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在T市開心地度過最後幾天日子, 顧染染和林遠洵坐上了前往B市的飛機。
到B市的第二天，顧染染再次去醫院見了傅瑾年醫生。
傅瑾年再次和她确認了手術事宜，确認無誤後就要安排她住院，準備手術了。
在和傅瑾年交流的時候, 顧染染忍不住擔心地問：“傅醫生, 手術以後會不會發生一種情況。就是我非但沒有想起以前的事, 還把最近的事情也忘了啊？”
林遠洵忍不住堵她的烏鴉嘴, 沒好氣地說：“你就那麽容易忘了我嗎？！”忘一次就算了, 居然還懷疑會忘第二次。
顧染染讨好地笑笑，“我這不是擔心嘛！”
傅瑾年回答地一本正經, “正常來說是不會的。最多是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罷了。當然，人腦是很複雜的……”
“好了，你別吓她。”林遠洵打斷道。
傅瑾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框架，“放心吧，這個幾率小到可以忽略。”
顧染染點頭。
“那沒有問題的話，我給你安排明天住院。手術前會再次檢查一下你的身體指标，沒問題的話我們就後天手術，你看好嗎？”
“可以。”顧染染點頭。
“還有，在手術前, 你需要把頭發剃了。”傅瑾年提醒。
顧染染不舍地摸了摸自己的長發, 咬牙點點頭，“好, 我知道了。”
她在此之前已經有所心裏準備了, 并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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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染染帶了好幾種假發和帽子來B市, 心情好的時候還會開玩笑說林遠洵可以經常換女朋友了。但當她真的坐在鏡子前要剃頭發時, 還是不禁有點害怕。
她不怕做手術，但她怕醜。
“幫我理漂亮點啊。”顧染染對着據說是店長的理發小哥說。
理發師嘴角抽了抽, 姐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要理的是光頭。這種最簡單了，他其實也不懂為什麽要找他剪，這不是大材小用嗎？
“小姐姐你看你長這麽漂亮，其實很多發型都很适合你的。失戀沒什麽的，你要不要再考慮下？我可以給你剪現在最流行的八字劉海或者空氣劉海都行。”店長見顧染染愁眉苦臉的，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失戀想不開才要剃光頭的。
“失戀？”顧染染驚訝，“我男朋友只是去停車了。”
“那……”
“不瞞你說，”顧染染壓低聲音，“我要去參加一個選秀節目，我的公司提議我剪光頭，這樣比較有爆點。”顧染染點到為止，給了店長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理發師也回她一個了然的眼神，“原來是這樣。”
正說着，林遠洵進來了，他剛進門沒等店裏的人問就淡淡開口說自己等人。目光在店裏掃視一圈，一眼看到正和理發師聊得熱火朝天的顧染染。
他抿唇，冷着臉走到顧染染旁邊，搬起一個椅子到她身後坐着。
“我男朋友來了，看，我沒騙你吧？”顧染染沖着鏡子裏的林遠洵笑笑。
林遠洵聽到男朋友三個字臉色緩和了下來，“我接了個電話來晚了，聊什麽呢？”
“你女朋友說要去參加選秀。”店長搶着回答。
“選秀……”林遠洵意味深長。
“哎你可別跟別人說啊，我們公司要保密的呢。”顧染染連忙說道，打算終止這個話題。
可理發師卻來勁了，“其實我覺得娛樂圈真的不怎麽樣。混得好的都是少數。你看你長得漂亮，男朋友又一表人才的，真沒必要為了進娛樂圈把頭發剪了。我都覺得可惜！”
“咳咳。”顧染染不自在幹咳兩聲，原本只是無聊想開個玩笑，人家卻認真了。
“唉……”她長長地嘆口氣，一言難盡。
理發師一邊給她剃頭發一邊說，“不過呢你放心，我不會和別人說的。你參加哪個選秀，我給你投票去。以後還來找我剪頭發啊。”
“呃……”什麽選秀，“《中國偶像》。”顧染染随口亂說。
“《中國偶像》？我怎麽沒聽過？”理發師困惑。
“還在籌備階段，過段時間會開發布會。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顧染染扯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
理發師“噢噢”兩聲算是相信了她的話。
理完頭發，顧染染連鏡子都不想看，立馬把準備好的帽子戴上，催林遠洵，“我們快走。”
到了車上，林遠洵似笑非笑，“《中國偶像》？選秀？嗯？看不出來你編故事還挺像回事的。”
