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江知淮一時失言, 心中苦惱,但表面上卻十分鎮定自若,甚至還能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

“之前學校通知說要開家長會…”

管家并未戳破之前某些事情的真相, 一如繼往,問什麽就說什麽。

“沒錯,在微信群中通知的信息。”

江知淮就想轉移個話題,其實并不在意, 繼續往前走。

管家卻還未說完, 繼續補充道:“不過, 學校特地交代過, 請家長本人一定要去,不要用各種理由推脫。”

北城中學的學生們,大多數非富即貴, 學校管理起來, 難度系數不小,借口工作繁忙,從而無視學生的事情大有發生。

也就導致, 北城中學, 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後半學期的家長會必須本人到。

之前有人跟江知淮提過,他當時其實沒什麽感覺,心想應該只是說說而已, 但是現在看來,應該與他的想法差別很大。

“其他人不行?”

江知淮停下來,轉過來問他, 在他看來,他不覺得江知野會參與其中。

”其他人?“管家有些驚訝。

“也不是指那些人。”江知淮又有些說不清楚。

“其實有人可以去。”管家放下心來, 跟他說。

江知淮皺着眉,投來關切的目光,表示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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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可以去?”

“大少爺。”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

江知淮轉頭就走,管家不假思索地又跟上去。

誰料,惱羞成怒的人驟然停下來,他一時不防徑直撞上。

就在管家以為此事慘遭拒絕的時候,江知淮轉頭卻問:“他不會騙人吧?”

管家:“?”

原來并不排斥啊!

……

事實證明,江知淮不僅并不排斥,甚至還有些“過于亢奮”。

自以為會被江知淮單方面屏蔽一段時間的程毅昭,剛從一敗塗地的對戰中出來,微信彈出一條對話。

程毅昭忐忑不安地點開。

「問個問題,班主任通知後面準備要開家長會的事情知道嗎?」

而後,一頭霧水地給對面發去回複。

「不是,這個事之前不就已經通知過了嘛?」

莫非或者是在什麽他不知道的時候,班主任又通知過一個?

程毅昭雲裏霧裏。

另外一頭。

江知淮并不在意之前通知過沒通知過的事情,直接無視掉他的疑問,直接切入下一個問題。

「不說其他的事情,還有個問題,之前不是說過,有些不成文的規定?」

程毅昭被他一提醒,确實還有一些許的印象。

「不成文規定指那條一定由學生直系親屬參加的要求嘛?」「沒錯。」

程毅昭一時還沒沒繞過來,只能繼續就問題問下去。

「直系親屬才能參加,那管家就不能再過去了吧?」

從出事以來,基本上都是管家過去參加這些活動的。一時半會,程毅昭根本想不到,江知野那頭還有什麽直系親屬能過去參加。

對面很久沒有回複,就在他以為,對面可能直接将問題略過,不準備再回複的時候,微信再次彈出一條信息。

「江知野去參加。」

程毅昭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而後,江知淮又“欲蓋彌彰”地補來一條另外一條信息。

「其實他參加不參加不重要,沒有人在乎,只不過無聊,随便說一說而已。」

程毅昭有些無語。

還沒有人在乎,他覺得這句話應該是有人很在乎吧。

他說呢,江知淮莫名其妙發來一條問家長會的信息幹什麽,原來點在這裏啊。

江知淮才不管他在想什麽,徑直把聞勳的微信翻出來,編輯信息,一鍵發過去。

「下個月的家長會誰要去給你開啊?」

「江知野說要去,不過我還沒有同意,不太想讓他去。」

那頭的聞勳看着江知淮的信息,又把剛才程毅昭發過來的信息翻了出來。

「我是重生的程毅昭,提前向你透露一個信息,等會江知淮一定會給你發信息說家長會的事情,并向你透露江知野替他去開家長會的事情,如果想知道更多未來的事情,請及時向XXX賬號轉賬10000。」

聞勳深呼一口氣,給對面發出信息。

「重生?你什麽時候死了啊?」

*

北城文化創意産業園區,H棟。

“把文件拿過來。”西裝革履的男人對助理開口。

助理站起來,走到文件櫃,從裏面抽出一份文件,又走回來,将文件放下。

“文件,楚總。”

