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別的事再急,眼時最急的還是俞千齡的婚事。雖然公主的婚事有專人來打理,但嫁妝、嫁衣、首飾什麽的總要公主親自過目拿主意才是。

俞千齡對自己的婚事壓根也不上心,更沒功夫操心這些東西。

近來幾日她白日忙完正事,夜裏便回宮,自覺去臨華殿看望時懷今。因為太醫賣力、宮人伺候周到,時懷今已經好轉了不少,等她來的時候,他便烹茶煮酒與她品茗,有時還會親手做上幾道小菜,日子過得比她精致多了。

俞千齡想着這婚事有時懷今一半的事,眼見他身子也好些了,便揮揮手道:“都拿去給驸馬看,驸馬說行就行!”

前來送嫁衣的宮人一聽都驚住了,是您嫁人還是驸馬嫁人啊?這些拿去給驸馬定奪?

當時懷今看見宮人呈上的冠頂、嫁衣以及首飾配飾,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是?”

“公主殿下讓奴婢将這些給驸馬送來,請驸馬定奪。”

新娘嫁人的物什讓新郎來定奪,可以說是前無古人了!

但時懷今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對這些自然也不在行,更不知道俞千齡有什麽喜好,這要如何定奪?

“公主殿下真這麽說?皇後娘娘呢?”

俞氏這一家子全是甩手掌櫃,能假旁人之手的,絕不自己動手:“皇後娘娘讓公主做主,公主請驸馬定奪。”

行了,這活是不接也得接了。

時懷今點點頭:“那先放下吧,等我一一看過以後,再做定奪。”

宮人魚貫而入将公主下嫁要穿戴的和準備的東西都送進了驸馬屋中,堆的滿滿當當。

等人走後,時懷今看着這一屋子的東西有些恍惚,不日之後要嫁人的那個是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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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懷今挑挑揀揀了一會兒也沒個主意,将陳謙叫了過來:“陳副将,你可知公主平日有什麽喜好?”

陳謙想也沒想便道:“喝酒吃肉,騎馬打人,去嫖……狩獵。”他說完嘴巴閉的緊緊地,額上有一滴汗冒了出來。

時懷今默不作聲的看他一眼,片刻笑了笑道:“我不是問這些,只是想知道公主喜好什麽樣的首飾,是華貴一些的,還是素雅一些的?”公主出嫁,一年四季的衣裳和首飾都是要随着嫁妝準備好的,挑起來真是個麻煩事。

陳謙在北疆從來沒見過他們主子梳妝打扮,偶爾梳妝打扮都是她三個嫂嫂張羅:“屬下不知。”說完,他可能覺得自己有些敷衍了,便又添了一句,“驸馬可以去問三位王妃。”

他一個還未成婚的驸馬,怎可冒然去見三位王妃?時懷今嘆了口氣,看來只能先挑幾個有特點的,等晚上俞千齡來了再讓她過目,好歹先挑出了一個打個樣,以便他替她挑選別的。

晚上,俞千齡照舊過來用晚膳,時懷今早已參透她的口味,桌上的菜肴參湯都是她喜歡的口味。

俞千齡心粗,根本沒發現每日的菜肴都有什麽變化,只是覺得自從到時懷今這裏用晚膳以後,她胃口好了不少,人都胖了一圈。

吃飽喝足,俞千齡摸摸肚子:“果然有美人相陪,才會胃口大開,每次到你這裏來用膳我都會吃撐。”

俞千齡喜歡叫他美人,時懷今起初有些不适應,久而久之也就随她去了:“酒足飯飽不宜立刻便去歇息,不如到外面逛一逛吧。”

花前月下,美人在懷,自然是好。

俞千齡起身跟他出去,大呲啦的伸手攬住他的肩頭:“如此看來,你的病已經好了不少了。”她側頭看他,月華之下,膚如凝脂,沒有半分瑕疵,這世間怎麽有這麽精致的男人?

