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臺上砰地一聲響,侍衛上前禀報:“大将軍,暈了一個。”

俞千齡哦了一聲,端起手中的茶杯遞給他:“潑醒了繼續打,只要不死,一個都不能少。”

圍觀的衆人聞言皆抽了口氣,臺上那些人已是滿臉的血跡,慘不忍睹,就算是男人都不忍再看,而那位公主,明明是個嬌美的女子,卻面不改色,果然是傳聞中的活閻王!

俞千齡才不管旁人如何看她,有些好奇的盯着鐘霖側臉看。昔日同僚血肉模糊,他倒是很淡定的數數,莫非她之前看人看走眼了?這鐘霖有那麽幾分意思啊。

俞千齡問陳讓道:“這鐘霖在兵部如何?”

之前俞千齡選驸馬,陳讓将她篩出的幾個人選都細細打聽了一遍,對鐘霖自然略知一二,回道:“做事勤懇,行事謹慎,并無名門之後的好高骛遠,只是同僚之間關系處的不大好,為人有些太過剛正不阿,所以言辭上總是得罪人。”

俞千齡的手指在桌上點了點,思琢着什麽:“這樣啊,倒是一把好刀……他腳傷很嚴重?”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只知他走路并無大礙。”

俞千齡嗯了一聲,正巧臺上的掌掴聲也停了,鐘霖向她走過來,一板一眼禀道:“公……公主殿下,一共一百零三下,我叫停的時候,那些侍衛又多打了三下。”

俞千齡悠閑道:“多那麽幾個不礙事,只要不少便行。”

鐘霖應了一聲,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想說什麽不敢說。

俞千齡對他笑笑:“你有什麽想問我的?”

鐘霖躊躇片刻,問道:“殿下真是于七嗎?”

俞千齡點點頭:“正是,鐘公子好記性。”她見鐘霖的時候一直是男裝,奇的是第三次見他,他都沒記住她的名字,現下怎麽記住了?

鐘霖聽了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是還有什麽沒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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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千齡正想讓他繼續,掌櫃這時走了過來,道:“公主殿下,廂房已經裝備好了,菜也上齊了。”說罷手往樓上指了一下,“就在那邊。”

俞千齡順着他手臂擡起的方向看去,一華服男子趴伏在欄杆上,見她看過來遙遙一笑,有着一張對于男子來說異常美豔的臉。

俞千齡站起身對鐘霖道:“我有貴客要見,改日再與鐘公子敘舊吧。”說罷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大步向樓上走去。

鐘霖追了幾步,被陳讓攔下了:“鐘公子請回吧。”

鐘霖看了看陳讓,又擡起頭看見俞千齡與一男子并肩入了廂房,問道:“那人是誰啊。”

陳讓不回他,只是道:“鐘公子請。”

鐘霖有些喪氣的往外走,聽到有人議論紛紛道:“哎,那是不是寧園戲班的名旦柳飛仙嗎?”

“是啊,就是他!卸了妝果然俊美不凡,不負飛仙這名字。”

很俊美嗎?鐘霖又回頭看了一眼,門阖上,早就看不見人影了,他皺了皺眉頭。

柳飛仙真名向澤,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情報組織飛鴻樓的樓主,和俞千齡也是多年的舊交。

向澤坐在俞千齡身旁,軟骨頭似的靠在桌上,托腮看着俞千齡,上挑的眼尾,帶着股子媚氣:“我這才來京城,公主殿下便送了這麽一份大禮,将我這戲班的風頭都搶去了。”

俞千齡給他斟了杯酒:“給你謝罪還不成,這不是巧了嗎?來聽你唱戲,碰到這麽幾個不長眼的東西,我若是不教訓一下,該當我是紙老虎了。”

向澤接過酒杯仰頭一口悶下,幾滴溢出唇邊,他探舌舔了一下,看着俞千齡的眼神帶着絲絲缱绻:“殿下看不過眼,便砸我場子,看來我在殿下心中也不過爾爾。”說罷還撅起嘴來。

俞千齡暗罵他一句風騷,直白道:“要多少,出個價吧。”

向澤一笑,風情萬種,伸出五個手指頭,那雙媚氣的眼睛裏都是市儈。

俞千齡又罵他一句小人,從懷裏掏了個荷包扔給他,他打開看了看,眼睛都亮了,妥善收進自己懷裏,攬住俞千齡的手臂道:“奴家的好殿下,真是一如既然的闊氣~”

俞千齡挑挑眉頭,拍開他的手:“說正事吧。”

向澤揪着她不放,清清嗓子,湊在她耳邊道:“殿下果然神機妙算,六爺繼位了,就這幾天的事,估計很快便會傳到各國了,奴家還聽說他打算派使臣出使俞國。”說着他咂咂嘴,“這才登基,便迫不及待的出使俞國,一定是對殿下您賊心不死!”

