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雙更合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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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了,那邊我公寓都退了。”
祭司咬着蘋果,腦袋擡起來沖刀子嘴豆腐心的父母。
剛染了一頭黃毛的祭習潇灑的撩一下劉海,龇牙咧嘴,“媽,你看我姐都和你認錯了,你和爸就別再叨念她了。”
祭司歪着腦袋,沖這十分争氣的祭習比個大拇指。
臭小子見被表揚了,仿佛是得到了莫大勇氣地補充,“反反複複都是這幾句話,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祭爸擡頭嘆了口氣,沖祭司招招手,“蘋果涼,過來洗洗手,和我做飯。”
沙發上将吃剩下的半顆蘋果塞到祭習的懷裏,跟着祭爸進了廚房。
身後剛剛仗義相助的祭習卻被祭媽提溜着耳朵開始念叨,
“你姐是畢業了,該怎麽折騰都折騰得起,反倒是你,明年不就高考了,整天就知道打游戲,到時候沒大學上看你去哪哭!”
“……”祭習嘴巴一撇念叨,“剛說完我姐又來說我,不渴啊。”
“熊孩子,你跟我還犯渾,你看看你這頭,染得這是什麽個顏色。醜不拉幾的,趕明就染回來去!”
祭習咔嚓咔嚓的咬了圈蘋果,讓果核往垃圾桶裏一丢。
門鈴适時的響起,祭習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從沙發上跳起來,在祭媽怒氣橫沖的眼神下颠颠地去開門。
祭習不認識晟白玉,眼珠子轉轉打量着眼前拎着幾個禮盒貌似是來送禮的男人。
“最近抓貪污這麽厲害,我爸不收禮,你哪來的回哪去吧!”祭習作勢就要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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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白玉将禮盒換到一只手上,然後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查看着祭司發過來的地址。
沒錯啊。
“祭司在家嗎?”晟白玉淡淡的聲音問。
“你是誰啊?”一聽是找他姐,祭習再次打量起男人。
祭媽見臭小子開個門都要這麽久,起身往門口走,“誰啊?”
祭習将門口讓開,讓晟白玉進來,扭頭回答老媽,“找我姐的。”
客人留給祭媽招待,祭習打小報告的跑進廚房,賊兮兮地湊到自己姐姐的耳邊,咬耳朵,“姐,家裏來了個男人找你,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誰男朋友,臭小子別亂說……”祭司抓着大蔥揪黃葉子,明顯的愣了愣。
下午的時候晟白玉問她要去了家裏的地址,這會應該不會來了吧?
這想着祭司扔掉蔥就往客廳走。
祭爸逮住祭習打聽,“誰來了?”
“找我姐的,一個男人。”
祭習濕漉漉着兩只手從廚房裏跑出來時,晟白玉正坐在沙發上和祭母說話。
促狹的客廳裏,沙發和茶幾之間的空隙不大,晟白玉叉開腿身體前傾坐着,正耐不住祭媽的邀請削蘋果吃。
聽到祭司出來的聲音,頭擡起來,刀子在手中倒是沒停。
祭司還沒來及說話,就見他眼角倏地就彎了起來,然後開口,“伯母正誇我比你削皮有技術呢。”
祭司點點頭,在祭媽一臉“這是誰還不快介紹介紹”的注視下,自動忽視,徑自走向晟白玉,拉着他就往外走。
生怕自己走後家裏會鬧出腥風血雨,所以先打好招呼,“爸媽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兩個人站在樓道,防盜門被關上。
晟白玉靠在樓梯的欄杆上,腦袋垂下盯着祭司抓他衣服的那只手。
“抱歉。”祭司剛剛收洗菜,出來時随手擦兩下,沒全幹,被自己抓着的衣角明顯的濕了些,和旁邊的布料深淺分明。
晟白玉搖搖頭,從口袋裏掏出手帕認真地幫她擦手指。
祭司被他突然溫柔的動作一分神,愣了幾秒才擡頭看他,“你怎麽來了?”
收起手帕,晟白玉回視她,解釋,“你給我的地址,不是讓我來找你?”