西裝革履的男人,也就是助理口中的楚總,徑直将文件推給對面的人。

對面的人接過文件。

助理略帶好奇地望過去。

那人注意到助理的視線,直接停下動作,以無聲表示态度。

“出去吧。”楚建國将煙蒂丢到煙灰缸裏,對助理說。

助理也不敢辯駁,轉身離去,不忘帶上辦公室的門。

等人離開,對面的人才緩緩開口:“合同還沒定,做事小心一些才好。”

楚建國聞言,點頭颔首,又道:“許影帝小心謹慎,理所應當。”

許誠并未接話,專心看起來合同。

助理從辦公室裏一出來,就被一群人拽到一旁,給圍起來。

問題随之而來。

“裏面的人應該是許城吧?”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女生先問。

另外一個個矮一點的女生立刻問:“許城?确定嘛?”

“許城還算小心謹慎,不過他沒摘手腕上的紅繩,屬于BUG,僞裝基本上等于白費。”高個子女生如是說。

助理有些驚訝,沒想到有人會從紅繩将人認出來。

驚訝等同于确定。

“所以,網上那些傳聞确實屬實喽?”矮個子女孩又問。

另外一個人問什麽傳聞。

“就是說許城最近的資源都是偷偷從…那裏弄過去的,還說公司要放棄…”

話說一半又藏一半。

不需要說清楚,幾個人都能理解傳聞中的人是誰。

“不可能吧,人還沒過來,就把資源都給弄過去啦?”

“什麽不可能啊,沒覺得最近…都沒來過公司嘛?”

……

剩下兩人聊得投入,根本沒注意到有人出現,助理輕咳都沒用。

“就算合同要到期,還可以續約吧,沒必要跟公司鬧起來吧。”

“公司法務做什麽呢?”

助理連戳帶拽,還是無人理會,直到江知野出聲,那些人才連忙噤聲,回到辦公區。

“楚總在嗎?”

助理連忙點頭。

“在辦公室,不過需要再等一下,辦公室裏…”

剛說一半,後面的辦公室門被人從裏面推開。

“知野,好久不見!辦公室裏有些亂,正整理着呢。”楚建國走出來,又回頭特地将門帶上。

沒什麽,又遮什麽,不過,對于辦公室裏面的事情,江知野無意探究更不想探究。

“辦公室正整理,不方便聊天,有事情要不出去聊?”楚建國又解釋一句。

“等下還有事情。”江知野并不準備在公司呆太久。

“不行不行,那可不行,事情不重要,就往後推推。”

“事情很重要,不能往後推。”

周圍瞬間變得安靜。

江知野不需要解釋什麽,但是後面的助理卻得解釋。

“楚總是這樣,之前野哥連軸工作,有些生活上的事一直拖着沒處理,所以得趁閑着趕緊處理一下。”邢川開口解釋。

同為助理,也很配合,忙着化解尴尬。

“有些時候生活上的事情忙不起就顧不上,趁着休息确實得處理一下。”

“沒錯就是這樣,之前做一個宣傳的時候,忙起來沒日沒夜,忙完之後只想躺平擺爛。”

氣氛又趨于平靜。

邢川趕緊松口氣。

“生活中的事情也很重要,趁着休息趕緊處理一點沒錯。”楚建國接話。

只是,江知野并不接招,直接跟他表明來意。

大體意思就是之前處理某些問題的時候,身份證原件被公司借走,目前有些事情,需要将身份證先取走。

“身份證原件?”楚建國一聽,卻有些為難,不好意思地說,“之前的問題還沒解決,身份證估計還得放一下。”

江知野輕擡眉頭。

“身份證原件估計不行,要不出一份身份證複印件?”

