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容科淩辭職後,遲早也是要找上許晔的。
他跟許晔約了個時間,在手機上,那會兒許晔正在宋隐的懷裏呼呼大睡呢。
接到消息時,許晔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宋隐,又睡到他懷裏了……家居服的領口較大,往下看能看到凹陷下去肩窩,跟他的溫軟的體香,抱起來一定很舒服。
許晔看了許久後,才慢慢的挪開,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掃了掃頭發,走到陽臺處,曬着陽光浴給對方撥了電話過去。
“許工,你當時承諾我的那件事,還算數嗎?”
許晔剛睡醒,鼻腔裏發出一聲哼,聲線低啞問道:“什麽事?”
“就是那天你在我婚禮……”
許晔打斷他,嘲弄道:“婚禮?你的婚禮不是沒了嗎?怎麽還有婚禮啊。”
容科淩被他明顯的嘲諷弄得滿臉漲紅,握緊拳頭後,調整了呼吸,重新道:“許工?”
許晔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嗯?”
“你不是答應我給我安排個職位,當我的新婚禮物的?”
許晔默默的翻了個白眼,語氣正經:“首先我沒有說過,第二,我說的是你的新婚禮物,你最近不是處理離婚手續?容工啊,不,容科淩啊,你可不要坑我這種老實人。”
容科淩一口氣沒上來,不可置信:“你這是說話不算數?!我因為你那句話我才辭職的。”
“我說過嗎?那天婚禮我可沒喝醉,不信你問其他人,你出現幻覺了吧。”
容科淩鐵青着臉,咬牙道:“許晔,你說過的,你……”
“我沒說過,造謠人的時候記得拿出證據,你也不想這段對話被公司的人聽見吧。你這是在勒索我這個富二代。”
最後容科淩這電話挂的咬牙切齒。
許晔迎着陽光眯眼,等了會兒後,容科淩的號碼重新打進來。
許晔面無表情的聽着容科淩從平靜、慌張到最後懇求的語氣,最後又說上頭老下有小,失業對他打擊太大了巴拉巴拉。
他沒興趣聽,索性閉上了眼睛:“我對調教你沒有任何的興趣,你不要上趕着當m。”
挂斷後,許晔直接低頭拉黑了這個號碼。
剛做完這些事,許晔的手指一頓,忽然轉過頭,望着客廳空蕩蕩的景象,像是只有風吹過了而已。
他的錯覺嗎?
許晔收回視線,在給王叔發了條信息後,就徹底解決了。
他将手機扔在沙發上,自顧自的打算若無其事的躺回床上,昨晚加了個夜班,今早可以睡個懶覺。
等他來到房間一看,床上的被褥一團亂糟糟的,人已不見了。
許晔撩起眼皮,看見宋隐從洗手間裏走出來,過了水的臉色更加的濕潤白皙,氣色看起來不錯。
宋隐跟他目光相會在半空,頓了頓,說:“該你了。”
結果剛說完,他斜睨着許晔,有些不滿:“你房間也有洗手間,不要用我的。”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可問題這是他房子啊。
許晔噗嗤一聲笑出來,到最後放聲大笑。
宋隐似乎也注意到了,尴尬化作實質般的電流從尾椎骨一寸寸滑上去,落在了頸後,帶出一陣陣的酥麻感。
許晔離開前在他雪白的後頸處摩挲片刻:“走了。”
在家裏搞了下大掃除,剩下垃圾放門口,暫時沒扔,許晔忽然望着外面的晴空,看了宋隐一眼:“怎麽辦,我不想上班了。”
宋隐頭也不擡貌似正在回複工作信息:“那你回去當你的富二代。”
“那不成,除非你跟我走。”許晔想起什麽,目光含着促狹,宋隐這會兒突然擡頭,撞進了他的眼睛裏。
“我之前答應過經理,說會帶你一起回去的。”
宋隐抿唇不吭聲,對他這個沒有未來的保證表示無語。
不愧是反向畫大餅的第一人。
“為什麽?”許晔坐地毯上,雙手撐在地上,随口問了句。
宋隐盤腿在沙發上,眼神清冷,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知道的越多對你沒有好處。”
許晔:“……你會殺人滅口。”
“我會搬走。”
許晔渾身一震,那還不如殺人滅口。
每每說到根本性質的話題,宋隐的反應是避而不答,也總是生着悶氣的感覺,許晔也不敢問,真怕把人吓跑了,那他下半輩子的幸福就全毀了。
許晔嘴角微撇,漫聲道:“我下樓倒個垃圾,順便買吃的?”
