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網紅團
網紅團
林染還是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房間裏有老鼠，縱使是一只不尋常的老鼠。
大花果然沒有傷害老鼠，雖然一直追着它跑，卻好像只是在玩兒，幾次追到了老鼠，卻只是在嘴裏叼了一下，跑幾步又放下來了。
到後來老鼠也懶得跑了，反正它也跑不過大花。大花又跟它玩兒了一會兒，大概是玩兒膩了，就不理它了。
林染指了指角落裏，“你……去那兒待着，離我遠點兒。”
老鼠委委屈屈地點點頭，縮在角落裏，一動也不動。
它也能聽懂人的話，這一點林染倒不覺得奇怪，畢竟跟大花一樣同是天上的物種。
大花擡頭看了看林染手腕間的手鏈，突然跳起來撲向她的手腕，一瞬間消失了。
林染微怔，跟着進了乾坤袋的空間內，看到大花正在那裏扒拉那只垃圾桶呢。
但是無論它怎麽扒拉，也沒有辦法任何變化，垃圾桶只是靜靜地放在那裏，就仿佛它只是一只普通的垃圾桶。
“喵……”大花意識到自己回不去了，失落地趴在垃圾桶邊。
林染剛想安慰大花，扭頭看到那只老鼠也跟進了乾坤袋裏，她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指着老鼠，“退！”
老鼠委屈地轉過身，鑽出了乾坤袋。
林染出了乾坤袋，大花也跟了出來，一直蹲在她的腳邊。
和大花的處境不一樣，那只老鼠乖乖地跑到角落裏罰站，一動也不敢動。林染給了它一只饅頭當它一天的口糧，小老鼠就可憐兮兮地在角落裏啃饅頭。
大花似乎對乾坤袋很感興趣，在袋子裏外鑽來鑽去，非常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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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心情好，大花抓起一只蘋果，用爪子踢了一爪，蘋果滴溜溜地在地上滾了幾圈，落在了老鼠的腳下。
老鼠遲疑地看向林染，得到同意之後才敢啃蘋果，它吃得很幹淨，連果核都沒有剩下。
林染摸了摸大花的腦袋，誇道：“大花真善良，以後那只老鼠你來照顧吧。讓它當你的跟班，就叫它……小花吧，但別讓它靠近我，我害怕。”
她暫時沒有辦法克服對老鼠的生理恐懼，不能像是抱大花一樣去摸摸它。
大花很威武地用貓抓拍了拍林染的手，像是在跟她說“不怕，我保護你”。
大花自作主張，把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叼出來給小花當床，慷慨地分了一些食物給它吃。小花看向大花的眼神也不那麽畏懼了，甚至還跟在它屁股後面一起走，俨然是個小跟班。
下一場演出在一周後，群裏通知林染提前三天去劇場排練。這幾天休息的時候時不時接到張宇鵬的電話，說是有好幾家媒體聯系，想要對她做個訪談。
林染全都拒絕了，張宇鵬沒有問她原因，也沒有多說什麽，讓她自己決定就好。
這幾天林染在看租房的信息，酒店的房費很貴，必然是租房更劃算。
對租房來說，合租比整租劃算。林染一直在看合租的信息，只是看了不少招租信息，一時也找不到合适的房子。
這幾天大花和小花的關系越來越好了，甚至大花會願意分一點小魚幹給小花吃。
林染習慣了小花的存在後，倒也敢伸手摸摸它了，自然，前提是它願意去把自己洗幹淨，并且保證不在垃圾堆裏亂竄。
天色漸晚，天上下起了小雨，林染很喜歡聽着雨聲入睡。她洗漱好了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突然聽到手機響了一聲提示，她打開手機，看到是一筆轉賬到賬了。
金額是兩萬一千八百二十一，有整有零，備注是演出費。
林染有些意外，她原本以為自己只能拿到八千塊，沒想到居然有兩萬多，按照之前張宇鵬說的分賬的方法，她這個應該是人氣第一才能拿到的金額。
她之前從來沒有關注過人氣投票，大概知道是在購票軟件上購票之後才能投票。她打開購票軟件，點進了神跡魔術團的購票界面。
界面顯示下一場演出的票已經賣空了，右邊有上一場的人氣投票界面，下面是觀衆的評論。
上一場一共賣出了一千兩百二十一張票，林染的投票數是五百五十三票，明顯領先第二名曹新宇夫妻組合的三百二十五票，這讓林染有些出乎意料。
手機下滑，評論區對林染的讨論度非常高。
【我宣布，林染就是我新的女神啦！以後她每場演出我必來……如果能搶到票的話。】
【新主持人實在是太漂亮了，弄得我都怎麽注意到魔術表演，哈哈哈哈。】
