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過年】
Z市,和祭習腦袋湊一塊啪嗒啪嗒地點着鍵盤玩電腦上的雙人小游戲。5533小游戲,火娃冰娃闖關無敵版。
祭司單手支着腦袋,漫不經心地戳着機械鍵盤左下方上下左右的按鈕,盤算着要不要給她敬愛的弟弟買一套游戲手柄。
晟禾田家的那種,沒事的時候還能打兩把。
“姐,你能專心點嗎?”黃毛被強制性染回黑色的男孩沖祭司丢了個鄙夷的眼神,“我花時間陪你玩這麽簡單的游戲,不感謝不說,你這也太敷衍了吧!”
祭司手掌拍在他的腦袋上,謾罵了句,“混小子。讓我偷會懶不行啊。”
沒工作的祭司留家的這個月,家務沒拉一件,她愛掉頭發不是,這家裏的地板一天為了保持清潔不被二老念叨,她恨不得随時抱着掃把不撒手。
這大年三十,祭司懶了。
借着陪打游戲的由頭才從廚房跑出來。
到底是沒工作的人,沒地位啊。
想想祭司在R城的逍遙獨居時光,悔不當初啊。
早知道打死也不回來,一個人的生活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床上扔着的手機嗡震動下。
祭司腳掌往電腦桌角一撐,向後劃出大半截。向後探着身子将手機撈起來,看清楚短信差點尖叫着跳到房頂。
“中彩票了啊,這麽激動。”祭習已經将無聊到爆的小游戲退出,登了英雄聯盟。正選英雄呢,聽到身後的尖叫,随手将自己要選的ban了,好心情也瞬間陰暗了,沉着一張臉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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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淡定的女人從椅子上跳下來,在祭習面前晃晃手機,得瑟,“好幾個零呢~”
還沒等祭習看清的,趿拉着拖鞋就蹿回自己的房間。
逼近零點。晟白玉電話打過來的時候,祭司正優哉游哉地哼着小曲在搜索框裏搜索合适的店面。
“麽西麽西~”祭司好心情的對着聽筒俏皮。
那頭的男人聽出她的喜悅,忍不住跟着笑起來,“有什麽好事?這麽開心。”
祭司抿着嘴巴,樂的自在,“就是——嘿嘿,是個秘密。不告訴你。”
“哦,不說啊。”晟白玉拖着長音,笑了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其實我挺後悔的。”
她下意識地接話,“後悔什麽?”
晟白玉無辜的聲音,“後悔——”
祭司晃着鼠标靜靜地聽他講話。
“後悔讓你接gg代言。”
“怎麽?”嫌棄我難登大雅之堂?哼,晚了,合同早簽字了,違約金可不少呢。
晟白玉應該是打開窗戶了,轉化成電流信號間接傳來了煙花綻放的聲音,好不嘈雜。
“不舍得你抛頭露面。”
“什麽?”
他的說話聲音太小,四周亂糟糟的煙花聲太大,祭司沒聽清。等到她重複問的時候,那頭的男人并未打算給她重複。
“我說!”晟白玉笑,“過年好!”
客廳電視機的聲音,主持人剛剛進行完最後的新年倒計時。
房間未及時拉上的窗簾,可以看到漆黑的夜空中絢爛缤紛綻放的煙花。
祭司放下鼠标也走進窗臺,湊近聽筒,“新年快樂。”
新年了。
祭司要開始全新的生活了。
煙花持續了十分鐘,祭司就靠在窗臺上有十分鐘。祭司蹙蹙眉頭,細微的察覺到聽筒裏的聲音,和窗外的節奏同等。
好奇地問出來,“你現在在哪兒?”
晟白玉也不知道在做什麽,沒吱聲。祭司下意識地墊墊腳,朝着樓下望去。
沒人。
想什麽呢,他不在。
“看見我了嗎?”
祭司眨眨眼睛,就聽到他繼續道,“樓下,手機光。看到了嗎。”
視線掃着在路燈照耀下仍舊黑漆漆的街道,哪有人啊,“沒。”
晟白玉放下早就晃酸的手掌,無奈地出聲,“電視劇裏都是騙人的。算了,你下來吧。”
祭司理解過來他說的意思。
欣喜地去穿衣服。彎腰在鞋櫃旁穿鞋子的時候,注意到二老投過來的奇怪着打量她的目光,祭司蹦跶着腳繞回去茶幾,欲蓋彌彰地拎起垃圾桶裏半滿的垃圾袋,嘿嘿笑,
“扔垃圾,我下去扔個垃圾。”
沒等他們說什麽,祭司麻溜的踢上另一只鞋就出了門。
門掩住時,明顯的聽到老媽嘆了口氣,“哎,女大不中留啊。”
“快點嫁出去啊!在家浪費糧食!”
祭司蹦跶下樓,将垃圾扔到就近的垃圾桶裏,然後小跑到晟白玉的跟前,“不是說明天過來嗎?”
晟白玉伸手掖好她的圍巾,牽着她的手朝車子停的方向過去。
“怎麽了?”晟白玉歪頭看看突然頓了步子的祭司。
後者的視線再晟白玉和車後門之間徘徊,警惕地觑他一眼,問,“幹嘛?”
