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小醋壇子
第40章 小醋壇子
顧染染戴着“不貴”的戒指回了寝室。
“你回來啦。”宿舍就常婷一個人。
“嗯。其他人呢？”
“一個和你一樣還沒回, 一個和男朋友約會去了。”常婷的目光像是被什麽吸引了一般，“哇，你這個戒指好好看。”
顧染染“嗯”了一聲，自己老公的眼光還是可以的。
“對了。你不在這兩天, 廣電居然有人說你男朋友是個老男人, 說你和他是那種關系。”常婷越說越氣。
“哪種關系？”顧染染愣愣地問。
“還能哪種？包養關系呗！”
顧染染想了想, 自己現在确實像被包養的, 她的嘴角抽了抽, 還是解釋了一句，“他27歲。”
“哇, 肯定是個青年才俊吧？看這戒指應該不便宜。”常婷發出了羨慕的贊嘆聲。
“是啊。”顧染染想了想說道，“以後有機會可以一起吃個飯。”
“好呀好呀。”常婷開心，“萌萌和瑤瑤的男朋友都請我們吃過飯了，不過那時你沒來。說到吃，聽說三食堂開了一家奶茶店特別好喝，我們去喝吧？”
“好啊。”顧染染反正也沒事，和常婷一起去了三食堂。
**
夏季的天空暗得總是晚一些，現在快到7點了，天色還是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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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裏不時路過結伴而行上自習的女生、打完籃球流着汗才從球場下下來的男生、牽手或摟腰的情侶。
這一些都讓顧染染感覺那麽熟悉, 連夏風裏特有的粘膩和潮濕都讓她覺得親切。
兩人到達三食堂的時候, 傳說中很好喝的奶茶店已經排了挺長的隊。
顧染染和常婷點了單就站在後面，默默等着叫號。
“啊？真的假的？看起來不像那種人啊。”
“真的真的！我親眼看見她進了一輛豪車, 靜靜說那車起碼幾百萬。”
旁邊的女生不禁咂舌, 這對于大學生來說有點太誇張了。
“而且那男的穿着西裝襯衫, 看着就像老男人的打扮。不過顧染染本來年紀也大了, 可能想趁還有姿色撈一把吧，再安排個工作什麽的。”
前方陸陸續續有聲音傳進顧染染的耳朵, 直到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她終于确認，自己又被八卦了。
顧染染定睛一看，這不就是那天在教室裏和常婷拌了幾句嘴的女生嘛。她今天穿了一條藍色的連衣裙，旁邊不是俞靜。
常婷也發現了，諷刺地說：“有些人怎麽就見不得別人好呢？自己思想龌龊就以為別人和自己一樣。”
那女生回頭發現她們，尴尬地撩了下頭發。
顧染染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下，定定地看着她說：“你那天看見的是我男朋友。”
那女生沒說話。
她旁邊的女生打圓場，“都是誤會，別介意啊。”說完看了食堂北邊一眼，招呼道：“靜靜！在這！”
顧染染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原來是系花來了。
俞靜好像剛洗完澡，發尾微濕，穿了一件收腰白底碎花連衣裙。她從那邊款款走來，一路上吸引了好幾個男生的目光。
“怎麽了這是？”似乎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她問旁邊的女生。
“沒事。有點誤會。”那女生小聲說。