宮人都退的很遠,四周極靜,時懷今能聽到俞千齡忽輕忽重的呼吸聲,似乎連她灼熱的氣息都因為兩人距離太近,噴灑在了他的脖頸上,讓他的人都随着那氣息有些灼熱起來。

“有殿下關懷,我的病自然好的快了……”

俞千齡沒有認真聽他說話,伸着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你怎麽香噴噴的,熏了什麽?真好聞。”

她的鼻尖無意間碰觸在他頸間,癢癢的,時懷今喉嚨一緊,半響回道:“我自小常年用藥,身上總是有股經久不散的藥味,祖父尚在之時,尋人為我配了一方熏香的方子來蓋住藥味,殿下若是喜歡,我便将方子寫給殿下。”

俞千齡對他一笑,帶着幾分輕佻道:“不用了,以後聞你就足夠了。”說罷又在他頸間嗅了嗅,呵着氣道,“怎麽總是叫我殿下?”

這是自角樓過後,俞千齡第二次如此親近他。她不親近他的時候,時懷今巧舌如簧,總有話能迂回,可她一親近,他便喉嚨發緊,有些嘴笨。

俞千齡眯眼看他,見他喉間滾動,有些緊張的模樣,突地一笑:“無妨,你開心就好。”說罷松開了他。

時懷今這才松了口氣,道:“殿下,我今日挑了幾樣綢緞和首飾,想請殿下過目,看看合不合心意。”

俞千齡不怎麽感興趣:“那種東西你随便挑挑就好。”

“可那些畢竟是殿下以後要日常穿戴的,總不能只是我喜歡便好,還是要合殿下自己的心意。”

俞千齡蹙眉道:“反正也是用來給別人看的,單是讓我看,我哪能看出來好不好看?”她說到這一頓,目光落在時懷今身上,眼中多了一絲捉狹,“不如……你穿戴給我看吧,這樣我不就知道哪個好看了?”

女子的衣服和配飾哪裏有讓男人穿的,這不是故意羞辱嗎?

時懷今有些詫異的看向俞千齡,她眼中雖有捉狹,可時懷今知道她不是故意想侮辱他,她只是不拘小節,沒把這些當回事而已。

“殿下想看?”

俞千齡颔首,較有興致道:“想看啊,你穿上一定好看。”

雖然時懷今并不願意,卻又不抗拒:“那我去穿給公主看。”

他這麽一說,俞千齡倒是先詫異了一下,沒想到他答應的那麽快,還以為會周旋幾句,她跟過去,自後抱住他的腰:“你這麽乖巧,真讓人心疼……可我還是很想看。”

她大抵也是察覺到了自己這個要求有些過分,才這麽和他說。

時懷今心頭一松,笑了笑:“所以我去穿給殿下看。”

俞千齡将頭埋在他頸窩,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松開了他的腰,轉而牽住他的手:“走走走!”

殿中擺了許多衣裳,一眼望去五彩斑斓,都是按照公主的規制準備,俞千齡看了就頭大。

俞氏一家子在衣食住行上都是懶漢,自從有了尚衣局去打理,他們樂得輕松,甩手不管。別人都好打理,可到了俞千齡這裏就麻煩了,她雖是女子,可性子與男子無異,總喜歡穿些男子的短褐長褲。她回京也不久,之前尚衣局替她趕制朝服、戎裝都是按着男子的裝束,畢竟朝堂上都是男子,便也沒出岔子。

現下要将一年四季的衣裳都做出來了,俞千齡才看出不妥:“尚衣局的奴才,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這是給我穿的?簡直沒有一件能看的!”

俞千齡這火爆脾氣,時懷今不得不幫着尚衣局的宮人勸一句:“尚衣局做事,是按着公主的規制做,殿下若是有旁的要求,要讓他們知曉才能按照殿下的要求做。”

俞千齡很不講道理:“都要我說,要他們幹什麽用?當飯桶?”反正她就是我懶我錯了,可我就是不承認,有本事咬我啊?

