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第 30 章
她已經在邊緣，邊緣淡出的結果就是她總有一天會不聲不響地碎掉。
“今天快遲到了啊。”
“放心，給你做好了。下次給錢，快進去！”
柯珹剛到早點攤，老板夫妻倆就邊說邊給他遞了個早點。
今天起晚了，老板娘讓他快點進去，柯珹剛點頭，動作就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對方輕飄飄的，柯珹看見她手裏的早點掉在地上就下意識道歉：“對不起—同學我……”
柯珹先扶的人，再去撿東西。可是手一抓到細細的一截骨頭似的手腕，就被推了一下散開了。
慌亂間，柯珹看清楚認出了人。
“楚…”
楚末不顧掉到地上髒沒髒，撿起來人就飛快地不見了。
柯珹握着一手的餘溫，皺着眉又轉身回去。
“老板，再要一個一樣的。”
“啊，那做完這個就遲到了。”
“嗯，遲吧。”
柯珹背對着關上的校門，又将一份熱騰騰的餅塞進衣服裏。從保安門登記進去後，沒有第一時間上四樓，而是先去了二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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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班正安安分分又沒精打采地準備早讀，前門被敲了三聲。
有人看過來，問到：“你找誰？”
柯珹：“楚末在嗎？”
“……”
柯珹沒有在七班的班裏找到她的身影，就問到。
有人遲鈍了一下，說：“她最近沒來學校。”
沒來學校？
柯珹腦中的疑惑更深，又往他們班裏掃了一眼後，沒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然後将衣服裏的早點又往裏塞了塞，點頭說了句“謝謝”。
—
宋正知在走神，吳越和宮芷在說挑個時間出去吃飯的事情，最近因為考試壓力太大了，得出去放松放松。
然後吳越突然被柯珹拍了一下，“啊？”
柯珹：“今天去吃吧。”
“你說啥？”吳越以為他又不去呢，“你也要去啊？烤肉你能吃嗎，你要是嫌不幹淨你就自己挑店。”
柯珹：“把王樂叫上。”
“哦行。”吳越無所謂，“一會兒叫他。”
柯珹又不說話了。
“诶—”吳越撞撞他，問：“問你能不能吃？要不要你找店。”
“找王樂。”柯珹：“都行。”
吳越氣樂了，“我說了馬上叫，你找他吃他啊？問你半天，有病，那就吃烤肉。管你小子能不能吃。”
下午放學後群裏發了位置，約在一家網紅烤肉店。柯珹用熱水浴燙了碗後，就一直坐着喝茶。
宮芷的眼神在柯珹身上放了又放，她知道他反複摸索茶杯是焦慮的表現，有些關心地開口：“你怎麽了？”
“有啥心事呢，人宮芷問你。”吳越低頭烤肉，感覺自己跟傳話筒似的。
“沒。”柯珹喝了一口茶，問：“他什麽時候來？”
吳越看一下手機，“馬上吧。咋了，今天這麽想見那小子。”
柯珹又沒下音了。
無語。。。
“哎喲—，兄弟，快上樓。怎麽這半天。”
“老師拖堂了。”男生進來脫衣服加撸袖子，看見宮芷旁邊留一個位置，愣了下，“啊？我坐這裏不太好吧。”
“還有人呢，那是給別人留的。你座位在這兒呢。”吳越拍拍自己旁邊的小椅子，“誰讓你來這麽晚。”
“啊哈哈哈，吓我一跳。”
宮芷淡淡補了一句，“是夠吓人的。”
吳越：“你不是也說過想留學嗎，正好宮芷的一個學姐這次過來，你們可以一起找找經驗。”
“我就開玩笑，我那稀碎的英語。”男生夾了一塊兒烤好的肉進嘴裏，咂嘴，“嗯～真香！哎媽呀，最近我們被猴子虐的太狠了，現在吃塊兒肉都感覺是救贖。”
吳越：“怎麽了，你們班考砸了？”