俞靜一看到顧染染，那天在車裏的一幕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她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我看是有人有意造謠吧。”常婷咽不下這口氣。
俞靜的目光轉向旁邊藍色連衣裙的女生，“舟舟，怎麽回事啊？”
舟舟見俞靜來像是找到了目擊證人似的，拉住她的手臂，擡起頭來對着兩人說：“那天，我和靜靜都看到了，你和一個老男人在車裏接吻。”
顧染染聽到“老男人”三個字，嘴角抽了抽，“我說了那是我男朋友。”
“對啊，什麽老男人，人家才27歲好嗎？”常婷在旁邊不滿道。
聽到27歲，俞靜的身子一僵。
舟舟顯然也想到了，聲音裏滿是不相信，“什麽人27歲就能買得起那車？你男朋友富二代啊？”
“對啊。”顧染染點頭，“而且他自己賺錢也很多。”
舟舟沒想到顧染染就這麽坦然承認自己找了個有錢人，看不得她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她忍不住叫嚣，“有錢人确實喜歡在大學裏找女朋友，不過都當不得真的。玩玩而已，越是有錢人越講究門當戶對。談戀愛可以，結婚就難了。”
在舟舟講話的時候，俞靜的腦子裏一直浮現出那天車裏那個男人的背影，還有他接吻的樣子……
原來，他才27歲嗎？這麽年輕就開得起那車，不是家裏有錢就是自己創業的。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比自己的男朋友強多了。
想到這兒，俞靜不禁微微握緊了拳頭，指尖陷進肉裏，微微泛白。
“染染只是低調好嗎？”常婷快對舟舟無語了，“她住月星路。你知道吧？”
月星路，舟舟是聽過的，那塊的小區在B市也是以高房價而著稱。
她一時噤聲，想了想還是不甘心地說：“如果他真的是你男朋友，你怎麽連個情侶對戒都沒有？你看靜靜手上的那個，是他男朋友花了8千多買的呢。”
舟舟拉了拉俞靜的手，得意道：“噢？靜靜？找男朋友呢，不是要看他有多少錢，而是看他願意為你花多少錢。他再有錢不願意花你身上有什麽用？”
俞靜聽了舟舟的話心裏略微舒服了一些。江城浩在追她的人裏不是最有錢的，只能算是個小富二代吧。但是他長得不錯，又舍得給她花錢。在別人眼裏也是很不錯的對象了。
當初，她喜歡T牌的這對對戒，江城浩雖然一開始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花錢買了下來送給她。在周邊這些同學裏，她的戒指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想到這兒，她突然覺得顧染染有些可憐了。于是按住舟舟的手，剛要說話，眼角撇到顧染染手指，覺得眼前一閃，這才發現她的左手無名指上也戴了一枚戒指，還是鑲嵌了好多碎鑽的戒指。
“你的戒指——”俞靜指了指顧染染的左手。
“這個啊？”顧染染将左手伸出來，“我也不知道多少錢，他沒說。”
俞靜和舟舟都是一愣。旁邊的女生忍不住感嘆：“好漂亮好閃。”
顧染染手上的戒指款式經典大方，周身鑲嵌了一圈密密的碎鑽，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閃得人眼前一亮。
舟舟不太懂這個，俞靜卻是一眼認出了這是C家的款式。而且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戒指的價格比自己的多十倍都不止。
俞靜的臉色頓時有些灰白，舟舟不明所以地看着俞靜。
此時她們的奶茶恰好好了，一拿到奶茶俞靜就拉着舟舟匆匆走了。
看着她們的背影，常婷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來。
