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兩人走出沒多遠,前面便跑出一只野雞,俞千齡沖着時懷今指了指:“射它。”

時懷今舉起弓來,姿勢十分标準,他瞄準了一會兒,一箭射了出去,箭擦着野雞的尾毛而過,也将野雞吓跑了。

這樣的事情這一上午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了,時懷今本來沒有很喪氣,可現下有俞千齡在一旁看着,他難免洩氣了一些:“大抵我在這方面沒什麽天賦,已經很多次都射不中了。”

俞千齡卻不這麽覺得,對他的要求也沒那麽高:“你才練了三天而已,每天只一個時辰,能碰到尾巴毛便已經很不錯了。”她說着翻身上了他的馬,坐到他後面,環上他的腰,“來,我們慢慢來。”

狩獵什麽的根本沒那麽重要,重要的是和她男人培養感情嘛。

時懷今握着缰繩,夾了下馬肚,緩慢前行,沒頭沒尾道:“六爺上午射到一只鹿。”

俞千齡不以為然:“他六歲就跟在我和我爹身邊,別說鹿了,黑瞎子都不知道射了多少只。”

“他能得你重用,想必昔日在你身邊之時十分出衆吧?”

俞千齡一聽這話回過味來,她男人這是又跟夏亦忱攀比呢,她怎麽能漲他人威風,滅自己男人志氣呢?

“比起我來還不是差遠了,不值一提。”

時懷今聲音還是有幾分失落:“可我連只雞都射不到,是不是丢你的臉了?”

俞千齡繼續哄他:“這有什麽的,我不是早就和你說了,此次狩獵你就當是散心的,在乎這個做什麽?你射不到,不是還有我嗎?你想要什麽,我給你射什麽,旁人哪有這種待遇。讓我替他射,臉大的他!也就你有這種殊榮~”

時懷今聽了終于笑起來:“如此說來,我倒是比旁人厲害許多了,竟能指使威名赫赫的大将軍為我狩獵。”

俞千齡在他腰間不安分的摸了摸:“可不是嘛,你這多大面子,誰比得了?”

這光天化日之下,四周那麽多人,時懷今可不能縱容她使壞往他褲子裏摸,按住她的手道:“別鬧,在外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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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不鬧,不鬧。”俞千齡兩手圈着他的腰,手在他腰帶上繞着結,“萬一一個把持不住,總不能在外面野|戰不是?”

時懷今被她這葷話說的臉皮一紅,不理她了,騎着馬往前找獵物。

俞千齡自己在後面暗自捉摸着。明明早上走的時候時懷今心态還挺輕松的,說了不在意射到多少獵物,怎的她下午一來,他就開始攀比起來了,還不高興了?

她覺得這裏有事,問他道:“夏亦忱是不是又找你事了?”

時懷今這次沒瞞着她,如實将夏亦忱之前的話複述給俞千齡聽。

俞千齡一聽,怒氣就上來了:這不是故意嗎?明知道他男人不會武,還說這種話,明擺着是當衆給他男人難堪。看來他臉上挨了一拳,還是沒學乖,又想着整幺蛾子,真是反了他了!

俞千齡氣沖沖道:“圍場深處有兩只老虎,我幫着你射一只砸他腦袋上,看他還敢不敢這麽說!”

時懷今覺得不好:“那也是你射的,不是我。”

俞千齡可會瞎掰了,問時懷今道:“你說,咱倆成了婚,我是不是你的人。”

時懷今總聽俞千齡說他是她的人,這還是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她是他的人。

他有點受寵若驚:“是。”

俞千齡又道:“那我獵的獵物是不是就算你的了?”

這什麽歪理啊,時懷今撲哧一笑,繼續點頭:“是。”

俞千齡嘚瑟道:“這不就得了嗎?走,獵老虎去,獵完回去給你做虎皮墊子。”

兩人往圍場深處走,走到半截路上,俞千齡喊停:“那邊有幾只兔子,先獵只兔子練練手。”

時懷今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很遠的地方有幾只毛絨絨的東西在跳動,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是兔子。

俞千齡翻身下馬,沖他招手:“下來,近處射去,騎馬過去會把兔子驚跑。”

時懷今随着她下馬,兩人小心翼翼到了近前,蹲在草叢後。

俞千齡讓他把弓拿起來,手把這手替他瞄準了其中一只灰毛兔,信心十足道:“瞧見那只灰色的沒,就它,放箭。”

時懷今怕兔子跑了,她一說放箭,他便把箭射了出去,與此同時,另一方向同時射出兩只羽箭,将那只灰毛兔一旁的兩只兔子射中,自然也吓走了灰毛兔,他們的箭便紮進了土裏,落了個空。

俞千齡一看這個急了:我頭一回在自家男人面前露臉,說這麽沒長眼出來攪局?