“不是。”男生搖頭，低頭用筷子挑了幾塊肉，“我們班發生了一個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的事兒。”
“啧。”男生提到這，放下筷子，“我們班有一對兒，大家其實都以為他倆處對象來着。\"男生對上柯珹斜對面看着的眼神，突然打了個響指，想起什麽似的，“哦對，你應該也見過。那女生。本來是開玩笑，然後就開大了，臉直接碰到我們班男生的那個地方了，然後哭了吧，挺震驚的。”他眼皮往上聳了聳，眼神示意，說完臉上又帶了些唏噓的表情，“其實也不是說，人家本來又帥又是學霸，都以為她喜歡宋正知。她要是不扭扭捏捏的，早點說話，不要讓人推她，也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啊。她本身也有一部分問題，早些時候別和人家暧昧……唔！”男生沒說完話，鼻子猛地一熱，嘴裏的半口水吐的滿桌子都是。
餐桌上被猛然帶起的一片碎渣，讓在場的人腦袋轟鳴一聲。吳越和宮芷被吓了一跳。盡管宮芷也很讨厭這男生說的話，但她怕柯珹傷了他自己。
在外面打起來還真的擔心上新聞，吳越緊慢攔着，柯珹就拽緊人的脖子到跟前：“你也參與了？”
“我靠！我沒參與！”男生被打就反應的極快，吼道，“媽的柯珹你分清對象！又不是我幹的。”
你參與現在只會被打的更慘。吳越明眼向着兄弟，柯珹打完了，他才作勢去拉架，邊跟旁桌的人道歉邊去卡在兩人中間。
“是誰？”柯珹問。
“宋正知啊！你們還一起打過籃球，你找他去啊！”男生一手摁在半邊鼻子上吼到，目前再沒有發現自己被連累了就是真的傻了，偏偏還有點委屈，還手又沒有立場，估計再被打下去他真的能哭出來。
宮芷聽到楚末的名字後，也大概明白了，确定心裏的那個猜想的同時只剩下遺憾和難過。
“柯珹！你冷靜一點。”宮芷怕他做出些對他不利的事情，上前拉架，看着柯珹說：“先不要沖動。”
—
楚末的電話問了幾輪拿到手之後，宋正知才後知後覺自己和楚末一直沒有聯系方式。
這是宋正知打的第四個電話。
剛開始打過去好像接了一秒，後來就是嘟嘟嘟嘟的忙音。
楚末沒他的電話，不應該知道不接才是。
宋正知看着手機走到校門外，心裏想着事情，就看見前面不遠處就是楚末。
她站在推車旁邊等着買餅。
他們說見她每天吃的都是這家的餅。宋正知收了手機直接走過去。
“楚末。”宋正知叫着她的名字，拉住背對着自己的人。
不遠處。
一道欣長的身影冷冷地注視着宋正知握上去的那只手，習以為常的四指抓住胳膊上肢的內側，帶着掌控欲的帶動身體——像是做了千萬次的動作。
“啊！你做什麽！”
女生尖叫了一聲，宋正知看見轉過來的人并不是楚末。
和楚末一樣的短發，站着的姿态都一樣，轉過頭來竟然不是她。宋正知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要松手。
宮芷就羞怒地盯着他，雙手抱胸，大喊：“你有病吧！變态！你幾班的？”邊喊邊看向左右旁邊，退後一步指着宋正知，“你剛才幹了什麽，別以為大家沒有看到！”
宋正知感受到看過來，和圍過來的人，感受到了不對勁。
“……”宋正知皺起眉，“我認錯人了。”還沒等解釋完，宮芷就大聲道：
“你胡說！我們根本就不認識，想不到我們學校還有你這種的人渣！”
“……”
“什麽謊話都撒啊，看着人模狗樣的，就幹些龌龊事！”
有人的拳頭怼上宋正知的肩膀，宋正知低了下頭，看向宮芷一眼。
剛才那一句就相當于默認。
宋正知不認識宮芷，在學生們推搡他的時候，他卻擡起眼看着宮芷的短發若有所思。
宮芷不覺得他能發覺什麽，但是莫名因為宋正知的眼神，打了個寒顫。
“人渣！”宮芷握着拳又喊了幾聲，反而有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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