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讓讓。”那人說着便揮着手将前面的人用力的推開, 硬生生在擁擠的人群裏劈出一條道來。

毫不例外,前面的江知野也被人用力推開,趔趄幾步, 将将穩住,江稚稚也差一點點掉下去。

江知野站穩之後,立刻将人放下來,把人從頭到腳檢查一個遍, 沒發現有受傷的地方, 這才放下心來。

“哥哥, 稚稚沒事。”江稚稚人沒事, 但是頭上的遮陽帽卻半掉了下來,遮住一整個肉嘟嘟的小臉,說話的時候也不知道在看着什麽。

遮陽帽其實不算大, 但是掉下來支棱着, 幾乎要把江稚稚整個人都擋住。

江知野本來還有些生氣,可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眉頭一松, 那些堵住的氣也在一瞬間全部消散, 最後伸手把遮陽帽拉上去,同時不忘扯着嘴角問:“能看到嗎?”

他一動手,江稚稚又變成之前那個引人注意的小模樣,站在地上鼓鼓嘴巴, 動動腦袋,坦誠地說:“剛才看不到,現在又看到啦。”

江知野輕擡眉梢。

前面又傳來一陣躁動的聲音。

此時, 剛才推人那人已走到隊列前方,口中大喊着“讓開”, 有人不讓就直接推人,将蠻橫無賴演繹得淋漓盡致。

有些人不想惹事就直接讓來,有些人卻不想讓來,其中一個壯漢喊道:“憑什麽讓開啊,別人一大早起來難道不累,別在這兒耍橫。”

那人聞言,直接動手,一拳向壯漢砸過去,叫嚣着:“就憑這個。”大庭廣衆之下動手,完全無視一切的嚣張态度。

壯漢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那人動起手來,肆無忌憚,原先也有些不平的人竟被吓到,一時也有些慌張,紛紛停下來,互相對視。

面館服務員也被這種嚣張的行為,吓得躲到一旁,不敢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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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還有意見,出來聊一聊。”那人轉頭又問,轉動着手腕。

江知野這才看過去,那人長着一張瘦削的臉,眉骨略高,眉下三分處有一條長長的刀疤,看起來很是兇惡。

刀疤絕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在一個普通人的臉上,那人的兇惡毫不掩飾。

欺善怕惡自古的道理,惡人之所以敢肆無忌憚肆意妄為,不就在于這類人并沒有普通人所害怕顧及的東西。

其他人怕三分無所謂,但江知野并不不會如此,徑直出聲:“依據《刑法》關于尋釁滋事的判定,凡在公衆場合破壞社會秩序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江知野慢條斯理地開口,不慌不忙。

那人聽聞此言,倒也不憤怒,而是不屑地對他說:“法律算個屁!”

自古以來,對法律有敬畏之心的壞人并不多,江知野也并不寄希望于一兩句冠冕堂皇的話就把人吓到,而他說這些,也并不在于吓到壞人,而在于借此機會提醒其他人。

其他的人也并沒有讓他意外,立刻讨論起來。

“公衆場合打架鬥毆故意鬧事,最小也得是個破壞治安安全的罪名吧。”

“破壞治安或者是故意尋釁滋事都應該夠他進去蹲兩天。”

讨論聲并不小,而且也有人立即将計劃付諸行動。

那人直接将事情歸咎到江知野頭上,決定給他一個教訓看看,握緊拳頭,徑直沖過去,來勢洶洶。

事情發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其他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也都以為江知野絕對會輸的時候,事情出現反轉。

只見那人沖過去,拳頭還沒砸過去,就被江知野面前的江稚稚輕輕一推,直接坐到地上。

那人坐到地上的時候,還有些懵,張着嘴巴,似乎沒明白他是怎麽坐到地上的。

江稚稚跟上來,皺着眉毛,生氣地對他說:“壞蛋,不許你欺負我哥哥。”

江知野聽到這一聲,嘴角往上扯了扯,擡起手把人叫回來:“稚稚,過來。”

那人正撐着手,想要爬起來。

“壞蛋,不可以欺負哥哥,如果你再欺負哥哥,就把你打回原形。”江稚稚又推了他一把,才邁着小短腿噠噠噠地回到了江知野身邊。

那人被她一推,再次坐在地上,也沒注意什麽“打回原形”的話。

圍觀群衆再次驚呆了,所以他們并沒有看錯,剛才連個壯漢都能輕松制伏的壞人,現在竟然被一個小孩子輕輕一推就制伏了?!

