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麻煩
第24章 麻煩
但顯而易見,她沒能說服對方,又被對方憤怒地甩了一巴掌,臉頰都被扇地偏了偏,目光剛好對上正準備逃離戰場的江年年。
可憐巴巴的眼神瞬間染上怒火和憤恨,目光如果能砂|人,江年這會兒怕是已經躺地上不省人事了。
江年年:“......”
殃及池魚了,她只是個過路的。
丁慕詩沒想到好好的一個周一,母親會突然發難,找上她對峙,甚至不聽她的解釋,瘋了一樣對着她破口大罵,言辭惡毒至極。
丁母莊青一早收到了幾張照片,再也無法維持基本的體面,揪着女兒的頭發大罵:
“不愧是丁忠的種,跟他一個樣子,胳膊肘往外拐,你還知道我是你媽麽?!”
她一大早起來做早飯,出門拿鮮奶時,牛奶箱裏卻突然掉出了一個信封,指明要她親啓。
她怕耽誤老公上班和女兒上學,就把信封随手塞到櫥櫃裏了。
等到倆人離開她收拾廚房時才突然想起來,一拆開裏面居然是幾張私密的照片。
照片裏的男女有時候一起去西餐廳吃牛排,有時候又拉了個面容頗像丁忠的小男孩一起去游樂園,還有幾張看樣子是在酒店拍的私\\密照,尺/度大到不堪入目。
照片上的兩個人莊青還都認識,一個是她同床共枕将近二十年的丈夫,另一個,則是從小一起長大跟她感情甚好的堂妹莊月。
莊家的老頭跟老太太早年間在外經商非常忙碌,所以将莊青放在了莊家大伯家寄養,每月給足了生活費,隔三差五郵寄些漂亮衣服飾品之類的。
考慮到莊家大伯家還有個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為着公平,兩夫妻回回耶會給莊月準備一份禮物。
莊家大伯和大伯母對她還不錯,所以她也不太計較莊月的壞脾氣和使性子,姐妹天天同吃同住,後面上學了也一直在一個班裏,關系還算不錯。
直到後來倆人考上了不同的大學才分開。
莊青在大學裏認識了丁忠,結婚後定居L城,莊月成績不太好考了個大專不想上,就留在了B城找了個小公司做前臺。
後面莊青父母退居二線也在B城買了房子,跟大伯家在同一個小區,莊青常常回家看父母,跟堂妹一家的來往也重新多了起來,關系也越加親密。
但再怎麽親密,她也沒想到莊月會和她老公親密到床|上|去!
兩個結了婚的人,明晃晃地帶着野種上街親親熱熱一家人,莊青看見照片的時候惡心得簡直要吐出來。
更讓她幾乎氣瘋了的,照片背後清晰地寫着——
想知道更多,可以詢問你女兒。
這個寄信的人十分謹慎,怕被人認出字跡來,一句話都是用報紙上剪下來的鉛字貼成的。
是以莊青捏着手裏的照片,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究竟是誰會給她送這些東西。
但不管這人的目的是什麽,丁忠出軌,還生了一個那麽大的私生子是真的。
丁忠恰好出差去了外地,三天之後才回來,是以,莊青立馬打車來了學校先找了女兒。
她本來想着那人的話未必是真的,也許女兒并不知情。
可惜事與願違,詩詩看見那張丁忠和姨媽約會的照片時,雖說面上驚慌又無措,連連說着自己不知情,但左手小指卻無意識地蹭了蹭掌心。
莊青瞬間心涼如冰。
這是她從小精心教養長大的女兒,她比誰都要熟悉女兒所有的小動作。
或許連丁慕詩自己都不知道,每次她撒謊時,左手的小指總會控制不住地彎起來,焦躁不停地去磨蹭掌心。
她知道,她一早就知道,卻還是替那倆個賤人隐瞞她。
莊青意識到這一點後,比知道丈夫出軌更加氣憤難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她究竟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又隐瞞了她多久?
莊青氣得發抖:“你還知道你是我的女兒嗎?你居然一直替莊月他們瞞着?”
這麽多年來她每天起早貪黑地伺候這父女倆,不求他們感恩戴德,卻也沒想到最終會落得現在這副田地,老的出軌,小的也背叛了她。
丁慕詩沒想到母親會不相信她的話,更沒想到一直對自己疼愛有加的母親會猝不及防給自己一耳光,扇得她整個人都有些懵,怔怔愣在了原地,回過神才發現不遠處正巧站着她最讨厭的那個江年年。
她狠狠地咬了咬唇,瞪了江年年一眼。
瞪什麽瞪,又不是她打得她,有本事誰扇她巴掌她扇回去啊?!
無語。
江年年被瞪得莫名其妙,也不怕事地惡狠狠瞪了回去,頭一甩鑽進了學校裏。
江年年再也沒理會這倆人,誰有心思操心丁家那點雞毛蒜皮的事兒啊?
快六點四十五了,七點就要升旗呢,遲到要倒一星期垃圾,她才不要當那個倒垃圾的倒黴鬼。
丁慕詩捂着被打微微發腫的臉,眼淚朦胧地解釋自己真的不知道。
“媽你打我做什麽?我剛才說了,我不知道啊,爸爸怎麽樣我怎麽會知道呢?”
