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周邊
周邊
柯依是一名沒有買到演唱會門票的粉絲，他就慢了幾秒鐘，于是他的舍友在裏面看雄子演出，而他在外面刷星網。
之前舍友還給他發了消息說陸聞雄子的真蟲比照片帥氣多了，歌聲又有多動聽，看得他酸掉牙齒。
但是自從發完“雄子馬上就要唱第三首歌了”就再也沒有消息，柯依還特意擠到門口看看有沒有擡出自己舍友。
“難道還沒唱完嗎？一首歌唱十多分鐘？”
正想着突然圍繞場館的警戒線內部機器蟲推出一隊望不到頭的小車，機器蟲在警戒線內站定，擺出一列長桌。
廣播響起：“陸聞雄子《十億光年的戀蟲》出道演唱會周邊限時售賣正式開始，未持有演唱會門票的粉絲請在機器蟲前排隊購買。”
……
問題是早先準備好的，但是陸聞回答的時候還是思考了一下。
“尼德格星是我的母星，也是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的星球，所以在我希望自己的第一場演唱會能給母星的粉絲回饋。
至于未來的發展，我當然不會局限于一顆星球，我會帶着尼德格星粉絲們給我的勇氣走遍全星系。”
這話說得妥帖，在座的都是尼德格星蟲，誰能抗拒這種明晃晃的偏愛呢？
“第二個問題，您為什麽想做歌手呢？”
陸聞訂正了問題，“我想做偶像歌手是因為我有想要說的話，而我自己的力量有限，所以需要借助這個舞臺讓我的聲音被更多的蟲聽到。”
接下去一些個蟲問題，包括成長、愛好、習慣等方面，每回答一個問題，臺下就發出一些“好可愛”“不愧是雄子”的聲音。
“那麽現在是粉絲提問時間，請您抽選三位粉絲的座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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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躁動起來，每只蟲都希望自己會是那個幸運蟲。
陸聞在滾動屏幕上按了三下，三個號碼并列出現在大屏幕上，尖叫聲穿過40萬蟲的場館，可見其興奮。
第一只蟲離得很遠，以雄蟲的視力不用精神力都找不到蟲。
“陸聞雄、咳咳、雄子，”這只蟲很明顯是激動過頭了，“您、您、您……”
“沒關系，慢點說，我會回答的。”
“您在第三首歌唱的都是真心話嗎？”
這個問題也是許多雌蟲心底的疑問，這只雄蟲是否真如他所唱的那樣不介意雌蟲的蟲翅和觸角？是不是真的會愛上軍雌硬得像石頭一樣的性格？
陸聞很高興雌蟲能主動提出這個問題，質疑是進步的開端。
“這首歌詞是斯通先生創作，在上臺前我擅自作出了一點更改，之後大家有機會能夠看到原歌詞。我既然在有權利進行改編的條件下仍然選擇演唱這首歌，足以說明我認同這首歌詞的每一個詞。”
“謝謝您，謝謝您雄子。”發問的蟲高高伸出他的觸角，好似一只驕傲的孔雀展示他的羽毛。
還沒等他坐好，第二位提問的蟲就搶先站起來。
“雄子！我們以後還會見到嗎？”聲音還有些哽咽。
“當然會，我還會有很多場表演。”
陸聞又補充道：“這一場表演并不是星網直播的，是我們值得紀念的初次相遇。為了感謝大家，今天的錄像會作為紀念品刻錄實體寄送給每位到場的觀衆。”
這個消息沖淡了即将結束的憂傷，有些粉絲已經急切地登上星網填寫住址。
第三個問題陸聞就不太好回答了，一位前排座次的蟲幾乎要爬上舞臺，問他能不能嫁給陸聞。
陸聞只能尴尬地說自己暫時還不想結婚，祝他幸福。
在最後陸聞通知場內的限定周邊販售正式開始，然後再一次感謝後謝幕。
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封閉的頂部打開，出口的通道也亮起。
……
柯依在別的蟲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沖到機器蟲前排隊，他已經錯過了一次，不會再錯過第二次了！
機器蟲胸前的屏幕上可以直接選中物品和數量，柯依看到只有三種商品：一個是陸聞雄子的寫真卡，一個是像是睡衣一樣寬松的短袖，上面印着雄子的輪廓剪影，最後一個是一條終端替換帶。
價格都不算高，柯依決定全都要，還可以多買幾份給朋友和家蟲。
小機器蟲把他選的商品裝進一個大袋子，袋子上還印着“十萬光年的戀蟲”。
“十萬光年的戀蟲……這是什麽意思？衣服上也有，終端帶上也有……十萬光年的出道紀念。”
想了半天柯依也沒有頭緒，于是拍了照片到星網上發問，【有沒有蟲知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由于帶上了“陸聞”的tag，評論裏迅速開始蓋樓。
