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小心前面的車。”江知野驚呼一聲。
“……”邢川被他一聲驚呼吓到, 注意力瞬間轉移到前面,顧不上去思考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後排的江知野見他移開視線,有些驚魂未定地看着手中的毛茸茸的大尾巴。
尾巴被他的大掌壓在下面, 似乎還有些不服氣,拼命地往上探頭。
“稚稚。”江知野用手使勁按住尾巴,不讓它亂動,用着小聲地不能再小聲的聲對江稚稚說, “趕緊把尾巴收起來。”
江稚稚聞言, 無辜地眨眨眼, 濕漉漉的眼睛就像會說話似的, 裏面寫着四個字:不知所措。
江知野實在心虛,生怕邢川又回過頭來,又說一次。
誰知, 只能聽到江稚稚軟乎乎地說:“哥哥, 它不聽話。”說完,攤開肉乎乎的一雙小手,表現得甚是無奈。
它指的當然就是尾巴了。
尾巴的一端被江知野壓着, 想在他的手下探出頭來, 實在艱難,所以只能從中間的位置謀求一些“機會”。
江知野聽到江稚稚的話,第一反應是怎麽可能,第二反應則是——也不是一定就沒有可能。
江行東的書中提過, 第二條尾巴生長的時候,需要吸收大量能量(靈力),否則就可能會發生一些身體紊亂的情況。
他想過“身體紊亂”可能會是一些失調的情況, 可是實在沒有想過所謂的紊亂指的竟然是尾巴的紊亂。
假如尾巴一直紊亂下來,被人發現之後, 不知道會有什麽後果等在後面呢?
能夠長出來狐貍尾巴的江稚稚到時候不會會被人抓走去研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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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野的想象力就這樣一下子豐富了起來。
“野哥,野哥。”
邢川的聲音将他從幻想中拉回現實。
“不是我說,高速上就是有些沒素質的人,那輛SUV一路上別我好幾次了,終于把它甩在後面了。”邢川說着,擡眼往後視鏡中看去。
正在此時,尾巴趁江知野一時沒有防備,從中間悄悄探出。
江稚稚察覺到尾巴從後面出來了,一肉掌“啪”地一聲就上去了,奶聲奶氣地批評它:“讓你不聽哥哥的話。”
目睹一切的邢川:……
江稚稚的動作讓江知野迅速意識到一個問題——尾巴有可能暴露了,他心裏着急得不行,但是面上卻沒有一點心虛。
“野哥,那白色的東西是什麽啊?”邢川忍不住又揉揉眼,暈暈乎乎地提問。
江知野聽到他的問題,似不經意地掃過一眼某個東西,然後随口回答:“之前随便買的一個雞毛撣子。”
雞毛?邢川眉頭一挑,反問他:“但是,雞毛撣子不是黃色的嘛?”
江知野被他一個反問,差點整懵,深呼一口氣,繼續糊弄人。
“不是,剛才說錯了,其實是一個鵝毛撣子。”鵝毛總可以是白色的吧,他告訴自己。
原來是鵝毛撣子,怪不得看起來這麽白呢。
邢川聽到這個答案,雖然心頭還有些疑惑,可總算是能解釋了,剛才他還以為是什麽東西的尾巴呢,差點沒把他吓死。
不過,他又覺得奇怪,沒事江知野買一個鵝毛撣子幹什麽?
想到這裏,他又随口問了句:“這個鵝毛撣子,是很早之前買的嗎?”
江知野不由得腹诽,問那麽清楚幹什麽,但是面上卻是:“嗯,之前買的。”他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邢川點點頭,心想也是,要不是之前買的,怎麽可能他不知道。江知野究竟有多麽不愛逛街,別人哪有他清楚。
不過,他也沒想過,以前的江知野會特地去買一個‘鵝毛撣子’,莫不是這個‘鵝毛撣子’本身有什麽比較特別的地方?
說起來也是,他之前總聽過雞毛撣子,倒沒怎麽聽過人用鵝毛撣子的。鵝毛應該會比雞毛品質更好一些吧?
于是,他又問:“野哥,鵝毛撣子的手感是不是比雞毛撣子的手感要好一些啊?”
手感?