宋隐搖頭:“早點出發,在外面吃完直接回公司。”
“也行。”
許晔穿的随意,長袖長褲,垂感十足,上衣小設計帶有V領,反正比每天上山落地工人的許工精致多了,有點貴公子的味道了。
倒完垃圾,他順便去快遞櫃拿東西,剛好就碰見保安正在一個大男生說話。
保安認出了五樓的業主,叫了一聲:“許先生。”
大男生同時看向他,許晔只是瞥了一眼,只知道對方戴了個鴨舌帽,至于長什麽樣,沒注意。
保安解釋:“這位先生說來找人的,還給我看了照片,我瞧着眼熟,才記起來是跟您平時同出入的先生。”
有人打我媳婦的主意?
許晔腦海裏閃過這句話。
這會兒許晔還是沒有打量對方,依舊不知道長啥樣。
“你是?”
“我是宋隐的弟弟。”
許晔:“……”
終于,許晔擡眼認真掃了掃對方,五官标志,經典的年輕人圓潤的臉部輪廓,就是那一雙眼睛內斂狹長,很有記憶點,可跟宋隐長得一點都不像。
“我沒聽說過宋隐有弟弟。”
易凱安微微蹙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他現在跟你住?”
許晔微微颔首,覺得這人還挺傲氣,有點好笑了,宋隐真的有這麽一個弟弟?
他一點都不相信。
易凱安:“我要見他。”
許晔也沒有搭理他這句話,而是說:“他不在呢,我是他房東,你有什麽事,可以先跟我談,咖啡廳坐坐?”
易凱安薄唇微抿,上揚的眼角露出一絲不耐:“多久?”
“很久。”
“進去吧。”
許晔翻了個小白眼,就一小屁孩。
保安看戲看夠了,笑着問:“許先生跟他關系不好?”
許晔笑了笑,接過他遞的煙,咬在嘴裏不點燃,漫不經心道:“這都能看出來啊……看來我真心不喜歡他。”
保安摸了摸光禿禿的頭發:“做咱這行的,也得察言觀色不是。”
特別是伺候高檔小區的業主們,都是金主爸爸。
以前大一入學那會兒,初見見宋隐,許晔也是不喜歡的,但他不喜歡的原因是,自己對美人兒上心了,但美人不搭理他,年輕氣盛下的惱羞成怒。
而這次的不喜歡,純粹就是因為這小屁孩欠揍,一點都不讨喜,算了,他忍着慢慢來。
許晔去的時候,易凱安已經幫自己點了喝的跟吃的,心中哂笑。
他剛一坐下,易凱安停止進食,眼睛上下打量着,問道:“你跟我哥什麽關系?”
“同學。”許晔不打算透露太多。
易凱安淡淡地說:“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
“你看起來很有錢,我哥應該不會認識你這樣的人。”
許晔嗤笑。
他揚了揚下巴,坐姿潇灑,還叼着根煙,至于為什麽不點燃,易凱安認為他在裝逼,自以為沒有戳穿。
“你來找他幹什麽,畢業了嗎?”
“實習,我爸讓我來找他的。”
許晔聽懂了,毫不客氣的說:“投靠啊,不過很抱歉,我這裏沒房了,你另尋他路吧。”
易凱安皺眉,扯了扯書包的帶子,臉色默然:“我可以讓他搬出來跟我住。”
許晔咬了咬腮幫子:“……你現在住哪?”
“酒店。”易凱安不喜歡這人仗着一副長輩口吻來問他問題,“你說這麽多,還不如直接讓我哥來見我。”
許晔反唇相譏:“你要是見得到,還用得着跟我在這聊天。”
易凱安臉色一僵,瞬間黑臉了。
“你聯系他,他沒理你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啥關系,但是既然他不喜歡你,識相點有多遠走多遠,我當看不見,你非要往別人跟前湊,那不好意思了,我待會兒就叫保安給你登記一下,別随便混進來了,不然我這個業主可是會非常的不高興。”
易凱安好笑了,冷聲道:“你威脅我呢,我又沒犯法,你憑什麽趕我走。”
“我有的是辦法,小屁孩。”許晔低頭看了眼時間,草,快到點了,他站起身被易凱安問住了:“你要去哪?我還沒見到人。”
“上班啊,你以為像你一樣,靠你哥養啊。”
許晔在樓下有多麽的嚣張,上樓進門面對宋隐時就有多狼狽。
宋隐已經穿戴整齊了,冷淡道:“一小時。”
許晔:“……”
宋隐挑眉:“你倒垃圾倒了一小時。”
許晔想了想樓下的人,随口道:“在家吃吧,我煮。”
宋隐:“?”
宋隐看着他眉眼閃過的不自然,忽然問道:“樓下遇到什麽事了?”