——幹嗎?
——幹!
祭司腦袋裏嗡嗡的冒出些不幹淨的東西,臉頰紅紅的。
“外面冷,去車上暖和。”
想太多的祭司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往前走兩步去拉副駕駛座的門。
“後面!”晟白玉制止她,在她之前将後座的門拉開,側身看她。
祭司眨眨眼睛,并不想回憶起某一天晚上,荒郊野外,車後座上發生了什麽。猶猶豫豫支吾,“不要了吧。”
晟白玉頓了幾秒鐘感應過來她的意思後,腦袋低一些湊到她的耳邊,賊賊地盯着她壞笑,“就坐着說說話,我什麽也不做。”
她還不動。
晟白玉開始委屈,“誰讓你連家門都不讓我進,想見你一面還偷偷摸摸的,就和高中生戀愛似的……”
他話還沒說完,祭司腦袋一熱就溜進去。端端正正地坐板正,歪着腦袋看外面,“冷,你不進來我就關門了。”
得逞的晟白玉哪能讓她關外面啊,長腿一跨矮身進去。
在爸媽面前,祭司總是缺少一種光明正大地将晟白玉領回家的沖動。總感覺在父母面前,自己是那個少不經事的孩子,這樣堂而皇之的領個男人回去,不得把他們吓壞了。
雖然,晟白玉上次的突然造訪,已經經他們吓到過一次了。
但,祭司總感覺,現在就見家長,還早一些。
可能這就是家長和孩子之間的代溝吧,祭司有自己的想法,但是絕對沒有考慮過要和他們分享。因為代溝的存在,讓她們交流起來很困難。
所以祭司也就懶得交流了。
當初離家出走,很大一部分就是這個原因。早就料到即便是解釋了,他們也不會同意,索性免去麻煩,什麽也不說來的痛快。
不帶晟白玉回家,就好像是不給他名分似的,祭司總覺着自己會內疚。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祭司的內疚煙消雲散了。
安德,從今往後,祭司再也不會去相信男人口中所說的所謂的“我什麽都不做”。
看着将自己逼到角落的男人,祭司戒備地雙手交叉的身前表示,“我爸媽待會下樓撞見的話,他們能殺.了你。”
“大晚上,他們會下來嗎?”晟白玉已經擒住了她的手,乖乖地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面對面坐着。
看着眼前人兒緊張的模樣,他就特別想逗逗她,“我好想你,想上次在車……”
祭司知道她要說什麽,捂住耳朵直晃腦袋,“我不聽!我不聽!你說什麽風太大,我聽不到!”
晟白玉将她往自己的身前抱抱,笑一下,“要不我大點聲說?”
“不!”祭司松開手,警告地瞪他。
晟白玉突然就被她氣哄哄的模樣逗笑了,腦袋裏不自覺地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天,他抱着她去了車後座後。掃到祭司上車時扔到後座上的那堆購物袋裏,有一個最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祭司也順着他的目光發現了他在看什麽,忙不疊的去夠袋子,往副駕駛上扔,“這是別人的!”
不碰還好,這一碰,原本被好友塞到袋子中的硬紙盒掉出來。
晟白玉掃一眼盒子的名稱,抽了下嘴角,“有備而來啊,原來。”
祭司被他這意味深長的一句話撩得瞬間不好了,連滾帶爬的去撿盒子,誰知晟白玉早就趁這個功夫,将副駕駛上的紙袋子勾過來,将裏面那套布料少得可憐的衣服拎出來,笑容複雜地看着她。
“這……”
無處可躲,無需再躲。
祭司大着膽子将衣服勾過來,藏在自己的身後,然後咧着嘴角湊到他面前,聲音壓低,動作妩媚,
“下次給你看。要不就不驚喜了。”
“好啊。”晟白玉笑吟吟地遷就着她的姿勢回擁着她。
當時祭司那個心裏啊,有一種要将柏荼碎屍萬段的念頭。
而這次,換了輛車的後座,祭司被晟白玉吻得昏天黑地的,他倒是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接吻,恨不得換了幾十種方式,好不辛苦。
臨終時,祭司靠在他的胸膛上換氣,背着胳膊去扣後背的搭扣時。就聽到晟白玉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和她咬耳朵。
“……所以,你這次,穿了嗎?”
冷不丁冒出的這句話,讓祭司一個機靈。
祭司自己拽拽衣角,被吃光抹淨的她已經足夠坦然,毫不畏懼而且驕傲地挺挺胸脯表示,“我穿的藍色的鯨魚睡衣,珊瑚絨的,你要看嗎?”
她這樣直白坦率,倒沒有剛剛的羞澀模樣有趣了。晟白玉哼她,“看,你穿什麽我都看。”
祭司腦袋一別,将衣服裹緊,嗔了句,“想得美!”
“你叫得美啊?”
“什麽玩意,這麽難聽的名字。”
晟白玉無辜,“你說我想,得美,啊。”
好想開車,但是不能。
扶額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