“……”祭司哪有這個意思,但是晟白玉問她家在哪裏,當時想也沒想就把地址給了他,誰知道他竟然就循着地址過來了。
祭司啞口。
晟白玉收了手帕後卻一直沒有松開她的手,此刻瞧着祭司不怎麽有神采似乎是在生氣的模樣,小心地拽拽她的手指。
祭司被他這小動作搞得有些哭笑不得。
這樣一個一米八五的男人,像個孩子似的,他這是在撒嬌嗎。
祭司板着臉,擡頭,“你怎麽來的?”
“開車。”晟白玉說完,博同情似的補充,“整整四個小時。”
祭司朝他走近,“哦”了一聲,問他,“你吃飯了嗎?”
“還沒。”
“那我們先去吃飯吧?”
“好。”
晟白玉正兒八經的牽着她的手就準備往家裏走,卻見祭司拽着他下了樓梯。
一面走還生怕晟白玉鬧不懂似的解釋,“你想吃什麽,小區吃的東西還挺全的。”
“……”
晟白玉跟上她,視線挪開,“都行。”
被晟白玉拉着手走在小區裏,祭司抽了幾次都沒抽出來。終于在第n次遇到熟人後,祭司戳戳他的胳膊,喊他,“別拉手了,挺多認識的人。”
晟白玉愣,點了下腦袋,正好口袋裏的電話響了,晟白玉松了手作勢去找電話。
于是接下來,直到兩人在火鍋店裏坐下,晟白玉一直在将電話。
祭司看着眼前的男人,堂堂的成美優品的大BOSS,現在竟然成了她的男朋友,而且在半個小時前坐在她家的客廳見了她的家人。
想想就覺着詭異。
他正在談工作,應該是遇到什麽不如意的事情,眉頭蹙起來,壓低聲音在講電話。
祭司也聽不懂他們說的什麽,隐隐約約只聽見“代言人”“很着急”之類的。
也沒打擾他,無聲的沖她做做動作示意她先點菜了。
晟白玉點點頭,直接拿着手機去了店外面将電話。
祭司點好菜,看着店外面的男人,開始光明正大的打量起來。
顏值和身材,肯定是好得不用說。但是祭司對他的感覺,就少了點。
說實話,再經歷過宋玉成之後,祭司根本就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她和宋玉成其實并沒有真正意義上在一起過,不管是當初那個胖小鴨祭司還是蛻變後的女神祭司,她和宋玉成之間的關系,永遠維持在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地步。
當然,宋玉成對祭司,清湯寡水的同學情。
但祭司對宋玉成,卻不一樣。
那時候,祭司高中畢業。
高中的祭司,是個又胖又醜而且十分挫的大胖子,在同學間不受歡迎。但在祭司的身邊,卻有一個帥氣英俊的男孩。男孩是學校的“名人”,樣貌好,學習好,籃球好,會彈鋼琴,聲音好聽。
幾乎校園女孩所有崇拜的優點都彙集在他的身上。而這個男孩,卻一直呆在胖鴨子祭司身邊。
祭司和宋玉成,同桌。
高中的祭司有二百八十斤,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能多占1/3的位置。幾乎所有的同學都因為這1/3的領地,拒絕和祭司同桌。但轉校生宋玉成,卻安安穩穩的和她做了三年的同桌。
沒有抵觸和告狀,而且對祭司十分照顧。
宋玉成的脾氣很好,但是僅僅限于別人對他說話時,他會面帶微笑,禮貌回答,但卻從來不會主動對人打招呼。唯獨對待祭司,不一樣。
體育課長跑,祭司被人超出兩圈,只有宋玉成沒有模仿她“哼哧哼哧”的喘氣聲,并且溫柔的遞給他手絹和水瓶;籃球場上,大汗淋漓的宋玉成,面對一排為自己送水的女孩無動于衷,淡淡的還以微笑,卻當着所有人的面站到祭司面前,嘴角和眼角彎起來,露出好看的笑容和她說話,“這水是給我的嗎?”