時懷今也不拱她火,問道:“公主好歹挑一件看的過眼的,我給公主試,也許還不錯呢?”

俞千齡一聽這才想起正事,挑挑揀揀還是覺得嫁衣順眼一點,便從三套嫁衣中選了一套:“就這個吧!”

時懷今也未多言,接了過來,竟自找了些配飾拿上,到內室換上了。

公主的嫁衣很繁瑣,時懷今花了些功夫才穿上,層層疊疊的裙擺,讓他走起路來有些別扭。他自內室走出,低垂着頭,有些無所适從的扥了扥裙擺:“似乎……不怎麽合适我……”

等了片刻,他也沒等到俞千齡回話,便擡起頭來,見俞千齡嘴巴微張,一臉驚豔的看着他,時懷今不禁面色微熱:“殿下?”

俞千齡回了神,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膚白的男人穿起大紅色更是面若冠玉,裙裝将他的腰緊緊束着,好似盈盈一握,讓人恨不得扯過來摟上一摟。

“你穿這身真是好看!我若是男人,非要娶你為妻!”

許是穿女裝讓時懷今有些不自在,也和她開起玩笑調解心緒:“殿下不是要娶我為夫了嗎?”

俞千齡一聽笑開了花,心口湧動的狼血更是沸騰了,一把将他抱起入了內室。

一個大男人,突地被女人抱了起來,時懷今大驚失色:“公主!”

俞千齡把他放到床上,然後整個人壓了上去,将他好不容易束好的腰帶扯開:“我不管了!我今日便要你!”

“公……”時懷今“主”字還未叫出來,便被她堵住了唇,脫口而出的話也成了嗚咽。

俞千齡是個火熱的人,粗重灼熱的呼吸纏着他,時懷今也亂了,張開了嘴,接受她的攻城獵地。

俞千齡很粗暴,唇上肆虐不止,手下還去禍害他的衣裳,扯了一層又一層,然後還有一層,她惱了,伸手去找褲腰,摸索半天沒找到,粗喘着氣松開他的唇瓣:“腰帶呢?”

時懷今早被她一通胡摸亂了分寸,伸手摸摸索索去找,奈何裙子被她扯得太亂,也找不到了:“不……不知道……”

俞千齡要氣死了,幹脆撕吧,全撕了!

刺啦一聲,時懷今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之中,本就白皙的胸膛被紅衣襯的雪一般聖潔光亮。

俞千齡吞了下口水,一雙眼睛像是看見了珍馐佳肴,迫不及待的去嘗……

時懷今揪住了被辱,感覺前幾日才退下去的燒又重新燃了起來,身上是不同于病痛的另一種折磨,他從未經受過的折磨……痛苦中夾雜着歡愉,欲迎還拒,進退兩難……

啵的一聲,俞千齡松了口,瞧見他白皙的臉上透出紅色,雙睫顫動不止,緊咬的唇瓣裏溢出難耐的聲響,平日裏隐忍鎮定的臉都是迷亂。

她滿足極了,趴在他耳邊問他:“喜歡嗎?”

時懷今喉結滾動,沒出聲,只是點了點頭。

俞千齡輕吻他的唇:“還有更喜歡的……”

她摸摸索索,終于找到了重中之重,一把握住,手中的人卻一抖,有溫熱的東西濺到她手上。等俞千齡意識到那是什麽,心頭一陣淩亂:“你……到了?”

時懷今窘迫極了,将臉一扭,埋在枕窩之中。

俞千齡像是涮鍋時,終于等到水煮開了,卻被潑了一盆涼水,心頭哇涼:三哥!你這個烏鴉嘴!老子要弄死你!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讓妹子們久等了!請各位充滿純情的看哦!

淇哥哥:齡齡啊!你一上來就那麽生猛,我們清純的今今怎麽經受得住?

時懷今:我這一生,算是毀了吧?

俞千齡:寶貝,放心,不會因為這就抛棄你的,畢竟看着你的臉我能多吃好幾口飯呢!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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