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整個現場的人都看到了這對甜蜜的小情侶, 可能是顏值高的關系，攝像機一直對着他們不離開。現場的其他觀衆都不禁發出歡呼聲還有起哄的口哨聲。
顧染染對着攝像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然後拉了拉林遠洵的袖子，朝他做了個“不介意”的口型。接着踮起腳尖, 就想吻上去。
林遠洵卻微微按住她的肩, 在顧染染不解的眼神中說了句“我來”。他微微擡起顧染染的下巴, 俯身輕輕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哇~”
“好浪漫！”
“而且那個男生好帥啊！”
“那個女孩子也太幸福了吧！”
觀衆席上不停地傳來驚呼聲和感嘆聲, 連蘇暖星也忍不住打趣道, “很幸福喲~讓我們祝福這對甜蜜的情侶。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都能找到自己愛的又愛自己的人。接下來，一曲《愛情啊》獻給在座各位。”
随着音樂聲的響起, 大屏幕又把鏡頭給到了蘇暖星。
在不停的安可下，她一連又唱了好幾首，一直到将近淩晨1點，這場跨年演唱會才宣告結束。
午夜的街頭，地鐵早就停了，出租車一時之間也打不到。林遠洵這才發現自己失策了，應該讓邵嘉祺把車留下來給自己才對。
“沒車，怎麽辦？”顧染染打開打車軟件，一直顯示附近沒有可用車輛。
林遠洵皺眉, “帶身份證了嗎？”
“帶了。”顧染染的身份證一直放在自己的錢包裏, “我們要去開房嗎？”
“嗯，去酒店湊合一晚吧。”體育館附近就有一家五星級酒店, 應該還有空房。
Advertisement
林遠洵打電話訂房, 可惜天不遂人願, 跨年夜的晚上, 酒店賓館全部爆滿，根本沒有空房。
找邵嘉祺？
林遠洵第一反應就排除了這個選項, 他能想象自己肯定會被這家夥嘲笑死的，他才不願意受那個混蛋侮辱。
“那我們去KFC等會吧，說不定一會兒就有車了。”顧染染指了指路邊的KFC。
林遠洵只好點頭。
KFC裏的人倒是不多，林遠洵給兩人點了兩杯熱飲和小食，坐在裏面繼續等車。
坐在他們旁邊桌的看上去是一對大學情侶，好像也是出來玩太晚了沒地鐵回學校，聽他們講話似乎是準備在這裏呆到天明，等最早的地鐵回學校。
倒不是顧染染要主動聽牆角，實在是他們聲音不小，店裏人又不多，所以就算無心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情侶中的那個女生責怪男生沒有提前訂好住宿。那個男生則指出是女生要一直留在外面玩不肯走，他們才會錯過最後一班地鐵。女生見男生居然反過來說自己，更生氣了，抱怨說都是他沒安排好，誰知道跨年夜他還要回學校。兩人說着說着情緒都起來了，把之前的小事都拿出來吵。
最後那個女生氣得把杯子往桌上一摔，怪男朋友破壞了跨年的氣氛，說自己瞎了眼才和他出來跨年，不如在宿舍裏看晚會。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女生的臉越發挂不住，最後拎起包摔門而出，那個男生見女朋友跑了，也連忙追了出去。店裏這才恢複了安靜。
顧染染聳了聳肩，還好那個男生最後追出去了，不然她懷疑兩人要分手。她将目光收回來，卻突然發現對面的林遠洵神色有些複雜。
“怎麽啦？皺什麽眉呀？”顧染染伸手在他的眉毛處摸了摸，想把皺褶撫平，“你老是皺眉以後這裏會有一道印子的。”她用食指在兩條眉毛中間的位置比了比。
“你怎麽不怪我？”林遠洵突然出聲。
“啊？怪你什麽啊？”顧染染莫名其妙，“怪你帶我來看偶像嗎？”她笑了笑，這也太無理取鬧了吧。
“怪我沒安排好。”既沒有安排好車，又沒有訂好酒店。好好的跨年夜得在KFC坐着，連覺都睡不好。
顧染染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聽了隔壁女生的抱怨，在別扭這個。
“怎麽會？！”顧染染做到林遠洵的旁邊，握住他的手，“這是我這幾年過得最開心最開心的跨年了！”
她笑眯眯地補充，“超級開心！超級幸福！”
話音剛落，手機上顯示終于有車接單了。顧染染晃了晃手機，“看，車也有了。我們還是挺幸運的嘛！”
**
車子将兩人送到了林遠洵位于市區的一個公寓。
房子不大，一共90平左右的兩居室，裝修是林遠洵一如既往的簡潔黑白風。
“這個房子不大，交通方便一點。還有一個大一點的在郊區。”林遠洵拿出鞋櫃裏的拖鞋給顧染染，稍稍解釋了一下。
“哦。”顧染染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她表面很平靜，心裏卻有些緊張。
今晚，不會要發生什麽吧？
雖然她閱覽無數小黃書，可是實際經驗還是零。想到要發生的事，她的心裏不自覺地開始打鼓。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內衣和睡衣一點都不性/感，今天帶的還是卡通圖案的。想想就覺得沒有一點氣氛……
“先去洗澡吧。”林遠洵的聲音驚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顧染染。
“啊？哦！”
林遠洵将顧染染的行李箱拉到次卧，打開燈，從櫃子裏拿出一床被子和一個枕頭。
“你先住這裏吧，被子枕頭都已經找人曬過了。”他說完就離開去浴室給她放水。
顧染染看着枕頭和被子，才發現自己想多了，人家根本就沒打算怎麽樣。意識到這一點，她的臉突然爆紅。
這也太尴尬了，還好林遠洵并不知道她的心裏活動。
唉，顧染染嘆氣，小黃蚊果然害人不淺。