“不行。”江知野直接拒絕。

“那估計公司方面估計也不行。”楚建國直接說,意思也就是除身份證複印件之外,不會将身份證原件給他。

江知淮并不意外。

對于到期不續合同的人,有些經紀公司會選擇體面告別,也有些經紀公司會選擇不要體面。

他并不後悔當時的一些決定,但卻遺憾有些事情即将會以殘破不堪的面目結束。

邢川對于他不給身份證原件的理由也基本上能想到,同時又想暗罵公司,合同到期之前,騷操作連接不斷,實在搞不清楚公司想續約還是想放人。

罵歸罵,總不能現在就鬧僵。

“楚總,是這樣不是一定得用,不是非不得已的原因,野哥也不會專門過來一趟。”邢川從中周旋,“有些事情也不定得立刻做,推遲一些時間,應該也沒關系吧。”

對面的楚建國本就有些後悔,有些話不應該現在就說,再一聽他的解釋,又覺得局勢有些失控,得趕緊挽留一二。

助理收到他不動聲色的眼神示意,向前一步,主動将責任攬下。

“不好意思,前段時間有些忙,忘記跟進事情的進展,剛查系統才發現,事情已經辦結了,所以身份證應該能還給江老師啦。”

江知野轉過頭來。

“原來事情處理過了啊。”楚建國責怪地說,“這事也不早點說。”

“不好意思。”助理說。

兩個人一唱一和。

“工作失誤,一定得扣工資,差點影響多少事情。”楚建國說。

江知野輕扯嘴角。

……

助理去将身份證取來。

事情暫且告一段落,只是拙劣的演技還在繼續進行。

“最近知野就先休息一下,等之後公司季度安排出來,估計就得繼續忙起來。”

“廣告以及後續資源都會适當傾斜,一定放心。”

“有什麽事情,有什麽需求,都可以跟公司提。”

電梯門開,江知野不做絲毫停留,徑直走進去,邢川跟在後面,進去後又轉頭客氣地說:“楚總,那我們就走了,您請留步。”

楚建國面色僵硬,江知野的态度讓他心中不忿,但也沒有辦法,只能暫且放過。

“路上小心。”

電梯關上門。

楚建國面色鐵青,一語不發,又過片刻,冷哼一聲,轉頭對着助理憤怒地說:“總有一些年少成名的人不知好歹。”

說的是誰,顯而易見,助理自然也心知肚明,不過在這個關口沒必要說什麽,急忙下頭,降低存在感。

“端杯咖啡送到辦公室。”楚建國并不準備再多說什麽,交代一聲,轉頭離開。

辦公室裏。

許誠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注意到門口的動靜,這才轉過身來。

“臨時處理一些事情,久等久等,實在不好意思。”楚建國如此說。

“業務繁忙才能說明有足夠的實力嘛,楚總不必見外。”許城回道。

這個人倒是比不知好歹的江知野更懂得進退,楚建國腹诽道。

外面動靜不小,他可不信裏面的人一點都不知道。他的經驗告訴他,外人口中與世無争的許誠絕對不像看起來那樣無害,他的野心一點也不小。

不過,與其跟“無欲無求”的人交聊,他倒是更想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道理也簡單,對于有野心有所圖謀的人,只需要給足夠的利益便能夠予以驅使。

“實力才是一個公司能長遠發展的最大動力嘛。”楚建國先附和,後面緊接着,直接轉入正題,“不知道許影帝對于我們之間的合作還有什麽要求?”

許誠聞言,摘掉口罩,将翻過的合同放下去,對他說:“能一起合作自然是件好事,不過……”

那就是還有其他的條件,對于這一點,楚建國并不奇怪,做生意總要有來有回才是。

“有其他條件,不妨直言,只要公司能做到,一定盡力。”

“楚總說話敞亮,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許誠輕笑,“聽說江老師的合同就要到期了,不知道公司這邊是什麽态度?”

江知野合同即将到期的事情,外界皆知,更有甚者還特地開過投票預測,以至于許誠會問這個問題,楚建國并不覺得奇怪。

許誠長相俊朗,讀書的時候就吸引了一大波粉絲,後來出道演戲,科班出身,出道第一部 電影就票房大賣,一舉成名,兼具演技跟流量。

後來江知野橫空出世,一張足以無視他人的臉,讓他并未做什麽就引來了無數的顏粉,人氣極高,演技并非科班,但卻極具靈氣,被導演稱為“Cinema face”,後面參與的電視劇幾乎部部大爆,從而成為知名度極高的頂級流量。