“我去，你看俞靜的臉色，我要笑死了。哈哈哈。沒想到你這麽會怼人，我還以為你要繼續佛下去呢。”
顧染染驚訝，“我沒怼她們呀，只是說了事實而已。”
“是是是。但你聽聽你說的，‘我也不知道多少錢，他沒說’。”常婷學着她剛剛的語氣。
顧染染一聽，也明白過來。
她本來以為自己的戒指也是幾千塊錢，但看了俞靜的戒指，加上她剛剛的臉色，顧染染已經猜到自己手上的戒指肯定比俞靜的貴，恐怕還貴不少。
俞靜把男朋友送的戒指價格記得清清楚楚，說出來可以炫耀一下男朋友對自己的好。可自己呢，戴着更昂貴的戒指，還說自己不知道價格，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在她們看來，恐怕是更過分的一種炫耀。
“哈哈哈。”常婷還在笑，“你還強調‘他沒說’，一聽就知道是男朋友送的。我從來沒見俞靜臉色那麽難看過。”
“說真的，我怎麽感覺你男票的行為有點霸道總裁呢？”常婷學着小說裏的語氣，“女人，收下！”
“哈哈哈哈。你男票是不是霸總啊染染？”常婷越想越覺得好笑。
顧染染将剛打開的奶茶遞給常婷，然後看着她認真地點點頭，承認了，“是的。”
“噗——”常婷剛喝了一口的奶茶全都吐了出來。
“哈哈哈哈，你太逗了。我要笑死了。”
**
晚上，劉萌先回來了，李瑤瑤去了學生會開會。
常婷繪聲繪色地将在食堂裏發生的事複述了一遍，想到她們吃癟的樣子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舟舟肯定氣死了，原來想嘲笑你，沒想到踢到鐵板了。”劉萌能猜到當時的情形。
“舟舟自己條件也一般般吧，仗着和俞靜是朋友就以為自己也是個小公主了，笑死。”常婷想起她鼻孔朝天的樣子就不爽。
“你們都不喜歡她們啊？”顧染染好奇，總感覺她們之間好像之前就互相看不慣。
“俞靜還好，只是虛榮了一些。”劉萌說，“舟舟嘴巴有點毒，還有公主病。她們都不太看得上系裏其他女生的。”
通信學院的女生本來就少，大部分剛進大學時還不太會打扮，素面朝天。那時候的俞靜一枝獨秀，很快就被評為是系花，追求她的人絡繹不絕。她心高氣傲，換男朋友換得很勤，有不滿意的地方就立刻分手。
“她就是覺得自己是系花，應該找一個各方面都完美的男朋友呗。學校裏男生這麽多，估計挑花眼了吧。還有男生為了她打架的。”常婷說起這個有些不屑，“就是看不慣她們只和有錢人交朋友，對我們這些普通人愛理不理的态度。”
“你們猜，俞靜會不會因為這個和江城浩分手？”常婷露出神秘的微笑。
“不會吧？”劉萌邊吃零食邊說，“江城浩高富帥哎，條件很不錯了。”
“我也覺得不會。”常婷想了想說，“比江城浩有錢的多，但比他有錢還帥的就很少了。雖然他學習不怎麽樣，但好歹是C大的，在外人看也很好了。”
顧染染默默聽着，沒有發表意見。
“可惜，她沒想到我們班突然多了一個你！”劉萌晃了晃袋子裏的薯片，“不僅系花地位受到威脅，連男朋友也比她的有錢大方。”
顧染染擺擺手，“不一樣。我男朋友都工作了，和學生不好比啦。”
“工作怎麽啦？又不是沒有社會人士追俞靜，她都看不上罷了。”常婷說完，突然轉向顧染染，“對了，你男朋友帥不帥？有沒有照片？”
顧染染想了想，自己手機裏只有一張林遠洵的證件照，可她有點舍不得拿出來。猶豫了下開口道：“帥的。但是，他不喜歡照相……”
“噢~我們懂我們懂。在你心裏，你男票肯定最帥嘛！”常婷眨眨眼，“才27歲就能賺很多錢已經很厲害啦。男人嘛，長相又不重要，主要看內涵。”
劉萌也贊同地點頭。
見顧染染沒有照片，她們想當然地認為顧染染男朋友長相一般甚至有點醜，出言安慰她。
顧染染點頭，這話也沒錯啦，自己眼裏肯定是林遠洵最帥啊。