“……”許晔想了想,走近了些,兩人近距離對視着,久久無聲,只有彼此隐約的呼吸在纏繞着對方。
宋隐微微撇開臉,卻突然被許晔下一秒的內容微微詫異:“剛才我遇到你弟弟。”
宋隐表現的異常冷靜:“他在樓下?”
“嗯。”
“說是來實習的那個。”
許晔聽出來了:“你還不止一個弟弟。”
“嚴格來說,我是獨生子,不嚴格來說,我有一個妹妹,兩個弟弟。”
許晔:“……哇。”
一句話幹燒他的CPU。
解釋起來倒不難,五分鐘後,許晔就理清他們的關系了,簡單就四個字,重組家庭。
許晔放在大腿上的手微微握緊,心情真說不上好:“怪不得你不肯回家。”
不,那算不上家。
重組家庭裏,大多數是女方吃虧,那麽女方帶過來的孩子一定不好過。
“卧槽,那他怎麽還有臉來找你。”
宋隐從容不迫,淡淡的說:“沒事,我來處理,也不用避開他,直接出門吃飯就好,一旦有什麽沖突,吃虧的也只是對方。”
許晔敏銳的神經被挑動了:“你怎麽知道你們會起沖突,他打過你?”
宋隐冷聲道:“他打不過我,而且我們是直接去地下車庫,根本就不會遇到他。”
許晔恍然:“……對喔。”
宋隐:“傻逼。”
許晔油嘴滑舌:“遇到你的事情就轉不過彎了呗,都是美色誤人啊。”
最後開車出門時,宋隐倒是撇了眼在門口等着的易凱安,不知道他們兩父子在打什麽主意。
【易凱安:哥,我找你了。】
【易凱安:以前沒考上A大,但是想和你一塊工作,公司也在二院附近。】
【易凱安:你理理我。】
【宋隐:第一,你在哪裏找工作是你的事情,跟我無關;第二,租房子的問題我已經回絕易叔叔了,你自己處理;第三,不要來找我,我不想看到你。】
【易凱安:收到你消息,我都吓一跳了,你終于理我了。】
【易凱安:兩兄弟吃頓飯也沒什麽吧,我就是想你了。】
【宋隐:抱歉,我看見你有種生理性的嘔吐反應。】
許晔餘光瞥到他打字回複消息,越回複臉色越差,想也不想伸手碰碰他肩膀:“找找哪裏吃的。”
“随便吧。”
“我開車呢,你找。”許晔說。
宋隐切換微信,打開了某黃色軟件。
“米粉面粥,你選一個。”
“粉。”
語音導航開始——
宋隐微微仰頭靠在座椅處,耳邊終于清淨了。
到了吃的地方後,宋隐去了趟洗手間,正好去之前回複了一下公司那邊的信息,手機沒來得及鎖屏。
等上菜期間,許晔不小心看到易凱安的回複。
【易凱安:嘔吐?生理性,這種不是女生懷孕才有的嗎?哥,你也會嗎?(微笑)】
許晔噌的一下火氣都上來了,這是什麽弟弟,這是禽獸吧!!!
周圍的人都在看着突然站起來的高個子,襯衣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結實的肌肉線條,胸前起伏的厲害,滿臉匪氣,而且看得出來目前處于極度暴怒的狀态。
連帶着老板都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捧着盤子不敢動,生怕下一秒被砸店。
許晔十六歲就進許氏集團實習了,浸淫了多少年的人際關系與社會處理的手段,所以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冷靜下來後把那句話給删掉了。
宋隐從外面的洗手間回來了,從踏進門到坐在了許晔對面後,發現周圍的眼神不太對勁,接着又發現許晔的臉色不太好。
為什麽許晔總是會趁自己不在的時候,總會發生一些神奇的事情呢?
宋隐匪夷所思。
米粉上了,宋隐看着許晔不斷的加辣椒加醋,他實在是看不過去:“等一下,有人惹你生氣了。”
“有。”
“誰?”
“一個禽獸。”
“?”
許晔心煩意亂,也不願意讓宋隐難受:“沒事,吃完咱們回公司。”
下午許晔無心工作,一直往宋隐那邊走,走來走去覺得不妥,想跟領導申請換個位置。
嚴主管表示非常……不知道怎麽形容了:“其實你坐哪都無所謂。”
許晔說:“我知道,但是宋工的位置比較特殊,如果加多一張桌子的話,對咱們公司還是有難度的。”
“那你認為呢。”
“我想讓他搬過來我那邊,光線充足,還能互相讨論啊。容工走了,不是有位置嗎?”
