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注意素質！
注意素質！
主播們只覺得可笑。
林染讓觀衆刷什麽觀衆就刷什麽？當這幾十個直播間都是她自己家的嗎？
這些直播觀衆連主播的話都不聽的好吧？
滔哥壓着火氣，他不敢在直播間裏發火招黑，依舊笑着說：“沒有用的，觀衆們是不會聽你的話的。我們也是好不容易起了個大早趕來的，大家都是靠觀衆吃飯的，相互體諒一下呗！”
林染絲毫不買賬，“有熱度就硬蹭，随意侵犯別人的隐私，如果這就是你們為人處事的方式，我只能說我很難體諒。不如讓網友們評評理，大家覺得你們的主播這樣做對嗎？”
一個女主播忽然叫道：“啊……我的直播間……在刷屏！”
她剛才看了一眼彈幕，發現有觀衆已經在發“主播注意素質早點回家”了，剛開始只是零星的幾個人，但是現在人數在激增，幾乎所有的彈幕都在刷這句話。
其他主播也跟着低頭看自己的直播間彈幕。
“我的也在刷！”
“我的也是！”
“這……”
這幾十個主播都不是特別紅，所以才會特意過來蹭熱度。但畢竟人數多，他們的粉絲數加起來也有一千多萬了，幾十個直播間裏整齊地刷着同一句話，場面異常壯觀。
一個直播間這樣也就算了，幾十個直播間同時刷屏，剛剛路過，不明所以的路人看到後都懵了。
什麽情況？這是什麽密碼嗎？刷這條彈幕是不是能抽獎？管它呢，既然別人都在刷，那我也刷，肯定是有道理的。
于是，連路人也跟着刷了起來。
Advertisement
不少人開始在直播間裏提問：為什麽要刷“主播注意素質快點回家？”
但是彈幕刷得正興起，根本沒有人回答，這些人忍不住好奇心，只好去搜索。有些熱心的網友就開始科普，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給新來的網友聽。
一時間直播平臺非常熱鬧。
“呃……對不起。”一個年輕的女網紅見情況不妙連忙道歉，“對不起啊林小姐，我起了個大早只是想讓粉絲們看到你，因為他們真的很喜歡你，沒想到打擾到你的工作了，實在抱歉，我……我這就走。”
她是個老主播了，知道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麽處理，強行狡辯肯定是招黑的，不如直接承認錯誤，道歉求原諒，反而可以表現出一個好的态度。
她說着，果然收起了手機，一邊往劇場門口走，一邊跟粉絲道歉，“不好意思啊，這次是主播的錯，主播道歉，難得這麽早，不如我們去看看公園裏能不能偶遇帥哥吧？”
其餘的網紅們也紛紛學着那個女網紅，先是跟觀衆道歉，然後關掉了直播，向林染道歉。
這下連滔哥也不敢嘴硬了，陪着笑說道：“抱歉啊妹子，是哥不對，以後有機會哥請你吃飯！哥先走了，不耽誤你們排練了啊……”
林染看他轉身要走，卻叫住了他，“等一下！”
滔哥心裏一咯噔，他不好直接關了直播，但又怕林染這個時候又說出什麽讓他難堪的話來，一時間有些左右為難。勉強擠出一個笑，“美女有什麽可以效勞的嗎？要不哥幫你買早餐去吧？想吃什麽哥請客！”
林染卻只是問道：“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們的排練時間的，知道這個時間的人可不多。”
滔哥聽林染沒有繼續責難，終于松了口氣，他打開手機，“是這個人給我發的私信說的，我本來也不信，但想着萬一能拍到呢……就過來了。打擾到你不好意思啦，下次不會了。”
林染看到那是一個叫“時空風暴”的賬號，她用手機拍了一下截屏。
滔哥繼續說道：“我來的時候問過，其他人也都是收到這個賬號的消息才趕來的。對，壞蛋是這個人，我們只是被他騙了，就是這樣的！”
他看林染沒有再繼續為難他的意思，連忙轉身逃開了。
這個叫“時空風暴”的人只是發了排練時間，并沒有提出任何要求，顯然不是為了利益。
林染幾乎立刻就能想到是誰會這麽做了，八成是曹新宇對她有意見，才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但這畢竟只是她的猜測，她沒有證據證明“時空風暴”就是曹新宇，拿他并沒有辦法。
好在那些網紅們終于離開了，可以繼續排練了。
張宇鵬看那些網紅們走了，終于松了一口氣，宣布繼續排練。
他坐在觀衆席的第一排看魔術師們排練，偷閑看了一眼手機。
