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衣櫃.avi

第25章 衣櫃.avi

淺淺打個直球吧

面對蘭沉的閉口不言, 陸昂氣得把拳頭都捏的咯咯作響:”……滾。”

他低低地從牙齒裏擠出這個字。

蘭沉站在那邊,面色一寸寸蒼白下去。

他擡起眼簾,看向對方, 不禁帶着幾分失望:“你根本什麽都不明白。”

說完,轉身就要走。

“什麽都不明白的是你!”陸昂在他身後吼道。

蘭沉停下腳步, 低着頭,肩膀微微下壓,仿佛苦澀難言。

陸昂現在心裏亂得簡直像分成了兩個人。他腦海裏的其中一個人并不想讓蘭沉就這樣走掉,催促身體上前拉住蘭沉, 但另一個人卻雙手抱臂在那冷笑,對他說:“你已經被他騙過一次,還想被他騙第二次嗎?”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心底是什麽滋味,只能帶着怒容嘲道:“呵,我确實什麽都不知道, 你說的也沒錯,但我現在至少知道了, 你是宗霆的妻子,你一直都在欺騙我, 不是嗎?”

蘭沉背對着他,捏緊雙拳, 低聲問:“——我騙了你什麽?”

“我一個字都沒有騙過你, ”他轉過身, 看向陸昂,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是……我……”

他像是說不下去,又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閉上雙眼, 臉色愈發蒼白。

陸昂還在那邊咄咄逼人, 冷笑道:“你沒有騙我?那你在我面前裝成那副故意清高的樣子幹什麽?你還說你缺錢?你的戒指呢?宗霆不會買不起一只戒指給你吧?”

蘭沉呼吸急促,想要穩住自己的情緒,卻終究失敗,定定出聲:“我跟他離婚了……我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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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昂瞬間頓住。

他似不敢置信,語氣慢了下來:“——什麽?”

蘭沉抿嘴,眼簾垂落,不想看他,輕聲道:“……我走了。”

但他剛才那句話已經把陸昂的心攪得亂作一團。陸昂再次拉住他,一把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抓住他的肩膀,強迫蘭沉看向自己:“你和宗霆離婚了?!什麽時候的事?為什麽?”

他雖然震驚,但心裏卻隐隐有個小小的、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猜想。

會不會、會不會是因為……他?

這個念頭讓陸昂如芒刺背,口幹舌燥,直接連珠炮一樣地向蘭沉發問。

蘭沉吃痛,抽了口冷氣,側過臉道:“……不關你的事。”

“告訴我!”

蘭沉緩緩擡眸。

……這下讓陸昂看清了,他眼底沁滿的水光。

蘭沉偷偷掐一把自己的大腿,精準拿捏住右眼那顆搖搖欲墜的淚珠!

他落下一滴眼淚,随即眼簾輕顫,咬住嘴唇,再怎樣也不肯開口。

陸昂如遭雷擊,怔怔地看着他落淚,像看到他的铠甲不堪一擊地碎裂。

“哭、哭什麽……”

陸昂慌張地嘟囔着,伸手去幫蘭沉擦眼淚,蘭沉卻別過臉,不讓他碰到自己,滿臉都是倔強。

陸昂一下心軟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根本沒辦法抵抗蘭沉的眼淚。蘭沉總是和他嘴硬、喜歡和他對嗆,可一旦蘭沉在他面前流露出一點點脆弱……他便立刻向他繳械投降。

從來沒有人能讓他心情這麽複雜過,他又恨、又生氣……又感到茫然。

陸昂匆匆扯了幾張紙巾,塞到蘭沉懷裏。

“你自己擦吧。”他道。

蘭沉不說話,把紙巾全都揉皺了攥在手心,努力讓自己語氣冷硬:“我把‘定金’還你了,之前我們的那筆交易……作廢吧。”

“憑什麽?”陸昂馬上回道,他挺直了背,低頭瞪蘭沉,“我沒要你還給我,我也沒收回,憑什麽作廢?”

