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別人的妻子
第32章 別人的妻子
親起來才開心。
……埃德加的雙唇, 就停在離蘭沉那兩片剛剛說完話的嘴唇上零點幾厘米的上方。
綠色的眼珠一點點向下挪動,正對上蘭沉那雙依然天真的眼睛。
埃德加:?
他原本長了一張天生微笑的嘴唇,就算沒有故意發笑, 嘴巴看起來也時時含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但現在這份笑意從他臉上消失了。
有一瞬間,他看起來就像要把蘭沉吞吃下肚, 如同發現自己的獵物已被人分走的鬣狗,神情陰狠。
他掐住蘭沉的下巴,視線從蘭沉的眼睛上緩緩滑落到蘭沉微微起伏的白皙脖頸。
“宗霆會怎麽樣?”他低聲地問。
蘭沉好像很奇怪于他的反應,但還是一五一十地回答:“宗霆很少像你這樣親我呀, 他很無聊的,每次和他上//床他都不怎麽親我別的地方,只會親我的嘴巴……”
兩片豐潤的嘴唇不停開合,還能看得到一點紅豔的舌尖。
埃德加靜靜地聽他說話,又抓住他話中的某個關鍵詞:“每次?”
“嗯?”蘭沉被他晾得不舒服了, 皺着眉撅起嘴,明顯不想再和他繼續把這個你問我答的游戲做下去, “怎麽了呀,我難道沒跟你說過, 我和宗霆結過婚嗎?”
他随意地就把這個消息抛出口。
被軍方秘密保護起來的、除了軍方人員之外無人知曉的……他與宗霆的那段“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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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就是宗霆那位傳說中神秘的“妻子”,和宗霆成婚後, 便從未出現在大衆目光中的“将軍夫人”。
傳聞中宗霆十分喜愛他的妻子, 為了保護這位妻子, 宗霆便從未向外界公開過他的身份, 甚至一直拒絕帶他出席任何公共場合。
埃德加偏偏就沒想過這個可能。
……原來宗霆的這位妻子,就是他的公主。
畢竟蘭沉在他面前, 與一位“妻子”的形象差得太遠了。
他的小公主, 任性、天真、愚蠢、驕縱, 自以為憑借美貌就可以玩弄人心,周旋于皇太子與宗霆之間,屢屢涉險而不自知,年輕單純到讓人想要保護他這種愚蠢。
這樣美豔貪歡,又愚蠢至極。
埃德加只以為蘭沉只是他們的情人,是他們秘密追逐的一朵玫瑰。
玻璃罩子裏長大的玫瑰。
玫瑰會向每一個他所見到的人說:“我需要你來愛我。”
卻又在世人向他送上愛情後,漫不經心地把他們的心丢棄。
玫瑰就是這麽驕縱的壞東西。
埃德加以為自己看得很明白。所以他盡管總是對蘭沉給予他的深情款款,卻從不會對他敞開自己的一顆真心。
無所謂,他只需追逐快樂,撷取玫瑰的芬芳與嬌豔,卻無意向對方獻上真情。
他們都不過是貪歡的動物,各自向對方索要身體上的愉悅。
公平交易,你情我願。
即使觸犯禁忌,也毫不在乎。
可現在這朵玫瑰變成了他人家養的……被精心呵護在花園裏的夜莺。
被占有過,被別人完全擁有,又私自出逃,不把一切放在眼裏的小鳥。
埃德加幾乎無法分辨,此刻心中的感覺是嫉妒……還是興奮。
像吞下一口烈酒,灼燒他的肺腑。
或許是興奮吧。
他在興奮于自己可以玷污一個曾屬于別人的妻子,把他弄壞最好了,把他弄得髒一點、再髒一點……
任何一個匪徒都無法拒絕這種樂趣,就像在虔誠的信徒面前偷走供神的祭品。
可是……
即使興奮。
卻仍然妒火灼心。
他看上的東西,怎麽能被別人捷足先登?他看上的這只夜莺,早就已經為別人在花園裏歌唱過不下千百次了嗎?
這本該是我的東西。他想。
嫉妒快要把他燒壞。
他連指尖都滾燙。
綠眼睛的綠意更濃,充滿了破壞欲和妒火。
蘭沉在他身下眨了眨眼睛,“你怎麽不說話?”
不會是吃醋吃到緩不過神了吧。
他眼尾一翹,繼續炸魚:“哦,對了,宗霆前段時間跟我離婚了,他現在只是我的前夫。”
埃德加低低一笑。
他忍耐着心頭的破壞欲,撫摸蘭沉的面龐,指尖落在他耳畔的那個助聽器上,啞聲問:“為什麽和宗霆離婚?”
蘭沉很不耐煩:“你在查戶口嗎?”
還不如查他學歷!
