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把事情前前後後大概和戚俞晴一說,戚俞晴也皺起了眉頭:“怎麽會?他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看不出有異。”

戚俞晴回憶了一遍見到顧郁清的過程,确認自己的記憶沒錯,見到的時候确實沒有任何問題。

“你懷疑我給他下毒了?所以急着要見我。”

“我既懷疑你下毒,也擔心你自殺。”林梵音不掩藏自己的想法。

戚俞晴一愣,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意:“我為什麽要自殺,堂堂王妃,半生榮華,京都所有女子都喜歡的男子成了我的夫君,我還能有什麽不滿意的。”

“滿京都女人都喜歡的男人,偏偏你就不喜歡,多遺憾。”林梵音尊重戚俞晴的個人喜好,但對她不喜歡顧郁清這一點略有不滿,她在心底有些固執的認為,怎麽能有人可以不喜歡顧郁清。

戚俞晴無話可說,半晌才硬邦邦的開口。

“我沒下毒,也沒自殺,現在你可以走了嗎?”

林梵音和她說了這麽一會話,沒聽見她有一個字關心擔憂正在病榻上的顧郁清,稍微問一句他是否還好都沒有,林梵音心底的不悅已經升了起來:“王妃就不關心這件事背後的隐情?就算郁王的死活與你無關,但王妃能保證這背後的事情就與你無關?或者更甚,牽連到了戚家的時候,王妃還能這麽淡然嗎?”

“那你想要我怎麽做?”戚俞晴冷冷反問。

“希望王妃警醒一點,龍潭已動,不要以為能置身事外,誰都不可能被幸免。”林梵音甩下這句話轉身離去,叫兩位侍衛進來搜了一遍屋子,反正已經撕破臉了,不如檢查個清楚。

兩個侍衛仔仔細細翻查過了一切地方,紫曜和林梵音親自搜了戚俞晴和那些陪嫁侍女的身,都沒有任何異常。

戚俞晴沒反抗是因為林梵音剛才說的那句‘龍潭已動’,這不是以一個女人的格局說得出的話,她想顧郁清留林梵音在身邊并不僅僅是因為救命之恩,林梵音存在的意義絕對是超過她想象的。

林梵音站在她身前,恰好對着她的胸,擡眼正好能看見她帶着的寶石項圈,項圈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黑色的項圈,下面綴着一塊巨大的拼接寶石,也沒拼出什麽圖案,圓形的寶石均勻分布每個方向,似乎代表十二的方位,林梵音仔細檢查沒發現夾層,寶石也并不能摳開。

檢查完并無異樣,林梵音順口問:“新婚戴黑色的東西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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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求來的,說能保阖家美滿,守住幸福。”戚俞晴說這話的時候神情麻木。

林梵音想起她在兵器鋪上說兄長逼嫁的事情,再看這個守護幸福的大寶石盤子,在心裏不住的搖頭。

林梵音看兩位搜查的侍衛,他倆都搖了搖頭,顯然沒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能在府內當差的都不是吃閑飯的,既然什麽都沒找出來,要麽是藏太深,要麽就是真的什麽都沒有。

總之現在林梵音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林梵音給戚俞晴整理了一下衣領,殷紅的緞子,多好的顏色:“王妃早點休息吧。”

擡手示意兩位侍衛跟自己出去,林梵音轉身離開,走入寂靜黑夜中,王初還在盤查全府尋找蛛絲馬跡,林梵音站在星空下,看着天上的那顆星星,忽然有些茫然。

第二日小表妹起了一個大早,她睡不踏實,匆匆梳洗便來了顧郁清的栖竹院,一進門便瞧見一把大刀橫在階梯上,她當先吓了一跳,随即看坐在刀旁邊的林梵音,她撐着頭仰頭在看着天,眼珠定定的都不動一下。

順着她的目光扭頭看向天空,一大片白雲在天空下漂浮,太陽正要升起來,亮燦燦的光藏在雲後還沒露出來。

什麽都沒有的一朵雲而已。

“梵音你不會整宿沒睡吧?”小表妹不可置信的問。

林梵音收回目光,一聲嘆:“唉,睡不着,順便守了個夜。”

順便?

小表妹看她身邊的這把大刀,看起來不是很順便的樣子。

“表哥醒了嗎?”

林梵音搖頭。

“啊……?”小表妹無措起來,她想着睡一覺起來就又能看見一個好生生的表哥了,她腹稿都打好了,要告訴表哥她是多麽害怕,多麽驚慌,怎麽可以不醒呢?