兩個人路線比較相似,後期發展方向也相同,演技又差不多,明着暗裏,不知被對比過多少回,可以說是赤裸裸的對家無疑。

而他們公司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在江知野合同即将到期前,把一些資源當作橄榄枝,期望能夠以此能将許誠争取過來。

意圖也很直白,江知野不續約,許誠作為代替,江知野續約,許誠與他同屬公司,不論最後會是那種結果,公司只會賺不會賠。

但是這些話,楚建國不能說,他只能謹慎地說:“他續約與否并不會影響公司的決定。”

模棱兩可的話。

許誠對此不置可否,而是意味深長地說:“到時候資源一旦分配不均,就有可能會落得雙手空空。”

資源也就那麽一點,分給這人多一些,另一個人就少一些,道理亘古不變。換句話說,就算他對資源沒意見,但是其他人就一定沒意見嗎,這可未必。

楚建國卻不着急說話,反而拿出一支煙,向他示意。

“不用。”許誠客氣拒絕。

又過許久,楚建國吐出煙霧,發出像是嘆息又像是惋惜的聲音。

“年少成名的人一不小心做一些行差踏錯的事情倒也正常。”

許誠心中一震。

*

離開公司,回去的路上,江知野不發一言,無聲地看着車窗外的夕陽。

夕陽餘晖斜照,路邊樹葉輕輕晃動,落下斑駁的樹影,無聲地宣告着時間的流逝。

川流不息的車流,彙合再分開,秩序嚴謹井然。

邢川平穩地開着車。

江知野轉過去跟他說:“下周有時間去一趟稅務局。”語氣一如既往地稀松平常。

這一句話可算是把邢川吓得不輕,急忙轉頭過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問:“不會吧?”公司竟會把事情做得那麽絕?

對于公司的人,他從未把它想得太壞。

“也不一定,防患于未然。”江知野低頭将身份證以及戶口本又拿出來看了一眼。

以前只聽過有些不入流的公司會用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做一些事情,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這些不入流的手段會用到他頭上。

此時再想體面結束合約,只怕他願意,公司未必願意。

有些東西該讓則讓,但一旦觸及底線,只是他也絕不會任人欺負。

邢川沉默許久,輕輕點頭。

江知野輕拍他的肩膀。

車窗半降,落日帶着餘晖,輕風掠過,似纖細的手輕輕拂面,讓邢川躁動不安的心一下子安靜下來。

“野哥,商量個事吧。”

”什麽事?“江知野轉頭看他。

邢川思忖片刻,小聲說:“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多認個人?”

江知野一時沒理解他的意思。

“什麽人?”

邢川輕咳兩聲,作勢說:“多個爸爸,其實我也可以當小稚稚的幹爸。”

江知野:“?”

邢川自覺會被拒絕,但還想争取一二。

“其實可以這樣,我只給稚稚當幹爸,我還把你當哥。”

江知野:?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邢川還想說些什麽。

江知野避而不提此事,直接跟他提另外一個事:“要不你明天再休息一天?”

休息?

邢川的注意力被他成功轉移開,把剛才的事情抛之腦後,一門心思只想着休息的事情。

“不是剛休息過,還可以休息嘛?”

“可以。”江知野見他不再提上一個事,心中微松一口氣,希望最近不要有人再跟他提什麽認幹爹的事情了。

但是事情總是事與願違。

這一頭他剛把邢川離譜的想法壓下來,另一頭的聞徹卻在蠢蠢欲動。

“聞叔叔,哥哥去哪了啊?”

江稚稚坐在凳子上,皺着眉頭,臉頰的小軟肉被同樣肉嘟嘟的小手推到一起,鼓起成一團,郁悶地問後面的人。

“啊?”聞徹手忙腳亂地給她紮着頭發,沒注意到她問了些什麽,小孩子的頭發又軟又細,手稍微松一些就會掉下去,他攏左邊的頭發,右邊的頭發就會掉下來。

一通下來,竟有些左支右绌,根本忙不過來,第一次紮馬尾,以失敗告終。

聞徹嘆了口氣。

想他聰明一世,難道今天要倒在紮頭發這項任務上面嘛?