【已經有蟲買到了！我剛剛關注的一只蟲發星網說前面可能還有上千蟲……】
【這是陸聞雄子演唱會的周邊嗎？感覺還挺好看的。】
【每樣只能買10個，我剛剛已經讓尼德格星的蟲幫我帶一份了。】
【我的朋友搶到票了，我問了他還沒有回消息。】
【有蟲發了repo，指路鏈接。】
柯依趕緊點進去，結果第一行就是舍不得雄子的哀嚎。
……
場外粉絲們買的熱火朝天，場內卻一片愁雲慘淡。
陸聞第一次賣周邊特意做得很用心，寫真卡比場外多一張，除了三套打歌服還有一張等待上場的抓拍，每張寫真背後都有陸聞名字的花體蟲文。
結果場內的觀衆根本不動，小機器蟲已經擺好周邊，他們仍在在椅子上死死坐着不肯離開。
蟲族的歌手也有返場的習慣，所以哪怕主持蟲反複說明真的沒有返場演出，粉絲們也心存僥幸，想通過靜坐讓陸聞心軟。
陸聞看着不安的雌蟲們也确實覺得心疼，是自己先給他們編織了一場夢，現在又想叫醒他們哪有那麽容易。
陸聞嘆口氣，為了給粉絲最好的體驗，候場照片都是演出後加印的，還得感謝星際時代的生産力。這種現場粉絲獨占的周邊販賣也屬于一種宣發方式，能夠積累更多的死忠粉，迅速加強粉絲對于偶像的認同感。
但是現在的認同感有些太強烈了，粉絲們開始試圖反過來影響陸聞。
場外的觀衆沒有看到表演，是一種期待、興奮的正面情緒，而場內看過表演的觀衆，它們剛剛經過蟲生最幸福的一個小時，然後雄蟲就像夢一樣消散，很多雌蟲都快控制不住精神力穩定。
不舍和難過充斥在場內，精神力越高的蟲被影響的越大。
雖然早有預料，但是真的出現這種狀況還是讓陸聞感到頭痛。越精彩的演出後，觀衆越會覺得空虛和寂寞，這是激素急升急落帶來的自然反應。
雌蟲們本能恐懼被雄蟲抛棄，但是他們又不敢大聲喊出自己想要的返場演出，只有寄托于等待，寄托于雄蟲虛無缥缈的善心大發。
陸聞對艾柏說，“下一次演出一定要做好結束後的關懷。”
艾柏提議道：“不如播放三首歌的錄音室版本？也許伴着您的聲音，能夠平複雌蟲的應激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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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的加持下，雌蟲幾乎沒有記性差的，前奏一響起粉絲們就能聽出是哪一首歌。
“是雄子的歌！是不是雄子回來了？”
“但是舞臺還沒亮。”
伴着前奏，陸聞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徹場館.
“請大家不要繼續等待了，今天沒有返場演出。但是正如我唱得那樣，即使相隔十萬光年，我也會再一次找到大家。
請期待我的下一次演出吧！
回家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哦，回家後要多看看我的寫真，不可以将我忘記！”
雄蟲的話有些狡猾，哪有偶像能主動去找粉絲的呢？只能是粉絲來看偶像的演出。
不過陸聞不介意用一點謊言安撫雌蟲們的情緒，總有一天雌蟲們會意識到自己不過是他們蟲生的一只小小過客。在他們前行的路上，會遇到真正愛護他們的另一半。
陸聞的話成功安撫了粉絲們的情緒，他們開始有秩序地排購買周邊。場外的粉絲都是all in，場內的更恨不得把小車裏的周邊搬空。
有粉絲問機器蟲，“為什麽沒有演唱會錄像或者專輯？”
機器蟲的智能水平不夠：“您需要的物品暫不發售，暫不發售。”
買到的蟲除了第一時間欣賞陸聞的寫真卡，換上演出半袖，然後就立刻發星網炫耀。
【雄子怎麽連發呆的樣子都那麽可愛！——發送自“十萬光年的出道紀念”終端帶】
【什麽？你問我是不是超近距離地看了陸聞雄子的演唱會？是的！——發送自“十萬光年的出道紀念”終端帶】
【東西掉了，撿一下。[寫真掉在地上的照片]】
【這張寫真我怎麽沒見過？】
【你說的是這張僅有場內觀衆可以購買的寫真嗎[圖片]？雄子真的是太英俊了！】
【@AP娛樂，沒買到票的粉絲不是蟲嗎？別搞區別對待好不好？】
AP娛樂也不敢說這都是陸聞要求的，只能說明這是出道演唱會的紀念，以後不會有這麽大的差異。
但是這份解釋不但不能得到粉絲的接受，反而越來越多的外星蟲加入了對AP的讨伐。
【AP是想把雄子圈養在尼德格星嗎？為什麽還不在星網發售？ 】
【都說了去看repo，有些上來就指責AP的蟲真的是粉絲嗎？不過AP真的不做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