**
第二天早上，林遠洵本想帶着顧染染去找醫院找傅瑾年。可傅瑾年臨時要去國外參加一個學術會議，沒辦法給染染做檢查，于是計劃只好推後。
最後，林遠洵帶顧染染去了母校——C大。
可能是放假的關系，C大校園裏的人不多。走在路上的學生也都形色匆匆，來回穿梭在教室圖書館食堂和寝室之間。
“還有印象嗎？”兩人走在學校的路上，林遠洵問道。
顧染染搖搖頭，“不記得了。”
校園裏的一草一木對她來說都很陌生，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這是你以前住的宿舍樓。”林遠洵指了指路邊紅色的樓房，介紹道。
“那你呢？你住哪一棟？”顧染染四處張望。
“那裏。”林遠洵朝西北的方向指了指，正要繼續開口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顧染染聽不清電話那頭說了什麽，只看到林遠洵的神色越來越凝重。最後，他說了一句，“我馬上回去。”接着就挂了電話。
“怎麽了？”顧染染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項目出了點問題，我們現在就回T市。”林遠洵凝聲說道。
**
元旦的機票不好買，等兩人回到T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了。
到公司的時候，項目相關的銷售采購和研發人員都已經在會議室等着了。他們全都一臉嚴肅，采購部的小姑娘更是怕得快哭了。
原來，項目馬上要進入量産階段，可供應商那裏卻突然出了問題。
項目中用到一款射頻芯片——FS9661，是由德國的一家知名芯片制造商生産的。之前打樣的時候，經常和公司合作的供應商說有貨，可最近采購再次溝通的時候，那邊突然說缺貨了。采購着急，又問了其他幾家供應商，全部沒貨，最快也要到年後才能供應。再加上安裝調試的時間，必然是趕不上交貨期的。
采購部的人慌了，把這款芯片的國內供應商都問了一遍，全部沒貨。于是趕緊和研發部的商量看有沒有替換方案。
有些知名公司生産的芯片會有可替換的産品，可能參數上有些微的差別，但不影響安裝和使用。可偏偏這是一款新出的芯片，目前國內外都沒有可直接1比1替換的産品。研發部一時也想不到好方法，只能報告給林遠洵。
“你們怎麽看？”林遠洵問研發的蔡經理。
蔡經理神色凝重，“如果要我們改動的話，那原理圖電路板軟件全部都要改。軟件改動倒不是問題。這個硬件要改的話改動就大了。本身射頻對電路板的要求就極高。改完以後再打樣重新調試，就算讓外協廠家也給我們加班都來不及。”
他搖搖頭，轉向采購，“真的沒有其他供應商有貨了嗎？”
采購的小姑娘搖搖頭，小聲道，“沒有了。”
李工很不開心，“當初是你們說這款芯片有貨我才選的，現在要量産了又說沒貨了。耍人玩呢？！”
“對，對不起……”小姑娘的聲音都哽咽了。
顧染染大體能猜到經過，采購那時候肯定是只問了一家供應商，那家供應商和她溝通的時候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說供貨量很足。采購直接相信了他的話沒有多方比較問價，直到快量産了卻突然爆出這個問題。
“業內其他的公司呢？”顧染染突然問道，“其他公司應該也有用到這款芯片的産品吧？我們可以找其他公司買嗎？”
會議室一時安靜。采購部的小姑娘感激地看了顧染染一眼。
可随即，采購部經理就否決了顧染染的提議。
“這不太現實。首先我們不知道其他公司有沒有用過這款芯片，人家也未必會告訴你他們的研發成果。其次，就算用到了，一般采購的餘量也不會多。這不是什麽常用芯片，沒必要大批量采購回來放倉庫。”
聽到經理的話，小姑娘的眼神又一次暗淡下來。
會議室再一次陷入沉默。
“我們這次需要的交貨量有多少？”一直沒開口的林遠洵問道。
“200。”銷售部的人說，“分兩批，年前要先交100，剩下的100年後交。”
“年後的那批貨能趕上嗎？”林遠洵問采購。
“可以的。那100件是3月份交貨。”采購經理确認了一下回答。
“嗯，實在不行我再拖拖，應該沒問題。主要是年前的那100件。”銷售部的人補充道。
“現在硬件進行到哪一步？電路板生産中？”
見林遠洵的目光轉向自己，顧染染連忙回答，“是，目前在生産PCB，因為假期的關系，大概要6號生産完畢。”
6號生産完，然後找外協安裝元器件，再組裝産品，拿回來調試，調試沒有問題就可以發貨。
因為打樣的時候已經詳細調試過，量産的調試一般很快就可以完成，其他安裝的工作也可以加急做。主要的問題就是缺了一個重要的芯片。
現在真的可以算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FS9661……”林遠洵默念，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在思考對策。
整個會議室的人都看着他，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良久，他終于開口，“這件事我來想辦法，散會吧。”
**
大家都走了，林遠洵還坐在位置上思考。
顧染染不想打擾他，默不作聲地坐在旁邊。
突然，他站起身來，“我出去打個電話。”
顧染染點頭，十幾分鐘後，林遠洵回來了，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
“怎麽樣？”顧染染直覺他是為了芯片的事才打電話的。
林遠洵盯着她不出聲。
“沒辦法嘛？”顧染染被他盯得發毛。
他卻答非所問，鄭重其事地說：“染染，和我去B市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