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颠沛流離(07)

生活不是走臺階,而是踩着看不到岸邊的浮冰,直到手上傳來麻木感,朦胧之間我看見沫沫的頭枕在我的胳膊上,整個身子都倚在我的懷裏。我坐起身思考着今後的打算,現有的錢撐不起我們三個人的生活,不是工作難找,而是自身沒有別人賞識的光芒。

雖然沫沫醒來,但疲憊的打不起精神。我跳下床去給沫沫找吃的,走到前臺,看見阿星已經在前臺吃完了一桶面,并且跟前臺的女人有說有笑的無所不聊。

阿星眼裏閃着光芒,湊上來對我谄媚的笑,“小子,說好昨晚和我一起睡,怎麽憋不住了,看看你們睡到這個點,估計是累壞了吧?”

前臺女人翻了翻白眼,我只好答複着,“是啊,腰酸背疼腿抽筋,走路沒有勁兒。”然後,我吩咐前臺女人找廚師做了雞腿飯。

阿星開始抱怨了,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吃的不錯啊,想不到我們多年褲衩的友誼,還比不上一個女人。”

我心裏惦記着門口貼的招聘廣告,所以不願錯過這個機會,“手足可以斷,血淚可以流,我不能少了沫沫這件過冬的衣服,即使不合身也不能丢。”

前臺女人看我和阿星相互拌嘴,笑得龇嘴獠牙,我抓住機會問她,“美女,你們門口貼的招聘廣告招到人沒有?”

阿星忙不疊的湊過來,“這點兒錢喝西北風啊。”

女人沒有理他,而是對我若有所思的說,“這是一個老鄉開了一家物流公司,人員缺的緊吶,可是看你這身板兒我覺得做不來。”

阿星學着女人的語氣對我說,“對,看這身板兒我覺得你做不來。”

我有點惱火,“說誰做不來?”我看了他足足幾秒,以至于讓阿星覺得神秘莫測。

阿星沒有理我,看起來此事完全與他無關,也難怪,他從來不為吃飯而憂慮。他雖然嬉皮笑臉,但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別看咱穿着衣服挺斯文,脫了衣服保準是禽獸,八塊腹肌特別有手感,老板娘你要不要摸摸看?”

那女人一擺手,“叫老板就行了,別叫娘。”

“他說的是他自己,和別人可不是一類人。”我趕緊回複她,“這活我們做得來,都做得來。”

這女人其實是個熱心腸,突然撲哧一笑問了句,“怎麽,你們不找親戚了?”

“找啊,邊幹活邊找啊。”剛才一臉嫌棄的阿星,現在卻急切的回答。

廚房的飯很快送了過來,阿星跟我一起回了房間,狹窄的走廊裏飄蕩着雞腿飯的香味,阿星還沒放過我,他看着碗裏的雞腿不禁感慨,“你們倆也太瘋狂了。”

我懶得理他,阿星不想妨礙我的私生活,他回自己的房裏之前說了一句,“你我都是茅房拉屎臉兒朝外的物種,早就見慣了你這種心理狀态。”

我看見沫沫站在窗前等着我,她把頭發梳成了一個馬尾,露出了高潔的額頭,我把雞腿飯遞給她,并且揉了揉她的頭發說,“餓壞了吧,剛才前臺女人幫忙找了份工作。”

沫沫嚼着米飯,含糊不清的問我,“是正當的工作嗎?”

真不知道沫沫的腦殼子裏想着什麽,我摸她的腦門說,“放一百二十個心,在沒有把你伺候好之前,我哪有多餘的精力伺候別人。”

沫沫差點被嗆壞,咳了好幾聲臉漲的通紅,“真不知羞恥。”

她可愛的模樣很好看,我的心裏早就開了花,于是,故意探上前去靠近她的臉,就在以為要親她時我拿開了她嘴角的飯粒。

沫沫猛的睜開眼,鼓着腮幫子瞪着我,“你想死啊。”

在我的印象裏,這樣的情景着實好過說“我愛你”,但也不是件好事,我不敢看她,生怕點燃的火苗不受控制,所以,我努力把心平靜下來看向了別處。

沫沫卻不肯放過我,硬是拉着我的手撒嬌,“阿卡,你為什麽不看我,阿卡看我,看看我嘛——”

心愛的女人就在身旁,軟糯的聲音不斷回響,是個漢子都會按耐不住,我只是尊重沫沫,不光沒轉頭看她,而且還閉上了眼睛。

沫沫放下碗筷躺在我的身上說,“阿卡真好,你說為什麽會讓我遇見你。”

我揪了揪她的臉蛋,“應該是注定的,或者是命運安排的。”

沫沫輕快的擺了擺頭,“這還不是一個意思嗎,可是永遠是不現實的,珍惜每一分每一秒就知足了。”

我遲緩的問,“為什麽不想永遠?”

沫沫有口無心地說,“因為咱們的房錢不多了。”

我這才想起來剩下來的錢不夠續住一晚,今晚何去何從更讓我犯愁。

阿星告訴我本想早上一走了之,不想在集市上碰見一個熟人,阿星不要臉地蹭了他一頓豆腐腦,算是解決了早餐的問題,而那些追殺他的人早就不知下落了。

我們也許會和以前一樣,阿星繼續混世,沫沫繼續坐臺,我繼續吃軟飯,沫沫問我,“阿卡,我們還能回去嗎?”

以前覺得吵架了,只要過段時間兩個人平靜下來就會和好了,吵得很嚴重的話,只要有一方低頭另一方就會心軟,只要彼此都特別想維持這段關系,就會更努力更用心的去對待對方,然而,什麽隔閡阻礙什麽問題都抛在腦後了,後來我才明白,失而複得的東西根本回不到最初的樣子。

我迫不及待的回複她,“能,我們現在就回去。”我明白沫沫說的過去是以前,迫不及待的回答是為了不想勾起她的往事。

我們回到從前互相捅開瘡疤,我像個寄生蟲一樣只有目标而沒行動的活着。阿星早就在等我們了,一旦阿星出現,我和沫沫之間突然多了一絲疏離。

走了好遠好遠,就在離馬路不遠處的街邊,一個衣衫褴褛的乞讨者趴在地上,來來往往的人有的丢幾個硬幣或者扔幾張毛票,連阿星這樣的人渣都覺得他帶着慘不忍睹的德行,阿星向前走去,沫沫不相信他的問我,“阿星不會搶那位大叔的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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