之前的卷發女生跟同伴之前還有些被吓到,可目睹這一幕之後,倒是沒有很害怕了,反而又小聲地聊起天來。

“沒想到胖胖的小妹妹,力氣這麽大,這個人不虧。”

“那個男生的聲音感覺好熟悉,總覺得在哪裏聽過。”

“诶呀,什麽時候我可以跳過結婚,直接擁有一個這麽可愛的小女孩啊。”

“那個男生跟誰的聲音像啊,誰來着呢。”

兩個人各說各的,也不耽誤聊天。

江知野倒是不關心這些路人在想什麽,他正在專心地給江稚稚的手“消毒”,打過壞人的手,是得好好用消毒濕巾擦一擦。

等擦完手了,才分出點餘光去看那個壞人。那人應該是尾巴骨上受了點傷,一直坐在地上沒有起來。

“周強。”一個國字臉的男人突然穿過人群,走到那人面前,語氣中帶着驚詫,“不就是讓你買個面,發生什麽了啊?”

周強屁股還有些疼,不敢動彈,聽到他的話,面上有些惱怒,但是又覺得自己被一個小孩子推倒的事情有些丢人,不想說實話,于是遮遮掩掩地說:“遇到了些倒黴事。”

“什麽倒黴事?”

“還不是他們——”周強憤怒地指向後面的人。

國字臉男人順着手指望過來。

江稚稚一直戴着遮陽帽,這會有一些些熱,剛擡起頭準備要讓江知野把帽子的繩子解開,恰好就與望過來的男人對上了眼。

好一雙狐貍眼,清澈幹淨的眼睛讓國子臉男人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了數十天前,他在鶴鳴山上看到的那只小白狐。

他們這些人主要是為一些有錢人抓野味的。有錢人嗎,什麽鮑魚魚翅沒見過,一次兩次覺得新鮮,久而久之,自然也對這些東西沒了興趣。

這個時候就會想要吃一些特別的野味,尤其是原始森林的野味或者是一些難得一見動物,而像狐貍這種東西,說句不貼切的話,有沒有靈氣一眼可見,有靈氣的跟沒有靈氣的價格也是天差地別。

而之前他們圍堵的那只小白狐,就屬于靈氣很高的一類了。想到這裏,他還有些生氣,要不是當時指路的那個人鬧事,他們何至于會丢掉獵物,還偷雞不成蝕把米地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現在搞得他們東躲西藏,跟一只過街老鼠似的。江知野并不知道他的內心,否則定要對他說一句,不是像人人喊打的老鼠,而是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

國子臉男人暫且先将之前的情緒收下,先來處理當下的事情,轉過頭問江知野:“不知道我弟弟怎麽得罪你了,出手竟然這麽重?”

他其實并沒有想過,周強的傷不是江知野幹的,而是一個不到四歲的小女孩幹的。

其實他的想法也沒錯,雖然江知野看起來高高瘦瘦,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但是畢竟是個大人。而江稚稚呢,雖然看起來壯壯的胖胖的,但是畢竟是個小孩。一個小孩能夠輕松地制伏一個成年人,他還沒有想過。

江知野被他一問,輕笑了聲,反問:“怎麽不問問你弟弟為什麽被人打呢?”說完,他便蹲了下去,去給江稚稚解遮陽帽的繩扣,剛才她的動作雖小,但是他注意到了。

國字臉男人被他一問,話語一噎。

江稚稚趁他解遮陽帽的時候,把嘴巴湊到他耳朵旁,小聲地對他說:“哥哥,他就是在那個放了很多小罐子的地方想要抓稚稚的大壞人。”

放小罐子的地方?墓地!