江知野被他一提,才想起來自己的大手還壓着一只狐貍尾巴呢。他又想起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摸到狐貍尾巴了。
至于手感,狐貍毛并不像有些動物的毛,看起來柔軟實則硬茬茬的,狐貍的毛是非常油滑光亮的,手感也是非常細膩柔軟的。至于說,柔軟到什麽程度,他只能表示有些人不能摸到活的小狐貍毛實在是一生的遺憾了。
想着想着,手上忍不住在尾巴上順着毛撸了撸。
“哈哈,癢癢。”江稚稚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邢川:?
小稚稚怎麽笑得那麽開心,那鵝毛撣子有這麽管用嗎?
江知野聽到她的笑聲,趕緊停下了撸小狐貍尾巴的動作,這個動作不太行,總給他一種在撸狗的感覺。
尾巴被撸順了,江稚稚開心地笑着,忍不住用頭去蹭了蹭江知野的手,動作的意思就是小狐貍的頭也要摸。
江知野:……這下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
江稚稚又蹭了他兩下,尾巴甚至還小幅度地在後面狹窄的空間裏搖了搖。
江知野也看到了她搖尾巴的動作,一瞬又想起那本書中,江行東在書中曾經提過的一件事。
「吾子稚稚,生于修界,長于宗門,時逢修界劫難,與避世哮天一族相處數日,得哮天一族指導。」
哮天一族,聽名字就知道說的是哪一族,一點也沒難度。至于其中提到的指導,更不難理解了。
江稚稚得不到他的回應,又使勁搖了搖尾巴。
邢川還得顧及開車,不敢一支關注後面,所以錯過了這一幕,只在前面聽到江稚稚糯叽叽的聲音,以為江稚稚是在跟江知野撒嬌。
他不由得心酸了一下,看吧,有妹多好啊。
“哥哥。”江稚稚見江知野不行動,自己已經開始了行動,直接用尾巴把江知野的大手帶到了前面,“動動。”說着,繼續用頭去蹭他的手。
見江稚稚一副不肯輕易罷休的模樣,江知野也只能把複雜的心情先放到以後,先給面前的小狐貍撓起頭來。
誰料想,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江知野看着一抓一大把的頭發,手上的動作一頓,面色一黑。
“邢川,等下去一趟寵物醫院。”這掉毛得治治了。
邢川懵逼回頭,莫名其妙地去什麽寵物醫院啊?再說,車上現在哪來的寵物啊?
他想問,但是回頭一看江知野陰郁的神情,一下子失去了質疑的欲望。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反正他的工資是江知野發的,車的油是用江知野的錢加的,江知野難道應該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嗎!
想通這一點,他一點都不郁悶了,一腳踩下油門,向北城駛去。
*
江知野的戶籍所在地是北城北山區。
北山區屬于是北城最早開發的老區,區內大都屬于二環在內,後來地鐵興建,城市擴張,北山區的傳統建築又實在不能拆,導致區內幾乎看不到太多高樓大廈。
跟現代化高樓林立的其他區不同,北山區更像是一個生活的區域,就連肅穆莊嚴的北城市北山分局的警察大樓在這裏似乎也別具一些生活的氣息。
“123號。”
江知野慵懶地舉起手,江稚稚則是雙手被占用,無暇舉手,只能轉頭指使江知野:“哥哥,你還要幫稚稚舉手。”
“……”其實江知野很想對她說,警察喊的是兩個人,但其實只要有一個人舉手就夠了,不過又想了想江稚稚的理解能力,他還是老老實實去踐行了她的要求。
舉起雙手。
同時,站起來帶着人走到戶籍辦理的窗口前。
窗口前放着一把椅子,江知野先坐了下去,然後才把江稚稚抱到腿上。
江稚稚站在椅子上,先把一直捧着的炸雞盒子放下,緊接着用兩只小手扒着大理石下沿,探着小腦袋,往裏面看。
戶籍警察正好看過來,與她對視。
江稚稚沖着他呵呵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
“江稚稚?”戶籍警察被她的動作逗笑,核對着手中的資料喊出她的名字,然後往下一翻,看到申請人的名字,略帶些驚訝,“江知野?”
