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96 、096

第96章 96 、096

096/木雲木夕

昨夜種種細節, 潮水一般沖刷着常寧的腦海。

想着想着,她躺在床上,獨自一個人臉紅了。

腰酸得厲害, 常寧在床上寫了個大字,一動不動。

和前世一樣, 他要了五次,不過與前世不同的是,他沒有弄在裏面,應該是不想讓她懷孕。

不過一晚上就吃撐了,常寧覺得自己近期內都不太想要了。

躺了兩刻鐘, 她終于迷迷糊糊睡去。

林嬷嬷來看了幾次, 見主子睡着,就沒有打擾,炖好的雞湯端下去繼續煨着。

常寧這一覺睡到未時正刻,才起來用午膳,在林嬷嬷的督促下,喝了一碗烏雞湯。

睡飽喝足之後, 常寧氣色看起來白裏透紅, 她在廊下蕩秋千,涼風習習, 舒服得眯起了眸子。

她有些擔心, 那人昨夜折騰了一整晚,沒合過眼,白天還要當值,不知他會不會犯困, 會不會因此出錯。

玩了一會兒, 常寧又處理了半個時辰賬簿, 天也開始擦黑了。

冬青進來請示常寧,是否要準備藺大人的晚膳。

常寧想起藺啓早上臨走前說的話,合上賬冊,“嗯。給他準備一條清江魚。”

冬青點頭,有些為難道:“主子,府上沒有清江魚了,這個時辰出去買,未必能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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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派些人出去買,”常寧道,“買不到每個人罰半個月月錢。”

冬青咬唇點頭,“是。”

冬青轉身出去,忙和司正張循矩說了這事兒,張循矩說:“我知道了,此事我來處置。”

張循矩和丁泰略一合計,帶着人,親自出去買魚了。

跑遍了附近大大小小的魚鋪子,他們都沒有買到半條活的清江魚。

張循矩擡眸看見醉仙樓的招牌,靈機一動,便擡腿往酒樓走去。

正好撞見在外辦差的陸嘉鳴,張循矩上前打了個招呼,結果陸嘉鳴卻盤問他,“這個時辰了,你來醉仙樓幹什麽?是常寧讓你來的麽?”

張循矩垂首稱是,斟酌着說:“主子打發奴婢出來買魚,魚鋪已經打烊了,奴婢想着來酒樓撞撞運氣,沒準會有收獲。”

陸嘉鳴一聽是常寧想吃魚,便叫來掌櫃的,吩咐道:“這位是常寧公主府上的司正,他想從你們酒樓的後廚買條活魚,”又問張循矩,“是什麽魚?”

張循矩忙道:“回陸大人,是清江魚。”

“清江魚,有嗎?給他拿一條。”陸嘉鳴道。

掌櫃的忙道:“好的。小人這就去後廚看看,若有,親自撈過來,便是兩條也使得。”

張循矩連忙道謝:“有勞。一條足矣。”

等待的間隙,陸嘉鳴又問:“常寧喜歡吃清江魚?回頭我和徐記魚鋪的老板打聲招呼,讓他每隔幾日就送一條過去。”

張循矩垂眸,“喜歡吃清江魚的,是府上的一位客人。”

“是誰?是六公主還是藺啓?”陸嘉鳴鷹隼般的眸子半眯,透出三分不悅的嚴厲。

張循矩賠笑道:“客人還沒來,奴婢亦不得而知。”

他直覺不能告訴眼前這位活閻羅,主子今晚要款待的客人是藺大人。

掌櫃的用草繩拴住魚鰓,把魚提了過來,交給張循矩。

張循矩把錢給了掌櫃的,又道了謝,算是銀貨兩訖,正要拎着魚回去,卻聽陸嘉鳴說,“正好我也沒事了,張司正,不如咱們一道兒走?”

張循矩無從拒絕,只得讪讪笑着答應,心裏卻打起了鼓,暗自祈求,千萬不要讓藺大人和這位活閻羅撞上。

*

出去買魚的人,全都陸陸續續回來了,但都沒有買到清江魚。

冬青焦急地等在門上,希望最後一個回來的張循矩能帶回好消息。

約摸一刻鐘之後,冬青見長東背着一個包袱,騎馬而來。

長東許久沒見到冬青了,笑着和她打了招呼,并說明來意,“……爺讓我送點換洗的衣物過來,這個時辰,爺該散值了。”

冬青悄聲問他:“你今晚是否歇在公主府?”

長東撓撓頭,一臉疑惑,“爺沒說。”

“你先留下罷。這裏房間多的是。藺大人用慣了你。”

“那好。”

冬青領着長東把包袱放進藺啓的客房,對他說:“你去找一下林嬷嬷,告訴她你來了,她會給你安排住的地方。”

長東答應着去了,冬青轉身仍舊往大門外來。

剛出去,便見到張循矩騎馬回來了,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有錦衣衛指揮使陸嘉鳴。

冬青心說,壞了事! 但面色如常,給陸嘉鳴行了禮。

陸嘉鳴把缰繩遞給馬房的小厮,走向臺階,跨過門檻,徑直往裏去了。

冬青悄聲道:“張司正,您怎麽把這個活閻羅給招回來了呀?主子不待見他,您不是不知道呀。一會兒藺大人也該回來了,這要是撞在一塊兒,可咋整?咱們主子現在可是——”

後面的話,冬青咽了下去。她不說,張循矩也明白。

鬧起來,對常寧名聲不好。

張循矩嘆氣,把自己如何遇到陸嘉鳴一節說了,“……要不然我在門口守着,等藺大人回來,我先引他去客房,暫避風頭?”