他的眼睛忽然就直了。
熱搜第一：“林染：主播注意素質快回家吧！”
什麽情況？
這一會兒沒看手機，怎麽林染又上熱搜了？還沖到了熱搜第一？
甚至連“神跡魔術團”都跟着上了熱搜，不少人在求購演出的門票，但門票早就賣光了，連黃牛手裏都沒票了。
不少直播間裏都出現了“主播注意素質快回家吧”這樣的刷梗彈幕，讓主播們啼笑皆非，不過畢竟是玩梗，主播們并不當回事兒，一些有經驗的主播甚至主動帶頭玩兒梗。
【其實我早就覺得這種誰紅蹭誰的網紅該有人管管了。】
【就是，根本不管當事人死活，随便幹擾別的工作，還說自己是在給別人宣傳。】
【她太敢說了，換成別人多少會有些顧慮。】
【哈哈也不知道她是情商低還是智商高，反正我看她怼人還挺喜歡的。】
【我的互聯網嘴替啊！很多這種蹭熱度的自媒體，毫無下限，真的讓人倒胃口，偏偏粉絲還支持，想不明白。】
【下次再遇到這種沒有邊界感的主播，就去刷“注意素質。”】
張宇鵬只能感嘆這個網絡世界實在是太魔幻了。
不得不說，老于這個侄女兒太靠譜了……不對，現在是他的侄女兒了。不，簡直是親女兒！比親女兒還親的親女兒！
這樣想着，他看着林染正在排練的身影，真是越看越順眼。
等到排練結束，張宇鵬還特意跑到後臺，笑眯眯地跟林染說道：“後天才是正式的演出，阿染你回去好好休息，多吃點好吃的。”
魔術團的其他成員：“……”
……
傍晚的時候林染收到齊瑞格的信息，要請她吃火鍋，一起的還有劉哲。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就只是說本場的票都賣完了，每個人都能多分到平時三倍的錢，心裏高興，提前慶祝一下。而且林染剛剛加入魔術團，也算是對她加入的歡迎。
再加上今天林染又上了熱搜，齊瑞格一眼就看出她是未來的大腿，這不得好好抱牢了？他要請客，搭檔劉哲當然也要跟着。
林染毫不猶豫地同意了，這可幫她省了一頓晚飯的錢，而且她确實喜歡吃火鍋。
但是囑咐了一句：“我不能吃蝦和蟹，不要點。”
“過敏？”齊瑞格問。
“嗯，會起紅疹子。”
“放心，連蝦滑我都不會點！”
齊瑞格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他還是挺細心的，特意訂了個包間，說是怕有自媒體的人跑過來打擾他們吃飯。畢竟林染也是上過熱搜的人，被認出來總是不太方便的。
林染進了包間後摘下口罩，看到齊瑞格已經喝上了啤酒，呵呵笑道：“要是以後都能場場爆滿，那我可就太滿足了，林染……不對，我叫你阿染吧，這樣更親切一些。”
林染不跟他們客氣，忙着夾幾個大肉丸子進鍋裏，随口應了一聲，“行啊，那我叫你齊哥，大家一個團的，不用客氣。”
劉哲一直低着頭，他開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小口，起身幫着林染夾菜往鍋裏放。
“這……這個腦花涮一下就好了。”劉哲小聲說，“可以吃了，再煮就老了。”
他猶豫了一下，用漏勺把腦花撈起來，放進林染的碗裏。
“好的，謝謝劉哥。”
“不……不用客氣。”
對免費的飯林染是向來不客氣的，她的飯量讓劉哲看得一臉驚愕，“我……我以為你這樣瘦的女孩子，都只吃一點點就飽了……”
林染擡眼看了他一眼，“不是說齊哥請客嗎？劉哥怎麽還心疼上了？”
劉哲滿臉通紅，連連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沒有嫌你吃得多……”
林染知道這個劉哲不善言辭，也不逗他了，“我知道，劉哥是怕我撐壞了，放心，撐不着。”
劉哲這才松了口氣，他生怕自己不小心說錯話，惹林染生氣了。他一直很羨慕齊瑞格開朗的性格，可惜自己卻學不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齊瑞格一個人已經喝了一紮啤酒，含糊不清地接了一句，“阿染不是那種矯情的性格，你不用太緊張，這種性格的女孩子最好相處了，我之前還怕她不好相處呢，幸好。嘿嘿，以後咱們都是……兄弟！”
“瑞格，別喝了，要醉了。”劉哲看他喝得臉通紅，便開始勸他。
林染看齊瑞格确實喝了不少，便提議帶他到頂樓去吹吹風。只是喝了一些啤酒，涼風一吹多半就解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