“哥哥去哪裏了啊?”江稚稚又一問。

聞徹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問了些什麽事情,趕緊跟她說:“去雲境水岸了,還有公司吧,不過應該快回來了。”

聽到他說江知野快要回來的話,江稚稚眉眼一彎。

“太好啦,稚稚想哥哥啦。”

這話聽得讓聞徹心生嫉妒。

他在心中大喊:江知野那個暴躁又無情的家夥,怎麽可以擁有一個這麽一個軟萌可愛的妹妹呢?!

上天不公啊。

或許是他的表情太過于誇張,引得江稚稚懵懵地詢問:“聞叔叔,你怎麽了?”

聞徹聽她一問,差一點熱淚盈眶飙出來眼淚來。

“沒事,叔叔沒事。”他只不過是有些郁悶。

他說沒事,江稚稚就放下心來了,煞有介事地長舒一口氣。

“沒事就好。”

小模樣可愛極了,這也讓聞徹那顆”認女兒“的心又在蠢蠢欲動。

“稚稚,真的不可以當叔叔女兒嘛?等叔叔去世了,會有很多的遺産都可以留給你的哦。”

這一回,江稚稚倒是不執着于“遺産”好不好吃的問題了,而是轉而關注起他話裏的另外一點詞語。

“那叔叔什麽時候去世啊?”江稚稚歪着腦袋,眨眨眼睛,一臉的無辜與迷茫,同時還流露出來一絲對未知事物的探知欲。

聞徹:“……”不好意思,這個問題确确實實很難解答,是他失算了。

“叔叔去世的時間還沒定下。”聞徹生硬地轉移話題,“要不我們還是先紮頭發吧?”

所幸江稚稚對前面的問題答案并不是很關心,聽到聞徹的提議,配合地點點頭。

問題又再一次回到最開始。

聞徹握着細軟的頭發,深呼一口氣,動起手來,頭發該掉的還掉。

這馬尾還能不能紮了?

頓時,他又想到,一個馬尾紮不成,不如左右兩邊都…紮一個?

十分鐘後。

聞徹把皮筋繞圈紮緊,松開雙手,自信地說:“這次一定一定可以。”

江稚稚呆呆地轉過頭來,軟乎乎地問:“可以嘛?”

聞徹剛想點頭,擡頭一看,自信的話到嘴邊卻變成支支吾吾含糊不清。

“還…還行吧。”

就這時候,江知野推門進來。

江稚稚看到人,眼睛一亮,小短腿噠噠噠跑到他面上,指着頭發說:“哥哥,這是聞叔叔給我紮的頭發,好看吧?”

聞徹默默低頭。

而被提問的江知野則看着左右高低不一粗細不同的雙馬尾,欲言又止。

江稚稚仰着頭,小臉上充滿期待。

江知野慢慢蹲下來,強忍着跟聞徹動手的沖動,扯出一抹笑容,輕輕點頭。

“好看。”

聞徹一聽,立刻擡起頭,驚訝地朝他看過去,問:“真的很好看嗎?”

江知野輕瞥他一眼,意思是:好不好看,你心裏沒點數嗎?

“……”

聞徹再次陷入了沉默。

*

後日一到,江知野趁早起來,準備出門的東西。

沿山區屬于北城的遠郊區,一來一回,再算上去警察局配合調查的時間,最少也得用一天,該帶的東西不能少帶。

想到這裏,江知野把在某個平臺做的帶娃出行攻略翻了出來,一項一項對着放置東西。

牛奶,兒童推車,濕巾,幹紙巾,磨牙餅幹和巧克力……還有換洗的衣服。

等邢川過來,看到江知野整理出來一個超大的行囊,他以為行程有變,急忙說:“野哥,我還沒收拾行李,咱們今天要在那邊過夜嗎?”

江知野正在比較兩款濕巾的不同,聽到他的問題,不解地反問:“整理行李幹什麽?為什麽要過夜?”

邢川指指那一大塊的行李。

“這些都是稚稚的東西。”江知野解釋一句,随口又問,“你覺得哪款濕巾比較好?”

邢川指了一個。

江知野思考片刻,說:“要不還是都帶着吧?”

邢川:?

那你還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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