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JJ獨家發表|

不知道該怎麽呼吸了……

手好像在發抖……

好安靜……

求求你了, 說句話吧……

郗西手抖得幾乎快要握不住酒杯了,眼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淡淡的紅。

她咬緊牙關,想收回手。

下一秒, 酒杯被捏住抽走, 許漁的手一點點覆上來, 手心擦過她的指尖,帶着些許溫暖。

許漁眼底笑意濃重,緩緩貼上唇印,一仰脖, 杯裏的酒液順着唇峰逐漸湧入口腔,因為吞咽, 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半彎着眼尾的模樣性感得無可救藥。

郗西眼神迷離,傻乎乎的,看着他将酒液一口飲盡。

直到杯底撞上桌面, 發出清脆一聲響,她才從一片迷迷糊糊的恍然中回過神。

他、他他居然真的喝了?

後知後覺地感到臊意,郗西眼神飄忽着,漫無目的地亂晃,餘光卻忍不住留意許漁的反應。

許漁沒什麽特別的反應, 眉眼依舊彎着,透着絲愉悅,手指微曲, 有規律地在桌面輕敲,一下兩下。

玻璃杯裏酒液已空,還原成透明的本色……等等!

杯口處那個紅紅的是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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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

郗西瞳孔放大,眼眶睜得圓圓的,她不可置信地又看了一遍,終于确定那是她無意間留下的唇印。

那剛剛……許漁喝的時候……

一秒鐘的工夫,郗西從頭到腳,以野火燎原之勢燒了起來,大腦更是徑直地選擇了死機。

她只是……單純地想讓許漁跟她喝同一杯酒而已……

怎麽會這樣……

如果此時有臺彈幕機,肯定滿屏幕都是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郗西羞澀難當,腦袋都快燒得冒煙了,許漁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将杯子推向酒保,又要了一杯。

“醉了?”許漁方才喝得太急,一時有些酒意上頭,聲線也随之變得懶散,鼻音撩人。

郗西渾身緊繃,搖頭,僵了下,又點點頭。

——喝醉了,做再出格的事就不需要理由了。

執意裝醉,郗西索性放松神經,任由酒精占據大腦,眼前的景象也漸漸蒙了層薄紗。

耳垂倏然傳來輕輕柔柔的觸感,男人粗粝的指腹摩挲而過,許漁撐着臉低笑:“這麽燙,看來是真醉了。”

郗西原本就燒得慌,耐不住許漁還動手摸了一把,登時燒得臉頰直冒熱氣。

好熱……

郗西徹底迷糊了,感覺許漁要抽回手了,臉頰不自覺地偏過去,蹭了蹭他的指尖,充滿眷戀依賴的意味。

許漁笑容凝滞,僵在嘴角,彎成生硬的一道弧。

她總有這樣的本事,一個無意識的小動作,就能撩撥得他不能自已。

許漁忙不疊又悶了一口酒,涼意沖淡了熱潮,他打量着小姑娘,柔聲問着:“醉了?有沒有哪裏難受?”

郗西慢吞吞地點了下腦袋,軟糯糯的語氣聽起來像撒嬌:“這裏,有點暈。”她指了指自個兒的額頭,小指頭戳啊戳。

“讓你亂喝。”許漁嘴上說着訓斥的話,語氣裏分明飽含着寵溺,“過來,我給你揉揉。”

要、要怎麽揉呀……

郗西聯想了好幾種場景,默默地,擡手捂住了眼睛。

許漁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逗笑:“怎麽了?不是說頭疼嗎?”

頭埋得更深了,小幅度搖了搖。

“不想讓我揉啊?”戲谑帶笑,慢悠悠地,說得格外暧昧,“那你自己來,我不碰你。”

小腦袋僵住了,定格幾秒,突然往前挪了幾分。

細聲細語,從手掌底下發出來:“想、想的。”

許漁呼吸猛地加重,磨了磨後槽牙,心裏發狠:“喝醉了還敢上趕着撩撥我,膽兒肥了,嗯?”

然而他也只是敢在心裏放放狠話,趁着小姑娘酒醉辦些不正經的事,他可半分都不樂意,也不舍得。

許漁壓下身體沖動,碰碰她的手背,嘴唇幾乎要貼上郗西的耳朵:“捂着臉我怎麽揉?寶貝,乖,松開。”

郗西這次是真的醉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聽話松了手,軟綿綿地依偎過去。

時針滑向十一的方向,郗言是知道郗西慣常作息的,召喚回瘋玩了一晚上的兩位小朋友,四人一齊到吧臺尋人。

結果就看見,向來只黏糊自己的心肝妹妹,摟着許漁的脖子,在他懷裏睡得正香。

他當即腦子一熱,差點一拳頭揮出去。

手腕被顧笙牢牢拽住,顧笙眉頭皺得老高,壓低聲音吼他:“你能不能冷靜點?”

