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這一夜，愛蕾莉亞休息的不太好。
第二天，她第一次起的比澤費魯斯過來敲門的時間還要早。
從她房間的窗戶向外看，前幾日挂在鎮中的彩帶和條幅還在牆壁上貼着，小孩子喜歡玩的氣球已經飛到了樹上，任性的不願意随風飄走。
愛蕾莉亞換了一條藍色的長裙--這是澤費魯斯昨日出門專門買回來的新衣服，除了這一件之外，她房間的衣櫃裏已經挂滿了從春季到冬季的衣服，還有幾盒首飾在桌子上擺放着。
長裙并不遮掩愛蕾莉亞細長的脖頸，她對着鏡子照了一會，起身從首飾盒裏挑了一條項鏈。
項鏈是最普通的樣式，但愛蕾莉亞一眼便相中，将它捧在手上，在初晨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扣扣扣...”
房門被人準時敲響，澤費魯斯的聲音随之而來。
“聖女大人，早餐已經準備好，您要用餐嗎？”
愛蕾莉亞：“我一會下去。”
澤費魯斯：“好的。”
“等一下。”愛蕾莉亞看着手裏的項鏈，猶豫道，“這項鏈該怎麽戴？”
澤費魯斯沉默了片刻，他輕輕的打開了門。
他還是平日一樣的裝束，邁着大步走到愛蕾莉亞身邊，眼睛一瞥，看見愛蕾莉亞手裏的項鏈。
愛蕾莉亞乖乖的坐在椅子上，她看着自己的頭發被輕輕挽起，澤費魯斯骨節分明的雙手繞過她的頸邊，細細的項鏈輕輕搭在她的頸窩，随着一個細微的聲響，項鏈穩穩的挂在上面。
“謝謝。”愛蕾莉亞撫摸着項鏈，“你給我挑的，很漂亮。”
澤費魯斯捧着首飾盒：“要試試其他款式嗎？”
愛蕾莉亞搖頭：“就這個吧。”
澤費魯斯做的早餐很豐盛，這一點，僅僅是住了不過一星期的愛蕾莉亞深信不疑。
今天她難得早起，早餐不似之前的溫熱，而是新鮮出爐的各種糕點在盤子裏擺放整齊。
刀叉分別在盤子兩側，愛蕾莉亞用着還不太習慣，幹脆将視線投向遠處的湯上--單單是湯，澤費魯斯就做了三種。
愛蕾莉亞被他敬業驚擾了下：“你以後可以不用做這麽多......”
“為聖女大人效勞，是我的榮幸。”澤費魯斯一邊說，一邊端來一碗湯，“這是茉莉玉米湯。”
“茉莉？”愛蕾莉亞頓了下，“是那開花的茉莉？”
“是的。”澤費魯斯道，“聖女大人似乎很喜歡茉莉花，我便順路摘了一些回來。”
愛蕾莉亞心情略好一些，她仰頭看向澤費魯斯，後者無奈的笑了下。
“明白了，愛蕾莉亞小姐...”澤費魯斯說，“不過，如果一直這樣稱呼您，在外人看來似乎不太準确。”
“你管外人做什麽。”愛蕾莉亞道，“就像我一樣叫你澤費魯斯一樣，我們在同一教堂，就是...親人一般的存在。”
她将頭迅速低了下去，用喝湯的動作，隐藏自己發燙的臉。
澤費魯斯輕笑了一聲，再度推來一碗湯。
“你一會去哪？”愛蕾莉亞咽下嘴裏的食物，随口問道。
澤費魯斯張口就來：“上午幫尤太泰先生搭建蘋果林，順便去鎮上流浪所幫孩子們認字，下午再去一趟隔壁鎮裏取一些生活用品。”
“今天有些忙，只能請老師陪伴您了。”
愛蕾莉亞擡眼，一絲壞笑出現在她臉上。
“我陪你一起去。”
“旅途勞累，聖女大人實在不必--”澤費魯斯拒絕道。
愛蕾莉亞撇嘴：“如今鎮民安好，風雪已停，只是前去拜訪其他鎮，又談什麽旅途勞累。”
“更何況，隔壁的鎮子上，也有聖女存在吧？我這何嘗不是一次外交呢？”
澤費魯斯愣了下，他思索了好久，才點頭。
“好。”