正說着，李瑤瑤推門進來了，臉上還帶着興奮的表情。
“你怎麽這麽開心？”
李瑤瑤把晚上學生會開會的內容告訴了大家。
原來，之前學生會一直在跟進的請優秀校友回校講座的事情有進展了。
“是誰是誰？”常婷也很興奮。
“嘉一科技你們知道吧？就是這兩年在業內出名的那個創業公司。”李瑤瑤也不賣關子。
顧染染一愣。
“啊！那個公司啊，我知道，我手機上還有他們公司開發的APP。”劉萌舉手發言。
“好像我之前看過，他們剛和那個家居品牌合作了。”常婷想了想說道。
“對。”李瑤瑤知道的要多一些，“他們公司一開始做的是面向企業和工業的産品，最近這幾年開始觸及民用類産品才被大衆熟知。但其實，他們在業內早就有名氣了。而且，作為校友企業，他們每年都會在我們專業招人。據去那裏的學長學姐說，公司的待遇非常好，而且加班沒那麽多。”
李瑤瑤說了一大堆，最後補充道：“本來我們學生會聯系嘉一的時候都沒報什麽希望，聽說他們公司總裁不喜歡露面，以前聯系的時候都被婉拒了。沒想到這次居然說會考慮，今晚正式敲定了，時間就定在這周五下午。”
“你們去嗎？”李瑤瑤問。
“不去。”劉萌搖頭，“等我們上完課，都差不多結束了吧？”
“真的不去？不要後悔。”李瑤瑤神神秘秘的，難得見她這個樣子。
“怎麽了嗎？”常婷不解。
“聽入職的學姐透露，周五來的那位林總很帥。”李瑤瑤拍了拍常婷的肩。
“那肯定要去啊！”劉萌激動，“婷婷去不去？”
“去！哪裏有帥哥哪裏就有我，哈哈。”常婷樂了。
顧染染在聽到學生會請的是嘉一科技時，就給林遠洵發了微信問是不是他要來。
林遠洵很快承認了。
顧染染看着林遠洵發來的微信正在發愣，他一向不喜歡這種公共場合的，尤其是還會被拍照的場合。
“染染，你去不去啊？”
常婷的聲音打斷了顧染染的思緒。
“去。”她點了點頭，她都好幾天沒見到林遠洵，很想他。
**
很快，就到了周五下午。在常婷的教唆下，在老師點完名後，整個宿舍都翹了一節課提前去學院的多媒體中心聽講座。
她們到的時候，講座已經開始了，好在還有一些空位。她們從後門偷偷溜進去，找到位置坐好。
顧染染剛坐下來，就感覺到臺上講話的人目光向這邊掃了一眼，嘴角露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
“我去，真的好帥啊。”常婷一坐下就小聲贊嘆。
“真的哎，不枉我翹課了。”劉萌也很激動。
李瑤瑤默默點頭表示贊同。
“我們學校什麽時候出的這種極品啊？怎麽我們這屆沒有。穿着襯衫的樣子也太帥了吧，就是那種禁欲系的感覺。”後排的女生也在小聲說。
“媽呀，我光花癡他了，說的內容完全沒聽。”
“聲音也很好聽啊，還字正腔圓的。”
顧染染聽着周邊女生對林遠洵的誇贊，嘴角不自覺就彎起來。
“染染你笑什麽？”常婷有些奇怪，“看到帥哥這麽開心啊。”
“嗯。”顧染染點點頭，眼睛緊緊盯着林遠洵不放。
林遠洵看她雙手托腮的樣子像個小粉絲似的，忍不住又勾了勾唇。
“他好像朝我們這裏看了一眼，還笑了，笑起來更迷人了。我要暈倒了，天啊。”後排女生繼續小聲感嘆，“不行，我要偷拍幾張照片。”
“不行！學生會的人說不可以拍照。”
“這樣啊，好可惜！”
“咦，俞靜她們也來了。”常婷突然說道。
顧染染這才發現，多媒體室裏突然多了好多人，不僅空位滿了，連走道裏都站了人在聽。
俞靜她們是從前門來的，進來後直接坐到了第一排。
“靠，學生會的人還給她們留了位置。”常婷不滿，小聲唠叨，“瑤瑤，你怎麽不給我們搞個第一排的位置啊？”
“我自己都沒位置。”李瑤瑤無語。
“美女待遇就是不一樣哎。”劉萌也已經見怪不怪了，“她和系學生會主席蠻熟的。”
臺前，林遠洵的講話快要結束了。