她頓時沒了主心骨,倉皇的目光投向林梵音。

“看一眼,然後去用早膳吧。”林梵音沒給她安慰,說了個标準流程給她。

林梵音也坐累了,要站起身活動一下身子骨,撈起大刀嘩嘩一陣舞,吃早膳的時候王初來了。

其實他不必來,但現在顧郁清能信得過的人沒有幾個,今天早晨他們已經将這件事通禀給了皇帝,皇帝震怒,已經派了大理寺卿來調查這件事,朝廷中并無顧郁清一黨,也不存在共謀大計一同護主的場面。

“昨晚該查的我都查過了,就算是大理寺卿,也不可能再找出什麽,我們反倒也該提防着一些。”王初環抱雙手站在角落裏,不和她們同桌進食,他敢說這種話是因為昨晚搜查的時候連帶紫曜和林梵音,這些最有機會接近顧郁清的貼身婢女侍衛都查了一遍,都個人都在互相盯防,在這個關頭謹慎謹慎再謹慎,清漣也由紫曜暫時支到外面采辦,不允許她靠近顧郁清。

現在能守着顧郁清的,就是他們這一批人了。

“那個大理寺卿平日和哪一邊比較好?”林梵音問。

“對各位王爺都是要給幾分面子的,但若說與哪一方特別要好,倒也并沒有到那種程度。”王初答道。

“那他這幾年辦的案子裏,哪一黨被辦得比較多?”

“這……”王初想了想:“這些案子也不是從天而降,都是有因可循的……”王初在林梵音的目光下收聲,明白了這件事的重要性,開始思索起來。

“三王爺治下不嚴,手底下的人容易出小纰漏,每次出事都要賠一兩個官員進去,他被辦得多一些。”

“蛋要是有了縫,蒼蠅怎麽可能不去叮?二王爺難道就半點問題都沒有,三王爺那麽容易出纰漏,這位大理寺卿又這麽容易看見三王爺的纰漏,有時候有因可循,可能只是因為有人想要那個果。”林梵音說完,沉默的看着面前的薄胎瓷碗,要真是二皇子的人,這件事恐怕就更難辦了。

“從最終的結果來看,郁王的衰落,最大的得益者也正是二王爺。”林梵音覺得胸口有些悶,心情很不好。

王初搖了搖頭:“現在的關鍵是讓王爺醒過來,不然一切都是白說。”

“是啊……”顧郁清到底想做什麽,他到底藏了什麽後手,他們都不知道,現在她們都是在盲人摸象,而能掌控全局的只有顧郁清一人而已。

不過至少有一點好,顧郁清有一個重視他的皇帝老爹,至少在天恩的籠罩下,別人想要做什麽也會心有忌憚。

郁王這一昏,頓時牽動了京都少女的心,一個個都要擔心死了,閨閣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擔憂的極限就是和貼身丫鬟傾訴幾句,但公主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大真公主。

上午大理寺卿來過了,帶着一對人馬先把郁王府圍了起來,說這是皇上的意思,全府戒嚴,東搜查西搜查,半點問題都沒找出來,顧郁清沒醒,他不敢輕易離去,人便呆在了王府守衛郁王,又另派了人四處大海撈針的尋找線索。

更有三位精通辦案的人以天時地利與人和等方面提出推斷,由于郁王是新婚之夜突然病倒的,雖然沒有查出任何的毒,但突然虛弱下去的征兆和中毒是極其相似的,首先推斷是為情作案,或許是有人暗中戀慕王妃,對王妃嫁給郁王心有不滿,所以才有今日的事情。

林梵音看他們是柿子撿軟的捏,連王妃都不敢捏,打算捏死王妃的‘仰慕者’。

他們幾個找到了思路,去找王妃了解情況去了,在那邊奉茶水的丫鬟回來悄悄的說王妃不是很高興,但在忍着,她當然會忍,為了不牽連自己的那位‘仰慕者’她怎麽會亂了陣腳。

王妃那邊還沒聊清楚,下午大真公主及時趕入這趟渾水,誓要将它攪得更渾,二話不說先警告了她們一群人一通,讓她們都仔細點自己頭上的腦袋,伺候不好郁王要她們都不能活着走出這個門。

随即淡然冷笑一聲:“輕重你們想必能明白了。”悠然轉身落座,纖纖玉手輕輕搭在桌上:“林梵音過來。”

紫曜拉住了她的衣袖,出列站在了大真公主面前,不卑不亢聲音柔緩:“梵音是郁王府的婢女,若公主有什麽指教的,還請等王爺醒來再說吧,不然若是王爺醒來看見,奴婢無法交代。”

“你要什麽交代?”公主斜看她一眼,明亮的雙眸卻是豔麗的冷戾:“阿芷,掌嘴。”

名叫阿芷的少女福身:“是!”冷笑一聲走上前來:“公主面前有你說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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