嚴主管更莫名其妙了:“你直接跟他說就好。”
“我怕他不同意,想讓你提前打打預防針。”
“你這小子,又在打什麽主意呢。”
“我這次的主意都是從良心出發的,絕無二心。”
宋隐的特質,從內到外的三好學生,老師眼裏的乖乖,到了上班這個性子都很難改變了,所以在嚴主管的提議下,他稍微糾結了一下後,就順從的接受了。
之前選去那是為了遠離許晔,現在看來,他們都住在一塊,就沒必要了。
這次搬動,倒是沒什麽太大的變動,畢竟容工走了,就有位置空出來,宋工搬過來,大家喜聞樂見,許工最積極。
剛弄好,洗完手,兩人的位置就像上高中那樣并排貼着坐,許晔看着滿意了,随口問了句:“你弟沒來找你吧。”
宋隐搖頭。
“沒有就好。”
宋隐沉吟了一會兒,問道:“你對他敵意好像很大。”
明明只是在樓下見了一小時而已,可能還沒有,只保留聊天時間的話,最多三十分鐘。
易凱安人品确實有問題,但宋隐更好奇的是,許晔為什麽才見了一面就讨厭他,這不符合邏輯。
那只能說易凱安初見就對許晔做了什麽?
宋隐心裏發寒。
許晔頓了頓,說道:“我看人真準的,這家夥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他說着說着,把手伸下去,勾住了宋隐修長的食指:“你不喜歡的,我也不喜歡。”
這個位置寬敞很多,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密密麻麻的傳入耳邊,他的手被人勾着,對方嘴裏說着情話。
宋隐微微耳熱,沒說話,他想抽回來,就被許晔跟上糾纏着,手指都能缱绻在一塊了。
換了位置,上班效率說高也高,說低也低,畢竟旁邊某個人經常在發騷,很影響他人的。
導致今晚還得加個班,公司食堂的飯菜吃膩了,大夥們打算出去吃,許晔跟宋隐就不湊熱鬧了。
等人都走光了,宋隐才下意識看了看日歷,喃喃:“29了。”
許晔耳朵靈敏的動了動,“嗯?”
“要轉賬。”
“給家裏的?”許晔臉色難看,他不能幹涉,所以毫無辦法,但覺得那家人貌似也沒有值得留念的地方吧。
“嗯,還清就好。”宋隐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心裏在念叨什麽。
“我出去一趟。”
“要我陪你?”
“我又不是小孩。”宋隐皺眉。
許晔笑他:“行,早去早回。”
二院的對面就是銀行,附近還有一家花店,他轉賬完出來,剛好偶遇了林婷,數日不見,肚子也越發大了。
彼此見面沒有尴尬,林婷落落大方的跟他打招呼,臉色看起來竟然比婚禮的時候好很多。
一切盡在不言中。
宋隐笑道:“恭喜你了。”
“脫離苦海,看什麽都是好的,你變帥了。”
宋隐說:“日子還是要過得。”
林婷失笑:“你真的很直,換做別人早就調侃我了,難道我以前不夠帥嗎?”
宋隐笑笑沒說話,他轉移話題:“買花?”
“嗯,買給自己的,跟寶寶的,心情也會好點。”林婷邀請他,“一起來幫忙看看?”
出于禮貌,宋隐沒拒絕。
林婷跟花店老板娘聊了會兒,宋隐沒聽,只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你挺适合香槟玫瑰的。”
宋隐對花的欣賞度不高:“我不懂這些。”
林婷又笑:“是了,你不愛這些,上學那會兒,你除了學習,眼裏什麽都沒有。”
不知道這話是抱怨還是釋放,總之沒有什麽惡意。
結賬的時候,林婷給他買了一束花,“收着吧,老板娘送你的,誇你帥呢。”
宋隐受寵若驚,但是剛才完全沒聽她們的對話,只好對老板娘歉意一笑。
出了花店的門,宋隐捧着花,有些尴尬了,他從來不知道怎麽處理這些,林婷對他說:“在家裏找個花瓶好好養着,大概養幾天,等花瓣枯萎了,就曬幹他,做成幹花朵,也是好看的,要是實在不喜歡就扔了吧。”
宋隐垂眸時,睫毛微顫,仔細欣賞了半晌說道:“挺好看的。”
林婷笑着跟他說再見。
宋隐捧着一束小花回公司,這會兒格子間除了許晔沒其他人了。
宋隐想了想,他現在住在許晔家裏,不如交給他來保養好了,他對花真的一竅不通。
于是乎,在許晔正在跟第三方激情對罵的時候,忽然一束香槟玫瑰出現在他眼前。
“……”許晔緩緩擡頭,“?”
宋隐說:“拿着。”
許晔目光懵逼的指了指自己。
“嗯,我不太會養,你來吧,養好點。”宋隐點頭,他想着在家裏弄個裝飾品确實不錯,陶冶情操。
許晔腦袋裏砰砰砰的放煙花,然後在炸/開了:他這是在表白嗎?
我不是在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