要不是那男人是許漁,顧笙絕對攔不住郗言,盛怒之下,郗言沒把餐廳砸了都算克制。

這畫面,對妹控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西西,”郗言快步走過去,扶住郗西的肩膀,将她從許漁身上剝了下來,“臉怎麽這麽紅?喝醉了?”

許漁搓了搓後脖:“她不認識酒,一下子喝多了。”

郗言甩了他一把眼刀,複又低頭,對郗西說:“能站起來嗎?哥哥帶你回家。”

郗西聳起鼻子嗅了兩下,眉心緊蹙,不安地在郗言懷裏掙紮,呢喃道:“不要……”

“很晚了,該回家啦,乖啊聽話。”郗言只當她難受,柔聲哄她。

“……你。”

“嗯?想要什麽跟哥說,是難受了嗎?”

郗西推了他一把,吐字清晰了許多:“不要你……”

郗言:……

顧笙臉上的表情沒繃住,“噗嗤噗嗤”笑個不停,推了推郗言,特別沒有夫妻愛地取笑道:“哇,被心肝妹妹嫌棄了,心碎成渣渣了有木有?”

雙重打擊……郗言看着伸長胳膊,不斷地往許漁身上湊的郗西,油然而生一股生無可戀感。

許漁挑了下眉,得了便宜還賣乖:“領導,我到底是能扶,還是不能扶啊?”

郗西喝醉後力氣雖沒有變大,脾氣卻執拗了許多,說是不要郗言就是真的不要,拼了命地也往許漁身上湊,郗言拉都拉不住。

“只準扶肩膀,讓我發現你碰了其他地方,就剁了你的爪子。”郗言無奈,只好裝模作樣地威脅。

許漁忍笑,摟過郗西的肩頭。

郗西渾身無力,順着他的力道,直直靠在他的胸膛,手指無師自通地攥住許漁的襯衣領口。

回到了熟悉的“被窩”,郗西滿意地蹭了兩下,迷迷糊糊地繼續往他懷裏鑽。

安靜安靜安靜……

目睹全程經過的四人:……

片刻後,蔣晨才幹笑兩聲:“哈哈,郗西姐居然真的會認人。”

這話一出,周圍的溫度又驟降十幾度,郗言的目光冷得像冰,嗖嗖嗖地将他釘在北極。

蔣晨:“童、童言無忌QAQ”

謝晉揚無奈扶額:“你早晚死在這張嘴上。”

郗言的臉色用鐵青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扶着郗西上了車後座,郗言看着牢牢攥緊許漁衣領的小手,眉心跳個沒完,他深吸口氣:“照顧好她。”

