,我陪着你。”
眼睛被輕輕得覆蓋,攬在腰部的手掌輕輕地拍着,那樣的安詳,恍然間戴維斯心神松懈進入了夢想。
看着終于睡過去的雌蟲,楚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性|繁衍課程上曾經教過深度标記的過程對雌蟲而言有些痛苦,這種痛苦在雌蟲精神力穩定時期還算能夠忍受,處于精神力暴|亂期的戴維斯遭受的痛苦只會多不會少。
楚黎撩起戴維斯的長發看到了脖頸後變色的蟲紋,雌蟲被深度标記之後會經歷幾天的虛弱期,這裏明顯不是一個休息恢複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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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的視線劃過淩亂的治療倉,鐵床和電子鐐铐早已被破壞,地板上是星星點點的血漬。
他的視線凝在戴維斯身上,他的手腳上全是磨破的血痕,背後的傷口雖然因為強悍的修複能力已經止血但還需要後續處理,當然……還有他剛剛失控時沒忍住留下的痕跡。
戴維斯的衣服早已經在剛剛的翻滾中變得破爛,楚黎摸了摸鼻子暗罵自己畜生,環顧四周将丢在地上的外套撿起來仔細裹住了戴維斯後橫打抱起。
救助倉的大門被打開,靠在牆壁上不知道想什麽的羅傑擡起頭就看見抱着戴維斯出來的楚黎,他懷中的雌蟲一身濃郁的雄蟲信息素早已經表明了一切。
楚黎沒想到羅傑會一直受在門口等他們出來,此時此刻的場景就好像自己糟蹋了好姑娘被人家閨蜜抓包,無聲的尴尬在他們之間蔓延。
楚黎沒開口,戴維斯如今這個模樣他是不可能會抛下他的,他好不同意擺脫了該死的渣渣人設,他才不要當渣男!
羅傑也沒說話,他默默上前注視着楚黎許久,像是神色複雜地讓開路。
一只高等雄蟲肯在雌蟲精神力暴亂後狂暴的狀态下舍命去救他,這已經足夠證明雄蟲對雌蟲的态度,他已經沒有什麽立場去阻擾兄弟的愛情了。
楚黎就看着羅傑如同門神一般站在門口半天什麽都不說,然後突然你讓開路,這樣反常的模樣讓他心裏發怵,呆在原地不敢動作。
許久,就在他試探地邁出一條腿要走時,羅傑突然開口:“之前對你的針對,我道歉。”
楚黎扭過頭,羅傑側着臉,他的神情在帽檐的遮擋下不甚明朗,頭頂的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融進了無邊的夜色之中,像是扭曲成無數鬼魅。
恍如撞了鬼,楚黎丢下一句沒關系後抱着戴維斯大步離去。
戴維斯實在一片柔軟中醒來,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懶覺了。
入目是熟悉的床和黑色的牆壁,慘白和漆黑形成鮮明的對比,像是被強行喚醒某段塵封的記憶,戴維斯猛地一抖,深吸一口氣勉強冷靜下來,短短幾個瞬息他已然想起昨夜發生的種種。
身側空蕩蕩,被褥一片冰涼,早已不見了雄蟲的蹤影。
戴維斯猛地坐起身,下一刻就被腹部的疼痛刺|激地皺起眉頭,那裏昨夜被迫打開了許久,似乎記住了被侵占時的力道此刻虛虛的閉着,無法完全合攏。
雌蟲被深度标記之後會有五天的虛弱期,無論多麽強悍的雌蟲在這期間都會褪去利爪和堅硬的保護殼。
戴維斯抿着唇忍着疼站起,他這才注意到自己渾身上下很清爽,像是被特意清洗過,甚至連腹腔裏面都幹幹淨淨。
辛德萊爾學院蟲多眼雜,楚黎直接帶着戴維斯回到了小洋樓,他剛剛洗漱完去樓下買了早點打算上樓看戴維斯醒了沒有,才推門就看見戴維斯坐在床邊正在穿衣服,他眼睛一亮,将手中的早點往旁邊一放。
“怎麽這麽早就醒了?不再睡一會?”
戴維斯在楚黎開門的那一瞬間就擡起了頭,看清楚黎手中拿着的早點時他眸色一變:“雄主,您去買早點了?”
楚黎下意識點頭:“是的,昨天晚上回來時注意到附近有一家早點店,我給你打包了一份粥回來,你昨天……”
楚黎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轉身去拿早點:“吃清淡些好。”
昨天開葷一時間禁不住誘惑,昨天他抱戴維斯做清理時那裏都合不攏,都不用扣只要輕輕戳戳含着的東西就緩緩流出,被雨水摧殘了一夜的花根本承不住露水的豐盈,微風輕輕一吹就歇了大半。
想到昨夜香|豔的場景,楚黎的喉嚨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動,他借着擺放早點的動作遮掩:“快去洗臉刷牙,涼了就不好吃了。”
戴維斯坐在床上如坐針氈,他跪着來到楚黎面前,低聲道:“雄主您不必如此辛勞,事後準備本來就是雌蟲負責,您辛勞一夜理應等待我的服侍,我應該給您準備可口的飯菜,為您揉腿垂肩……”
“戴維斯……”楚黎擡起雌蟲的頭強迫他将慌張無措的眼眸和他相對。
“你為我做過許多次飯,如今你受傷了累了我照顧你有什麽不好嗎?”楚黎定定地看着無措的雌蟲:“難道說你不願意接受我的照顧?那樣我可真是傷心了。”
“不是的!”戴維斯飛快反駁像是害怕真的因此傷了雄蟲的心,他搜腸刮肚企圖找到回答雄蟲問題的答案,可張着嘴半天也說不出任何解釋,簡直是恨極了嘴笨的自己。
楚黎摸了摸柔軟的金發心有餘悸道:“我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就讓我照顧你,好嗎?”
戴維斯只能低聲回道于理不合,承恩之後他不僅睡過了頭沒有照顧雄蟲反而還讓雄蟲為他奔波,從那看來都着實不該。
聞言,楚黎眨了眨眼:“我是你的雄主,對嗎?”
戴維斯喃喃道是。
楚黎點點頭将早飯推近了些:“那就對了,現在你需要吃飯,拿起筷子和勺子張開嘴。”
看着雌蟲仍然呆愣,楚黎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小菜:“啊——”
被塞了一口菜,蘿蔔丁脆甜的味道在口腔中炸開,喚醒了饑餓許久的味蕾。
“來,喝點清湯暖暖胃。”
“這個筍特別嫩,很好吃,你嘗嘗。”
“還有這個豆腐,非常滑溜。”
楚黎夾菜的動作不停,現在的他已經不受人設的約束,弄清了心意的他自然該做個二十四孝好男友。
事後第一天不好好表現可不行!
被塞了碗勺,戴維斯低着頭一口一口把骨頭湯落了肚,恍然之間有種身處雲端的感覺。
飄飄然沒有一點實在感,仿佛下一刻他就會掉落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戴維斯擡眸,雄蟲正捏着筷子不停地給他碗中夾菜,像是察覺到他的打量雄蟲擡起頭粲然一笑,他眼眸中的笑意那樣明豔,比之烈陽也毫不為過。
他知道楚黎不是原來的那只雄蟲,他是從什麽時候出現的?
是了,應該是從一陣風開始。
就像那天,天橋上的風很大,奇怪的是他卻只能聽到雄蟲胸腔裏呼嘯而過的風,那急促的呼吸聲和擂鼓的心跳,讓他終其一生再難相忘。
戴維斯默默地想,如果這是一場夢,他願意用一生的時光去換這短短的須臾,只為雄蟲眼中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