蘭沉自己擦掉臉上的淚,重新整理好情緒,眼神看向陸昂剛剛把皇冠扔出去的地方。

陸昂也跟着他一起看過去:“……”

那皇冠死狀慘烈,讓人不忍直視。

蘭沉道:“我想過了,我不能要你給我的錢,我自己欠宗霆的,我會自己還。”

陸昂一聽到“宗霆”兩個字就心裏騰騰冒火,說:“你還想跟他有牽扯麽?”

蘭沉:“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

陸昂憋着一肚子火:“……我不同意!你已經答應把自己賣給我了,又怎麽可以單方面反悔?”

“你已經讓我滾了,難道我還要賴着不走嗎?”蘭沉反問。

這一下把陸昂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幹脆胡攪蠻纏:“反正我不同意!無論如何,這都已經是一筆說好了的交易,是你自己想出爾反爾!”

蘭沉沒再說話了。

他幹脆擡腳就走,又第三次被陸昂拉住。這次陸昂直接把他整個人抱住,強硬地按在懷裏,年輕熾熱的胸膛緊緊貼着蘭沉的後背。

他像一條受了委屈的大型犬,用自己強壯的手臂環住蘭沉腰間,頭壓得很低,幾乎就湊在蘭沉耳邊,不甘心地問:“……你為什麽要和他離婚?”

蘭沉:“你放開我!”

就是不回答陸昂的問題。

可他越是避而不答,陸昂便越是确定了心中那個猜測。

他難免有一點雀躍,心底的咆哮小人徹底被另一個小人打死,滿心都湧出一股酸澀的滿足感:……蘭沉為了他和宗霆離婚了。

這全是為了我。陸昂想。

在宗霆和他之間,蘭沉選擇了他。

這怎麽能不讓他感到歡喜。從西裏亞委屈到現在的一顆心終于被溫柔安撫,他渾身的刺都被蘭沉就這樣撫平了,他好像再沒有聽過更好的消息,也再沒有像此時此刻一樣悸動。

他在蘭沉耳邊說道:“總之,你已經把自己賣給我了,我沒允許你走,你就不能走。”

說話時呼出的溫熱氣息都染在蘭沉耳朵和脖頸間。

蘭沉:……剛還沖他發火呢,現在又這樣。

小學雞的情緒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就是不知道他的愛,是否也會這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可得好好愛他一點啊,畢竟馬上,就有一場好戲開演。

他佯裝掙紮,想掰開陸昂的手,陸昂卻把他抱得更緊,讓他耳朵上慢慢升起一片紅暈。

暧昧心動,彼此間都有所感知。

那些西裏亞夏日夜色中的回憶,從山上吹拂而來的晚風,是獨屬于他們的記憶。

……再難忘不過了。

水火不容,誰又能确定這不是一種掩飾。

“陸昂,那就是、就是一個玩笑,你別把那個當真了行嗎?”蘭沉出聲道。

“我可沒說那是一個玩笑,”陸昂認真地說,“我說過的話從來都不是玩笑,你已經賣給我了,你就得聽我的。”

蘭沉扭頭看他,對上皇太子殿下明亮有神的午夜藍眼睛。

……他這樣英俊。撤去怒容之後,比童話中的王子還要帥氣百萬倍。

年輕的臉上鼻梁高挺,嘴唇雖薄,卻泛着薔薇色的光澤,下巴颏中間微微凹陷,是還沒有經歷過人世間的種種磨難一張臉,完美無缺到讓人豔羨。

蘭沉耳廓微紅,“你能不能別說了……什麽賣不賣給你…… ”

“難道不是嗎?”陸昂坦蕩問,“你就是我的東西。”

蘭沉有點生氣,又有點無可奈何的模樣,解釋道:“我必須得走了,我跟着博物館裏的人一起過來的,他們把那幾幅畫收好之後就要坐車離開,我總不能留在這裏。”

他說着,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肘,帶上往日那份嘲諷語氣:“還是說,你想讓我留下來當你出氣包,這應該是我對你來說最大的用處了吧?”