……諸如此類,很多。
如果讓祭司形容宋玉成的好,那簡直是說一天一夜,口幹舌燥了都說不完的。
高考前一天,祭司在舍友的鼓動之下,換上漂亮的公主裙,去和他表白。
學校的小廣場,聚集了小半個學校的師生,宋玉成拒絕了她。
第二天高考,祭司腦袋裏什麽也記不住,亂哄哄的只記着大家的嘲笑聲。笑她的不自量力,笑她的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而原本想要和宋玉成一起考同一所大學再不濟也在同一座城市的祭司,高考成績缺了語文成績。後面幾課分數再高也于事無補。
做複讀生的那年,是祭司變化最大的一年。
複讀班裏的學生一心都放在學習上,自然沒有人有閑心逸致來嘲笑祭司。
直到經歷完高考,同學小聚時才驚覺自己班裏什麽時候多了個美女學霸。
這時的祭司,長高了十厘米,瘦了近二百斤,高考超常發揮。
所有的事情在一年之後發生了巨大的轉變。唯一沒變的,是祭司去了宋玉成所在的學校,同一個專業。
祭司不喜歡這個專業怎麽樣,但是這個專業裏有她喜歡的男孩。這就夠了。
而當年參加的那個綜藝節目,祭司最初是沒有答應的。
但因為節目的主持人,是宋玉成一直很崇拜欣賞的偶像。所以為了能夠要到明星簽名,便同意了。
……
晟白玉打完電話回來,許是因為火鍋店裏熱,晟白玉将外套脫掉。
祭司沒看他,悶聲在涮蘑菇,涮好後自己也不吃,給晟白玉夾過去。
“我吃完飯就回去。”
熱氣氤氲中祭司低着腦袋“恩”了生,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他要回哪去。腦袋重新擡起來,看他,“有急事嗎,這麽晚了,開車不安全,要不明天回去吧。”
晟白玉吃着蘑菇,沾了過多醬料的蘑菇并不好吃,勉強了好一會最終還是将蘑菇都吐出來。
畢竟蘑菇是祭司夾過來的,這樣堂而皇之的浪費,有些過意不去,索性便答應了祭司的話,“明早有個會。那吃晚飯我先送你回去,然後找酒店。”
“恩。”祭司也不知道是擔心晟白玉送完她就連夜走了,還是想要盡一下做女朋友的職責。
不但主動地幫晟白玉美團上訂了酒店,然後吃晚飯後,非要将晟白玉送過去親眼看着她辦理入住。
等一切都順利進行完,祭司就覺着自己不該這麽操心的。
晟白玉這麽大人了,心裏有數,有分寸。
祭司想着自己多此一舉,手拉了拉小挎包的帶子作勢要告別離開。
“你早點休息,明早到家給我來個電話,我先走了。”
晟白玉掐腰杵在原地,正打量着祭司預定的大床房,皺了皺眉頭,并不滿意。
不衛生。雖然一眼望去都是幹淨的,但心理上卻過不去。坐都不願意坐,就在促狹的空間裏站着。
聽到祭司的聲音,別過腦袋叫住即将出門的女人。
“祭司。”
“恩?”祭司心咯噔了下。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有他們之間暧昧不清的關系。
“我送你回去。”
晟白玉信步跨過來,抽走送電器上房卡,和祭司并肩出來。他盤算着先将祭司送回去,然後再将房間換訂。
誰知他已經走出幾步,再回頭,女人仍站在原地。
晟白玉眉頭整理了一下袖子,伸手問他,“要牽着你走?”
祭司搖搖頭,跟過來,并沒有去拉他的手。
而是走了兩步歪腦袋問他,“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
應該不會……
但若不是自己喜歡的人,又怎麽願意有肌膚之親。祭司對晟白玉雖然了解的不深.入,但單看他對食物的挑剔上,就足以見得在感情上面,也是不容的馬虎的。
但若說是喜歡,祭司哪裏值得他動情啊。
晟白玉聽到祭司的問題,也愣了愣,手自然而然的抄進口袋裏,腳步不停地往前走,“我沒喜歡過別人,不知道怎麽樣相處。如果我什麽地方做的不好——”
聲音戛然而止,他注意到旁邊的祭司突然停在原地,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
晟白玉問,“怎麽了?”
“沒什麽地方做的不好。”
祭司抿嘴,視線低下去,“實話說,在遇到宋玉成之後我就沒想過會喜歡上其他人。對你,我不反感,答應和你試試看,也純屬是話趕着話說到的。”
祭司根本就不敢看他,生怕被晟白玉一個視線看到就沒了底氣說不下去。
好在,盯着腳尖,祭司的音量剛好維持在正常,“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就是普通人,但你們晟家……”
祭司聳聳肩,表示,“現在不講究門當戶對,但是懸殊太大的家庭人生觀和價值觀也是有差別的。”
晟白玉也不打擾他,安靜地在聽她講話。
直到祭司深吸了口氣做完最後的總結,“所以,現在你覺着我們兩個人還有必要試試嗎?”