鹧鸪鎮的隔壁名叫連江鎮，不同于鹧鸪鎮的整日風雪交加的惡劣氣息，此處位于一座山之下，徹底依靠着山隔絕了鹧鸪鎮的風雪，這也導致了兩個鎮之間的聯系并不密切。
連江鎮地如其名，鎮中連接着兩條大江，大江水質清澈，江底成群結隊的魚經常被一把撈起，做成鎮民的海鮮料理。
這也是其中最具有運輸鏈的食品，是整個鎮的生存來源，往往會高價賣出。
“之前他們知道鹧鸪鎮常年大雪覆蓋，冰河永凍，便斷了與我們的來往，導致我們失去了新鮮的魚群來源。”
馬車上，澤費魯斯一邊為愛蕾莉亞解說，一邊拉開簾子一角，讓風透過來。
“抱歉，聖女大人，我有些暈車。”
愛蕾莉亞吃驚的看着他臉色蒼白還鎮定自若的同自己講話，連忙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所以，此次前去，是那裏的聖女大人莉莉安邀請我們，再度進行合作。”澤費魯斯繼續道，“或許是已經知道，愛蕾莉亞小姐您的存在。”
“我剛好也想見見她。”愛蕾莉亞道。
澤費魯斯嘆口氣：“但出于我的私心，我并不想讓您見她。”
“為什麽？”愛蕾莉亞問道，“我們站在同一高度，你還怕她會對我産生什麽威脅？”
“莉莉安小姐。”澤費魯斯垂眸，有意無意的避開她的疑問，“是我見過，最公正廉潔的聖女大人。”
馬車駛入連江鎮的地界，愛蕾莉亞和澤費魯斯明顯感受到一個結界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馬車駛入鎮內的街道，與鹧鸪鎮不同的是，他們一直沿着一條河向前走，一座石拱橋建立在河的兩岸，聯系着兩旁鎮民的生活起居。
大部分人是群居在一起，路邊一幢房子裏住着三層的鎮民，馬車輕車熟路的拐進小巷，直接抵達到河的末端。
那裏停着一艘船，幾位穿着衛兵裝束的人在那裏站着，看見馬車的瞬間，其中一位迎了上來。
“澤費魯斯.諾裏先生。”衛兵高聲詢問道。
澤費魯斯緩了口氣，露出頭：“我是。”
衛兵道：“莉莉絲大人正在殿內等候您的到來，請問這位是--”
澤費魯斯道：“這是我們的聖女大人。”
衛兵瞬間畢恭畢敬道：“原諒我的無禮，各位請。”
倆人從馬車上下來，船在水中撤了鏈鎖，在出發之際船尾處駛出一道水痕，愛蕾莉亞緊緊挨着澤費魯斯，她的牧師依然處在眩暈狀态下，緊閉着雙眼，一言不發。
愛蕾莉亞也不敢多言，她緊緊抓着澤費魯斯的衣服，緊張的看着船向駛地。
過了許久，船終于抵達到岸邊，澤費魯斯猛地睜開眼睛，第一個下了船。
愛蕾莉亞緊跟其後，她一邊拍着澤費魯斯的後背，一邊警惕四周。
“二位，請往這邊來。”衛兵道。
衛兵在前引路，直到在一處高大的宮殿前才停下，他推開門的瞬間，澤費魯斯自動站在愛蕾莉亞前面。
殿內擺放的巨大的椅子上，坐着一位盤着紫色頭發的女子，細密的眼睫毛在聽到門被打開的動靜後，微微顫動。
女人睜開眼睛，黑色紗裙被她一一撫平，露出她那雙修長的雙腿。
女人倚靠在椅子上，輕笑。
“歡迎澤費魯斯先生以及...”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澤費魯斯旁邊的少女，自喃道。
“愛蕾莉亞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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