電光火石之間,江知野就想到那夥捕獵保護動物的壞人。

所以,對面這兩個人都是那個團夥中的人?

想到這裏,一個計劃悄然浮現在他的腦海中,江知野繼續去解繩扣,解完繩扣之後将遮陽帽從江稚稚的頭上取下來,站起來看着對面的人說:“不過,既然是我們動手,有些責任該我們承擔還是我們承擔。”

周強忽然有些不安,喊了一聲:“秦哥。”

秦祥林也就是國字臉的男人,看了他一眼,才謹慎地問:“什麽意思?”一個人前後态度差異太大,這難免讓人奇怪。

江知野注意到兩個人的對視,輕扯了扯嘴角,這才說:“畢竟公共場合,你弟弟動手了,我們也動手了,而且現在看起來好像還是你弟弟受的傷比較嚴重,假如你們要是去驗傷,我們的責任也不會少。”說到這裏,他又同情地看了一眼倒地的周強。

道理是這個道理,秦祥林微不做聲地點點頭。

江知野不動聲色地将他的小動作收于眼底,繼續說:“假如你弟弟再去報警,那我們不就被動了嗎,所以不如私了如何?”

賊不走空的道理亘古不變,正如俗話所說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做壞人不是為了錢,難道是為了獨一份與衆不同的體驗嗎。

秦祥林确實有些心癢。

自從上次圍捕小白狐失敗之後,他确實很久沒進項了,心想要是趁着周強受傷,向面前的男人訛一筆錢,不論多少也都是進項啊。

周強的想法跟他基本一致,他并不是團夥的主要成員,就是一個給他們開車的人,團夥沒款項,他也分不到什麽,這會一聽有錢可賺,根本顧不及什麽安全感不安全感的問題了,一心想着訛人。

“哎呦哎呦,怎麽這麽疼啊。”周強坐在地上叫喊起來,這叫聲裏有三分演,七分真。

秦祥林也配合地說:“看我弟弟疼這麽厲害,你得賠五千……一萬吧?”

江知野好整以暇地點點頭。

秦祥林卻閃過一絲後悔,早知道這人答應這麽爽快,他就要兩萬塊了。

江知野似乎看出他的意思,輕輕勾了勾嘴角。

有些旁觀的人卻看不下這兩個訛人,站出來說:“剛才要不是你弟弟先動手打人,他會被別人打嗎,這會還訛到別人身上了,還要臉不要臉啊。”

此話一出,引發共鳴,尤其是之前被周強教訓過的那個壯漢,情緒最為激動。

“你要告他,我還要告你呢!”他剛剛被周強用拳頭在臉上砸了一下,腫脹着半邊臉對兩個人大喊。

秦祥林哪想過周強還惹出來這麽多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近正是多事之秋,沒想過他行為做事還是這麽引人注目。

周強坐在地上,惡狠狠地朝那個壯漢瞪了一眼。

壯漢同行的朋友不想讓他再惹上麻煩,急忙帶着情緒激動的壯漢從人群中離開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小人壞人這類人,人們最忌諱與他們沾上關系。

江知野表示很理解。

那人一走,秦祥林稍微放松一些,重新問起來賠償的事情,對江知野說:“一萬塊,我們不要轉賬,只要現金。”要現金一來方便,二來就是不惹麻煩。

警察局的協查通報發布了那麽長時間,之所以一直沒找到他們的線索,一是他們的長相知道的人并不多,二來就是他們的行為很低調,幾乎不碰那些能夠被追蹤到痕跡的東西,比如說手機轉賬。

江知野對于他提出的要求,并沒有拒絕,只是對他說要現金的話,就得跟他去銀行自動提款機上取錢。

秦祥林思考片刻,對他點點頭。

等邢川過來,江知野已經打包好了早餐,準備離開。

邢川:?

開玩笑呢,他才剛過來就要離開?