“野野是稚稚的哥哥。”江稚稚聽到他喊出來江知野的名字,越發開心了,眉毛彎彎,興奮地介紹起來江知野和她的關系。
而後方的江知野則對這個新多出來的稱呼感到頭疼。
“野野?”警察又是一愣,這個野野,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野野吧。
卻沒有想到,的确就是他想象中的那個野野。
江知野摘掉了口罩,跟戶籍警察打了聲招呼。
“您好,我是稚稚的哥哥,江知野。”
警察乍一下看到面前出來一張這麽帥的俊臉,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江稚稚則開心地拍着小手,重複着他的話:“稚稚的哥哥。”
警察愣了一下,就立刻反應過來了:“您好,您好。”
江知野點點頭,将資料一并交過去。
“是這樣的,我父母四年前離世之前,在山裏工作,後來在山裏生下我妹妹,當時家裏有些事情,所以我父母并沒有将妹妹出生的消息告訴我們,只是将她交給了山裏的朋友照顧。”
“後來,我父母意外離世,妹妹一直的事情沒有人知道,直到山裏的朋友有些情況,将我妹妹送了出來,家裏才知道一切。我妹妹一直住在山裏,戶口沒登記,所以今天過來想補個等級手續。“
警察認真地聆聽,并接過資料,與手中的資料一并翻看起來。
戶籍登記資料中,最重要的一項莫過于權威機構的親子鑒定證明,以及相關部門出具的情況說明。
從資料上來看,沒有什麽問題,戶籍警察暗忖,不過有些該問的情況還是要問一下。
“小朋友。”
江稚稚擡起頭,又黑又亮的眼睛朝他看來。
“你之前住在山裏嗎?山裏是什麽樣子啊?”警察問她,問問題的目的在于幫助确認戶籍登記的真實性。
江知野沒想到還有這個環節,一下子心提了起來。
江稚稚聽到他的問題,歪着腦袋想了想,然後托着腮幫子對他說:“其實稚稚也沒有一直住在山裏。”
警察一下子向江知野投來了質疑的目光。
但是,不等他質疑江知野,江稚稚就繼續往下說了。
“有時候,稚稚還會住在洞裏。”
“洞裏?”警察一下子呆住了,這個洞裏應該是他理解的那個洞吧。
江稚稚鼓着腮幫子繼續說:“就是懸崖下面的山洞裏,有些小朋友可喜歡去住山洞裏,但是山洞裏有些黑,稚稚不喜歡,稚稚喜歡住在哥哥家。”
一句話裏有貶有誇。
江知野知道,江稚稚話裏的山洞,可不是傳統意義上烏漆麻黑與世隔絕的山洞,估計是修仙界哪位真人大神修煉的洞府,裏面指不定有多少寶物。
而江稚稚卻對它表現得如此不屑一顧,反而對他——
想到這裏,嘴角還竟有些上揚。
警察卻直接把江稚稚說的山洞,理解成原始森林中惡劣環境下,伸手不見五指了無人煙的山洞,一下子就對江稚稚的身世産生了同情。
父母條件這麽好,但是她卻沒享受過,竟然一個人這麽小住在一個山洞裏,實在是太可憐了吧。
于是,就在江知野以為還得問些問題的時候,警察毅然決然地蓋上一個公章,并把資料遞過去,對他說:“行了。”
江知野:“?”
這麽迅速?
後續工作效率更高,不超過二十分鐘,江知野就拿到了一本登記着江稚稚的戶口本。
一大一小出去的時候,在車上等候的邢川也有些意外。
“這麽快?”不是說,戶籍登記是個很麻煩的事情嗎?難道是網友欺騙了他?