陸昂聽出他在生氣自己剛才從馬上推他那一下,心虛道:“我看看——”

他把蘭沉轉過來,捋高他的袖子,果不其然在手肘處看到了一大片青紫。

陸昂:。

他瞬間心虛無比,握着蘭沉手腕,“我、我去讓他們給你用一下醫療儀。”

“不必了,”蘭沉收回手,自己把袖子拉下,“我要走了,本來也就是看你這麽久沒回學校,我才想來看看你是不是死了。”

陸昂一聽這話便輕哼,“明明就是擔心我,還嘴硬。”

“……随你怎麽想。”蘭沉面色微紅。

陸昂抓住他手腕不放,忽然勾起嘴角:“等一下,你說你是和那些博物館裏的人一起進來的?你們來了幾個?”

蘭沉奇怪地看他:“大概十幾個……你想幹什麽?”

他确實聰明,一眼就看出陸昂在朝他們做打算。

陸昂笑了一下,俯身靠近他,雙唇微張,仿佛就要貼到他臉上……那兩片薔薇色的嘴唇停在蘭沉耳畔,壓低聲音,“我跟你們一起出去。”

蘭沉被吓到般向後退了一步,再也維持不住冷臉,眼底原本凍着的堅冰倏然碎裂。

“你!你在說什麽胡話,你怎麽跟我們一起出去……”

他語氣慌張,眼神四下亂看。

哦,所以高冷學神也會害羞。

陸昂擡高一條眉毛,右手插兜,表情似笑非笑。

他果然是喜歡我。

陸昂心中再次确定這點。

“我穿上你們的衣服,戴上眼鏡和口罩,不就可以混出去了嗎?”陸昂心情很好。

蘭沉皺起眉,避嫌一樣退到門邊:“可是你,為什麽要跟我們一起走?你現在是不能自己出去……?”

陸昂立刻拉下臉。

他不想在蘭沉面前告訴他自己被禁足這件事,只能冷哼一聲,略過這個話題,道:“你別問這麽多,聽我指示就是了。”

蘭沉半信半疑地看他,弄得陸昂自己覺得很沒有威信,幹脆行動起來,往這件套房裏的一處小房間走去:“過來。”

他喊上蘭沉,走進一間金光璀璨的房間——字面意義上的金光璀璨,房裏每面牆都呈列着數不清的珠寶,各種權杖、徽章、寶石、挂飾堆放得到處都是,仿佛掉進了巨龍的寶庫。

尤其是最中間那一排透明的展示櫃裏,放着一頂又一頂大大小小的皇冠,僅粗略看去,就有十餘頂冠冕,金碧輝煌,光芒四射。

蘭沉:……嗎的,遲早得打倒帝國主義!

所以對陸昂來說,他送給蘭沉的那頂皇冠,确實只是随手給下的定金。

陸昂看也不看這些東西,徑直往房間最裏面走,停在一個立地的巨大銀色聖杯前,用手在杯沿抹了三圈。

牆後傳來輕微的聲響,仿佛是滑輪一點點拖動——整面牆向左移開,朝他們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密道入口。

裏面沒有燈光,只有入口處能勉強看清點輪廓,牆壁都是嚴絲合縫的金屬板材。

蘭沉略微驚訝地看向陸昂:“你房間裏……怎麽還會有密道?”

“皇宮裏最不缺的就是這種東西,你沒聽說過?”陸昂道,他已經在往裏面走,“跟上我,別走丢了。”

蘭沉快步跟上他,兩個人一齊進入密道。

這密道暗不見光,只能用他們兩個的光腦照出前方一點點路,陸昂走在蘭沉前面,仿佛裏面的路很熟,腳步沒有分毫慢下。

“這條路會通到哪裏?”蘭沉快步跟在他身後問。

陸昂停了幾秒,才道:“……仆人間。”

蘭沉有點意外:“為什麽?一般這種密道不都是用來逃往宮外的嗎?”