顧染染委屈，“我不是不想告訴他自己要手術嘛！”她試探着問：“不然我就和別人說我失戀了？”
林遠洵的臉頓時黑了，“那你還是去選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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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霄知道顧染染手術的日子定了，說什麽也要來B市看她。顧染染想着公司開春事情多，本不想讓舅舅來，可他說什麽也放心不下，最後顧染染只好同意了。
唐明霄夫婦是在手術前一天到的B市。
林遠洵給二人訂好了離醫院很近的酒店，将行李送過去之後又帶着顧染染一起請二人吃了晚餐。
晚餐結束後，唐夫人說要和丈夫在B市自己逛一逛。于是顧染染和林遠洵二人先回了醫院。
顧染染住的是單人病房，裏面彩電空調浴室一應俱全，旁邊還有一個陪護床。林遠洵今晚就住在這裏陪她。
顧染染知道自己應該早點睡覺養精蓄銳準備明天的手術，可在床上閉着眼睛等了好久也沒睡意。
黑暗中，她聽到林遠洵的聲音：“睡不着？”
顧染染嘆氣，“嗯。”
“緊張嗎？”林遠洵坐到她床上，握着她的手，“傅瑾年是經驗豐富的腦外科醫生，由他給你主刀，你不要害怕，很快就能做好手術出來了。”
顧染染點頭，“我知道。我相信傅醫生的能力。可是，心裏還是有點不安。我一想到明天要手術，心跳就好快。你說會不會我真的把最近的事也忘了啊？”
林遠洵耐心地安慰她：“不會，不要亂想。畢竟是要在頭上動刀的事，你緊張也正常。明天我和你舅舅舅媽都會陪着你的，別怕。如果怕的話，就想點別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
“比如呢？”
“比如，做好畩澕獨傢手術要做什麽。”
顧染染想了想答道：“回大學讀書？”
林遠洵點頭，“可以。也可以做點別的。”
“什麽呀？”
“結婚。”
“結婚？我還年輕呢林先生。”顧染染的心裏一喜，表面卻嗔怒道。
林遠洵挑眉，“顧小姐需不要我提醒你，你已經24周歲，到了國家晚婚年齡了？”
“哼，現在誰那麽早結婚啊？平均初婚年齡都快到30了。再說，你還沒跟我求婚呢。”顧染染說着說着倒是把手術的事情抛到腦後了。
“兩次都是我主動追的你，結婚必須你來。”
林遠洵捏捏她的手，“好，我來。你等着就好。”
夜色下，他的聲音低柔，月光把他的五官也照得柔和起來。
顧染染的心一下就變得平靜下來，好像沒那麽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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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顧染染換好手術服，在舅舅舅媽和林遠洵的目送下進了手術室。
林遠洵看着顧染染進了手術室，才發覺自己的手心已經是汗濕一片。他雖然對傅瑾年有信心，可畢竟事關顧染染，無法做到完全的冷靜自持。
中途，唐明霄夫婦吃過午飯來換林遠洵，讓他去吃點東西。他搖搖頭拒絕了。顧染染還在裏面，他完全沒有胃口，更何況，他希望她一出手術室自己就能看見她。
這場手術進行了4個多小時。林遠洵就坐在外面一動不動的等了4個多小時。直到手術室門口“手術中”的燈熄滅，他連忙跑到門口等着。
門開了，傅瑾年率先走出來朝他點點頭。林遠洵的心頓時安定了不少。
随後，顧染染的頭上纏着紗布，躺在推車上也被推了出來。
林遠洵低頭看她，她的眼睛閉得緊緊的，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蒼白的臉色暴露了她還是個病人的事實。
“醫生，我外甥女怎麽樣？什麽時候能醒？”唐明霄見顧染染出來了，連忙問醫生。
醫生笑笑，“手術是我們傅醫生主刀的，很成功。病人什麽時候醒這個就說不準了，要看每個人的自身情況。”
“噢，好，謝謝醫生了。”唐明霄連連道謝。
林遠洵和醫護人員一起将顧染染推回房間，在将她放在病床上之前他稍微把床鋪整理了一下，在枕頭下摸出了一張紙條。
林遠洵不動聲色地收好，等顧染染在病床上躺好好才把紙條打開。
這是一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條，上面一看就是顧染染的字跡。平時寫字總是潦草馬虎的人，這次卻認真地在紙上一筆一劃地寫着——
顧染染愛林遠洵。
林遠洵鼻尖一酸，心潮湧動，他微微阖上眼簾，将眼裏的淚意退回去。這小傻瓜，還真的以為會再次忘了他麽？居然用這麽老土的辦法……
“小笨蛋。”他牽起她蒼白小巧的手，在手背上印下一吻，感動又虔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