江知野沒說話,低頭把兒童座椅的安全帶給江稚稚扣上,才擡起頭說話。
“反正挺快的。”一言難盡。
邢川的第六感告訴他,肯定發生了有趣的事情,不過江知野不願說,他也沒辦法。
不過,江知野不跟他分享有趣的事情,他倒是有件事情想跟江知野說。
“野哥,你上熱搜了。”
江知野輕挑眉頭,他最近也沒什麽事,上什麽熱搜啊。
“哥哥,什麽叫熱搜啊?”江稚稚聽到陌生的詞語,亮晶晶的眼就望了過來。
江知野:“——”他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相比之下,邢川就顯得專業極了。
“稚稚,助理哥哥給你解釋,熱搜呢,就是一個證明藝人熱度的軟件,就像野哥,他有熱度,就會去上面。”邢川自以為解釋得言簡意赅。
“哥哥有熱度?”江稚稚立刻瞪大了眼睛,伸出小肉手,卻貼貼江知野的額頭,然後又摸摸自己的額頭。
邢川看到她的動作,更是哭笑不得。
“稚稚,這個熱度不是那個熱度,指的是一個人受歡迎的程度。”解釋到一半,他又覺得光解釋不行,又說,“就像是稚稚要是有熱度——”
“稚稚不要有熱度,不要被人吃。”江稚稚撇了撇嘴,一頭撞進了江知野的懷中,小嘴嘟囔着,“稚稚不好吃的。”
邢川:誰說要吃你了。
他真是比窦娥還冤。
江知野猝不及防被這圓滾滾的腦袋一撞,前幾天前的傷口又疼了起來。
懷裏的小團子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一味把頭往裏面塞,小嘴巴叽叽喳喳個不停。
“野哥,其實我很無辜。”邢川攤開手表示他很無辜。
江知野伸手捏了捏眉心,沒糾結這個事情,問他正事來。
“上了什麽熱搜?”
“哦?”邢川反應一下,對他說,“恭喜江知野喜提獎金。”
江知野:?
*
此時的微博熱搜廣場。
江知野粉絲的反應并不比江知野本人好到哪裏去。
——什麽玩意兒,本粉絲一覺醒來,點進熱搜糊裏糊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同為粉絲,我明明使用的是5g的網速,為什麽還沒有一些路人網速快呢?
——前面的先別吵吵,有沒有人給江知野的老年粉絲科普一下發生了什麽?
——熱心市民來了,事情還要從江知野轉發警察的線索征集微博說起——
在熱心路人的科普下,粉絲們終于找到了“事情”的首發地——鶴鳴山公安局。
只見鶴鳴山公安局的首頁,轉發了一條微博。
鶴鳴山公安局v:「感謝市民江某提供的線索,本局已在今日将違法捕殺野生保護動物的團夥抓捕歸案。」轉發:江知野的微博:提供線索者——
評論區裏全是調侃江知野的話。
——感謝警察叔叔,同時也要感謝熱心市民江某(笑哭了)。
——警察蜀黍辛苦啦,咳咳,恭喜我們熱心市民江某喜提線索獎金。
——原來我那不上微博不發自拍也沒有vlog的偶像去當熱心市民了。
——江知野這算不算是俗話說的‘求人不如求己’,在網上搜集線索沒搜集到,幹脆直接親自上陣了。
——所以警察叔叔今天是不是看到了我那失散多年的兒子?求求警察叔叔,讓他上個微博吧,老母親在線等。
——嚴懲犯罪分子,保護野生動物。(ps熱心市民江某能不能出來發個自拍。)
當然,評論當中也不乏一些江知野的黑粉出沒。
——警察只是說江某,又沒指名道姓說是江知野,粉絲怎麽這麽臉大,還要不要臉啊。
——江知野的營銷果然令人不适,之前營銷娛樂圈高冷的bking人設,現在準備換公司,又要營銷接地氣的好市民人設嗎?
——江知野我在娛樂圈最讨厭的人沒有之一,除了一張臉之外,還有別的實力存在嗎?當個演員能不能少做這麽多營銷啊。
有黑粉的地方就有粉絲,争吵一觸即發。
——黑粉發評論的時候,能不能看一下微博的編輯記錄啊,本來直接寫的感謝江知野,後來才改成的市民江某,說粉絲臉大之前,能不能先把字認全啊。
——江知野真是背了一口好大的鍋,江知野的經紀公司不把江知野轉頭賣了,粉絲就謝天謝地了,還成天給他花錢做營銷,做夢呢?問問楚建國,他敢說這些話嗎?
——拜托,江知野只是不喜歡說話,又不是啞巴,而且還很尊重工作人員,高冷的bking人設是誰強加給他的啊?
——黑粉有沒有一點邏輯啊,江知野發一個生活類的動态就叫艹接地氣的人設,你讓那些天天發日常的明星如何自處啊?