埃德加不再問了。
他閉上嘴,按耐心中的欲望,有一股越來越強烈的禁忌感,叫他越來越對這雙漂亮又愚蠢的眼睛着迷。
他的公主曾是別人的妻子。
當他認識到這一點後,再親吻他時,便有了一種更深刻的……掠奪的愉悅。
妒火摻雜征服欲,讓他漸漸無法停下,快忍不住齧噬撕咬的本能。
他親過蘭沉的鼻尖、嘴角、耳畔,眼睫、耳廓、下巴……卻故意略過那兩片好看又柔軟的嘴唇。
他輕啄蘭沉膝蓋上由他親手包紮的繃帶,與他那散漫的外表不符,他包紮傷口的功夫很細致,或許是因為他從小到大就已經習慣了受傷,處理傷口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這是他昨天剛給他的公主纏上的繃帶。
潔白的繃帶上,沁了一點點血跡,像是在雪地裏摔出的豔紅榴花。
然後是那兩條白皙如羊油般的小腿肚,到踝骨突起處時,他甚至用牙齒将那塊皮膚咬出血痕。
蘭沉:“嗚……”
他的腳趾都緊緊縮在了一起。
只是親吻,就讓他很受用了。
埃德加握住他的腳腕,肩背隆起,背部的肌肉如同峰巒群聚,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淡色傷疤。
埃德加高挺的鼻梁就抵在蘭沉腳踝邊,他低聲道:“要是宗霆像這樣親你,你還會喜歡他嗎?”
蘭沉吱唔了一聲,似乎不願意動腦子思考他的問題,而是質問道:“你好煩呀……怎麽又停下了?”
語氣很不滿意。
就好像只是把埃德加當成一個為自己給予快樂的工具人,全然不關心他在想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問。
這樣沒心沒肺……這樣的不把他放在心上。
仿佛随時可以把他抛在腦後。
埃德加緩緩直起身。
他坐在床尾,遙遙看向蘭沉。
蘭沉靠在枕上,沖他歪了歪頭:“怎麽了?”
埃德加臉上揚起一個莫名的笑。
他近乎咬牙切齒,“想讓我繼續?”
蘭沉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埃德加深深地看他一眼,堅實的手臂上肱二頭肌都鼓脹起來,渾身肌肉線條分明,似乎在竭力控制什麽,慢慢呼出一縷鼻息。
“那今天就這樣了哦,”埃德加揚起嘴角,綠眼睛深得像兩池幽潭,“你明天還要上學呢……老婆。”
……他在稱呼別人的妻子“老婆”。
他臉上的笑容擴大。
整個人又爽又不爽,矛盾到快要扭曲,把那床板,都抓握得凹下去一角。
蘭沉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他一眼。
實際上卻在暗暗發笑。
他當然知道,杏生活會這樣反應啦。
這個自私自利的暴徒、目中無人的強盜,向來以自我為中心,在原劇情中,就只把蘭沉當成自己洩//欲的RB//Q,而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別人家的鮮花攻是勾吧硬了,心就會軟;他是勾吧硬了,心也還是硬的。
這樣自私的人……最讨厭的,或許就是自己成了別人随手可抛的工具。
他自然不會甘心。
而且還會越來越不甘心的。
可是。
……自負的他不會想到,就是這一點不甘心,會慢慢地變成毒藥,毒殺他那冷硬的心髒。
蘭沉在心裏輕輕地笑了下。
眼簾往上掀起時,仍然睜着一雙不滿的眼睛。
“什麽啊……”他有點生氣的模樣,“真搞笑。”
他氣呼呼地翻了個身,直接把被子卷到身上,“不做就不做,你出去!”
埃德加還真的作勢要下床離開房間。
蘭沉擡起身體,瞪了一眼正在套衣服的埃德加:“你去哪?”
埃德加笑笑:“我出去抽根煙。”
他套上長褲,便開門走出卧室,穿過客廳,離開這套兩居室的房子。
室外夜色依舊,天空中星光點點。這些針尖一樣的亮點,都是宇宙中巨大無朋的恒星。它們的光芒花了幾百億光年才能抵達這裏,時間的維度早已在宇宙中被打破。
埃德加去過其中一些星星附近。
他站在樓下,靠着一棵花園裏栽種的大樹,從兜裏摸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藏在衣袋裏好幾天的香煙。
香煙有害健康。
但妒火同樣也有害健康。
他把香煙夾在手指間,看着香煙底部明滅的火光,輕輕笑了笑。
——就在此時此刻,記錄着信息的電磁波頻段,正如同洪流般,穿過天穹,刺破散逸層,向廣袤無際的宇宙中沖去。
他擡起頭看向夜空。
綠眼睛裏映出一片星輝。
……這片電磁洪流的盡頭,直指遙遠的,宇宙另一個角落。
那是萊茵帝國千百年來便一直不肯放棄的,人類的銀河系。
……人類生來便被神所賦予的,流淌着奶與蜜的應許之地。
銀河系的億萬顆群星,正在廣袤的宇宙中,如同一個巨大的星盤徐徐展開。
人類的終場之戰即将拉開序幕。
億萬生靈都将淪陷于這場被他親手點燃的戰火。
而他也快要到了,将他的公主親自迎接回城堡的時刻。
作者有話說:
埃德加不是小白臉!!(正色
聽我說,他是——戰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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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3-03-23 23:18:55~2023-03-24 23:24: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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