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小鳳凰是個香饽饽 從飄香樓逃離的胡九兒,脫去了一身繁花似錦的禮服,穿着墨蘭的單衣,沒入了位于城北的一條暗巷裏
第29章 小鳳凰是個香饽饽 從飄香樓逃離的胡九兒,脫去了一身繁花似錦的禮服,穿着墨蘭的單衣,沒入了位于城北的一條暗巷裏。
這是一條死胡同,遠離繁華的中央大街,周圍的燈火也稀稀落落的,安靜得落針可聞。
胡九兒走到巷子的盡頭,趁四下無人,一腳邁入,消失在灰牆之後。
一陣空間陣法的波動過後,他出現在一處雅致的庭院裏。庭院不大,但小橋流水,亭臺樓閣,一應俱全。
直到進入庭院,胡九兒才真正舒了口氣,知道自己已經從那仙尊的視線範圍逃脫。
他放緩了步子,走到亭子裏坐下。飄香樓的那個侍女早就在此等候多時,桌上擺滿了備好的酒食。
二話不說,胡九兒接過侍女手中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啪,酒杯被重重放在石桌上,聲音在安靜的庭院裏顯得突兀。
“恭喜殿下,此次若将那黑凰的消息傳回妖皇宮,定然能得妖皇青睐,妖後也能寬心了,”站在一旁的侍女有些興奮地開口。
“把消息傳回去?”胡九兒柳眉上挑,勾了勾唇,輕笑一聲,“我若把消息傳回去,最多也就是落得個發現行蹤的功勞。
“不消幾日,那些人就會跑來搶功。所以這個消息必須保密,我要親自把那小鳳凰帶回去。”
“可那仙尊不好惹,”侍女面露憂色。
“汐汐,這祁仙山還有玥尊坐鎮,就算是妖皇來了也一樣沒有十足的把握,”對此,胡九兒倒不以為意,畢竟他可沒打算蠢到去和仙尊硬拼。
“殿下是想把那小鳳凰誘出來?”侍女臉上神色一亮。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方可保萬無一失,”食指和拇指捏着白玉酒杯的邊緣,左右把玩着,胡九兒的唇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與此同時,在天宇大陸最北端的魔域都城,墜仙山巅,漆黑的殿宇中。
Advertisement
一個身裹黑袍的男子,姿态慵懶地坐在寶座上。他單手托腮,黑色長發披散在肩後,偶有幾縷落于胸前,與其主人一般漫不經心。
男子面容俊朗,輪廓如刀削斧鑿,但眼神中卻帶了些陰鸷和涼薄。藕色薄唇上揚一角,全身上下都透着濃重的血腥氣。
他是新任的魔域之主,魔尊墨雲,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新一代霸主。
“尊上,第二重封印也已經解開了,”寶座下,有一個白胡子老者躬身而立。他不敢擡頭看向寶座上的男子,言辭裏帶着畏懼。
聞言,墨雲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漆黑的匕首,開始把玩,食指輕觸刀尖,嘴角泛着冷笑。
“記得當初有人與本尊說過,無需動手,只要待這封印解開,那只黑凰就會自動來我魔域。”
墨雲看似不在意,心思都放在了匕首上,搖頭晃腦,慢條斯理地擺弄着。
“本來應該……”老者額前微微滲汗,有些緊張地想要解釋。
“本來?”語氣驟冷,墨雲眼中寒芒乍現,匕首脫手而出。
老者只覺得眼前黑光一閃,自己的脖頸便傳來一陣輕微刺痛,頭上的兜帽連帶着也被割裂開來。
“尊上恕罪,”老者連忙撲通跪下,磕頭求饒。
“本尊若不恕罪,你覺得自己還能跪下求饒?”墨雲的語氣恢複了漫不經心,手裏又多了把匕首,同樣泛着黑光。
“就你們這種畏畏縮縮的做法,怕是下輩子也帶不回那只黑凰,還是得本尊親自出馬才行,”說完,伸出猩紅的舌頭,在匕首的利刃上緩緩舔舐了一下,眸中跳躍着戰意的火焰。
“尊上萬萬不可,”聞言,老者大驚,眯成縫的眼睛也一下子瞪大了數倍,“那玥尊可不好惹,您若有個萬一,魔域千年的處心積慮便要付之一炬。”
千年前,人妖魔三界大戰,最後以妖魔兩界慘敗告終,十數名妖皇魔尊悉數被屠戮殆盡。魔域耗費了千年,好不容易才培養起來一個新的魔尊,又哪裏敢輕易冒險。
老者顫顫巍巍,還想要再說什麽,眼前一花,一只大手掐着他的喉嚨,将他高高舉起。他那不足六尺的身子淩空而起,雙腳不安地擺動着,卻絲毫升不起反抗之意。
墨雲偏着頭,眯起泛着紅光的眸子,眼底全是殺意。他看着老者臉上的畏懼,嘴角彎起,問道:
“你的意思是本尊不是那離晏的對手?”