兩人站起來,兩個夏國侍衛去拎了被射中的兔子,夏亦忱與精武侯從另一邊草叢裏走出來,見到俞千齡拱手道:“公主殿下,真是巧了,你們也在這?”

巧個屁,當她傻子嗎?

俞千齡早就察覺到後面有人遠遠跟着,只是沒搭理罷了,果不其然又是他們兩人。她屢次三番避而不見,只是不想把場面弄得太難看,畢竟他們現在代表的是兩個國家,而不是所謂朋友,不必要的沖突還是盡量避免,可這兩人卻非要送上門來,是找罵還是找打?

俞千齡理也沒理他們,拉過時懷今的手:“走了,去那邊看看。”

後面兩人還不識相的跟上來,精武侯喊道:“公主殿下,不如結伴而行啊?”

俞千齡與時懷今上馬,仍舊是同乘一騎,俞千齡自己的馬在後面跟着,只是這次俞千齡在時懷今懷裏,低頭給他調試弓箭:“弦有點緊了,你自己調過了?”

時懷今搖搖頭:“沒有,侍衛給我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俞千齡皺皺眉頭:“哪個混小子手欠,竟擅自給你調試了弓弦,我知道都已經調好了。”

精武侯不死心的行到他們一旁,道:“公主殿下,我們知道你不愛聽,可我們還是要和你解釋清楚。上次的時候确實并非我們所為,而是那兩名妓子欲要引誘驸馬,擅自給驸馬下的藥,我等若是知道驸馬中了藥,絕不會眼瞅驸馬入套的。”

夏亦忱看着時懷今手握缰繩,手臂圈着俞千齡的腰,如此親密無間,他心中酸脹難忍,一下子橫到兩人面前:“千齡,那日我也中了藥,只是不及他體弱,所以未顯,我們相識那麽多年,我騙沒騙過你,你還不清楚嗎?”

以前俞千齡可能不清楚,但她現下清楚的很,她看向他,目光如炬:“你敢說你從來沒騙過我?”

夏亦忱篤定點頭:“我從未騙過你,否則天打雷劈!”

俞千齡冷冷一笑:“哦,那快劈死你吧。二年前,太歸樓,你可真會編,我差一點就要信你了。”說完握住時懷今手中的缰繩,調轉馬頭去往別處。

夏亦忱聞言整個人一僵,俞千齡離開一段他才回過神來,再看向時懷今的背影,眼中像含了刀子:他居然真敢……真敢……

那麽多年的陪伴,那麽多年的守候,那麽多年的患難與共,他一直小心維護這份感情,居然被一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病秧子奪去了!夏亦忱怒火中燒,再難控制自己的情緒,抽出腰間的劍便沖着時懷今而去。

俞千齡不是吃素的,感受到後面淩厲的劍氣,反手摟住時懷今的腰,将他一同抱下馬來,繼而擋到身後,用手中的弓擋住夏亦忱手中的劍:“夏亦忱!你想做什麽?謊話被點破,便想當着我的面殺我驸馬?”

夏亦忱紅着眼睛:“他算什麽驸馬?他是什麽東西!他竟敢設計你,我要刨開他給你看,讓你看看他裏面裝的都是些什麽肮髒的東西!”他不顧俞千齡阻攔,又向後面的時懷今揮去一劍。

精武侯也吓了一跳,陛下怎麽突然就暴怒了?這樣直接硬碰硬根本不是上上之策,當着公主的面殺了驸馬,以後關系只能更僵。

他忙命手下看好四周,以免有什麽閑雜人等看到,自己上前攔住夏亦忱:“六爺,冷靜一些,你這樣解決不了問題!”

夏亦忱已經聽不進去勸了,直直瞪着時懷今:“問題?什麽問題!我要他的命!”

俞千齡将時懷今交給陳謙、陳讓,從自己的馬上拔了佩劍下來,直指夏亦忱:“好啊,要他的命,你先要了我的,讓我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的幹架來了 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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