【啊，我竟然沒買到下一場的票！可惡，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啊，過分了黃牛！】
【喂，你們花三百多去看主持人是不是多少有些大病？主持人才出現多會兒啊……建議讓她上舞臺表演去，這樣才值回票價！】
……
林染摸了摸自己的臉。
在這個看臉的世界，她這張漂亮之極的臉蛋顯然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某種意義來說，她的臉可以算是神造之物，就像是她的乾坤袋一樣。
排練是兩天後的早上，林染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微信群，看到張宇鵬發了一條@所有人的信息。
張宇鵬：“來到之後別走正門，從後門進，外面有自媒體的人堵着了。”
林染來到離劇場門口不遠處，果然就看到張宇鵬被一群舉着手機的人圍着，正在試圖勸他們離開。
李星躍眼疾手快地把林染拉到一輛車的後面，小聲說道：“這些自媒體網紅不知怎麽就知道了咱們排練的時間，非要進去看。團長正勸他們離開呢，你跟我來，咱們從後門進去。”
林染跟着李星躍從劇場外面繞了一大圈才來到後門，從後門進了化妝間。
不多時，曹新宇也到了，他臉色不悅地抱怨道：“這些網紅不肯走，咱們怎麽排練？讓他們把排練的內容拍了去，還演不演了？尤其是那些魔術機關，讓人拍了去咱們不就成了笑話？”
張宇鵬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到後臺，這時魔術師們都到齊了，但是那幾個自媒體的網紅都擠進了劇院，就在臺下坐着，根本沒有辦法排練。
張宇鵬擦了擦汗，神色間頗為無奈，“也不知道他們哪兒來的消息，明明這劇院早上也沒有人來……沒辦法，今天的排練只能暫停，我們等今天夜裏再來排練吧。”
曹新宇皺眉道：“夜裏？那就能确保他們不來了嗎？團長，你要不是不非要跟夢想魔術團的老于較勁兒，非要弄個美女主持來，咱們也不至于不能排練。”
李星躍聽他的矛頭直指林染，忍不住幫她說話，“有網紅來采訪說明咱們魔術團人氣高，你怎麽不說下一場的票都賣完了呢？擱以前，你想讓他們來采訪，他們來嗎？”
曹新宇怒道：“那你說排練怎麽辦？不能排練怎麽表演？你票是賣出去了，不能表演你來退票錢？”
張宇鵬不悅地看了曹新宇一眼，冷聲道：“吵有什麽用？這不是正想解決的辦法嗎？”
齊瑞格小聲跟林染說：“他是嫉妒你人氣第一，看你不順眼呢！以前一直是他人氣第一。”
劉哲皺眉，“人氣是憑自己的本事，嫉妒有什麽用？再說，這次的票賣完了，大家都能多分到錢，反正我是挺滿意的。”
齊瑞格面色不悅，“有本事跟夢想魔術團卷去！內耗算什麽本事！”
林染不語，她皺眉思索片刻，起身走出了後臺。
坐在臺下的網紅們看到林染出來，紛紛起身，舉着手機對着她，正在直播的網紅們尖叫道：“來啦！家人們，林染來啦！等了這麽久，終于沒有白等！”
林染默默地走向第一排舉着手機的網紅，她并不直接跟那網紅說話，而是正對着鏡頭打了個招呼，嘆了口氣，“可是你們家主播打擾到我們排練了呢，怎麽辦呢？不能排練我們就不能表演，這種沒有邊界感的人實在是很讓人頭疼，我個人覺得吧，你家主播素質有待提高。”
網紅們頓時面面相觑。
雖然知道林染會怼人，但沒想到她說話居然這麽直接，這樣跟指着鼻子罵人有什麽區別？
這可是當着幾十個直播間，加起來上千萬的粉絲的面啊！她還真敢說！
一個名叫“滔哥”的網紅笑嘻嘻地說道：“美女別這麽說嘛，我們也是在給你們魔術團增加熱度嘛，這是雙贏，幫你們宣傳也有錯嗎？美女你是不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張宇鵬跟着走了出來，他實在是頭大。這些自媒體的網紅他根本不敢得罪，所以才不得不放他們進劇場。沒想到林染上來就說人家素質低，這些人不得往死裏黑她？
他想說些什麽來補救一下，一時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辭。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她……她不是這個意思。”
林染：“我就是這個意思。”
張宇鵬：“……”
林染眯起眼睛，在網紅們的臉上掃視一圈，慢悠悠地開口道：“大家都是有素質的網友，把‘主播注意素質快回家吧’打在公屏上，提醒主播，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