不管是人妖魔,修煉皆為九境: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合體、煉虛、渡劫、大乘。
而他則是魔域千年來唯一的登頂至大乘的魔尊,這般資質,放在三界都是絕頂的。
那所謂玥尊也不過就是比他早生了幾百年罷了,天賦不見得就比他強。而且還沒打過,怎知打不過?
“尊,尊上,”老者黑黃的臉憋得通紅,艱難開口,“還有,最後一道封印。”
注視了老者片刻,墨雲将他扔回了地面。老者摔得有些七葷八素,但仍舊連忙爬起來,重新跪下,匍匐在墨雲身前,畢恭畢敬。
“這最後一道封印,乃魔域最厲害的十位大祭祀合力布置,定然不會再出岔子,”他誓言旦旦。
“哦,是嗎?”嗤之以鼻,墨雲并不相信眼前老頭的話。
但若真要去祁仙山搶人,那也不是說去就去的,他還需做些準備,以策萬全。
“那本尊便再等上一些時日,待到最後一重封印解開之時,”修長的手指在撫着下巴,眸光一沉,墨雲心裏有了別的定計。
祁仙山玄玥閣上,晨光總是來得最早,還不到辰時就已經大亮。熟睡的許璟之是被窗外的鳥鳴吵醒的,正确地說,是烏鴉叫。
晨曦透過窗戶的縫隙落下,在地上留下一道清晰的印記,從桌旁一直延伸到床前。
許璟之稍微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被離晏的手死死箍着,起身不得。
“醒了?”身後傳來離晏沙啞慵懶的嗓音,溫熱的氣息落在許璟之的頸後,撩起一片紅霞。
許璟之擡手想要把禁锢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拿開,卻發現自己手腕上那只禦獸镯子不見了。
“镯子本尊先替你保管,待築基後再還你,”離晏不用看也知道許璟之此時為何一愣,于是開口釋疑。
“你要把我關在玄玥閣?”明白了這意味着什麽,許璟之有些不敢置信地轉過身去,直面離晏。
“是禁足,作為你私自前往飄香樓的懲罰,”他的話沒有商量的餘地,“接下來的時間,你要在此好好修煉,直到築基,完全解開封印為止。”
“你并沒說過不能前往飄香樓,”許璟之不甘心就此被禁足,他還有話想要問九兒,“況且那麽多山門弟子都能去,為何我不能?”
他有些暴躁,覺得離晏是蠻不講理。既然弟子們能去,那顯然就并未觸犯門規。為何到了他這,就要被禁足?
“你為何要去飄香樓?”說到此處,離晏的臉色也有些難看。飄香樓是何等腌臜之地,是他能去的地方?
“我……”話到嘴邊,許璟之噎住了,看向離晏的眼神也有了閃躲。
想要弄清楚雙修之法,然後占離晏便宜這事,定然是不能如實告知的,否則會死的更慘。
“怎麽,還說不得?”看見許璟之那刻意逃避的樣子,離晏的心又沉了幾分,臉都黑了。
飄香樓是個什麽地方,離晏自然是清楚的。去那裏還能是為了什麽?自然是美人在懷,夜夜笙歌。
至于碰上那只騷狐貍,還被下了催/情之物,這倒或許是個意外。
所以他的夫人這是背着自己,跑去尋歡作樂了?
“我就是好奇,去看看,”低着頭嗫嚅着,這個問題實在難以回答。
“夫人好奇什麽?”眸子一彎,皮笑肉不笑地追問。
他用一根手指頭,擡起許璟之那幾乎貼在脖頸上的下巴,逼他正視自己。四目相接的瞬間,許璟之扭不過頭去,就幹脆閉了眼。
“據說那是望山城最好的花樓,就想着見識一下,”緊閉着雙眼,五官都皺了起來,許璟之雙手放在身旁,揪着床單。
“那夫人見識到了什麽?是豔壓群芳的花魁,還是欲/火焚身的情/藥?”
話語裏帶着些惡趣味,離晏眯起細長的眸子。食指在許璟之的臉上輕輕滑動,指腹摩挲過一寸寸肌膚,從眼尾到下颚線,再到脖子,然後是鎖骨。
後半句話讓許璟之渾身一顫,他想起了昨夜在池中那些斷斷續續的畫面,臉上條地一紅。猛地推開離晏,他迅速翻身下了床,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就跑了出去。
一直等在庭院樹上的烏鴉見許璟之出來,歡快地拍着翅膀跟在他身後離去。
依舊躺在床上的離晏,沒有起身去追。看着許璟之狼狽逃跑的身影,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臉色變得越發沉重。
事情開始朝着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發展,維系了千年的和平,或許在不久的将來就會被徹底打破。
他還需要早作準備,特別是許璟之身上最後的那道封印。
于是在這日之後,許璟之就許久不曾再見過離晏。楚陽只說是他有事離開了玄玥閣,至于去了何方,去做些什麽,卻只字未提。
臨走前,離晏還吩咐了楚陽和落清霜看着許璟之,一個負責起居,一個負責修煉,讓後者半點逃離玄玥閣的機會都沒有。
作者有話說:
感謝YQMD、暮霜晨月、無羨輪回、pika啊、每天要暴富、萌友901714000711的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