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花硯如出現
花硯如出現
随着他話音落下，一陣上課鈴“叮叮叮”地響起，那些模糊的孩子的影子很快入座，而俞三鶴也順從地坐在了花硯如的座位上。
看着俞三鶴終于過來，文祁對着他甜甜一笑，看起來就同正常孩子一樣單純可愛。
只可惜，俞三鶴記得文祁的靈魂是七八歲模樣，他也應該就是死在了這個無限美好的年齡。
“這是二十二年前。”
當俞三鶴坐下後，一個陌生女童的聲音，忽然從他耳邊飄過。
“誰？”俞三鶴一驚，馬上問了過去，但那女童的聲音卻再也沒有響起。
二十年前……
俞三鶴皺着眉頭，手指敲打着桌面，開始沉思。
他從那個房間裏，是怎麽一下子就回到了過去呢？
然而來不及多想，一位拿着課本的老師就走了進來，攤開課本開始授課。
接着是一個孩子稚嫩的喊聲：“同學們，起立！”
“老師好——”
俞三鶴百般無奈地随着其他人影站起來，拖着音調喊起來，而那男老師輕輕點頭，對着孩子們揮了下手。
“同學們好，請坐。”他說。
于是孩子們陸陸續續地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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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會再一次進入課堂，俞三鶴一時間也感覺很迷，但是他如今在二十二年前，或許就這樣裝一天的花硯如，可以看到那年花硯如失蹤的真相也說不定。
他想到這裏，趕緊翻了翻花硯如的課本什麽的，看着上面“段硯如”三個字，突然明白了什麽。
段卿之所以想過來，是為了找到他姑姑消失的線索。如果不出意外，他那個姑姑，就是花硯如了吧。
想着想着，俞三鶴又漸漸地把目光放在了身邊的文祁身上。這個容貌秀氣的小男孩，在這個事情裏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又因為什麽原因死去了呢？
似乎是察覺到了俞三鶴的目光，文祁偏過頭，對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下，眼睛彎彎的，看起來很溫和。
“段硯如，你起來，回答一下這道題怎麽寫。”
俞三鶴這樣明目張膽的開小差馬上就被老師察覺到，講臺上的男老師直接點了他的名讓他站起來。
猝不及防被點名，俞三鶴慌慌張張就站了起來，旁邊文祁馬上開始寫小紙條提醒他答案，然而也被老師發現，于是他同樣被點了起來。
“你們倆站五分鐘再坐下吧，”這位年輕的老師淡淡地說道，他的目光如火如炬，在俞三鶴身上徘徊着，讓俞三鶴莫名心生抵觸，“段硯如，上課請記得聽講。”
“是，老師。”
被點名教訓，俞三鶴也感覺尴尬，只好可憐地應了聲，對拉着文祁一起罰站感到十分抱歉。
不過，他看了看那年輕男老師的容貌，卻感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一般。
等等，這不是那個，綁架他的大叔嗎？！
那大叔的額角有顆痣，而這青年老師也一樣有，俞三鶴心裏大驚，手足無措起來。
而那男老師的目光時不時地掃到他，還會故意地停頓，俞三鶴分不清是這老師刻意的，還是自己太過敏感了，但心裏對男老師還是忍不住地反感了很多。
很快，那老師就揮手讓他們坐下了，同時也說出了一句話來：“段硯如你下課來我辦公室一趟。”
俞三鶴咬了下嘴巴，不太情願地點點頭。
聽了一節小學的乘法變換，熬過了這節課後，就到了放學的時候了。随着一陣“叮叮叮”的聲音，又是個小孩子的喊聲出現：“同學們，起立！”
“老師再見——”
那些孩子的影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只是等到坐下後，就徹底消失得一幹二淨。
那些過去的孩子的影子裏，只有文祁還呆在教室裏沒有消失，憂心忡忡地看着他。
“硯如，你還要過去老師那裏嗎？”他輕聲問道。
俞三鶴看着他，點了點頭：“我要去的，你能陪我過去嗎？”
他心裏自然不樂意，但為了探尋真相，不得不過去，不認識路，只能求文祁帶他過去。
“別，別讓他過去——”
忽然地，一個女童尖銳的叫喊聲在他耳邊響起，轉而又消失。
同樣的聲音，剛剛也出現過，正是提醒他這裏是二十二年前的女童音。
“你是誰？”俞三鶴毫不猶豫，直接冷靜地問了出來。
這個女孩一直在旁邊圍觀，到底意圖是什麽？
只可惜，這女童在他問出問題後，便徹底陷入沉默，沒有回複。
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俞三鶴下一個的問題，文祁對着他笑了笑，點點頭：“好呀，我陪你一起去找老師好啦。”
不想再等待，俞三鶴跟着文祁，毫不猶豫地走出了教室。
随着他走出門的一霎那，五二班教室如同被震碎一般成粉末狀剝落，消失得幹幹淨淨。
沒有再回頭，俞三鶴一邊沉思着，一邊被拉去了老師辦公室，路上空蕩蕩的走廊和校園讓他心裏莫名發慌。
“硯如，”文祁拉着俞三鶴的手，走在學校的長廊裏，用低沉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你聽說了沒有，隔壁班燕燕的事情？”
只當他是在和自己閑聊八卦，俞三鶴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啊？怎麽了，燕燕出了什麽事？”
“她退學了，”文祁說，“她班上的數學課也是陳老師教的，之前也被喊到過辦公室去談話，我有點擔心你，硯如。”
在老師并不太多的時候，很多老師是同時教幾個班的學科的，俞三鶴清楚這一點。
“放心啦，我可厲害了，怎麽會出事？”俞三鶴看文祁擔憂的神色，趕緊安慰起來，“我爸爸媽媽也不會讓我退學的，別擔心。”
小孩子果然容易被安慰，文祁聽了他信心滿滿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也是，硯如可是超厲害的會武功的女俠，之前還救了我奶奶，怎麽會出事呢！”
他黑色的眼睛一閃一閃的，仿佛看到喜歡的漫畫角色人物一般，滿滿的都是欣喜和崇拜。
“我……我不是……”
那女童的聲音，這一次終于響了起來。她哽咽着，用帶着哭腔的嗓音，仿佛忍着極大的悲哀，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是大俠……對不起，我很沒用……我救不了你……”
她果然是花硯如。
俞三鶴沉默地聽着，什麽也沒有說，在女孩的抽噎聲裏走到了那男老師的辦公室外面，與此同時，文祁的影子，也終于淡了下去。
這條長廊裏，只剩下了俞三鶴一個人。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俞三鶴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請進。”那男老師這樣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