——
後面吵得實在厲害,話題逐漸就偏了,營銷號配合着,粉圈又開始比什麽代言雜志的數據。
熱搜數據居高不下,甚至連撤都撤不下來。
邢川挂掉電話,對江知野說:“微博那邊說撤不下來,讨論數據太高,一下子撤下來,估計粉絲會躁動。”
江知野輕呵一聲,不過是不舍得放棄吵架帶來的數據,扯什麽大旗。
“那先別管,讓它挂着吧。“
邢川也是這個意見,反正是白來的熱搜,不要白不要呗。
不過,借此機會,他倒想跟江知野提提另一件事。
“野哥。”
江知野沒說話,只對他點點頭。
邢川這才注意到,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江稚稚竟然已經睡着了。
她閉着眼睛,纖長卷翹的睫毛一動也不動,頭微微偏者,小嘴張開,肉嘟嘟的手裏還攥着一塊沒吃完的炸雞,甜甜地睡着。
邢川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世界上怎麽會有江稚稚這樣可愛的小崽子,看得他甚至想八倍速結婚,趕緊生一個這樣的小團子。
他炙熱的眼神,讓江知野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無奈,輕聲提醒:“你剛才想說什麽?”
邢川回過神來,惋惜地看了一眼小團子,小聲地說:“野哥,稚稚一直呆在你身邊,你熱度高,跟的狗仔也不少,稚稚被媒體曝光的事,說句不好聽的話,肯定是遲早的事。”
或許是覺得自己說話過于直白,中間還停了片刻,才繼續說,“在此之前,你有什麽想法嗎?”
沒想過邢川會問這麽直接的問題,江知野略覺詫異。
其實,要說他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那肯定是假的。
他自己也很清楚知道,邢川說的事情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會發生。
江稚稚呆在他的身邊,被人曝光或者說被大衆得知只能是或早或晚的問題。
他也思考過,江稚稚能否一直呆在他身邊的問題。工作的原因,假如江稚稚一直呆在他身邊,會被頻繁的騷擾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問題。
“你有什麽意見?”江知野擡頭問邢川。
“野哥,其實我覺得你可以把小稚稚送回江家。”邢川頂着來自江知野的壓迫感,跟他分析情況,“小稚稚回去,江家那邊應該會保護她。”
就像江知淮一樣,衆人只是聽說過江知野有一個弟弟,卻不會知道關于江知野弟弟的具體信息。
聽完邢川的話,江知野沉默了片刻。
他何嘗不知道,将江稚稚送回江家會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只不過,他跟知淮……
而且就算是要回去,他并不準備只讓江稚稚回去,假如回去,一定會是他帶着江稚稚一起回去。
至于小淮,還需要再想想。
他不可能突然地就告訴小淮,他們的父母在車禍并沒有死,反而是穿到了修仙界,并且在修仙界還生了一個妹妹。
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最起碼也要先給小淮一些暗示才行,江知野在心中暗自做了決定。
“我明白。”江知野對邢川說。
明白就行,有些話多說無益,邢川轉回頭,準備繼續開車。
江知野慢慢收回思緒,視線落到熟睡的江稚稚的手上。
炸雞的碎渣時不時地掉下,浸出來的油漬沾滿了一整個小胖手。
江知野眼角微抽,輕輕用手點了點她的小胖手,見人沒動,動作才大了起來,但是動作也不敢太大,慢慢地掰開她的指頭。
眼見炸雞要從小肉手裏出來了。
可是,就在最後一秒,睡得正香的小團子一把丢掉了炸雞,迅速把江知野的手捧到軟嫩嫩的嘴邊,張大一咬,嘴裏還嘟囔着“大肘子、大肘子”。
江知野:“……”
一只小狐貍每天做夢夢到肘子,屬于什麽情況?
*
堅決不希望把事情往後拖延的江知野,在當天晚上,就展開了“潛移默化”的暗示行動。
于是。
當天晚上。
江知淮收到了來自江知野的兩條短信。
「牙印.jpg」
「成熟的大人從不會為小傷而生氣。」
江知淮:?
是不是有病?
能打出這些字的人像個成熟的大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