她這才有勇氣擡頭,對視上晟白玉黑漆漆的雙眼。
“為什麽沒有必要?”晟白玉清了下嗓子,表示,“你不是不會再喜歡上別人,而是沒有遇到更好的。”
祭司嘴巴動動,準備狡辯。
話還沒出口,就覺着自己突然就陷進了一個結實而又溫暖的懷抱裏。
祭司愣了愣神,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晟白玉抱住了。
在經歷了幾秒大腦放空後,祭司藏在晟白玉的懷抱裏,突然就勾了嘴角。
晟白玉這招。
她還真吃。
.
晟白玉看着祭司進了樓道後才離開,可誰知晟白玉的車子還沒走遠,祭司就貓着腰從一片漆黑的樓道裏溜出來。
寒風臘月的,裹着羽絨服在瑟瑟冷風中蜷在廣場一角,看着大家大爺大媽在跳廣場舞。
祭司手機沒電,可看不了時間,就在廣場上約莫着時間,再回去。
等到大爺大媽都快散了,祭司才裹裹衣服朝家的方向走。
蹑手蹑腳的開了門,确認客廳裏沒有人。才大膽的回了卧室。
剛推開門,就被正在她屋裏打游戲的祭習吓了一跳,“你屋裏沒電腦啊,跑我屋裏來。等明天我和爸媽說你晚上不睡覺打游戲。”
祭習見老姐回來,在公屏上扣了個家大人過來了,按了B回泉水挂機,然後麻溜的将鍵盤抽屜推回去,賊兮兮地看着在扒行李箱找充電器的祭司,八卦,
“姐,剛剛那個真是姐夫啊?”
祭司沒理他,踢踢電腦椅讓他讓路,“晚上我走後,爸媽沒少念叨我吧?”
祭習哼聲,笑,“哪能呢,比起你離家出走那天,少多了。”
大四實習那會,祭司還是老老實實在Z城找的實習工作,但回學校拿了畢業證,再回到自己的實習崗位上,祭司怎麽想怎麽覺着不順心。
加上當時爸媽念叨她換個簡單點幹淨點的工作。祭司學的是工科,進的是一身制服從底層做起的工廠。不只是父母不滿意,她自己做的也不舒暢。
索性但是将自己大大小小的證件一收,然後十分豪氣的給家裏發了條短信,說要去R城。
祭司聽到老死不死的祭習嘴碎的提到離家出走,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警告,“封你賬號信不信!”
“信!你這冷厲風行的沖勁,什麽做不出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祭司橫過來的眼神噤聲。祭習倒是正經起來,開始轉播今晚上飯桌的場景,
“爸媽真沒說什麽,兩個人就是不住的嘆氣。”
家裏她已經小半年沒回來了,房間倒是幹淨,但就是少了些生氣。祭司朝桌子上瞄一眼,就看到了全家福。
祭習不止一次地對她說,老媽偷偷的抱着照片哭。
祭司這人,做事沖動,不計後果,甚至拗勁一來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她就是聽不得祭習說老媽偷偷的流淚,爸媽沉默着嘆氣之類的。
即便是在決絕的心,都不平靜了。
“姐,你去R城不是為了宋玉成嗎,怎麽找了別的男朋友?”
祭司當年走的原因,家裏只有祭習知道,當時為了能夠讓祭習裏應外合,耐不過他磨,便說了。
祭習也是有骨氣,一直瞞着,瞞了小半年。
祭司心本來就亂,聽祭習一提這個,更煩了,床沿上站起來,朝祭習擺手,開始攆人,“回你屋打游戲的,我要睡覺了。”
男孩不樂意,抗議,“姐,你太不仗義了,這點八卦都不和我分享!”