就在他暗自迷惑的時候,秦祥林扶着行動不便的周強走過來,對江知野說:“趕緊走吧,拿到錢我們就走,後面還有別的事。”

什麽情況,還跟錢有關系,邢川看着這兩人,向江知野投去詢問的眼神。

江知野并沒有解答他的疑惑,而是對秦祥林說:“放心,一分錢不會差。”

稀裏糊塗。

邢川拎着打包的拌面,跟着江知野帶着江稚稚,以及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秦祥林以及一個看起來就不太正經的周強往回走。

停車的位置也沒有很遠,大概走了十多分鐘,就到了車上。

等秦祥林周強都跟着上了車,江稚稚才把來之不易的大肘子暫且從嘴上移了開去,歪着腦袋,不解地看着江知野問:“哥哥,他們為什麽也要跟着我們走啊?”

邢川聽到這個問題,悄悄地豎起了耳朵,停下系安全帶的手,用餘光看着後面的人,在心底暗贊,江稚稚這個問題問得很好,問到了關鍵之處,他也很想知道。

江知野坐在她旁邊,掏出手機不知道再做些什麽,聽到她的問題,放下了手機,伸手抽了一張濕巾給她擦了擦嘴,對她說:“哥哥,請他們吃飯。”

吃飯?

江稚稚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後繼續低頭啃手裏的大肘子。

然而,聽到他的回答,邢川卻顯得更加迷惑了,剛剛就在一個面店,請人吃飯不在那請,還得去別的地方?

江知野看了一眼啃肘子啃得專注投入的小可愛,輕輕笑了笑,把用過的濕巾丢到車上的垃圾袋裏,這才擡起頭對前面的邢川說:“去附近的銀行。”

邢川聞言,雖還是覺得莫名其妙,但是依舊點了點頭。

秦祥林坐在這輛越野車的副駕駛座上,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的車,但同時他又覺得剛才要錢要少了,就沖這車內的裝飾來看,江知野的身家絕對不止一點點。

與此同時,後排的周強卻并不局促,硬生生地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架勢,把江知野使勁往安全座椅那邊擠,想要占據更大的位置。

江知野注意到他的動作,移開了腿,将手機拿起來,敲了幾個字發送出去。

邢川的手機震了一下,低頭一看,發現是江知野給他發了一條信息。

奇怪,這不都坐在車上,還發什麽信息。

說過說,吐槽歸吐槽,他還是把手機拿了起來,點開短信。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大跳。

「不去銀行,直接去沿山區警察局。」

媽呀,原來江知野說的請人吃飯,吃得是牢飯啊。

邢川一時瞳孔微震。

副駕駛座上的人忙着研究越野車,後排的人忙着裝苦主訛人,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路線的變化。

直到越野車停在沿山區的警察局門口,兩個人才覺察到了些不對勁的地方。

結果,門一開,兩個警察就圍了上來,将副駕駛上的秦祥林以及後方行動不便的周強堵在車門口。

秦祥林還稍微鎮定一些,但是後面的周強顯然是個膽小怕事的人,還沒等警察說什麽話,直接蹲在地上,雙手抱頭,自曝一切。

“警察叔叔,我從來沒有幹過捕殺野生保護動物的事情啊。”整一個不打自招。

秦祥林臉色一黑。

兩個人被警察帶走詢問。

等兩個人被帶走了,江稚稚才想起來剛才江知野對她說的話,揚起小臉,奶聲奶氣地說:“哥哥,他們不去吃飯了嗎?”

江知野這才回頭,把人從車上抱下來,對她說:“他們現在就去吃飯了。”

江稚稚一下子就想到了在警察局吃了那頓“紅燒牛肉面”,又回想了一下那份面的味道,撇了撇小嘴,對他說:“這裏面的飯不好吃。”

邢川一聽,一時産生了好奇心,随口問她:“稚稚,你怎麽知道裏面的飯不好吃?”