“說不定是你誤會了,爸爸一直對我們不都是挺好的嗎,怎麽可能和姨媽有什麽。”
莊青看她這死死不肯承認,甚至還替莊月那個小\\婊\\子說話的模樣,忽然有一種失望到極點的無力感。
老虎不發威,就以為她是病貓了麽?
她心下一發狠,也不管難堪不難堪了,把手裏握住的那兩張照片摁到了她面前,“你好好看看,和莊月不知廉恥地纏在一起的這個人是誰?!”
丁慕詩一邊哭,一邊垂頭去看,那張照片雖然在關鍵\\部\\位打\\了\\碼,但卻也不難看出,那兩個中年男女在做些什麽勾搭。
這個年紀的姑娘第一次看到這種東西,還是自己親\\爹\\的,震驚之餘沒來得及看下一張照片的內容,只惡心得幹嘔。
她彎腰吐了點酸水,又被自己的母親抓住頭發薅了起來:“詩詩我告訴你,你不要想着跟你爸一起瞞着就能得到什麽”,丁母要女兒認清局面,站在自己這邊最起碼不會落得兩手空空。
“他和莊月可還有個兒子,你覺得瞞到最後,還真能得到什麽?”
從丁慕詩略微驚訝的神态中,她了然私生子的存在詩詩并不知道。
她知道丁慕詩嘴這麽嚴,大抵是被丁忠她爸忽悠着畫了餅,說什麽将來家裏財産都是她的,和莊月只是玩玩,最愛的女兒還是她之類的話。
可惜,莊青跟丁忠生活了這麽些年,可是對丁忠的脾性清楚得很。
丁忠确實對女兒很好,但更想要個帶把的兒子。
只是莊青當年生丁慕詩的時候出了意外,生養困難才只有詩詩這一個女兒。
若那時候沒出事,丈夫不要到兒子絕對不罷休。
只是後來他很少再提,莊青也沒想到,原來這麽多年丁忠抱兒子的心思從來都沒歇過。
照片裏的那個男孩看着也十幾歲了,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枕邊人已經出軌很多年。
以前那麽多次出差,說不定都是來了B城和那狐貍精過甜蜜日子呢。
可憐她一無所知,還體量丈夫總要出差在兩地輾轉奔波,次次他回家時都候在客廳,給他溫一鍋大補湯。
可惜那些好東西到頭來都是喂了白眼狼!
莊青現在才後知後覺,怪不得當初女兒想轉學來B城時丈夫沒多想就同意了。
情人和寶貝兒子在這裏呢,丁忠怕不是早就想着找機會回來常住。
*
江年年緊趕慢趕,在排隊升旗前終于趕到了隊伍裏。
升旗儀式照常開始,一成不變的流程結束後,江年年才注意到,丁慕詩居然一直都沒過來。
慘咯,倒垃圾的悲催倒黴鬼人選這下子定了。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女主光環,懲罰取消,或者舔狗上門,主動承擔懲罰。
溫垣跟在江年年身後,不緊不慢地進了班,看見那個座位仍舊是空的時,眼底閃爍着微光。
看來慶哥的動作已經奏效了。
丁慕詩轉來B城一中之後,溫垣就跟網吧那個慶哥說好幫他個忙,找人幫他盯着丁家人。
原先是想從丁父職位上下手,看有沒有貪污受賄之類的證據,直接舉報好了,結果陰差陽錯撞見了他私會情人的場面。
更絕的是,這個情人還正好是丁慕詩的姨媽。
不愧是丁家人,劣根性一脈相傳。
溫垣将慶哥傳回來的照片存了起來,挑了一張丁忠和莊月在街上摟抱在一起的匿名發到了丁慕詩手機上。
他原先的打算是先激怒她,然後等丁慕詩和丁母一起發火把丁家鬧個雞犬不寧,卻沒預料到自己原來低估了這個女生的下限。
父親的出軌在她面前似乎并不是什麽大事。
丁慕詩看到照片後第一反應并不是向她\\媽坦白,而是隐瞞了下來,自己去找丁父對峙達成了某種協議,在家裏則是繼續和和睦睦的,仿佛未曾收到過那張照片一般。
丁父又一向會裝,十幾年來都對女兒呵護備至,以至于丁慕詩一聽丁父低頭道歉,又說什麽他和莊月只是酒後一場意外,怕莊月撕破臉才虛與委蛇和她有來往,沒想太多就信了。
丁慕詩生氣父親對家庭不忠,卻也覺得事情既然已經發生,生氣也無濟于事。
丁父反正也只有她一個孩子,折騰一圈到最後定然會回歸小家,他們終歸是一家人。
她自視甚高,總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的。
再者,爸爸說家裏的所有東西都是留給她的,從莊月那兒搜刮來的也是。
是以,丁慕詩早就聽着丁父的安排删了照片,依舊開開心心地做小公主,偶爾幾次撞見丁父和莊月在一起,她不但沒有當場翻臉,甚至還偷偷幫着遮掩。
以至于在溫垣将那封信送到丁母手裏前,丁母莊青一直覺得老公上進,女兒乖巧,自己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惜假象終究難長久,幾張照片就能戳破。
想到游樂園那張三人合照,溫垣嚴重流露出一絲玩味。
哪有什麽不可替代,丁忠對那個男孩子可是寶貝的很,只不過,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丁忠的種,那可真不一定。
溫垣朝着丁慕詩的空蕩蕩的座位冷冷瞥了一眼,而後收回了視線,重新投入了題海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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