“以上就是我給大家的建議，希望我的話可以給你們帶來一點啓發。今天，我的經驗就分享到這裏，最後祝大家前程似錦，謝謝大家。”
他微微鞠躬，摘下了話筒。
“啊，這就結束啦？”常婷有些惋惜。
“怎麽沒有提問環節啊？我好想問他是不是單身。”後排的女生小聲說。
“你沒看到他無名指上有一枚戒指嗎？肯定不是單身了。就算沒結婚也有女朋友了。”她的同伴說。
“唉，好羨慕那個女生哦。不知道和這麽帥這麽優秀的人談戀愛是什麽感覺。”
就是很幸福的感覺啊。
顧染染在心裏說。
講座雖然結束了，但林遠洵并沒有走，在和旁邊的幾個老師說話。
教室裏的男生走得差不多了，有些女生還在座位上磨磨蹭蹭地不想走。
“走吧。”李瑤瑤先站起來，催其他人。
顧染染打開微信，那裏有林遠洵給她發的消息。
“等我。”
不過兩個字而已，卻在顧染染的心裏蕩起了漣漪，湧上來絲絲甜蜜。
顧染染讓舍友先回去，自己一會兒直接回家不去宿舍了。
林遠洵還在和老師講話，旁邊圍了幾個學生會的人。
讓顧染染驚訝的是，俞靜居然也還沒走，和學生會的人一起站在林遠洵旁邊。
顧染染等了一會兒，看見老師拍拍他的肩膀離開了。
應該可以走了吧？
她把手機放進包裏，剛站起來就看見林遠洵又被學生會的人攔住了，似乎在問他問題。他低頭，拿筆在紙上寫了些什麽遞過去。
還沒完啊？
顧染染洩氣，又坐下來。現在6點多，她肚子都餓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林遠洵，他好像終于想起還有人在等着了。他看了眼顧染染的方向，然後對着那幾個學生指了指手表，做了個抱歉的手勢。
顧染染看着他走下臺階向自己方向走過來，可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住了。
是俞靜。
俞靜在林遠洵身後小聲叫了聲“林總”，可他好像沒聽見似的，腳步匆匆像是有急事。
俞靜不甘心，穿着高跟鞋小跑兩步，又叫了一聲：“林總？”
林遠洵回頭。
俞靜被他一看，臉瞬間就紅了。
林遠洵在臺上講話的時候，她就一直看着他挪不開眼。
他外表出衆，氣質又好，畢業不過幾年而已就把公司辦得這麽成功，在臺上侃侃而談的時候，整個人都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對她這種小女生有致命的吸引力。
現在近距離地看他，俞靜發現他的睫毛好長，鼻子好挺，皮膚好白，連鬓角都這麽好看。就是感覺有些冷漠，讓人不太敢接近。
“還有事嗎？”林遠洵問。
這女生把自己叫住又不說話，他只好先開口。
“那個……我可以留你的聯系方式嗎？”俞靜鼓足了勇氣開口，大眼睛裏滿是懇求和緊張。
一直以來都是別人找她要聯系方式，她還從沒有主動過。可這個人，她實在不想錯過。她看到了他手指上的戒指，可還是想試一試。
如果，他能成為自己的男朋友……
“抱歉——”林遠洵下意識就要拒絕。
“我有專業方面的問題想請教你，可以嗎？”俞靜打斷他的話，連忙補充道。她對自己的長相身材還是有信心的，以請教問題的名義應該沒什麽問題。
“不好意思，如果你有專業問題弄不明白，我想應該是問老師。”林遠洵淡淡地說道。
俞靜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拒絕，臉上有一絲尴尬。
“林總~”旁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女生，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俞靜轉頭一看，竟然是顧染染。
“林總，我對你剛剛說的雲計算和大數據有些地方不明白，能不能詳細和我講一講？”顧染染擡頭看他，眼睛裏有小火苗。