冬青點頭,“也只能如此了。只是太委屈了藺大人……不過,藺大人為了主子,這點委屈,想必也是忍得的。”說着,冬青拎着魚,轉身快步朝廚房走去。

常寧聽說陸嘉鳴又上門了,只得到前廳接見他。

秋若獻茶。

寒暄畢,常寧問陸嘉鳴道:“陸大人,這個時辰登門,想必有事?”

“沒事就不能順道來看看您?”陸嘉鳴道。

常寧眸光一滞,皮笑肉不笑道:“陸大人有心了。人也看了,我一會兒還有客人要招待,就不留陸大人用飯了。慢走不送。”

“什麽客人,這麽隆重?常寧,我來過您府上這麽多回,您可從沒主動留我用飯啊,怎麽,我陸嘉鳴就這麽不值錢,連您公主府上一頓便飯都不配吃麽?”

“那倒不是。”常寧收起臉上的笑意,盯着陸嘉鳴的眼睛,認真道:“只是我怕他不高興。”

“誰?你說誰?”陸嘉鳴眸光一冷,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自然是我的驸馬。”常寧道。

“哪個驸馬?傅良吉還是藺啓?”

與此同時,一身緋色盤領廣袖長袍的藺啓騎着馬在公主府門前下馬,張循矩迎上去,小聲和他解釋了府裏的情形,“……藺大人,為了主子的名聲着想,您要不還是先避一避?”

藺啓墨黑的眸光一黯,擡腿往府裏走去。

張循矩趕忙追上去,心裏有些亂糟糟的,生怕這兩個人打起來。

藺啓走得飛快。

張循矩想起初次和藺啓見面那次,他走得也很快,但也沒有這次快。

前廳內,常寧面對陸嘉鳴的诘問,心底浮起一陣不悅,她正要說,是誰跟陸大人都沒有關系,卻聽一道低沉清潤的嗓音響起:“常寧公主的驸馬自然是我藺啓,陸大人有意見?”

常寧心裏一悸,擡眸望去,不是藺啓,又是誰?

張循矩腳步一頓,到底還是吵起來了呀……

陸嘉鳴眸光中燃燒着熊熊怒火,掃一眼藺啓,又看向常寧,“你倆不是和離了嗎?”

“是和離了,但沒有哪條律法規定,和離後不能再複合啊?”常寧語聲淡淡道。

藺啓徑直走到常寧旁邊的另一側主位坐下,附和道:“讓陸大人見笑了。我們夫婦,過去因為我的原因,惹得常寧不高興,這才和離了。是我死纏爛打,求着常寧要複合,她這個人心軟嘛,就答應我了。也就是這幾日的事兒,還沒來得及昭告天下。還請陸大人多多包涵。”

陸嘉鳴:“……”

一肚子氣沒處撒,陸嘉鳴按了按突突跳起的太陽穴,他追求了常寧大半年了,常寧雖說對他冷冷淡淡的,但他仍舊覺得自己會是常寧最好的選擇。

誰知藺啓這厮會殺個回馬槍啊?

人家兩個是原配夫妻,要破鏡重圓,他一個後來者,有什麽資格和立場說三道四呢?

更何況,對方還是儲君的胞妹、尊貴的九公主殿下?

他這口惡氣,還真就只能默默咽下,否則,最後傷害的,也只是他一個人的前途和尊嚴。

他再怎麽不可一世,本質上也只是明成帝的一把刀,若得罪了常寧公主,明成帝心愛的女兒,就算不是因為父愛,為了保住皇權的尊嚴,明成帝也會把他這把刀收進刀鞘,束之高閣。

陸嘉鳴從來都不是個傻子,他唯一犯過的一次傻,便是栽在了常寧身上。

可常寧對他無心,他錯在不該勉強至此。

“藺驸馬說哪裏的話?”認清現實的陸嘉鳴一瞬間變了臉色,收斂了眉眼中的憤怒和不甘,賠笑道,“原是陸某莽撞,冒犯了您二位,陸某深感慚愧,以茶代酒,向您二位賠不是。”

原本劍拔弩張的氛圍在一瞬間偃旗息鼓。

門外的張循矩總算是放了心。

送走陸嘉鳴,藺啓牽住常寧的手,一把将人圈進懷裏,“阿筠,我今日一整日都在想你,你想我了嗎?”

常寧枕着那人溫熱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衣料傳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纖長的手指丈量他勁瘦的腰肢,語調調皮道:“你把我折騰成那樣,我恨你還來不及呢,想你幹什麽?”

“不舒服了嗎?”藺啓松開少許,垂眸看着常寧的眼睛低聲問。

常寧除了有點腰酸,倒也沒有別的不舒服,可是她不想讓這人得寸進尺,便嘟着嘴點頭道:“都腫了……”說着背轉身,氣呼呼的。

腳底騰空,常寧被那人一把攔腰抱在了懷裏。

“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來。被下人看到了,像什麽樣子?”常寧抗議。

藺啓不理,大步流星走出去,往後院走去,“上回你和傅良吉喝醉那次,就是我抱你回去的,要看都看到了。左右以後我會經常抱你,讓他們早點習慣罷。”

張循矩連忙背轉身,臉上發燙。

作者有話說: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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