他說得并沒錯。

在萊茵帝國歷史上的幾次宮廷政變中,這些遍布在皇宮中的密道,确實幫助了許多前朝皇室成員成功逃生。

但陸昂房裏的這一條密道,卻有着一個更不堪的用途。

這是用來……讓宮內專門伺候他的仆人為他侍寝的。

陸昂小時候只把這條密道當作一個用來玩的地方,直到他十幾歲才時知道這條路的真正用處。他惡心到幾欲作嘔,從此以後便再也沒有打開過這條密道。

這座建造于魯米利亞王朝的華美宮殿,每個角落裏都藏着龌龊和肮髒。

陸昂甚至在蘭沉的疑問中,逐漸生出一股惱怒。

他憎恨這座皇宮的很多地方,卻有人只想讓他住在這裏,做一個最名正言順的傀儡。

見他抿嘴不說話,蘭沉便也沒再繼續問,安靜地跟着他在密道裏繞來繞去,最終在一個隐約有亮光的出口處停下。

出口處的門是生物識別碼電子鎖,陸昂自然有權能打開門,他帶着蘭沉走出密道,兩人來到了一間配殿的公共休息室,這裏就是陸昂所說的“仆人間”了。

休息室裏倒一應陳設齊全,若是放在宮外,也算得上豪華。

他們剛要穿過休息室出去,便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陸昂反應很快,立刻拉過蘭沉,四下一看,拽着他退到旁邊一個置物櫃前,拉開置物櫃就把蘭沉塞了進去,随後再把自己擠進去。

……置物櫃裏面的空間本就狹窄,還挂着許多仆人制服,他們兩個人鑽在裏面,幾乎沒有立足的空餘。

為了關上櫃門,蘭沉只能背靠木板,讓陸昂上身和他貼緊,将雙腳纏在陸昂腰側。

——這個姿勢實在太過暧昧,讓人臉紅心跳。

蘭沉的腿剛挂上陸昂背後,陸昂便瞬間漲紅了臉。

他一條手臂撐在置物櫃頂部,一條手臂拉着開合的櫃門,根本無法再移動。

昏暗的光線下,皇子連脖頸都漲得通紅,藍眼睛色澤濃郁得像要沁出一片風暴。

置物櫃裏,空氣溫度正一點點爬升。

兩個人均是面紅耳赤,蘭沉眼睛濕潤,呼吸間隐隐發顫,氣息全都吹在了陸昂身上。

陸昂手臂肌肉繃緊,瞪了蘭沉一眼,臉卻更紅。

可他們甚至不能說話,因為外面已經有人在休息室裏交談。

聽腳步聲一下來了好幾個。

一個比較年輕的女聲說:“你們聽說了嗎?殿下把一個外面來的工作人員帶進寝殿了。”

另一個稍微粗點的女聲道:“還有這種事?你聽主殿的人說的嗎?天吶,殿下不會是——不,不可能,怎麽可能,殿下這麽多年從未臨幸過宮裏任何人,而且也沒和貴族小姐交往過,怎麽會看上一個外面進來的人……”

置物櫃裏,兩位她們談話的主角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陸昂的臉紅得都快燒起來了,他滿面惱怒,狠狠瞪向蘭沉,企圖用這招掩蓋自己的羞赧。

蘭沉雙眼濕漉漉地看着他,眼睑下方的皮膚也在發紅,做嘴形說:“你——沒有——”

陸昂無聲地做嘴形:“閉嘴!”

他當然知道蘭沉想說什麽,但他是不可能承認的!!

外面的兩位女仆還在聊天:“你說,那殿下會不會只是把那個工作人員帶進去訓斥呀?是不是他沖撞了殿下,惹殿下不快了?”

另一個年輕的女聲說:“我不這麽想。你不知道,他們說殿下把門都關了,還不讓別人進去……好像到現在都還沒出來呢!”

她“嘻嘻”地笑:“哎,幸好是這樣……殿下之前一直那個樣子,對誰都冷着一張臉,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因為……所以才……”

她笑得格外耐人尋味。

兩人頓時笑作一團。

她們都以為房間裏沒有別人,這才敢如此放肆地讨論陸昂,嘻嘻哈哈地說個不停。

……置物櫃裏,空氣死一般沉默。

陸昂簡直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從來沒想過這些人私底下膽子居然這麽大!敢這樣議論、猜測他!

要是讓他知道外面這兩個人是誰,他一定得、一定得把她們逐出宮不可!

蘭沉挂在陸昂身上,眼睜睜看着陸昂的表情變了又變,憋笑憋得差點破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要不是陸昂在這,他都想要仰天長笑了,沒想到,陸昂才十八歲,就開始陷入了男人最可怕的危機,被人懷疑能力不行!!