郗西憑着字面意義上的“胳膊肘往外拐”,終于贏取一次和許漁親密接觸的機會。

許是郗言的表情太可怕,車裏的氣氛太詭異,謝晉揚和蔣晨不敢造次,安安靜靜地閉目休憩,一時間只聽得車輪碾過馬路的馳騁聲。

窗外,光影掠過,路燈一盞盞退後。

這座城市不是他的歸宿,此時此刻,卻讓他無比安心。

懷裏的女孩睡顏安穩,許漁小心翼翼地勾起幾縷碎發,捋至耳後,就着這個姿勢凝視郗西幾秒,在她睡得暖呼呼軟綿綿的臉頰摸了一把。

輕笑了聲,目光溫柔。

收緊雙臂,就能将她抱了個滿懷。

許漁幫郗西調整了個舒服的坐姿,讓她摟着他的脖子,腦袋靠在頸窩,安然入睡。

郗西像是怕他跑了一樣,抱得緊緊的。

觸手所及處是一片柔軟,許漁閉了閉眼睛,卻阻止不了思維的發散。

她那麽近,那麽真實,就在懷裏。

最後,許漁偏過頭,輕輕地在郗西頭頂,落下一個吻。

這一刻的他,眉眼溫柔,柔情幾乎化成水,和彪悍狂野的黑嗓主唱,恍若二人。

郗西醒來的時候,早過了正常起床的時間。

腦門像是有人拿着錘子在敲,一陣一陣的疼,腦殼仿佛要從中裂開,碎成幾瓣。

她掙紮着站起來,一瞬間頭重腳輕,險些沒站穩。

扶住牆,郗西緩了緩,覺得有些冷,拿過小毛毯裹着,慢吞吞挪到全身鏡前。

臉色有些憔悴,眼睛不大能睜開,但好在并沒有多狼狽。

只不過……

郗西看着身上的奶牛睡衣,血液霎時候凝滞。

關于昨晚的記憶,只停留在揉太陽穴那時候,許漁的力道太舒服,又離他那麽近,能聞到他袖口淡淡的煙草味。

很安心,所以郗西放任酒精侵襲她的大腦,醉得理所應當。

但是,接下來發生了什麽,她是真的記不清了。

她只覺得很困很想睡覺,靠着某個東西睡得很香。

除此之外,靠着什麽?怎麽回家的?誰換的睡衣?都一無所知。

啊啊啊!

郗西抱着頭,崩潰地滑坐在地上。

絞盡腦汁回憶時,敲門聲響起,顧笙的聲音将郗西拉回現實:“小西,起床了沒?”

郗西忙應了聲,嗓子沙啞,難聽得她都忍不住皺眉。

她洗漱完,打理好情緒,臉色總算稍稍好看了些。

爸媽都置辦年貨去了,餐桌旁只有郗言和顧笙,氣氛說不出的古怪。

顧笙正在盛飯,見郗西過來,忙道:“先把醒酒湯喝了,頭還疼不疼?”

郗西屏住呼吸,灌了一大口入腹,點點頭。

“以後可不準亂喝酒了,知道嗎?”郗言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礙于某種原因,再度憋了回去。

郗西心裏亂糟糟的,沒留意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繼續點頭。

顧笙的廚藝只能用慘不忍睹形容,一看這賣相極佳的早飯,就知道肯定不是她動手親自做的。

郗西舀了勺熱粥,慢悠悠地咀嚼着,腦子遲鈍地轉着。

既然顧笙在這裏,睡衣肯定是她換的,再不濟,也有老媽,所以這個沒有什麽可糾結的。

重點在于……

她仗着醉酒,大着膽子靠近許漁後,還有沒有做出什麽不合時宜的事……

想不起來了,完完全全,如同失憶。

郗西揉了揉太陽穴,心裏不知為何,有種踩不着實處的心慌感。

餐桌上只有調羹碰撞的聲音,突然間,郗言擱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郗西眼尖,一眼就看清楚來電人。

是許漁。

她心不由得提起來,耳朵高高豎起,捕捉郗言的每句話。

“到機場了?”

“行,我知道,新年快樂。”

兩句話,很簡單,信息量卻巨大。

郗西連粥都沒胃口吃了,徹底傻眼:“他去哪兒?”怎麽就到機場了……

郗言挂了電話,擡眸凝視了她好一會,眼神頗有些複雜。

顧笙瞪了她一眼,往他嘴裏塞了顆鹌鹑蛋:“說人話,做那副表情給誰看呢?”

郗言嘆了口氣,辛苦咽下,口齒不清說:“他回老家過年了。”

郗西愣住。

她壓根沒考慮到,許漁不是G市人,大年三十是要回家過年的。

那不是……

又得很久見不到面了嗎?

郗西心情瞬間低落下來,無意識地攪動熱粥,腦袋都耷拉下來,像只恹恹的垂耳兔。

“那、那他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語氣顯而易見的失落。

郗言多聰明的一個人,一聽這話,再結合郗西可憐巴巴的小語氣,心裏頓時明白了大半,沉吟道:“他和家人關系不好,大概就回去個十幾天,很快就回來G市了。”

他可沒忘記,昨晚送郗西回屋時,在她書桌看到的那疊小紙條,密密麻麻,寫滿筆記——

【如何贏取男生好感?】

【如何證明一個男生是不是喜歡自己?】

【怎麽做才能讓一個男生知道自己喜歡他?】

郗西做事向來嚴謹,從幼兒園到大學,大事小事,都認真應對,從不敷衍,也從不臨時抱佛腳。

但郗言沒料到,就這種事,郗西還特地上網查資料做筆記,寫成戀愛小論文,條條分析利弊。

這樣率直的性子,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但同時,他也明白了一點,郗西大概是真的對許漁上了心動了情,就是不知道已經到了哪種地步。

他心念一動,試探着開口:“許漁估計還在去機場的路上,聽手機裏有司機的聲音。”

果不其然,下一秒,郗西的眼神嗖地一下就轉回到自己手機上,眼含期待地等着許漁的消息,轉眼就把親哥哥甩在腦後。

……

如此明目張膽等電話可還行?

郗言咬住顧笙遞過來的油條,心裏好不凄涼。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愉快,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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