“就是不好吃。”江稚稚說着,還嘆了一口氣。

江知野看到她的小動作,輕輕一笑。

就在這時候,一襲警服的齊斌出現在面前,後面還跟着那天的值班警察衛維民。

江稚稚看到衛維民,急忙揮動着小胳膊,跟他打招呼。

衛維民卻有些意外,沒想到江稚稚還記得他,也趕緊點頭用以回應。

齊斌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心酸,之前從把人帶回來到把人送到江知野的身邊,可都是他一手操辦的,卻沒想到江稚稚一回來,卻先是跟衛維民打招呼。

不過,招呼都打過了也不能當作沒打,齊斌順勢給兩個人介紹起來。

“小衛,這位是江先生,稚稚的哥哥。”

江稚稚聽到他的介紹,用力地點點頭,兩只小手抱住江稚稚的胳膊,驕傲地對衛維民說:“是稚稚的哥哥哦。”奶乎乎的聲音裏帶着些許的傲嬌。

江知野伸手摸摸她的頭,又将棒球帽連通墨鏡全部取下來,跟着同衛維民打招呼:“你好,衛警官,我是稚稚的哥哥江知野。”

衛維民是第一次見江知野,但是通過他這一句話,卻對這位傳聞中脾氣不太好的頂流産生了全新的認識。

“江先生,您好,我是衛維民,是負責這起兒童綁架案件的民警。”

後面的邢川也急忙跟他打招呼,并進行自我介紹:“您好,衛警官,我是江先生的助理,姓邢,您叫我小邢就行。”

“小邢,我記得你。”衛維民聽到他的名字,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邢川一聽,顯得尤為詫異,警察聽過他的名字,怎麽可能,他又不是野哥那樣的明星藝人,大街小巷人盡皆知,警察怎麽會知道他的名字?

江知野也有些奇怪。

或許是看出來他們兩人如出一轍的疑惑,衛維民好心地解答了這個疑問:“是這樣的,那天稚稚說了家人的信息,但是我們聯系不到江先生,所以就找來小邢先生的號碼……”

等等,邢川的心頭閃過一絲不妙,這情節怎麽聽起來這麽熟悉。

“但是,當時小邢的反詐意識很高,可能以為是接到了詐騙電話,所以……”衛維民沒把話說完,但是江知野和他都知道後面那些話的意思。

江知野不知道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邢川內心的震撼并不比他的小,他也沒想過之前接到的那個警察的電話還真的是警察的電話,竟然不是詐騙電話,想到這個事實的一瞬間,那天的記憶忽然浮上心頭。

——別以為能騙到我。

——做點什麽不行,幹什麽詐騙。

那些曾經說過的話忽然浮上心頭,瞬間尴尬起來。

“實在是——”

衛維民輕拍他肩膀,說:“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公衆反詐意識強,作為警察很樂意看到。”

邢川急忙點頭。

齊斌也不清楚中間還有過這樣一樁事,一時也有些哭笑不得。

江稚稚再一次出現了關注點偏移的情況,仰着頭好奇地問他們:“什麽叫詐騙啊?”

齊斌挑着眉,給她解釋:“詐騙就是,別人說給你一塊錢給你一塊糖,但是最後你給了一塊錢卻給了你一個石頭,甚至是連石頭也沒給你。”

這個對于詐騙的比喻,簡單粗暴,江稚稚一下子就明白了,然後,忽而對他說:“就像是齊叔叔請稚稚吃紅燒牛肉面,裏面只有面,沒有牛肉一樣。”

齊斌:?

“所以,齊叔叔也是詐騙。”江稚稚如是說。

齊斌表示很無辜,紅燒牛肉面裏沒有牛肉也不是他的問題啊,只是問題解釋起來也過于麻煩也不好說,不如趕緊轉移一下話題:“好久不見,稚稚是不是胖了點啊?!”

聽到這句話,江稚稚氣呼呼地跺跺腳,大聲地糾正他的用詞:“稚稚不胖,稚稚是壯。”

江知野:“……”壯比胖好聽嗎?

齊斌輕笑,轉頭說起正事:“案件調查,目前遇到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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