林遠洵不禁好笑，他又沒幹什麽，她怎麽就炸毛了。
“可以。哪裏不懂？”他向顧染染走了幾步，離得很近，頭低下來，幾乎要碰到她的頭發。
顧染染理了理頭發，“那我請你吃飯，我們邊走邊說？”
“好。”林遠洵立刻就答應了，跟着她朝門外走去。
俞靜不敢相信地看着兩人的背影，愣在了原地。
他連自己的微信都不願意加，卻可以和顧染染一起吃飯？！剛剛他可是連學院老師的晚餐邀請都拒絕了，說自己晚上已經有約了啊！
俞靜握緊拳頭，塗着完美指甲油的指甲陷入肉裏，直到手心處傳來一陣刺痛才慢慢松開。她對顧染染沒什麽意見，可就是很不服氣。
憑什麽自己不行她就可以？明明自己比她好看啊！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學院樓外面。
“咦，你換車了？”顧染染看他開的不是原來那輛。
“這是公司的車，我那輛被嘉琪開走了。”
“噢。”顧染染坐上車，想到剛剛俞靜看他的小眼神，忍不住問他，“剛剛那女生是不是很漂亮？”
林遠洵打方向盤，将車子轉了個彎，“好像是吧。”他沒怎麽注意。
“那可是我們系花，你怎麽不加微信？”
“吃醋了？”林遠洵看她一眼，“陰陽怪氣的。”
“哼。”顧染染将臉轉向窗外。
“我加了，我們家小豬豈不是要氣死了。”林遠洵的語氣裏帶着調笑。
“你又叫我豬！”顧染染不滿。
“你老是哼哼，不是豬是什麽？”
“是你老婆啊。”
林遠洵聞言笑了笑沒有說話。
兩人在外面吃好飯，回到家已經是9點多了。
顧染染洗好澡出來，林遠洵還在書房工作。她敲了敲門，端了盤草莓進去。
順手喂了林遠洵一口草莓，顧染染有些奇怪：“最近很忙嗎？”
林遠洵将草莓咽進去，點了點頭：“平臺剛上線試運行，發現有一些問題。最近要把它改好。”
顧染染點頭，“那你為什麽要答應學生會來學校啊？”
林遠洵盯着她，“要來接你，順便的事。”
“噢~”顧染染的心裏感到一絲甜蜜，她拍了拍林遠洵的肩膀，“那你忙吧，不打擾你了。”
她剛要走，又被林遠洵拉住。
“不是說要我給你講雲計算和大數據？”林遠洵低笑着問。
顧染染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他的腿上，“那你講呀，林老師。”
讓顧染染沒想到的是，林遠洵真的一本正經給她将起了雲計算和大數據。她專業課還沒接觸這些，聽了個雲裏霧裏。
“你說的這些，都是軟件方面的。是不是計算機系搞這些更專業點呢？”顧染染有些不明白。
“計算機系确實專業更對口一些，但是……”林遠洵将計算機和通信的聯系和區別分析了一下，舉了幾個同專業畢業生的例子。
顧染染呆呆地看着他的側臉，他在講到自己專業的時候，整個人仿佛發着光一般，散發強烈的吸引力。
“s.mart is the new sexy。”顧染染突然就深刻理解了這句話。
他身上還穿着在學校做講座時的襯衫西褲，可她此刻卻只想吻他，想扒掉他的衣服，想和他做最熱烈的事……
“你臉紅什麽？”林遠洵發現自己懷裏的人心不在焉，臉色還有一些不自然的潮紅。
“林老師~”顧染染将臉埋進他的脖子，深吸一口氣，他身上的氣味永遠那麽好聞，“如果我中了春/藥，你會犧牲自己的□□來救我嗎？”
林遠洵對自己老婆的天馬行空已經見怪不怪了，“你确定不用送你去醫院？”
顧染染看準位置，在他喉結上咬了一口，“不要醫生，就要你。”
林遠洵的聲音驟然啞了：“想要了？”
顧染染在他的腿上蹭來蹭去，一口咬住他的下唇，“榨幹你！免得去外面招蜂引蝶的。”
“小醋壇子。”林遠洵低聲說了句，剩下的話都消失在兩人交纏的唇齒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