俞千齡聞言皺皺眉頭,一副煩不勝煩的模樣:“你派人盯緊了,若是他真派人出使俞國,便将人拖住了,我大婚之前不能讓他們進京。”他手下的人都敢對她驸馬下手了,當了皇帝就是不一樣了。

“您就放心吧。”說罷向澤拉過她的手,在她掌心裏畫着圈,一副委屈的模樣道,“殿下,驸馬好看嗎?比奴家還好看嗎?這才幾日啊,殿下便連跟了您那麽多年的六爺都不要了,還把六爺留在您身邊的人清的一幹二淨,真沒見過您這麽絕情的~早知道您看不上六爺,奴家說什麽也要纏着您,說不定也能混個驸馬了~”

俞千齡呵呵一笑:“驸馬不僅美,還沒你那麽風騷,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成日裏娘們唧唧的,你就不能正常點?”

向澤哼道:“殿下懂什麽?奴家是戲子,還是旦角,人戲合一,這是境界!”

俞千齡懶得理他,斟了杯酒自斟自飲。

向澤又貼過來,沖她眨着眼睛道:“殿下,您真的不考慮把奴家收進後院嗎?那驸馬再美,哪裏有奴家知情識趣?奴家還能辦你做事,成了自家人,奴家自會更用心,還不會再收您銀兩了。”

俞千齡伸手推開他的臉:“然後你便能直接搬空我的金庫了是不是?就你那點心思,想瞞過誰?”

向澤不樂意道:“殿下這麽說,可是錯怪奴家了,奴家一片丹心照日月!”說着還拉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一副真情實意的模樣。

俞千齡白了他一眼,正想順勢捏他一把,突地聽到窗邊有異動,轉頭看過去:“誰!”

鐘霖從窗外冒出頭來,見到屋裏的場景一愣,片刻回了神,從窗子翻了進來:“公主殿下,微臣思來想去,還是有一事要說。”說罷他看了旁邊的向澤一眼,頗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俞千齡推開向澤,沒先問他什麽事,而是先道:“你怎麽進來的?”

鐘霖回道:“我想從門進來的,但是侍衛攔着,我看窗下無人把守,便爬上來了,請公主贖罪。”

俞千齡一聽臉色都變了:看來她的侍衛該重新選拔了。

“你來有什麽事情?”

鐘霖看看她,小心翼翼的從懷裏拿出一張紙條,然後展開放她面前:“公主殿下,您之前欠了我十兩銀子,說好了十日後還,微臣是信任您才借您的,可您在那之後便沒出現過了,這銀子便也沒還……”

他吞吞吐吐那麽久,又費盡心思爬進來,就是為了十兩銀子?!俞千齡看着眼前的欠條目瞪口呆,鐘霖這個人還真是了不得呢……

向澤爆笑出聲,笑得趴伏在桌上:“殿下居然欠錢不還!真是笑死我了。”

俞千齡聞言一惱,抓了塊點心塞進他嘴裏,罵道:“那你就去死!”說罷,她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扔給鐘霖,“還你,還有事嗎?”

鐘霖看看手裏的金子,神色有些為難:“多了,微臣沒帶多餘的銀兩找給殿下……”

本大将軍會在意這點小錢?俞千齡不耐煩的揮揮手:“算紅利,你收下吧。”

鐘霖看看她再看看金子,像是經過一場激烈的思想鬥争,最後還是把金子收進了袖中,誠懇道:“多謝殿下,微臣沒有旁的事了,殿下,告辭。”說完自顧自往窗邊走,走到了窗邊,他又頓下腳步,有些猶豫道,“殿下,微臣其實還有一句話要說……”

俞千齡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了,對他道:“還有什麽事?”

鐘霖正色道:“殿下既然要下嫁阿今了,還是對阿今一心一意吧……”說罷還看了眼向澤,一副瞧不上他的模樣,“阿今是個好人,認定了殿下自然會對殿下忠心不二,請殿下不要讓他傷心。”

向澤一聽不樂意了:“哎!傻大個!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就不是好人了?”

鐘霖冷哼了一聲,不屑理他。

俞千齡聞言眉頭一揚:“阿今?你是說時懷今?”

鐘霖點了點頭。

俞千齡又問:“你和他認識?”

鐘霖繼續點頭:“我和他是病友,很小的時候就相識,那時候他祖父還在,對他很好,自從他祖父過世以後,我就很少見他了。”說罷他又小心問道,“聽說他受了傷,他現在還好嗎?”

被鐘霖這麽一問,俞千齡才想起來自從時懷今入宮以後,她還沒去看過他:“他還好……吧。”娘的,她居然不知道時懷今病好了沒有,宮裏那堆狗東西怎麽都不過來跟她禀報的?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今今,還沒得寵就失寵了 _(:з」∠)_

上一章有妹子猜中了~

猜男配的妹紙們,wuli千齡這麽霸氣 男配當然也要狂霸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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