陸昂真的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社死了。

他怒極反笑,撐着置物櫃頂的手放下來,掐住蘭沉的下巴,看着蘭沉雙眼中溢出的笑意,恨恨做嘴形:“很好笑嗎?”

蘭沉拼命咬唇忍住笑,又因為在置物櫃裏空氣本就不夠,氣息愈發急促,憋得兩只眼睛都水汪汪的,撲閃撲閃,一個勁猛瞧陸昂。

陸昂被他這樣看得又氣又怒,同時心裏還跳得厲害。

心髒跳得都快要不受控了,砰砰地在胸膛裏作響。

他咽了下喉結,拇指用力,把蘭沉下巴上那塊皮膚都按得發白,身體下意識靠近,雙唇輕抿,湊到蘭沉面前。

現在他們是眼睛對着眼睛,鼻尖頂着鼻尖。

蘭沉怔怔地看着陸昂。

陸昂的這雙眼睛,是他們家族特有的午夜藍顏色。

只有尤裏烏斯家的人才會有這樣一雙眼睛。光線不好的地方看,是如同深海暗湧般的墨藍色,光線亮的地方,就可以看到純正濃郁的藍,好看得像是一簇矢車菊。

而此刻,這雙眼睛亮得驚人,幾乎要将他灼傷。

他們的喘息都融在一起,難舍難分,彼此都感到靈魂顫栗。

終于不知是誰先破了冰,将嘴唇貼到另一個人唇上。

這一吻下去便像着了火,怎麽都停不下。

燎原大火已經點燃。

嘴唇的觸感幹燥柔軟,唇齒相觸時有一種從心底升起的震顫,緊接着便是冰冰涼涼的舌頭,有人無師自通,很快已在對方口中攻城略地。

他從不知道、從沒想過、也從沒經歷,原來接吻是一件這樣容易讓人沉溺的事情。

僅僅是雙唇的相碰,唇瓣彼此輕碾,就已帶來無上歡//愉。

手發軟,心在跳。

但掠奪的天性就此被誘發,如何能及時止步。

失控。徹底失控。

一直被繃緊的那根弦終于掙斷。

世界在狹小的置物櫃裏變成果核、變成宇宙。

外面是笑聲,而裏面是一場近乎停滞的漫長深吻,連靈魂也尖叫。

蘭沉被陸昂用雙臂緊抱,被陸昂用唇舌索取,舌頭刮過齒列與上膛,仿佛大腦皮層觸電,神經元一齊歡欣鼓舞,從頭皮發麻到腳尖。

年輕的、尊貴的皇子吻得太暴烈,像新生的雄獅終于展開它的爪牙,第一次撕開自己的獵物。

——可究竟誰被誰捕獲,誰成為誰的俘虜。

這頭年輕的獅子,不得而知。

他親得蘭沉都快喘不過氣,大腦缺氧,面色越來越紅,近乎窒息,在瀕臨意識模糊之際,用手輕輕推開對方的肩膀。

陸昂這才慢慢停下,退出時嘴唇仍留戀般在他唇上碾了又碾,最後還用牙齒意猶未盡地咬了一口。

蘭沉嘶聲抽氣,用濕漉漉的眼睛瞪他。

怎麽看怎麽沒有威懾力。

陸昂還是臉紅,明明剛才和他吻得難舍難分,現在又是一幅純情模樣。

這時外面的說笑聲淡去,兩道疏疏落落的腳步聲逐步走遠。

似乎是那兩位女仆離開了。

陸昂僵着身體,用肩膀稍微頂開了一點點櫃門縫,小心地向外打量。

……看來确實是走了。

他這才轉回去,看向蘭沉。

蘭沉在他懷裏輕喘,頭發散亂,眼睛卻明亮得甚過所有鑽石。

叫陸昂看得心亂如麻。

“你……”

“你……”

他們兩個同時開口,陸昂飛快地閉上嘴,雙頰緋紅。

蘭沉也紅着臉,他抓住陸昂的肩膀,搶在陸昂再次開口之前,先一步問出:

“陸昂,你是不是喜歡我?”

作者有話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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