祭司倒是不心軟,根本不聽他胡叨叨,“別人的事情叫八卦,自己的事情叫秘密。啪——”祭習被關在門外。
少年摸摸鼻子聳兩下肩膀,朝着口袋回自己屋兒。
隔天,祭司起了個大早,為家裏四口人做了早飯。
早飯時,祭爸祭媽誰也沒提一句昨天造訪的那人,倒是祭習見餐桌的和諧氣氛,不适應的一直憋着沒問。
祭司希望他們問,但是他們如今不提,祭司總覺着過意不去。糾結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自己先提了。
祭司放下粥碗,呼了口氣開始表态,“爸媽,吃完飯我就出去找工作。”
“哦,好。”這是老爸的态度。
“恩,行。”這是老媽的回答。
雖不知道正常的回答時什麽,但兩人此刻的狀态着實詭異,祭司和祭習在碗後面默契地交換了個眼神,然後同時搖頭。
鬼才知道兩個老人昨晚商讨的結果是什麽。
吃過飯,祭司真的出門找工作去了。
可是哪有那麽容易,祭司捧着簡歷撞了一整天的南牆,最後孑然一身的回來。
晚飯時,祭爸瞧着女兒神采不好,便知道工作事沒路,破天荒的開口,“年底了,都找人,你要真想找,等過完年再找。”
祭司沒吱聲,心裏面在埋怨自己。
從小到大,她都是挺讓人省心的。雖然長得醜了點,可是學習成績一直都是鄰居親戚口中的“別人家孩子”,可是高考失利,大學選擇奇葩不适合的專業,再加上先前任性的離家出走,都讓父母很失望。
祭司誰也不怪,只是在怨自己沒用。
現在的她,竟然被一個工作給難倒,她有什麽底氣離家出走啊。
當天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第二天睡到中午才起床。起床後收拾好自己然後就去了超市。
拎了一大包食材,回來煲湯,然後開直播。
沒有正經讓父母安心的工作,至少她還能直播,此刻這是她的衣食父母。
祭司做完直播,看着剩餘的半鍋的湯,不想浪費,便盛了碗給卧室裏打游戲的祭習送去。
“姐,你這是幹嘛,裏面不會有毒吧?”祭習高二,難得趁着元旦假期在家好好耍,見老姐笑眯眯地給自己送湯,心裏長了個心眼。
祭司拍一下她的後腦勺,敲他,“想什麽呢,你是我親弟弟!可以和我分擔爸媽唠叨的親弟弟,你以為我要和你争家産啊。
祭習笑嘻嘻地露着虎牙端起碗就喝,一面喝一面誇贊,“老姐,你這手藝就是好。”
“外面還有一鍋呢,都是你的。”祭司拍拍他的肩膀,委以重任,然後湊着腦袋來看他的游戲,“這好玩嗎?”
聽到老姐問游戲的事情,祭習再美味的湯也不喝了,碗一放開始念叨,“好玩啊!你看,我都王者了。”
祭司咋舌,“怎麽都是韓文,你能看懂啊?”
祭習白一眼這個門外漢,忍不住炫耀,“這是韓服。我國服已經封頂了,沒有玩的意思,就來這了。”
祭司怎麽着也是知道電競這個圈子。雖不熟悉,但也知道這個圈子裏有一夥玩物喪志的少年正披星戴月地将中國的五星紅旗挂道世界各地。
理解,贊賞。
但并不大代表也希望自己的弟弟沉迷在此。所以身為大姐的祭司一下一下的敲着電腦椅背,循循善誘,“游戲還是少打,高中學習為重,等到了大學整天整天的時間讓你玩到吐。”
祭習劃拉着鼠标正看着查看着自己的戰績一臉得瑟的樣,自然是沒聽出老姐正在教育自己,“大學才沒意思呢,那句話怎麽說來,恩就是男生上不同的大學只是換了個地方打游戲,沒差!”
這什麽跟什麽,祭司想了想補充,“那還取決于你開黑的隊友是什麽水平呢。高智商的人游戲也是厲害的!”
祭習癟癟嘴,詫異,“姐你韓服都不知道是什麽,還知道開黑啊,666!”
祭司正準備換個角度對這網瘾少年教育一下,就聽到電話響。
陌生的號,歸屬地R城。
“喂?”
電話那頭清脆的女聲,“喂,是祭小姐嗎,這裏是天極傳媒……”
等到祭司一臉震驚沒回神的挂了電話,祭習伸着五指在她面前擺擺手,詢問,“姐,你沒事吧?”
祭司打掉他的手,眨眨眼,仍然處在不可思議地狀态,隔了好久,祭習才聽到她開口,
“有人找我拍gg。”
“……”祭習愣了兩秒,雙手合十沖着鍵盤旁邊的白瓷碗,“老姐的這碗湯敬了菩薩啊,老天開眼都到了這個地步。南無阿彌陀佛!”
“……”
“這個牛我可以和同學吹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